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一起,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賈思邈和吳阿蒙、楊哥等人在這兒吃喝著,於純和唐子瑜、寧真去了隔壁的房間。這兒髒是髒亂了點兒,房間倒是挺多,有好幾個。這樣吃喝了一陣,賈思邈讓他們慢慢吃著,他和於純等人又去逛街了。


    床單、被套、牙刷等等生活日用品都買了一些,連壁紙都買了。這樣一直折騰到了晚上十點多鍾,這個房間中終於是有了點兒模樣,看上去很是溫馨。一張上下鋪的雙人床,牆壁上貼著淡綠色的壁紙,空氣中飄散著空氣清劑的問道,一掃之前的髒亂差。


    這樣哪能行呢?


    賈思邈等人又把旁邊的房間收拾了一下,給吳阿蒙和寧真住。這樣,賈思邈就可以如願以償地跟於純、唐子瑜睡在一個房間中了。她倆在房間中洗澡、說說笑笑的,賈思邈去了隔壁的房間,跟吳阿蒙、王海嘯等人在一起,問了問寧真關於西江市的情況。


    寧真的狀態還不錯,在她的敘說下,他們才知道,西江市的情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峻。單獨比起來,西江寧家的財勢,比秦家、商家、霍家的財勢都要強一些。畢竟在西江寧家,隻有他們一個大家族,沒有其他的家族跟他相競爭和威脅。”“


    這樣,西江寧家的勢力是不小,可這也有個弊端。那就是,青幫的人,沒有了什麽顧忌,隻是針對西江寧家即刻,不用擔心別的家族什麽的,趁勢而入。


    假設說……


    在南江市,程隆和戴永彪要來對付商家、秦家和霍家,萬一三家聯手呢?


    在西江市,青幫隻要對付寧家就行了,寧家跟誰聯手?現在的西江寧家,是跟東江齊家聯盟了,可是,在東江市,一樣有青幫的分堂堂口,那兒的人在牽製著東江齊家的勢力,東江齊家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又哪裏能分心來幫助西江寧家呢?


    所以說,西江寧家的形勢,相當危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江寧家靠著江邊,掌控著整個江邊的生意,主要是以海鮮為主,幾乎是整個西江市市場上的那些海鮮,全都是寧家供應的。生意越做越大,是往周邊的地區發展,連南江市、東江市的海鮮市場,都在一步步地讓西江寧家壟斷。


    可是如今呢?海鮮市場眼睜睜地讓青幫的人給奪走,西江寧家愣是半點兒法子都沒有。其實,青幫用了最簡單的法子,他們讓所有的青幫弟子,在西江市的各地海鮮店兒都吃海鮮。吃完就說,海鮮有問題,是用有毒藥水浸泡過的。


    理論,根就沒有用,這些青幫弟子輪著桌椅、就開砸了。


    這樣一家,又一家的出了問題,讓這些海鮮店都不敢再銷售海鮮了。而那些西江市市民們,也對寧家的海鮮抱有了疑問,真的是用有毒藥水浸泡過的嗎?要不然,怎麽能連續地出問題啊。


    這樣,寧家的海鮮市場生意,越來越差,越來越差,以至於到後來,出現了入不敷出的局麵。當一個生意不賺錢了,還要往裏搭錢,那就沒什麽意思了。寧家不得不忍痛割愛,放棄了海鮮市場。


    誰想到,他們放棄了,青幫的人卻撿起來了。沒有動用一兵一卒,就給西江寧家造成了致命地創傷。跟著,青幫的人又打起了船運生意,有了船,可以自己打撈海鮮,是可以運貨、運人什麽的都行。


    每年,寧家隻是靠運貨這一方麵,就能夠賺到大筆的資金。可是如今呢?每次運貨,都出問題,有些時候,是貨船在江麵上,突然遭受到了打劫,或者是讓人將船底給鑿漏了。損失了貨物,就要給人家貨主賠償,這樣一來二去的,又讓寧家損失了一大筆錢。


    寧老爺子是心知肚明,這些事情都是青幫的人幹的,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打又打不過,又沒有實際證據來證明,就是青幫的人幹的,就是打官司都沒有用。這個啞巴虧,不吃都不行,隻能是自己往肚子裏麵咽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寧真又得了重病,可想而知,寧老爺子會是怎麽樣的痛心疾首。寧雪去南江市讀書了,寧真又重病了,難道說,寧家就這樣後繼人了嗎?現在的寧家人,一個個在大廳中,誰也沒有睡意,都在商談著寧真被劫了的事情。


    賀永良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他們一個個的都懵了,難道說是青幫的人幹的嗎?隻可惜,賀永良是寧家雇傭過來的保鏢,不認識王海嘯。要是其他的寧家弟子,知道是王海嘯的話,估計就不會這樣心慌了。


    怎麽辦?怎麽辦?


    這些人都把目光落到了寧老爺子的身上,旁邊一個中年人道:“大伯,我覺得,咱們還是跟青幫的人,好好談談吧?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這樣幹熬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們寧家,遲早都讓青幫給整垮掉。”


    寧真、寧雪的爸爸,是西江大學的老師,很老實,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對於家族的事情,他也不管不問,一門兒心思都在教學工作上。不過,他的教學水平倒是不錯,也算是桃李滿天下了。


    說話的這個中年人,是寧真的堂叔,叫做寧誌華,是個不學術,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人。寧老爺子冷眼瞪著他,問道:“寧誌華,是不是青幫的人找到你,跟你說了些什麽?”


    寧誌華一驚,搖頭道:“怎麽可能呢?我跟青幫的人,沒有任何的瓜葛。”


    “那我問你,你還是寧家弟子嗎?”


    “是啊,當然是了。”


    “既然是寧家弟子,你甘願眼睜睜地看著寧家這麽多年的心血,全都讓青幫給吞掉嗎?”


    “這個……大伯,這個不是吞掉不吞掉的問題,而是一種合作方式。我們暫時跟他們合作,等到青幫跟洪門的人幹起來,我們可以再分出來嘛。”


    “你當青幫的人是傻子,還是你自己是傻子?”


    寧老爺子一點兒也不客氣,擺擺手,大聲道:“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再說,跟青幫合作的事情。你們把寧家弟子都派出去,那個挾持了真真的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是。”這些人答應著,四散著離去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老東西,看來是看不透啊?寧誌華從寧家走出來,就立即撥打了王耀武的電話,陪笑道:“王先生,我跟老爺子說了,他不同意跟青幫合作啊。”


    王耀武皺眉道:“關於挾持了寧真的三個人呢?有沒有什麽線索?”


    “沒有,我們這邊也沒有任何的頭緒。”


    “行,我知道了。”


    感覺王耀武的語氣不善,寧誌華趕緊道:“王先生,那個……咱們的協議……”


    王耀武道:“隻要是你盡力了,事成之後,我一定兌現承諾。”


    寧誌華大喜,連忙道:“明天上午十點來鍾,會有一批貨物抵達西江碼頭。這批貨物很是重要,是一批藥材和珠寶,你看看……”


    王耀武冷笑道:“我讓寧家人來一批貨,就賠一批貨的價錢。對了,你在寧家,多幫我留意一下這些事情,尤其是那三個挾持了寧真的人,一定要查清楚。明白嗎?”


    “是,王先生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掛斷了電話,寧誌華搓著手,就樂了。隻要是扳倒了寧老爺子,在青幫的幫助下,那他就是寧家的家主了。寧家家主,這名字,聽起來真是響亮啊!寧誌華哼著小曲兒,離去了。這些事情,外人自然是不知道。


    在修車鋪中,寧真跟賈思邈、王海嘯等人說了說寧家的情況,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看來,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得多啊?


    賈思邈問道:“寧小姐,你的意思是……”


    寧真道:“反正我也沒有多久的時間想活了,我就是想跟王哥呆在一起,別的事情不想管了。”


    王海嘯很感動,抓著她的手,激動道:“真真,你放心,我一定會守在你的身邊的。”


    賈思邈笑罵道:“行了,行了,你倆能不能不這麽酸啊?搞得人心怪不得勁兒的。寧小姐的病情,是可以治愈的,又不是什麽絕症。”


    寧真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我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


    “那寧家呢?難道說,你就這樣自己一個人走了,置寧家於不顧?”


    “呃……”


    “鯊魚,依著我的意思,你應該帶著寧小姐去寧家提親。既然要走在一起,就應該正大光明地,偷偷摸摸算怎麽回事啊。”


    王海嘯苦笑道:“話是這麽說,可是,他的家人要是不同意怎麽辦啊?”


    賈思邈道:“我們有足夠的實力,他們又怎麽可能不同意?行了,你們也別想那麽多,早上好好的休息。咱們明天早上,就去寧家提親。”


    王海嘯道:“那……我聽賈哥的。”


    賈思邈和吳阿蒙走到了門口,他又停下腳步,回頭衝著王海嘯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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