“北王,這天王如何是東王的對手,天京城內外的兵可基本上都是東王的手下啊!”秦日綱雖憨但是不傻。


    洪秀全明顯就不是楊秀清的對手,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他要是跟楊秀清動手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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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太平軍創建之初開始,洪秀全就是作為一個精神領袖存在。大權主要掌握在正軍師,東王楊秀清手中。但是洪秀全當然不想一直做一個虛君。


    “天王自然不是東王的對手,所以天王必須找人幫忙啊?他會找誰呢?自然是找我們啊!”韋昌輝說道。


    “燕王兄弟,你說到時候我們兄弟倆要是幫助天王滅了東孽。這天京城還不是我們兄弟倆說的算嗎?哈哈哈!”韋昌輝越說越興奮,仿佛一切都是他寫好的劇本一般。


    “哈哈哈,好好,北王兄,到時你也去做做那萬歲。”


    “萬歲!萬萬歲!”旁邊的人也跟著起哄,說得韋昌輝更加的高興了。


    “哈哈,好,到時候我就讓燕王兄弟做九千歲。”


    “宗揚來做八千歲!”他又看向一邊的徐宗揚說道。


    “其他人皆封王。”韋昌輝掃視了一眼四周眾人繼續說道。


    “謝萬歲!”眾人皆離座跪謝道,功名利祿仿佛就在眼前。


    “北王兄,你說到時候要是打起來,咱們天國豈不是就亂套了?”雖然不想掃興,但是憨直的羅大綱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怕,這天下有德者居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到時候咱們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掌握了天京城,控製了洪秀全,外麵的那些兵將還不是一紙詔書的事情。”


    “難道他們還能投降了清妖不成。到時候我坐鎮天京,大綱兄弟和宗揚兄弟,你們一個帶兵滅了東麵的董書恒,取其錢糧。另一個帶兵一路向西打,盡取長江上遊。”


    “咱們先占了這南方半壁江山,再揮師北上,滅了清妖。可不能學那洪秀全和楊秀清,隻知道躲在這天京城裏修宮殿,養美妞,享清福。”


    “萬歲英明!”眾人再次和道。


    “北王兄,可是我倆明天就要離京了,這天京城的事情又如何管得了?”羅大綱摸摸頭皮問道。


    “莫怕!莫怕!我明天雖然帶兵遠去江西,但是我的心可是留在了天京城。在坐的諸位都是我的眼睛、耳朵。”


    韋昌輝掃視了一下場中眾人,繼續說道:“你等留在京中的人要密切關注京城的風吹草動,隨時派人告知與我。”


    “謹遵北王命令!”眾人答道。


    “至於大綱兄弟,你到了丹陽之後就屯兵在那裏,那裏離著天京城近,你密切關注著天京城的動靜。”


    “不過你可別真的去找淮海軍幹架,咱們先把內部的事情解決了,然後再去收拾他們。這叫‘攘外必先安內’。”


    “你呀,隻要把刀槍磨的鋒利鋥亮,把火炮擦拭得幹幹淨淨,等著我的命令就好,到時候咱們一起到天京城中殺人!”


    “好!北王兄,你知道的,我是一直沒主見的,離開了你,我就沒了主心骨。我全都聽你的,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羅大綱說道。


    “這次,咱們離開天京城也是個好事兒,至少這可以讓楊秀清放鬆警惕,咱們留在天京城,反倒會讓他防著咱們。”


    一群人在北王府商量了一個晚上,竟然沒人感到疲累,每個人都非常的亢奮,沉浸在建功立業的幻想當中。


    第二天一早,韋昌輝跟其他二王一起帶著兵馬離開了天京。離開之前還前往東王府辭行,態度十分的謙恭,那是做足了低頭的姿態。


    楊秀清這些日子也都沒睡好覺,有時候睡著睡著就醒了,醒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就在他的多寶樓、紫霞屋來回轉悠,甚至連那些平時陪他睡覺的女官、王妃都被他趕走了。


    楊秀清在心裏盤算著,現在掌握兵權的三王都被他支出去了,整個天京城就是他楊秀清的天下了。


    他洪秀全在這個位子上也做了四五年了,是時候換一換了。


    “他洪秀全算個什麽東西,不就是個教書先生,還每次考試都不過的那種,現在當了天王作威作福,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


    “相比我楊秀清,他洪秀全差遠了,文不成,武不就的,要是沒有我楊秀清,他能有今天嗎?是我們出生入死,絞盡腦汁,換來太平天國的江山。憑什麽他要高居在我的頭頂上。”


    “洪秀全,現在咱倆也該換換班了,現在你洪秀全身居天王府,過著糜爛的生活,貪淫好色,嗜酒過度,外圍的事你一無所知,我要是拿下你簡直是輕而易舉。”


    “到時候你要是乖乖禪位也就算了,你的美女、金銀都給你留著,足夠你享樂到死,但是你要是不識趣的話,就別怪兄弟我心狠手辣。”每當楊秀清想到這些事情,就在心裏堵的慌。


    加上最近他想將傅善祥給納進王府,但是自己的那個妹子一直護著傅善祥,不讓自己染指。這丫頭甚至找理由將傅善祥給派到江西去了,這讓楊秀清心中更是鬱悶。


    無處排解,他就加快謀取大位的進程。


    楊秀清現在心裏梳理了一下,有誰是自己上位的障礙呢?


    洪仁發、洪仁達,洪秀全的倆哥哥都是種地的農民出身,草包一個滿腦子都是銀子,滿肚子都是大糞,他們能幹什麽,現在這倆貨養的肥嘟嘟就跟豬一樣,全依靠著洪秀全。


    國舅賴漢英這個人倒是精明,文武兼備,有一定的才幹,但是這個人沒有軍隊,手中不掌軍權,他翻不起什麽浪花。


    洪秀全身邊的一堆近臣,也隻是一些溜須拍馬之輩。那個黃浩領著的幾千天王府禁衛倒是要注意一些,這幾千人是去打過南大營的,倒是要注意些。


    另外一個離得還算近一些的就是秦日綱了,那秦日綱倒是一員猛將,但是那家夥就是個棒槌,沒腦子的貨,這樣的人不難對付。


    想來想去,最讓楊秀清頭疼的還是石達開,要說整個太平軍中打仗能夠讓楊秀清服氣的也就是石達開了。


    古往今來,一勇之夫,不足為慮,就像那項羽一般,如此勇猛之人,堪稱萬人敵,還不是被圍垓下,被逼得烏江自刎了。


    韋昌輝嘛就是一個牆頭草,隨風倒,哪邊硬他隨著哪邊。楊秀清要是取代了洪秀全,韋昌輝肯定第一個趴在那裏喊萬歲,這樣的人最重名利,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慮。


    也就是石達開,他最年輕,胸懷錦繡,腹有良謀,而且手握西征重兵。


    石達開的手下都是身經百戰的太平軍老卒,在太平軍中一直是充當救火隊的角色。


    最難打的仗都是他們上,讓這支軍隊磨煉的越加的精銳。


    而且石達開這個人是少有的忠義之人,為人又比較固執,不夠圓滑。


    到時候說不準就會反了自己,即使自己手握了天京大權,想要靠著一紙詔書就收了石達開的軍權也不現實。


    石達開這人不貪財、不好色,收買人心也是有一套的,他的手下都對他非常的忠心。


    尤其是底下的士兵,都把石達開奉若太平軍中的戰神。


    不過楊秀清再一想,這石達開要是反了自己,那麽他就腹背受敵了,因為他外麵還頂著淮海軍跟鄂軍呢!


    說到淮海軍,他是既愛又恨。通過與淮海軍的交易,確實讓他的實力大增。


    但是他又知道這個淮海軍的實力實際上是很強的。雖然淮海軍一直沒有什麽大的動作,但是也排除不了到時候淮海軍坐收漁翁之利啊。


    所以啊,他還得考慮好淮海軍的事情。在他看來淮海軍就是一幫子地方商人組成的軍閥。


    那個董書恒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估計也就是這幫子江蘇地方士紳商人推出來的代言人。這些人追求的無非是利益,哪裏有爭奪天下的氣魄。


    等以後自己身居大位可以以重利誘之。他們要是不識趣,大不了大戰一場,正好收了他們的錢糧,有了這些錢糧,到時候就是揮師北上差不多都夠了。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下還不得不聯係淮海軍。他突然想到,淮海軍還有一個人在天京城呢,叫張什麽的來?


    自己的妹妹倒是經常跟這個人聯絡,由這個人向淮海軍那邊傳話。


    想到妹妹,楊秀清突然想起之前有傳言自己的妹妹跟那個淮海軍的董書恒有關係。


    楊秀清還專門試探過,對別的男人,自己的這個妹妹都是眼高於頂,不屑一顧。唯獨提到這個董書恒的時候,妹妹有些臉紅,倒是少有地顯出女兒態。


    也許真的可以跟這個董書恒聯姻,到時候這個董書恒成了自己的妹夫,理所應當站在自己這邊,大不了到時候封他一個八千歲,讓他位極人臣,話說這個董書恒也是有幾分能力的。


    他又回頭想了想天京城裏的人物。哦,對了,好像漏了一個剛剛提拔上來的豫王胡以晃,這個胡以晃攻下廬州之後被調回天京論功行賞。


    就在前些天跟在山海關外同清軍周旋的林鳳祥、李開芳一同被封王。


    胡以晃被封為豫王,林鳳祥被封為遼王,李開芳被封為寧王。


    這個胡以晃回到天京之後成了文官之首,這人老謀深算,看不出是哪一邊的。他跟誰都是不近不遠的樣子,看不出他屬於哪一派的的。


    這樣的人不得不防啊!這些文官要是反對自己也是一個麻煩,畢竟要治理朝政還是要依靠這些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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