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是燕京市最大的休閑娛樂場所。


    這兒,聚集了世界各個國家的女孩子,每個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就算是那些美國、英國、俄羅斯、東洋等地的女孩子,她們也都會說華夏語。這是她們上崗,所必須的技能之一。這些女孩子中,根據她們的特長、身段、性格等等,劃分出來,由一個媽咪來當領隊。哪個客人需要什麽樣的女孩子,媽咪就會立即把人送到包廂中去。


    有的擅長吹拉唱,有的擅長床底功夫,反正,隻要是客人來了,保證是高興而來,mǎnyi而歸”“。紅樓最著名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安全。有連澤元、連烽火這樣的後台,要人脈有人脈,要武力有武力,絕對沒有人敢來招惹。


    自從吞掉了白家之後,連家的聲勢是高漲,隱隱間已經超越了徐家人。相比較而言,徐家人還是比較低調,所經營的也都是正經生意,這是徐前進給下的死命令,不管是幹什麽,都禁止涉獵黃、賭、毒。


    這年頭,來錢最的就是黃、賭、毒了,要不然,還怎麽賺錢?


    連縱橫身材高大,絕對不是那種小白臉,全身上下的線條硬朗,顎下還有胡茬子,頭發根根豎起,有幾分不修邊幅的模樣。這要是初次見麵,絕對會認為他是一個豪爽,慷慨的人,骨子裏麵,又有誰知道呢。


    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材有兩米來高,臂闊肩寬的壯漢,頭發剃得相當有個性,兩邊都剃掉了,就是正中間有一道頭發。在中間,還有一個“蘋果”的圖案。不過,這個蘋果還是讓人給啃了一口的蘋果,正是“愛瘋”的標誌。


    這麽冷的天氣,他竟然赤著上身,隻是裹了件翻毛羊皮坎肩,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皮靴。他的小腹是六塊腹肌,很是結實。


    他正是連縱橫的貼身保鏢連闊。


    沒有人知道連闊的來曆,但是在江北道兒上混跡的人都知道,自從連闊跟了連縱橫,幫他擋了十幾次的暗殺。有一次,是遭受到了十幾個人的砍殺,都讓連闊一個人給擺平了。這人,不善於言談,但是手段狠辣,有著萬夫不當之勇。


    有了連闊一人,抵得上帶著一群保鏢。


    當看到徐北禪要跟著連縱橫走,他身邊的一個保鏢,低聲道:“少爺,咱們還是回去……”


    徐北禪皺眉道:“回去幹什麽?我就是跟連大少喝杯酒,沒事兒。”


    “可是……”


    “行了,別可是了,走。”


    連闊坐到了後座上,徐北禪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他的保鏢駕駛著車子,跟在他們的車後。這是大白天的,連家人就算是再膽大,也不敢對徐北禪亂來。再說了,連家和徐家也沒有什麽怨隙,所以,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連縱橫駕駛著的是一輛軍用吉普車,大笑道:“我說徐大少,誰得罪你了,能讓你這樣悶悶不樂的呀。”


    “沒什麽。”


    “你是不拿我當兄弟啊?”


    連縱橫一拍徐北禪的大腿,大聲道:“我跟你說啊,能讓一個人糾結的,也就是生意上、官場,再就是女人了。你不從政,生意上又沒有人能擋得住你,剩下的就是女人了。而你,老早就跟蜀中唐門的唐子瑜訂婚了,為了她,你連續幾次跑到蜀中去,證明她是你深愛著的女人。照這麽分析來看,是不是你跟唐子瑜之間的關係,出了什麽問題啊?”


    這就是連縱橫,粗中有細,誰要是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了,那就真的要倒黴了。他跟徐北禪從小就認識,彼此間誰不知道誰啊?所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沒有親眼看到,隻是從徐北禪的神情上,他就分析出來這麽多,就看出來這人有多厲害了。


    徐北禪苦澀一笑:“我喜歡她,她好像是不喜歡我。”


    “哦?是不是她有了別的男人啊?”


    “真有一個男人,跟她走的挺近的。”


    “誰啊?”連縱橫隨口問了一句。


    “賈思邈。”


    “誰?”


    嗤!連縱橫一個急刹車,將車子給停在了道邊,吃驚道:“你說的賈思邈,是最近在江南風頭最勁,跟青幫對著幹的那個賈思邈嗎?”


    徐北禪點頭道:“對,就是他。”


    “他搶了你的女人?”


    “沒有搶,我跟他約定好了,公平競爭,追求唐子瑜。”


    “你……你讓我說什麽才好呢?人啊,太君子了不好。”


    連縱橫急了,叫道:“他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卑鄙、恥、下流、齷齪……那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問你,是不是唐子瑜跟賈思邈在一起呢?”


    “是……”


    “完了,完了,你完了。”


    連縱橫大聲道:“你這不是把小羔羊往色狼口裏麵送嗎?等輪到你的時候,就剩下骨頭渣子了。”


    徐北禪臉色微變,但還是搖頭道:“不能,我相信賈思邈不是那樣的人。”


    連縱橫問道:“你相信?你見到他了?”


    徐北禪點頭道:“對,我們剛才還見麵了。”


    “什麽?”


    這下,連縱橫就是吃驚了,一把抓住了徐北禪的胳膊,激動道:“你是說,他來燕京市了?”


    徐北禪皺了皺眉頭,一巴掌拍落了他的手掌。人家來不來燕京市,關連縱橫什麽事情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他又哪裏知道,這其中的貓膩!


    要說,連縱橫跟賈思邈是沒有任何瓜葛的,可聞仁慕白跟連澤元、連烽火、連縱橫見麵後,把聞仁家族的事情,都跟他們說了。要知道,聞仁老佛爺對連澤元有救命之恩啊?當聽說了這件事情,連澤元當場就發怒了,一定要殺了賈思邈,來給聞仁家族報仇。


    現在,賈思邈竟然來燕京市了,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連縱橫又哪能不激動。看來,這件事情有必要跟聞仁慕白說一聲了……哎呀,他突然想起來,聞仁慕白今天早上,就跟花瑩見麵,被介紹去冰城了呀。


    連縱橫大笑了幾聲,嗬嗬道:“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挺激動的。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關鍵是賈思邈的名頭太響了,我冷不丁的聽到來燕京市了,是真有些吃驚、害怕。”


    “你還會害怕?”


    “當然了。”


    連縱橫問道:“你知道他來燕京市,有什麽事情嗎?”


    徐北禪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連縱橫深呼吸了幾口氣,沉聲道:“你說,他來燕京市,能不能是針對咱們兩家來的呀?我聽說,這人可是相當狂妄、囂張得很,走到哪兒都能攪起一陣腥風血雨的,連江南席家都讓他給吞掉了。”


    “哦?這個……我不好說。”


    他這麽一說,倒是把徐北禪給提醒了。賈思邈來到燕京市才多久啊?就將喬家的金帝大廈,還有方家的至強科技給霸占去了。喬青書是連烽火的大徒弟,方少強是徐北禪的表弟,說白了,這兩家跟連家、徐家,都有著相當重要的關係。


    賈思邈一下子就得罪了兩家人,難道說,他是真要對連家和徐家下手?那這人也未免太囂張了,這裏是天子腳下,不是南江市、徽州市……那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大街上隨便地跳出來一個人,都有可能有強大的家庭背景。


    這就是燕京,外地人到這兒來了,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強龍還壓不住地頭蛇呢?還想翻天啊?連縱橫一拳頭砸在了車上,罵道:“徐北禪,這你都能忍?人家到了你的地盤上,搶了你的生意,搶了你的女人,你就知道在這兒悶不做聲,有個屁用啊?我告訴你,我可是拿你當兄弟了,不管你怎麽樣,我都非幹掉了賈思邈不可。”


    這是我的事情吧?


    徐北禪沒有想到,連縱橫會這麽激動,甚至是比自己還激動,好像是賈思邈搶了他的生意,搶了他的女人似的。


    見徐北禪沒有吱聲,連縱橫問道:“徐大少,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娶了唐子瑜?”


    “廢話。”


    “行,我明白了,咱們喝酒去,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這事兒就拜托兄弟了。”


    “跟我還這麽客氣。”


    連縱橫大笑著,一腳油門兒,飆射了出去。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麵。徐北禪不屑於用卑劣的手段來對付賈思邈,可連縱橫來對付,那跟他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可這樣子,他就欠了連縱橫一個天大的人情啊?其實,他又哪裏知道,連縱橫這樣做,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聞仁家族。


    這樣做,有一舉兩得的好處。


    第一,殺了賈思邈,幫聞仁家族報了仇。


    第二,還能讓徐北禪心存感激,沒準兒,徐北禪還能派人過來,幫忙殺賈思邈呢。那樣,他豈不是省了自己的人手了?


    這才多大會兒的工夫啊,賈思邈自然是不知道外界的變化。這回,有了天子集團的相關手續、合同什麽的,等到裝修完,天子集團就可以正式開張營業了。他和張冪、小白、李二狗子駕駛著車子,剛剛回到金帝大廈,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花瑩打來的。


    “賈少,有沒有想我呀?”


    “呃,花瑩,有什麽事情嗎?”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在電話中親嘴,又不吃虧,賈思邈就啵兒了一下,花瑩咯咯笑著:“連家人出麵,聞仁慕白來找我了,他要去冰城參加洪門軍機營一年一度的特訓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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