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不行嗎?


    季如言這句話著實讓夏蟬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想傷他,但是有些話她或者得明確一點。


    夏蟬將他扶到一旁的坐椅上,等他坐下了才緩緩的說道:“如言,你是西羽少主,我是南影的三小姐,你應該知道你有你的責任,而我,也有我的責任,我們都不是可以任意妄為的人。”


    不隻是她與季如言,她與花焰輕又何常不是如此,如果沒有那道不知是真是假的奏折,他們或者並不會想太多,可是現在不同了,不管是她或者他們,他們都不同了,都有了自己的立場。


    聞言,季如言沉默了,也許她是對的,可是這個天下為什麽會變成如此?一國三城,是誰造就了這一切,又是誰的野心最大?


    午後,眾人聚集在一起,他們莫不是緊張的等待著夏蟬的動作,等待著希望。


    “如言,我要拆紗布了,等會可能會有點刺眼,而且視線會模糊,不過不要擔心,那些都是正常的現象。”夏蟬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然後再動作幫他拆著紗布,待她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取下來。


    夏蟬又道:“好了,現在你慢慢張開眼睛,不要太緊張?”


    順關夏蟬的話,季如言緩緩張開迷蒙的雙眼,一股刺眼的感覺讓他立即不適的又閉上了眼睛:“眼睛有點痛。”


    聞言,夏蟬笑了:“沒事,這是正常的,現在再試試。”


    這次,季如言不再那麽緊急,他眼睛張得很慢,很緩,直到他張開了一雙眼睛,一道模糊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他的眼前:“夏蟬?”


    他試著向身影的方向摸索而去,夏蟬笑了,然後握住了他的手:“是我,你的眼睛看得見了。”


    看來天山雪蓮並沒有白用,它果然神奇。


    另一旁,季懷羽與季夫人聽著夏蟬的話,莫不是互相握著對方的手,神情激動,季夫人甚至激動得淚如雨下:“太好了,太好了,言兒的眼睛終於好了。”


    “報~”就在他們高興之際,一個將士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啟稟城主,南影城傳來消息,少主在南影城失明的事已經傳到了東都,這會北冰城主或者也已經知道。”


    遺退了將士,夏蟬皺起了眉頭:“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這事你們不會說,南影城裏,爺爺也已經處理過,可是……難道是她們?”


    夏蟬突然想到了那兩個無事就愛生非的女人,這件事除了她們,恐怕不會有別人,而且是有準有備,首先,她昨天來到西羽的時候,並未在街上聽到什麽傳言,可是今天就已經來的奏報,可見西羽這邊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們是故意讓事情無法得到挽回。


    “夏蟬,你說的這個她們,不會就是那幾個女人?”季夫人心有所想,南影城裏,就那幾個女人最自以為是,最自作主張,而且囂張跋扈,她怎麽想,就覺得她們最可疑。


    “我看她們是想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不過她們大概要失望了,言兒的眼睛都好了,她們這會才來搗亂,晚了?”季懷羽冷冷一哼,那幾個小人,虧夏蟬忍耐得了她們,若換作是他,他早就讓她們趴著求饒了。


    “報~”


    “又怎麽了?”季夫人有點不耐了,那幾個女人就那麽多事呢?難道報了一個還要再來?


    侍衛不知季夫人氣什麽,所以隻能看了看季懷羽,季懷羽淡淡的道:“說?”


    夫人這氣生得不小啊?看來那幾個女人著實讓她生氣了。


    “皇上有旨,宣,三城城主各帶家眷前往東都參加十八公主的壽宴。”


    “十八公主?”季懷羽無奈的搖搖頭:“前麵的十七位公主皇子都沒有讓三城攜帶家眷前往參加,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十八公主卻比皇子還得寵,哎~鴻門宴啊?”


    ☆☆☆☆☆


    同一個時間,北冰城的城府裏,花焰輕拿著一道奏折,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冰冷的光芒。


    季如言竟然是失明?難怪夏蟬會那麽維護他,而且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季如言是因為夏蟬才失明的,所以夏蟬才非要找天山的雪蓮,可是皇帝那個老東西到底想要幹嘛?


    難道因為季如言失明,所以也打起了小算盤?這也就是夏蟬所擔心的嗎?所以她才會忌口不提季如言失明的事。


    一個失明的人,就如一個半廢的人,何況季如言還是西羽城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他看不見了,那得出多少事,又有多少人惦記著西羽城的一切。


    一旁,安東陽見他一直看著奏折沉默,便開口問道:“主人,我們要回絕嗎?”


    花焰輕妖魅的弧度輕揚,黑如深潭般的瞳眸閃爍,傾國傾城的姿態慵懶迷人,他朱唇微微勾勒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懶懶的將奏折丟到案幾上,道:“不必了,該來的總是會來。”


    一國三城的緊張氣氛已經挑起,然而事情總得有個解決的方案,他倒要看看皇帝這老家夥想幹嘛?


    ☆☆☆☆☆


    南影城,夏承景的書房裏。


    “爹,皇上怎麽突然設宴了?以前十七位皇子和公主不也沒有讓我們進宮嗎?這個十八公主不過是小主所出,皇上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夏承恩實在想不明白皇帝的禦意,心裏疑惑不明。


    案幾前,夏承景在批閱著奏報,聽著夏承恩的話,他放下了手中的奏報,不點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承恩,這幾天,你是去看她了?”


    夏承恩聞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是?孩兒是去看她了。”


    雖然爹並沒有說明這個她是誰,但他知道爹指的這個人是淩然,他的三夫人。


    “都這些年了,夏蟬也長大了,有些事你也該放放了,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夏承景若有所指的話,夏承恩隻是冷著一張臉,淡淡的道:“爹,孩兒忘了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孩兒先離開了。”


    夏承恩說著參夏承景拱了拱手,然後大步離開了書房,看著離開的背景,夏承景再次無奈歎氣。


    都這麽多年了,承恩要什麽時候才放下?又要什麽時候才能正視這個女兒?


    ☆☆☆☆☆


    東都,這是一個繁華的皇城,放眼遠望,人潮擠擠,熱鬧非凡,偶爾行過的馬車奢華精美,鑲金帶銀。


    夏蟬跟著季懷羽夫婦進宮,因為她知道,夏承景肯定已經到了,而她正等著與他們在宮中匯合。


    他們坐在步攆中,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宮門,觀望著氣勢宏偉的黃宮,夏蟬忍不住暗歎,果不愧是皇宮皇城,高高的紅牆,金色的琉璃瓦,就如當電視裏才看見的那般,巍峨逼人。


    當他們來到金鑾殿的時候,百官恭候,眾人已經依位就坐,花焰輕獨自一人坐在左下方,可見他並沒有帶上花老城主,而右下方……


    夏蟬走了過去,對他們行了個禮:“爺爺,爹?”


    南影城也不過來了兩個人,看來他們並沒有帶那些女人過來。


    “這位想必就是南影的三小姐了?不過三小姐怎麽會跟季城主一道前來了?”金鑾殿上,皇帝居高臨下,一身金色龍袍,蒼老的白發,一雙傲然的瞳眸看著底下的夏蟬,眼裏閃過狐狸般的精光,但很快便埋在了眼底下。


    夏蟬簡單的行了個禮,道:“皇上,想必您早有耳聞,西羽少主為救小女子已失明,所以小女人正在西羽為季少主看診,然,禦意下,小女子便一道來了。”


    已經人盡皆知的事,她不能隱瞞,也沒必須隱瞞,但是皇帝這老頭,他究竟想幹嘛?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哦~原來如此,但是季少主的眼睛真的失明了嗎?”


    夏蟬心中冷冷一笑,微微揚起了紅唇,眼裏閃過一抹諷刺,片刻便淹沒在眼底:“皇上,比起季少主是否失明,小女子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要談。”


    說著,夏蟬拿出一個黃色的小本子,宮裏的太監立即機靈的接了過去,然而接到了皇帝的手裏。


    夏蟬又道:“皇上,這是小女人的奴才在路上撿來的,裏麵明確的指出皇上有意一統天下,而且有意讓小女子下嫁其中一位皇子,以達到一統天下的目的,如今三城城主都在,不知皇上可否給我們一個說法。”


    想利用她或者季如言失明的事挑起事端?很好,她可以解答,也可以答應,但提前是他能給三城一個合理的解釋。


    左下方,花焰輕品酒的動作微微一頓,眼底精光閃過,隨即又優雅的舉起了酒杯,若無其事的繼續品著宮中的美酒。rbin。


    夏蟬這一出,皇帝該變臉了,恐怕挑撥不成,反倒變板上的肉。


    在說下也。看著奏折裏的內容,皇帝臉色一變再變,但最後卻揚起了臉,怒目橫眉的把奏折一丟,否決道:“胡說八道?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國三城,曆代以來相處和睦,而且你們看看這奏折,玉璽都沒蓋,這肯定是誰在誣蔑朕,朕絕對沒有這種不良的異心。”


    該死的,這道奏折明明不見了,可是怎麽會落在夏蟬的手裏,難道宮裏有南影城的細作?如果是,夏蟬是留不得了。


    “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麽啊?今天是本宮的十八公主五歲的壽宴,怎麽都在說些不開心的事啊?皇上,今天不是不談國事的嗎?”皇帝身旁,楊小主不依的大發嬌嗲。


    皇帝聞言一臉恍然醒起,眼底卻閃過一抹狡如狐狸的精光,他趕緊說道:“哦~對對對,今天我們不談其他,今天乃十八公主的五歲壽宴,我們隻為十八公主求福。”


    他們都那麽說了,夏蟬也不好再說什麽,她盈盈俯了俯身,正要退到一旁,然而此時,楊小主又開口了:“對了,三小姐,聽說你的琴藝超群,不知本宮能否請三小姐為小公主奏上一曲?”


    “咦?真的嗎?三小姐,那朕得一飽耳福了,不過花城主亦是舞劍高手,不如請二位一同演奏如何?”皇帝也趕緊附議,除了愛財愛天下之外,他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琴與舞。


    而他最欣賞的就是劍舞,一直聽說花焰輕舞劍了得,但花焰輕身為一城之主,他也不敢冒然開口,今天愛妃提議再先,他還真想一睹為快呢?


    “夏蟬,原來你還有一手好琴藝啊?我都沒有欣賞過呢?”季夫人懷臉期待,當年三夫人亦是個少有的奇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道夏蟬比想當年的三夫人,又如何。


    就連季夫人都附議了,夏蟬隻好笑了笑,道:“那夏蟬獻醜了?花城主,請~”


    對於皇帝的提議,花焰輕冷著一張寒冰俊臉,然而看見夏蟬的笑容,他嘴角似有似無的揚起,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雖然討厭,但能與蟬兒共舞一曲,皇帝這老頭,他忍了?


    夏蟬選了一首董貞的《刀劍如夢》,空靈的琴聲響起,幻如夢境,歌聲響起,宛如天音:(歌詞)


    我劍何去何從,


    愛與恨情難獨鍾,


    我刀割破長空,


    是與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場,


    生與死一切成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狂笑一聲長歎一聲,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


    狂笑一聲長歎一聲,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誰與我生死與共。


    隨著夏蟬似柔似剛的琴曲,花焰輕揮劍自舞,時而柔韌,時而剛強,與夏蟬的歌曲配合默契,一曲一舞完畢之後,眾人久久無法回神,直到一個唐突的聲音出現,眾人才恍然夢中驚醒。


    “好~”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修長的白色身影從殿外優雅的走了進來,男人向殿上的皇帝行了個禮:“父皇,皇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賦兒回來了,有事一會再說,這會你十八妹壽辰,你這個做哥哥的,不會沒有給她帶禮物回來?”


    “當然……不會沒有啦?”蘇賦小小的玩鬧了一下,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民間的小玩意,交給了一旁的宮奴,又道:“十八妹在宮裏什麽都有,她大概會喜歡新鮮的東西,所以我在民間給她帶回來這些,希望楊小主莫要怪我的禮物太寒酸了。”


    “二皇子這是哪的話,你這小玩意放在宮裏的極品呢?十八一定會喜歡。”楊小主笑說著,眼底卻閃過一抹鄙夷之光。


    什麽嘛?誰會稀罕這些破玩意,皇上平日裏的賞賜會少嗎?隨便一件都要比這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好多了。


    一旁,夏蟬將這兩個的較量眼在眼裏,心裏為蘇賦的做法感到欣賞,眾皇子公主,還有眾大臣,他們送上的都是價值連城的珍物,唯有他這小泥人,比起其它的禮物,果然是寒酸啊?


    不過有這膽量送出手,蘇賦膽子可真不小,還有再看看楊小主,那笑臉,不笑還好看。


    皇帝見楊小主臉色不佳趕緊支聲道:“好了,好了,禮物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愛妃啊?去給眾城主徹杯茶。”


    “是,臣妾尊命?”楊小主行了個禮,但才走出幾步她又向夏蟬招招小手:“三小姐,不如你也來幫忙?”


    “是?”夏蟬低下了頭,犀利有神有眸子閃過一抹疑惑的精光,怎麽又是她?今天他們似乎都針對她而來,不是問她這個就是問她那個,要麽就是叫她彈琴,現在還叫她一同去徹茶?


    這楊小主,又或者是皇帝又想幹什麽?


    走到後殿,裏麵整齊的擺放著一罐罐的茶葉,還有幾套精致的茶具。


    “三小姐,皇上平日喝多了本宮徹的茶,他都說有點膩了,要不今天你來為皇上徹上一杯?讓皇上也嚐嚐你的茶藝,”說著,楊小主不給夏蟬回答的機會,又道:“囉~你身後那個罐子裏頭的茶葉就是皇上最愛喝的碧螺春,趕緊?”


    夏蟬默不支聲,然後尊從的從後來拿來茶罐,心底卻警惕萬分。


    楊小主的話雖然說得合情合理,但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走進陷阱的感覺,而且她很肯定,這個陷阱是衝著她來的。


    難道是因為她拿出了那份奏折?


    如果皇帝真有心要至她於死地,那麽那份奏折絕對是根導火線,因為那份奏折一出,三城立即將矛頭指向他,皇帝的挑撥不成,反成了她板上的肉,此時的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心裏那團火肯定不會小。


    就在夏蟬猜測之時,一股淡淡的味道頓時撲入了鼻尖,夏蟬犀利的瞳眸一沉,眼底閃過冰冷,是毒。


    這種毒並不是什麽劇毒,膽毒姓也不算小,楊小主故意讓她為皇帝徹茶,難道是想借此陷害她?


    夏蟬不動聲色的優雅的徹著茶,腦海迅速動作,如果她真的‘毒殺’了皇帝,那麽南影城的人還有和她一道來東都的人,恐怕都無法離開皇宮,所以她不能讓事情發生,但是她要怎麽樣才能化解這個危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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