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城很大,整個二樓有二十幾個球桌。


    這是高檔的台球城,每個球桌旁邊,都有一個穿著低胸背心的露臍裝、短裙的美女,在這兒幫忙服務。如果說是來兩個朋友,對打,美女就在旁邊給端茶倒水、擺球。如果說,隻是一個人過來的,那美女也可以當陪練。


    試想一下,一個低胸背心的美女,在那兒撅起了翹臀,這得是怎麽樣的誘惑力?這種的,最是能展現出女人的致命誘惑力了。


    不過,來這兒打球的人,一般都不純粹是為了打球。否則,這一盤球下來,又能賺幾個錢?他們是賭球,一盤球多少錢,最低限是1000塊,台球城的老板抽取百分之十的抽成,也就是一百塊。


    來這玩兒的人,大多都是那些公子哥們兒們,或者是富二代,他們不差這點錢,關鍵是在於一個享受。


    整個台球城內,開著空調,絲毫感覺不到天氣的悶熱。可能是下午的緣故,來這兒玩的人,相對來說要少一些,但是也有二十幾個人在玩著,時不時傳來球啪啪進洞的聲音,還有桌球美女的笑聲,氣氛很是不錯。”“


    在台球城的門口,連個青幫弟子都看不到。這兒是青幫的地盤,給這些人給膽子,他們也不敢鬧事。賈思邈和虎爺走進來,立即有桌球美女迎上來,嬌笑道:“呦,這不是虎爺嗎?上次輸給你了,這次,我說什麽都要贏回來。”


    虎爺拿出了兩百塊錢,塞進了那桌球美女的低胸背心中,又趁機摸了兩把,笑道:“等會兒的,我非贏得你把衣服給扒光了不可。”


    “好啊,我可是早就等著呢。”


    “你去跟彪哥說一聲,就說我過來了。”


    “好的,你等我。”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這個桌球美女又回來了,衝著虎爺招招手。她走在前麵,虎爺跟賈思邈跟在身後。直接上樓,來到三樓的一個包廂門口,那桌球美女敲門後,將房門給開了一小道縫隙,然後側身站到了一邊,衝著虎爺笑了笑。


    虎爺和賈思邈邁步走了進去。


    嗖嗖嗖!從旁邊竄上來了幾個人,將刀架在了虎爺和賈思邈的脖頸上。這一刻,賈思邈才注意到,整個包廂中,有二十幾個人,一個個都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而在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


    他穿著黑色的背心,胸口和肩膀上都紋著小貓和蚯蚓……哦,不是,好像是老虎頭和龍。沒辦法,光線不是那麽明朗,賈思邈沒有看太清楚。他剃著平頭,滿臉的橫肉,左右手各摟著一個嬌豔的靚妞兒,正在大口地喝著啤酒。


    虎爺嚇得一哆嗦,趕緊道:“彪哥,我是老虎啊,怎麽還動刀了?”


    戴永彪喝道:“虎爺,你給我過來,這次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我倒是要感謝,你將這個小子給我帶來,倒是省的我麻煩了。”


    虎爺趕緊道:“彪哥,我跟你說……”


    “咱們是朋友,你別讓我難做。”


    “呃……”


    虎爺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賈思邈,他就是個小門小戶的,跟人家青幫的人鬥不起。我都說不過來了,你偏要過來,這下怎麽辦?我就是想幫你,都幫不了了。


    賈思邈衝著虎爺點點頭,當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如果說,他真的要跟青幫的人開幹,就不是他一個人過來了,而是李二狗子、吳阿蒙、王海嘯、張栓子等人都過來,幹就個轟轟烈烈,幹就敢他個人仰馬翻。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李二狗子和吳阿蒙等人還沒有成長起來。等到這三十來個獵手,在王海嘯的鐵血手腕下,迅速崛起,他還怕個卵蛋。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軟能硬。忍一忍,也沒有什麽。


    賈思邈的態度十分誠懇:“彪哥,我是過來給你賠禮認罪的。”


    “彪哥,也是能叫的?”


    “彪爺,請給我個機會,是我錯了。”


    戴永彪冷笑道:“認錯?認什麽錯?你三番五次地欺負我侄女兒,當我們戴家人是好欺負的嗎?不過,看你有膽色,敢單槍匹馬來找我,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說,你是要斷胳膊,還是要斷腿?”


    賈思邈伸手,推掉了駕在他脖頸上的片刀,然後一步一步向著戴永彪走了過去。這些青幫弟子見戴永彪沒有發話,也都沒有動。實際上,這要是一種自信,一種實力的表現,這是青幫的地盤兒,他們根就不怕賈思邈敢幹出什麽事情來。


    除非,是賈思邈自己不想活了。


    一直走到了茶幾前,賈思邈將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戴永彪的麵前,誠懇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這一百萬,給兄弟們喝杯茶。彪爺要是給我這麽個機會,我每個月給二十萬的保護費。”


    戴永彪兩根手指夾起了那張銀行卡,往出一,直接砸在了賈思邈的臉上,嗤笑道:“當我戴永彪沒見過錢嗎?一百萬,跟我侄女兒的麵子比起來,算個屁啊。”


    賈思邈拿起了一個酒瓶子,在場的這些青幫弟子精神俱是一緊,他們攥了攥刀,隨時都有可能要衝上來。而虎爺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兒,賈思邈到底是想幹什麽?連戴永彪都敢動?那他可真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戴永彪冷笑著,就這樣盯著賈思邈,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啪嚓!賈思邈一酒瓶子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酒水,血水,順著腦袋流淌下來。這一下,嚇得坐在戴永彪懷中的兩個靚妞兒,吱哇亂叫,全都閃到了一邊去。而戴永彪、虎爺,還有那些青幫弟子們,也都一愣,被賈思邈的這一下動作,給鎮住了。


    賈思邈道:“彪爺,請你原諒我。”


    戴永彪不吱聲。


    賈思邈又抓起了一個酒瓶子,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這下,酒水和血水往下流得就厲害了,瞬間就打濕了他的臉和眼睛,流淌在了前襟上。


    “彪爺,請你原諒我。”


    戴永彪還是不吱聲。


    啪嚓!又是一個酒瓶子,拍在了腦袋上。


    這回,賈思邈就握著那半截玻璃碴子,凝視著戴永彪,誠懇道:“彪爺,請你原諒我。”


    這種眼神,是怎麽樣的凶殘呀?戴永彪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恐懼,仿佛是他要是再不說點什麽,賈思邈手中的那半截玻璃碴子,會直接插入他的咽喉中。這個青年,很不簡單啊。


    沉默了有幾秒鍾,戴永彪喝道:“好,就衝著這三個酒瓶子,我今天給虎爺個麵子。來,倒酒。”


    虎爺大喜,趕緊上前來,給戴永彪和賈思邈給倒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我來恭喜賈老弟和彪哥,化幹戈為玉帛,這杯酒我先幹了。”


    他仰脖將杯中酒給幹了下去。


    戴永彪端著酒杯,衝著賈思邈揚了揚手臂,也跟著一口幹了下去。


    賈思邈也跟著幹了下去,將酒杯倒過來,誠懇道:“謝謝彪爺,謝謝虎爺。”


    虎爺趕緊從桌上拿了幾塊濕巾,遞給了賈思邈。賈思邈擦拭著身上和臉上的血跡,卻沒有擦拭額頭上的,隻是任由著血水往下流淌著。


    戴永彪嗬嗬笑道:“賈老弟是個人才啊,之前是在哪兒混的?”


    “在美國,這是剛剛回到南江市。”


    “我們青幫正在招兵買馬,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入我們青幫?”


    “對不起彪爺,我是南江醫科大學的老師,還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不想加入任何的幫會。”


    “哦?”


    戴永彪笑了笑,臉上是沒有什麽變化,大聲道:“行,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這樣吧,等會兒我跟大哥,還有我家侄女兒說一聲,事情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都是在南江的地麵上討生活的,搞得太僵了也不太好。”


    賈思邈道:“謝謝彪爺。”


    戴永彪擺擺手,笑道:“行了,我這邊還有點兒事,就不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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