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奧雷亞納小城中幾乎沒有一間房頂完好的建築。


    即使這樣聯軍的火炮還是在源源不斷地攻擊著這裏。


    仗著這次英法支援的大量火炮,聯軍這次打仗,碰到進攻就是火炮開道。


    敵人的炮兵陣地遠離河麵,東華軍的火炮都安裝在運輸船上,攻擊不到這裏。


    東華軍為了能夠快速支援到各個戰場,因此將火炮都放到了運輸船上。


    東華軍幾乎所有的步兵陣地都是建在河邊的。


    但是德奧雷亞納小城是一個突出部。這裏的情況特殊,要是放棄小城, 僅僅守衛著河邊,對東華軍並不利。


    “班長,有敵人過來了。”一個名叫袁懷的戰士戰士小聲報告道。


    剛才敵人炮擊的時候,曹士福帶著他的班躲在一個殘破房屋的地下室中。


    房子的二層已經坍塌,一層也就隻剩下半截的牆壁。


    街道上麵是三師重點防禦的地方。但是在這些殘垣斷壁間,敵人也會用小股部隊進行穿插。


    曹士福的班防禦的就是街道旁的一處殘垣斷壁。


    在炮擊的時候他們隱蔽在一處居民樓的地下室中, 隻留下一名戰士在出口處觀察情況。


    袁懷是剛剛補充進來的新戰士。在之前普圖馬約河的防禦戰中,曹士福的班傷亡慘重,後來優先給他們補充了一些士兵。


    袁懷原本隻是一名民兵,他自己擁有一百多畝土地。此時剛好是農閑季節,家中的事情,老婆們基本上就能夠照應得過來。


    袁懷有三個老婆,一個華人大老婆,還有一個殷地安人二老婆和一個白人三老婆,後麵這兩個都是寡婦,他們的丈夫都已經死了。


    現在有三個老婆,一百多畝田,袁懷很快就能夠過上好日子,然後再生一堆的娃。


    生娃之後,娃娃們還能夠分到土地。


    多好啊,未來無限可期!


    所以,袁懷是害怕打仗的, 他不想死,剛剛分上了土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過上好日子呢。


    自己死了之後, 自己的三個老婆就又成了寡婦了, 興許還會嫁給別人。


    況且, 自己的還沒有娃娃呢,生了娃。即使自己死了,田地財產也能傳給娃娃啊。


    懷著這樣心情,袁懷放哨的時候非常用心,不能給敵人偷偷摸上來的機會。


    “走,都回到自己陣位上去,主意隱蔽,聲音小點。”


    “袁懷,你他娘的把話說全了啊,來了多少人?”


    “三十幾個。都貓著腰,非常謹慎。”


    袁懷雖然膽小,但做事兒一直小心翼翼,因為他怕死嘛!


    曹士福手下此時還有九個人,加上他十個人。托福已經戰死,此時亞斯擔任副班長,帶著一個印第安人戰鬥小組。


    “亞斯你帶上三個人潛行到左前方,那裏的有一個牆壁完好的房間,等敵人經過那裏的時候, 你們將手榴彈從斷牆上方扔過去。扔好,你們就離開那裏,回到陣地上,明白了嗎?”


    “是,班長,我知道了。”亞斯領命帶著人,就用邊上的牆壁作為掩護摸了上去。


    袁懷發現那隊聯軍的士兵的時候,那些人已經離著不遠。畢竟是在城內巷戰,遠了的話也看不到。


    曹士福也看到了,那些穿著淺藍色軍裝的聯軍的士兵,這種顏色的衣服就像是褪了色的藍,看起來一點都不精神。


    還有他們的高筒帽,在空中晃來晃去,非常容易暴露自己。


    亞斯和他手下的殷地安士兵都非常的靈活,這裏的殘垣斷壁就跟安第斯山上的隨處可見的碎石一般。


    很快的他們就摸到了那處相對完好一些,至少還能夠讓他們的隱蔽的房間,那個地方距離曹士福這邊也就幾十米的距離。


    半分鍾後,三十幾名貓著腰的聯軍士兵經過了房間一側。


    亞斯聽著聲音與戰士們同時將四枚手榴彈給扔了出去,他們扔好一輪,隨即又扔了第二輪。


    敵人被手榴彈炸的得紛紛臥倒,他們對這中手榴彈深惡痛絕。


    曾經歐洲的軍隊也非常流行擲彈兵,但是隨著火槍改進之後,擲彈兵已經很少出現。


    隻是作為一種榮譽稱號,很多軍隊中還在使用擲彈兵的名號。


    但是華人的軍隊中這種小巧的手榴彈又成為了普遍裝備的兵器。


    每當他們攻擊到東華軍陣地前方的時候,東華軍的陣地中總是飛出一大片的手榴彈,將他們的陣型全部炸散。


    此時在曹士福前方的敵人,被第一輪手榴彈炸了之後,剛準備起來反擊,第二輪手榴彈又飛了過來。於此同時曹士福那邊也開始射擊。


    敵人的三十幾人步兵排在手榴彈轟炸和步兵的射擊下,已經損失了十人。


    第二輪手榴彈炸後,聯軍的士兵不知道東華軍是否還會擲彈,所以不敢從隱蔽處出來,隻能暫時趴在殘垣斷壁後麵隱蔽。


    亞斯正好趁機帶著人撤回到自己的陣地上。


    “班長,連部的支援怎麽還沒有來?”袁懷問道。


    剛才的爆炸聲就是給連部的信號,連部還有一個班的機動力量負責支援本連防守的各處陣地。


    不過曹士福覺得根本不要連部的支援也能夠幹掉對麵的這夥敵人。


    “嘭……”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的。


    “不好,隱蔽。”曹士福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空中劃著拋物線飛了過來。


    “臼炮!”


    阿米利亞這裏常用這種如同一個石臼一般的臼炮。口徑巨大,威力很猛,但是射程很短,一般用來攻城。


    曹士福不是第一天打仗,自然見過這個玩意兒。沒想到一個排的敵人都帶了這個東西。


    “轟……”炮彈在了邊上,炸起的石塊砸傷了兩名士兵。


    這種臼炮的準頭很差,但是曹士福不能幹等著敵人炸。


    此時敵人已經發自己的陣地,對方又不冒頭,打也打不到對方。


    難道就這樣被動挨打?


    對了,擲彈筒。


    “快,把擲彈筒架起來,轟他娘的。”


    每個班有一個火力支援小組,配備了擲彈筒。


    “砰砰砰……”兩名擲彈筒手躲在矮牆後麵,連續發射了三枚炮彈。


    敵人被炸以後,反而再次發動進攻,估計是他們發現了東華軍有克製自己的手段了。


    雙方在殘垣斷壁間開始對射。


    一刻鍾後,聯隊的支援小組,繞到了這對聯軍的側後方,與曹士福的小組前後夾擊,終於是將這股敵人消滅。


    當然,並不是每一股突進來的敵人都能夠被發現消滅。


    有時候敵人也會成功突入,確定好線路之後,再突進來更多的軍隊,然後三師再派人與敵人反複地爭奪。


    這樣的情況在防禦戰中反複地發生,三師也成為了傷亡最大的一支部隊。


    正麵進攻的時候,聯軍總是會受到東華軍機槍暗堡的阻擊,傷亡巨大。


    東華軍利用城市內原有的房屋,地下室,修築了一些永固的工事,敵人的火炮覆蓋射擊大都被建築物擋住,根本就破壞不了這些低矮處的堅固工事。


    因此,聯軍隻能用小部隊在斷壁殘垣中開辟出這些小型通道出來。


    然後派出軍隊突入到城市內部。避開那些火力點。


    這場大戰分就分散成為一個個小戰鬥。


    東華軍打得很艱難,不過聯軍更加的著急。


    劉青南的手下在哥倫布裏亞四處流竄作戰。


    眼看著東華軍就要攻打到自己東部的沿海城市。


    總統羅德裏格斯趕緊從其他幾個城市調人過去支援。


    不過此時蔡鬆貴帶領的大隊,卻悄無聲息地從蒙特利亞撤走了。


    他進入了哥倫布裏亞中部,科迪勒拉山脈與安第斯山脈之間的馬格達萊納河河穀地帶。


    河穀兩側的高原上同樣分布著哥倫布裏亞最重要的一些城市。


    其中就包括,哥倫布裏亞的首都波哥。


    波哥就位於河穀東南部的安第斯山脈上。


    這條河穀還是哥倫布裏亞南北交通樞紐。


    經過了蒙特利亞一戰。蔡鬆貴大隊裹挾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萬多人。


    他們巧妙地利用了哥倫布裏亞國內存在的階級矛盾。


    將那些平時被打壓得最慘的一群人拉攏進了隊伍。


    並且通過帶著他們報複原來的那些壓迫者,最終讓他們聽從自己的指揮。


    按照哥倫布裏亞的法律,他們可都是犯了死罪。


    因此他們隻能跟著長江安保後麵混了。


    還有一些人有家有室,希望留在原本的城市裏,這些人組建了城市的臨時政府。


    讓城市進入自治的狀態。


    他們覺得哥倫布裏亞政府就要完了。城市將是他們的了。


    對這些,蔡鬆貴樂見其成。


    隻要他們不投靠政府就好。


    波力威亞,波波湖的北岸城市奧魯羅。


    波波湖是波力威亞第二大湖,僅次於的的喀喀湖。


    它位於玻利維亞高原奧魯羅省東部。湖麵海拔3,690米。長90公裏,寬32公裏,麵積2800平方公裏。由源出的的喀喀湖東南角的德薩瓜德羅河以及馬克斯河注入。


    奧魯羅省由軍閥卡洛斯?加多林掌控。


    他的手中有一支三千人的地方軍隊。但是巴拉圭軍隊攻打到蘇克雷以後,他卻沒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去支援。


    不過加多林也沒有表示要投降。


    波波湖畔,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戰馬。


    無數的馬匹牛羊正在湖畔舔舐裸露的鹽礦。


    波波湖是一個鹹水湖,溢出的湖水在西南方向形成了科伊帕薩鹽沼。


    這裏是重要的鹽礦產地。


    在後世這裏的名氣很大。


    這裏有著世界上最大的鋰金屬儲量。


    因為鋰電池的原因,二十一世紀,鋰成為了最重要的一種工業原材料,被稱為工業白金。


    波力威亞西邊的這一片鹽沼處在後世有名的鋰三角中。


    這裏鹽湖中鋰離子的濃度高,品質好,開采成本低。鋰三角的鹽湖是全球碳酸鋰生產成本最低的產地。


    當然了,現在這裏的價值也就是產食鹽和鉀鹽,還是一片荒蕪之地。


    戰馬和牛羊在湖畔吃鹽,在湖邊的不遠處,大片的人群正在紮營。


    很遠就能看到,其中有很多人都將兩鬢的頭發紮著辮子。


    這些人幾乎全部都是殷地安人,隻有少部分華人。


    “馬哨團長,我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必須盡快讓他們投入戰鬥,他們紀律性太差了,要是再呆下去,他們就要自己人打起來了。”陸倉是馬哨的參謀,同樣也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不過陸倉卻是正兒八經的科班畢業。他是高郵陸軍學院第六期騎兵科的優秀畢業生。


    當同學們被分配到各個軍區時。陸倉卻選擇了移民東華,原因很簡單,這裏有更多建功立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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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倉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他的偶像是霍去病。他的字就是“去病”,平時軍中的同伴都喜歡喊他陸去病。


    “去病,我知道,還有幾個部落的人沒到,我們等人齊了就出發。”


    “等一下,我會找各部的首領來說這件事情。盡量約束他們。”馬哨也很無奈。他在東華城長大,接受的是華人教官的教育,在思想上已經是複興軍的那一套。


    不過,作為一個殷地安人,他也能夠理解這些人。


    他們一直處在白人的壓迫之下,能夠保住自己的部落的都是彪悍之輩。後來東華擊敗了珀利維亞之後,迫使珀利維亞出台了保護殷地安人的法案。


    這些殷地安人重獲自由之後難免變得放縱一些。


    這有些像是野性的回歸。當然了,東華必須要能夠控製這支力量,要是控製得好了,這些人將會成為珠穆、董書同征服南阿米利亞的一柄利劍。


    “籲……”馬哨吹響了口哨。他叫馬哨就是因為他擅長吹口哨。


    馬哨的口哨吹的非常響亮,整個營地上萬人都能夠聽到。


    很快一群穿著得體殷地安人服裝的頭人就匯聚到了馬哨所在的營帳。


    一群人用殷地安語幾裏哇啦地吵了起來。


    他們重新分配了土地之後,各部之間就產生了矛盾。


    “都住嘴吧,你看看你們為了那麽一點點土地就在那裏吵來吵去。你們的土地都是女王分給你們的,要不是女王打敗了白人政府,你們還在山旮旯裏呢!”馬哨此時看起來很凶。他知道,對這些就是要凶,全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主。


    “我說過了這次打巴拉圭人,搶到的土地,女王大部分會分給你們。到時候你們想要放牧多少羊駝都沒關係,隻要你們有那麽的人手看管。”


    “都給我回去約束好自己的人,把自己的武器給保養好,戰鬥的時候有後退逃跑的,不僅得不到土地,原本女王分給你們的土地也收回來,大家都看著,到底是誰後退。”


    “馬團長,我們不會後退。”


    “懦夫才會後退。”


    “後退的人大家共擊之。”


    “對!”


    ……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陸倉看著這些殷地安人的樣子,心中好笑,這些人其實很好管理嘛,部族的戰士對榮譽非常在意,甚至超過他們的性命。


    馬哨這麽一激將,士氣就上來了。


    他看向長得有些瘦小的馬哨。看起來身量小,但是馬哨卻非常聰明。


    馬哨的身形並是殷地安人心目中勇士的樣子,但是這些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服從他,可見他是有政治智慧的。到底是在執政的身邊熏陶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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