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兒不屑地瞪了一眼張二郎離開的背影,從古至今這種侮辱婦女的潑皮都是惹人討厭。(.好看的小說)


    “剛才你都見了吧。”巧兒也算要強,哭了一會便收了眼淚,站起來,隻是眼框微紅,情緒還有幾分激動。


    絹兒卻有些佩服巧兒剛才麵對強勢時的態度,不卑不亢,毫無弱色,“巧兒姐,隻當被野狗嚇了一跳。”絹兒安慰巧兒道:“若是他再胡為,告訴娘子便是。”


    巧兒卻拉著絹兒,央道:“若今日之事他人聽了,須吃別人笑話。”自家娘子對於這位叔叔早是感到頭疼難對付,如今再出了這件事,煞是讓她更為難。絹兒自然知道,女性的清白名聲很重要,若知道人多了,即便巧兒再清白,也會被說汙,如了那潑皮的得意。


    “若他再纏著你如何是好?不能讓他欺負。”絹兒卻有些擔心:“不如偷偷告訴娘子,也好早做打算。”


    巧兒滿臉愁容,手裏絞著衣裙,道:“他是要不了我的,但保不齊他四處渾說,壞了我的名聲。”咬了咬牙道:“雖他用強,最壞不過我一頭撞死,也不會如了他的意。”巧兒一時心慌竟忘記自己已是良民,雖是女使身份,卻是張二不得任意欺辱的。(.好看的小說)


    “為這潑皮死太不值了,下次若他再纏著你”見巧兒小小女子卻十分剛強,絹兒脫口而出:“你拿著剪刀,指著他鼻子”


    “如何?”巧兒問道。


    “說,若是你敢要我,小心我一刀斷了你的煩惱根,再一頭撞死了事。”


    巧兒被絹兒大膽言語,驚呆了眼,過了半會忍不住捂著嘴,大聲笑了起來,那一笑正是臉如白玉,眼如杏,嘴帶朱紅,眉含煙,身如花枝亂顫,體如扶柳扶風,十足動人。


    絹兒卻紅了臉,嘴裏低聲嘟喃道:“瞎說胡言而已。”這樣的話在如今也算得上驚世駭俗之語。


    巧兒忍住笑。摸了摸絹兒腦袋。很是佩服道:“平日眾人說你是膽小。今看你大了必是位厲害地小娘子。”


    絹兒低頭暗翻了白眼。今天自己到從二個人地口中聽了對自己地印象。看來自己地偽裝挺成功地。


    不過還需繼續努力低調生活才是真理。


    “廝兒去買還未回來。娘子說來不及。就做其他地麵食。貴客也愛吃。”聽了絹兒帶來地消息。鄧大娘道:“如何使得。備下都是些家常地東西。若沒有饅頭。豈不是怠慢了貴客。”


    絹兒卻無言以對。望著旁邊方桌上已備齊地菜品。八角果盒上杏棗栗桔四種果子(宋叫果子。實為果脯)。拌黃瓜、涼水扁豆、薑辣蘿卜、白水攢菜四樣涼菜。還備有椒子青菜、旋切魚膾、金絲肚羹。煙火腿竹筍湯、水晶豆腐、饒梅花酒等一桌酒菜。比起幾日吃一次肉地張家習慣。這算是大餐了。


    鄧大娘還在思量一二。


    絹兒卻實在好奇:“包饅頭,真的很難做嗎?”平日見家裏做包子並不是很難。


    鄧大娘卻古怪地望著絹兒道:“今你奇怪了許多,饅頭不比炊餅,中間包的餡是極難做的。”絹兒不知這現代十分熟悉的包子,雖是在宋朝發明,但卻不是人人都吃過,人人都會做的。鄧大娘是跟著娘子陪嫁過來的婆子,而娘子的娘家柳家原曾是富足之家,自然吃過饅頭,後到了張家,這瑉河村地勢偏僻,大多為貧寒人家,村中的人十有四五是不知饅頭是何味道。


    見鄧大娘愁眉不展,絹兒猶豫半會低聲道:“我倒是知道如何做饅頭。”


    “可是真的?”鄧大娘半信半疑。


    “見過別人做過。”話一完,絹兒卻有些後悔,若是這個時代的包子不同現代的包子,自己這樣說豈不唐突惹事。


    “你且說。”


    絹兒騎虎難下,回憶了一下道:“我見別人做的肉餡饅頭,是將半肥半瘦的豬肉、水發竹筍、熟豬油、薑末、大蔥、醬油、鹽、芝麻油都切碎了製成餡,再在外邊包上麵包,放上竹籠裏蒸熟就好了。”


    鄧大娘一聽眼睛一亮道:“瘦肥之肉各需要多少,薑末、大蔥、醬油、鹽、芝麻油這些料又需要之少,包饅頭的麵與做炊餅的麵有區別嗎?饅頭放在籠上蒸需要多久?”


    絹兒聽了卻是頭大,為難一笑。


    鄧大娘搖頭道:“這些都是有講究的,須細做才行。”


    貴客是一位姓葉的大官是張大郎母親的娘家一房親戚,原在京城做官,如今告老還鄉,路經瑉河村,自要拜訪張家,歇息一夜,明日再趕路。


    絹兒隻在遠處見張大郎與娘子服侍在一位太公旁,那太公年近六旬,頭上戴一頂靛青方桶形的帽子,穿一件的黑鑲邊靛青團紋緞麵對襟長衫,腰係皂絲條,足穿熟皮靴,很是精神,身後太公的兒子、媳婦、女兒、眾多小廝女使緊跟其後。


    絹兒未在旁邊伺候,隻待在廚房備湯水,聽著綾兒與紗兒討論說葉公的媳婦、女兒大家風範,一身衣著如何雅致,頭上步搖如何靈巧,化的妝又如何精致新穎,活是幾百鴨子在絹兒耳邊呱叫不斷,還好寅時之時,便有一位鄉老曾是葉公舊友勝邀其入住他家,勝情之下,無法拒絕,便攜兒女離開,讓綾兒與紗兒很是失望。


    張家大郎是無所謂,張家娘子卻是鬆了一口氣,今見葉公一家是才望高雅之家,自家房陋食糙,怕招待不周,惹人嫌棄,如今離開卻是恰好。


    忙碌了一天,洗完碗筷,鄧大娘見絹兒已是困色,便叫她下去。


    難得早休息,絹兒自然是快快回房躺上,七八歲的身子的確不如**健壯。回房途中,見張二憤憤不平衝出廳堂,想是他要巧兒不成,反被娘子責怪。


    絹兒、紗兒、綾兒都歇在後院新建的土房中,而錦兒因是娘子身邊人,便與巧兒住在一起。


    土房是用黃土與茅草搭起來的,到了夜裏風透過縫隙吹進房裏倒有幾分冷意,還好巧兒送了小火盆,若真是冷了,自能用它驅驅屋裏寒氣。


    進房便能見一張通鋪靠在房邊。通鋪一邊放著二把木椅,旁邊放個衣架,搭著幾張手巾;再旁邊地上放著個洗手盆,一個火盆,火盆裏攢著幾塊石炭。另一側放著三個木箱,是用來放置三人衣物以及私人事物的家器。通鋪前一張舊桌子上放一個燈台,一個破舊竹簍,簍裏碎布剪子等女紅之用物事盡有。


    而紗兒與綾兒正端坐在通鋪沿邊,各自手裏拿著圓繃子,圓繃子上繃著塊羅紗,二人飛針走線,很是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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