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看著胡媚兒滿身鮮血,賈思邈心下惱火,跟著一刀劈了出去。不就是一把長劍嗎?在妖刀的麵前,那就是柴草。


    然而,就在妖刀要劈中長劍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情形發生了。長劍如蛇一般扭動著身子,妖刀在劍身上竟然滑出去了。而長劍,劃破了空氣,瞬間就到了賈思邈的麵前。


    怎麽……怎麽會這樣?


    賈思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詭異的劍術,這人的劍法,應該是比鄧涵玉是厲害啊?他一身黑色衣服,戴著頭罩,蒙著臉,隻是露出了一雙眼睛,別說是看出是誰了,甚至於連他的年齡,男女都分辨不出來。


    一個縮步,賈思邈和他拉開距離,妖刀在烏絲的牽引下,在空中翻轉著,不斷地劈殺那人。


    “咦?”那人驚異了一聲,長劍竟然絲毫不懼怕妖刀,不是說,妖刀劈不斷,而是她的劍法太過於詭異和玄妙,每一次都能磕碰在刀神上。這樣,妖刀根就起不到什麽作用。


    “你是女人?”


    賈思邈就是吃定了,他好像是沒有得罪什麽女人,還有這樣功夫高深的女人啊。


    那女人嗤笑了一聲,長劍再次磕飛了妖刀,她的身子再次如蛇般地一晃,瞬間就到了賈思邈的麵前。而她的左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類似於蛇狀的匕首,刺向了賈思邈的胸口。


    “啊?”


    賈思邈很吃驚,這一招,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正是葉大娘的移形換影啊。難道說,這個女人是葉大娘,她突然返回來,想要殺了自己?這女人,也未免太狠了一些吧?第一,拒絕自己跟葉藍秋在一起。第二,帶走了葉藍秋。第三,幹掉自己……真是一步比一步狠辣,這是要把事情給做絕啊。


    這下,賈思邈也有些惱火了,他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匕首的鋒刃。緊跟著,他用力往後一拽,肩膀猛地撞了上去。那女人也沒有想到,賈思邈還會有這樣的招式,怎麽……難道說,他練會了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在資料上,沒有這方麵的記載啊。


    蓬!這一招相當凶猛、霸道的肩撞,正是八極拳中的貼山靠。


    那女人猝不及防下,連忙橫著手臂去格擋,可她的身子,還是被撞得淩空倒翻了出去。趁她病,要她命,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賈思邈不能給她任何的機會。一旦她緩過來,受傷的,就是賈思邈了。


    要知道,地上還躺著為了救自己,而受了傷的胡媚兒啊。


    時間,拖延不得!


    賈思邈一個縮步追上去,一刀子劈向了她的胸膛,大喝道:“葉大娘,你何必非要對我苦苦相逼呢?”


    那女人的身子還在往後急退著,刀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想要再用移形換影都不能。突然,她連續地甩手,一把把的飛刀激射出來,猶如是編織的巨一樣,罩向了賈思邈。哢嚓,哢嚓!賈思邈連連揮刀,將飛刀給斬為兩段,就這麽稍微喘息的空擋,那女人已經恢複過來,長劍再次刺向了他的肋下。


    這都沒有傷到她?


    賈思邈暗暗心驚,大喊道:“阿蒙、二狗子,你們可算是過來了,給我上,咱們一起廢掉這個女人。”


    那女人唰唰兩劍,然後往後退了幾步,嗤笑道:“賈思邈,你少在這兒故弄玄虛。今天殺不了你,我遲早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她不是葉大娘?賈思邈問道:“你是什麽人?”


    “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


    “嗨,你別走啊。”


    來得,走得,那女人轉瞬間就沒影兒了。


    她是什麽人啊?不是葉大娘,肯定是也跟葉家人有關係,否則,不可能會葉家的移形換影。這要是真正地再打下去,賈思邈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傷在她的劍下。不管那麽多了,他幾步奔到了胡媚兒的身邊,問道:“媚兒,你怎麽樣啊?”


    “我……我沒事。”


    胡媚兒的身上,已經讓鮮血給浸透了,甚至是連地上都染紅了一大灘血跡。這要是再不想辦法,很有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了。怎麽辦?賈思邈一刀切割開了她的衣服,刀口翻翻著,還在往出汩汩地流淌著血水。


    他摸出了幾根銀針,刺入了她身體的幾處穴位。然後,又看了看時辰,再次刺入了一根銀針,這下,血流的速度明顯是緩慢了。以現在的這種情況,想找到一輛出租車回市內,有些難度啊。


    黑燈瞎火的,看到有人血乎連拉的,哪個司機敢拉活兒啊?


    賈思邈左右看了看,在江邊,有一艘船亮著燈,他彎腰抱起胡媚兒疾步奔了過去。嗖,嗖嗖!順著跳板跑到了船上,他大聲道:“船家,馬上開船,我給錢。”


    船老大在甲板上,喝得醉醺醺的,嚷嚷著道:“你……你喊什麽呀?我沒工夫,你趕緊走遠點兒。”


    再走,胡媚兒就有生命危險了。雖然說,賈思邈對她沒有什麽感覺,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丟掉性命啊?何況,她還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


    “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賈思邈從口袋中翻了翻,掏出了一遝子錢,丟到了他的麵前。


    “我現在就是想喝酒,多少錢都不好使。”


    “你不開船,你就沒命了。”


    賈思邈將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從鋒刃上傳來的寒氣,順著皮膚,滲入到了體內,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連酒都醒了大半。


    “走不走?”


    “走。”


    再不走,要是真的讓人給殺了,再一腳踹入江水中,多劃不來啊?很,船隻就駛離了碼頭,在江心中航行。這樣做,賈思邈是怕有人再趁著他救人的時候,上來實施暗殺。那樣,別說是救治胡媚兒了,連他都有可能被gan掉了。


    就在船艙中,賈思邈將門反鎖了,這才轉過身子,大聲道:“我可能要脫光了你的上衣,來給你治療傷勢,你……有個心理準備。”


    “來吧。”


    衣服,都已經讓血水給浸透了,黏在了她的肌膚上。賈思邈直接用刀子給割破了,轉瞬間,她的上身僅僅剩下了一件胸衣。賈思邈沒有心思去想那麽多,摘下了水戒指,放到了她的傷口上。漸漸地,一股淡藍色的霧氣籠罩在了傷口上,很神奇。


    胡媚兒微微一怔,眼睛盯著賈思邈,就再也離不開了。


    這才是真正地男人啊,隻可恨自己沒有眼光,楞是把到了手的一塊肥肉,給丟棄了。這回,想要再找回來,估計是沒有什麽希望了。不過,讓她欣慰的是,賈思邈沒有拋棄她,還給她治療傷勢。這一刻,她就覺得自己就算是替賈思邈挨個十劍、八劍的,那也是值得的。


    差不多花費了有一個來小時的時間,賈思邈這才治愈了胡媚兒的傷勢。又找來清水,清洗了一下傷口,轉瞬間,就露出來了白皙粉嫩的肌膚。那道傷口,隻剩下了一道淡淡的紅痕,這要不是細看,都不容易看出來。


    賈思邈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喘息著道:“沒事了。”


    胡媚兒裹上外套,抱住賈思邈,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感激道:“思邈,謝謝你。”


    “咱們還是趕緊上去吧。”


    “行。”


    大開艙門……咦?賈思邈連續推了幾下,都沒有推開,怎麽會這樣?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感覺,走到一邊艙壁,哢哢幾刀,將艙壁給切割開了一道大口子,大聲道:“媚兒,趕緊跳下去。”


    “啊?跳江?”


    “是啊,點。”


    這也就是賈思邈,要是換做其他人,胡媚兒才不會跳下去。噗通!她縱身跳到了江水中,緊接著,賈思邈也跟著跳了下去。現在,是一月中旬,天氣陰冷,江水是寒徹入骨,懂得胡媚兒直哆嗦。賈思邈倒是沒有什麽,還感覺特別的舒服,別忘了,他可是純陽絕脈,就算是在冰天雪地中,穿著背心褲衩,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對他來說,是越冷越舒服。


    江水翻滾著,胡媚兒嗆了幾口水,賈思邈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就這樣夾著她,奮力往江岸中遊。這樣不到幾分鍾,那船隻轟隆一聲爆炸了,火光衝天而起,強大的氣浪衝擊波,將江水都給掀起來了一個巨浪,差點兒就將賈思邈和胡媚兒給吞沒掉。


    賈思邈憋了一口氣,愣是夾著胡媚兒,爬到了江岸上。連滾帶爬的,鑽入了草叢中。邊喘息著,邊偷偷向外張望。船隻已經是一片火海,在船隻的四周,有幾艘艇,有十來個黑衣人,在那張望著。


    可能是沒有想到賈思邈會逃脫掉,一個黑衣人摘掉了麵罩,大笑道:“這回,賈思邈就是插翅也難逃一死了。”


    於繼洋?果然是青幫的人。


    賈思邈緊攥了攥拳頭,想要撥通李二狗子和吳阿蒙的電話,這才發現,手機讓江水浸泡得不能再用了。難道說,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在一艘船上,一個穿著緊身衣服的黑衣人,她的身材浮凸有致,雙腿修長,從懷中摸出了一片紅葉,丟入了江水中。


    江水流淌著,紅葉隨著江水越飄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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