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人人潮擁擠,人群如流如水潮,離開水仙閣後,夏蟬棄轎而行,慢步在街道上。


    此時,原處傳來鑼鼓喧天,夏蟬尋聲望去,隻見一隊人馬從街道的前方緩緩而來。


    前麵是四人騎馬開路,後麵是一架奢華精美的馬車,馬車上鑲嵌著閃閃耀眼的寶石,車身通體都是黃金打造,車頂上還有一顆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車的四周還垂著一層輕紗,飄逸唯美,如入仙境。


    如此華麗貴氣的馬車行走在街道上,眾人見了莫不是立即回避,雖然他們還不知道此人是誰,但能坐上如此奢華昂貴的馬車,此人就算不是皇親就是貴族,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得罪不起的。


    夏蟬淡淡的看了一眼奢華的馬車,卻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她隻是淡淡的看著,穩穩的站在馬路中間。


    “姑娘,馬車要過來了,你趕緊到旁邊來。”一旁,一位老伯見她還沒有一點動作,心裏不免為她擔憂,故而出言提醒。


    夏蟬揚起了紅唇,淡然的道:“放心,他們不敢?”


    別人也許會怕眼前這隊龐大的隊伍,但絕不包括她夏蟬。


    夏蟬的話,一旁聽見的人莫不是暗暗為她的話挰了一把冷汗。


    “大膽,北冰城主經過此地,還不趕緊離開,小心我要你小命。”前麵開路的侍衛怒聲喝道。


    要她的命?他有本事嗎?


    夏蟬柳葉眉兒輕輕一挑,小手輕輕一揚,袖口一條白綾頓時飛舞而出,待她收勢,一張椅子剛好落在她身後,隨之優雅的落坐,一隻小手還懶懶的支著下巴,一副我就等著你來趕的模樣。


    “你……”


    “怎麽回事?”一匹快馬奔馳而來,一個俊美的男人穩坐於馬背上,神情漠然。


    “安將軍?”見到來人,剛剛那小侍衛恭敬的喊了一聲又道:“這女子擋著城主去路。[]”


    安東陽低頭俯視著眼前的女子,心中一絲疑惑閃過,女子怎麽有點眼熟啊?他是不是在哪見過?uv7z。


    犀利的目光打量在身上,夏蟬淡定從容,沉穩淡定,一雙烏黑的瞳眸透著自信的傲然,她好整以暇的淡淡掃視一眼街道,黃鶯般的聲音淡如輕風:“大叔,我肚子有點餓了,給我來點生棗。”見會有頭。


    旁邊上的小販看這陣勢早嚇得兩腿羅嗦,哪裏敢給夏蟬送生棗啊?所以隻能驚恐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看來你是成心的?”安東陽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眼底逝過冰冷,眼前女子的囂張也讓他也懶得再管她是誰,又是否見過。


    “成心倒不敢,就是……有點故意?”見小販不敢動,夏蟬隻有又自己動手了,她長袖一出,將生棗拿了過來,然而小手一揚,一錠銀子也落在了小販的籮筐裏。


    “你……”安東陽氣得頭頂隻差沒冒煙,一雙犀利的瞳眸冷冷的瞪著她,利劍出鞘。


    然而就在安東陽拔劍的時候,兩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暗處飛身而出,將夏蟬護在身後。


    夏蟬揚起嬌豔的笑容,聲音輕啟:“安東陽,你要對我動手?你可想好了?”


    安東陽一愣,她不僅有幫手,還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他對她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到底是敵人還是自己認識的人?


    安東陽放下了心中的怒火,一雙疑惑的瞳眸緊緊的打量的她,對視上她那雙妖魅的美眸。


    這個女子很囂張,也很美麗,等等……


    囂張?


    他見過的,認識的,會如此囂張的,大概就隻有她了,主人心心念念的女子,夏蟬。


    “東陽,她給你很多提示了,我說得對嗎?夏蟬?”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緊接著就是一抹修長的身影。


    來人一雙邪魅妖嬈的瞳眸緊緊的打量在夏蟬的身上,朱唇微揚,眼中閃爍著溫柔的笑意。


    “你怎麽知道是我?”夏蟬挑了挑眉,揮了揮手,一直在暗地裏保護她的兩個黑衣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年不見,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丫頭,她的變化也很大,十三歲的時候,她不過是一個嬌小瘦弱的孩子,所謂女大十八變,雖然她還沒有十八,但是她的樣模不要說他們,就是她自己也覺得改變很多。


    不管是身高還是身型都變了。


    男人輕聲一笑:“就是知道?”


    這裏是南影城,而她看來也就十五六歲,當然,讓他認出她的原因並不是她的長像,也不是因為她的年齡,而是她的個姓。


    她的個姓還是一如從前,除了親人以外,也就隻有她不會怕他了。


    ☆☆☆☆☆


    花焰輕的到來,夏蟬讓人把水仙閣騰了出來,然後安排他們住進了水仙閣。


    水向閣的後院裏,兩道美麗與俊美的男女對立而坐,女子優雅的在茶具上沏著茶,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自己的對麵,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麵前。


    “已經三年了,你沒有履行自己的諾言。”花焰輕犀利的瞳眸深深的直視於她,淡然的姿態不知是喜是怒。


    三年前,她留下一封信,她說過,三年後,她會來找他,可是已經過了三年了,他苦苦的等待,她卻不曾出現,所以他隻好來了。


    夏蟬喝茶的動作一愣,隨後抬起美麗的眸子,回以淡然的目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何時答應過他什麽?她又需要履行什麽諾言?


    “什麽意思?你竟然問我是什麽意思?”聲音冷下了幾分,花焰輕妖孽絕魅的俊臉,一沉再沉,一冷再冷,案幾下,一雙手緊緊的搼起了拳頭。


    三年後她會來找他,這些明明是她說過的,可是現在是怎麽樣?她已經有喜歡的人嗎?所以她後悔了?


    夏蟬又彼此倒滿了茶,淡然的聲音有些無奈:“你看來很生氣,隻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氣什麽,而且我從不記得自己承諾過你什麽。”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她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生氣也沒用。


    總不能他生氣,她就亂認一通?


    冰冷的瞳眸直視,花焰輕烏黑的瞳眸如冰,寒冰冷冽,魅惑狹長的丹鳳眼倏然深沉。


    她看來平靜沉穩,似乎沒有一絲不安,難道她沒有說謊?可是如果她沒有說謊,那麽……


    花焰輕從懷中拿出一封陳舊的信,然後遞給了她:“這是你三年前讓池兒給我的。”


    明亮有神的眸子眯了眯,夏蟬冷冷的勾了勾唇:“看來這信裏,我答應了你什麽,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句,我從未給你留過信。”


    夏蟬的話,花焰輕目光又是一沉,卻沉默不語。


    夏蟬打開了信,懶懶的挑了挑眉,緩緩的念了出來:“花城主,匆忙離開,實有不舍,然,城有急事,故而一別,三年為期,待我安頓城中大小,定當與君一聚,共守白頭,夏蟬筆,勿念?”


    “噗~哈哈~”


    夏蟬突然一聲爆笑,最後笑到趴在了案幾上,一手捂著笑痛的肚子,一手指著花焰輕,忍笑說道:“花城主?你……你是笨蛋啊?我~我什麽時候叫過你花城主?”


    還共守白頭呢?這男人怎麽那麽好騙啊?


    “很好笑嗎?”


    “哈哈~難道~難道不好笑嗎?”她夏蟬什麽時候跟他說過這種話了?她若想說,離開前一天她就說了,怎麽還會寫信呢?


    她又不是那些嬌答答的女子,她可是文明的現代人,她若敢愛,就敢當,才不會用留信這種羅嗦的方式示愛。


    “也許我真的是笨蛋,為了一句共守白頭,我就等了你三年,可是到頭來卻不是你寫的信,我的確夠笨的。”花焰輕無精打采的站了起來,有人說過,愛是盲目的,而他就因為信中的一句話盲目了。


    也為了信中的一句話,他等了三年,空歡喜了三年。


    他那深情的話,夏蟬笑聲拽然止住,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殘忍,因為她在取笑一個真心對她的人。


    “花焰輕,我……”


    花焰輕免強一笑:“不用在意,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愚蠢,上了當都不知道。”


    “信……是誰給你的?”夏蟬問得小心,能讓花焰輕輕易上當的人,這個人恐怕也是他認識的人,否則他不會那麽容易相信,而且還會從中找出問題。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年前與三年後,你還是沒變,我在你心裏更沒有變,我還是一個進不了你心裏的人。”


    夏蟬沉默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的話,回應他的感情。


    見她不語,花焰輕苦澀一笑:“我明天就回城,你……你保重?”


    “其實……難得來一回,你要不要到處走走逛逛?”夏蟬心中有些茫然了,她為什麽會留他?


    她真的不知道,她隻知道他說要離開的時候,她心裏有點不舍,有點堵塞般的慌悶。


    花焰輕才轉身要離開的身影猛然一僵,他驀然回頭,犀利的瞳眸中閃爍著期待:“你……你在留我?”


    是他想的那樣嗎?她對他,其實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否則她何必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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