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龍堂的人,都是相當自負和狂妄的。


    這樣行走起來,項鷹和向旭日等龍堂的人,心裏就壓了一股子火氣了。要說,唐門中人也就罷了,他們經常在南山中行走,速度很、耐力很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王海嘯和鄒兆龍等思羽社的雜牌軍,怎麽素質強呢?


    對,在這些洪門龍堂中人的眼中,思羽社的人就是雜牌軍。


    其實,他們又哪裏知道,在山林中,就是這些思羽社兄弟們的天下。他們長年累月就是在深山老林中了,或是打獵,或是采藥、野菜什麽的,這樣徒步走算什麽呀?對他們來說了,實在是太輕鬆的事情了。


    龍翼走過來,伸手一指王海嘯等人,問道:“賈思邈,他們都是你的人?”


    賈思邈微笑道:“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他們很厲害啊?有沒有興趣,讓他們都加入到洪門?我們龍堂,可以直接接收過來。”


    “他們是我的人,我是洪門的人,那他們加入不加入洪門,有區別嗎?”


    這是一種婉言的拒絕,龍翼也明白,不過,他還想爭取一下,笑道:“這怎麽能一樣呢?加入到了洪門龍堂,他們的福利待遇,會大大的提升……”


    賈思邈問道:“每個月能給開多少錢?”


    “最少是一萬多!當然了,每次執行任務,還都有提成,或者是獎金什麽的。”


    “嗨,這個兄弟,你等一下。”


    還想翹行?賈思邈隨便叫了一個思羽社的兄弟過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賈哥,我叫孟大頭。”


    “大頭?哪個頭兒大啊?”


    “我腦袋長得比一般人大,打小別人就這麽叫我。”


    賈思邈笑了笑,問道:“上個月,你拿到了多少錢?”


    一愣,孟大頭咧著嘴,撓撓腦袋,還有些不太好意思,興奮道:“現錢就給了我五萬,王頭兒說,這次任務完成後,還有10萬塊的獎金。”


    “你願意加入洪門嗎?”


    “洪門是幹什麽的?”


    “那是咱們華夏國最大的幫會……”


    “幫會……啊?”


    孟大頭滿臉的迷惑,突然緊張道:“賈哥,你……你不會是不想要我了吧?什麽洪門,綠門、藍門的,我就願意呆在思羽社。”


    賈思邈鄭重道:“好兄弟,你一輩子都是思羽社的兄弟。”


    孟大頭挺感動:“賈哥……”


    賈思邈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大頭這才顛顛的離去。然後,他就把目光落到了龍翼的身上,歎聲道:“唉,龍堂主,我的兄弟實在是不願意加入洪門啊,我也沒辦法。”


    龍翼的鼻子都要氣歪了,而旁邊項鷹、向旭日的心裏卻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兒。一直以來,他們對加入到洪門的龍堂中,那是相當自豪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呢?跟人家雜牌軍的人比起來,實在是差了好幾個檔次啊。


    還看不起人家?人家還看不起你呢。


    項鷹問道:“賈思邈,你哪兒來的那麽多錢啊?”


    賈思邈聳著肩膀,笑道:“我沒錢,但是我老婆有錢。”


    “你老婆?”


    項鷹就看了下唐子瑜和沈君傲,有些恍然了:“難道說,是唐門的人,給你的錢?”


    賈思邈搖頭道:“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兩個老婆。”


    “你還有幾個老婆?”


    “是啊,還有好幾個,燕京、香港都有。”


    “呃……”


    這人還真是夠能吹的,養了好幾個老婆,還是老婆給錢花?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白臉?可看賈思邈的模樣和單薄的身子,怎麽也跟小白臉掛不到邊啊。反正,項鷹和向旭日是都不相信賈思邈說的話。不過,這樣一鬧騰,龍翼等人是不再跟賈思邈提,讓王海嘯、鄒兆龍等人加入洪門的事情了。


    跟隨著尉遲殤過來的八個龍衛,有好幾個都是跟賈思邈挺熟的,唐飲之、聞仁慕白、羅猛、鐵橋。現在的聞仁慕白,看上去沉穩了許多,至少是跟賈思邈有說有笑的,誰也看不出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恩怨。


    估計是沒有看到師嫣嫣吧?在女人的麵前,再大度的男人,都會變得自私自利起來。


    其實,隨行的還有一個人,他就是西南苗疆的白巫師。自從上次,賈思邈和唐飛、唐柔等人在南山中采魚腥草,將他給救回來,就一直讓他在巴蜀城養傷了。身,白巫師就精通祈福、療傷等等巫術。通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的身子已經複原了。不過,賈思邈沒有再讓他穿那身白色的長袍,實在是太紮眼了。


    白巫師的臉色蒼白,混雜在唐門弟子中,在前麵帶路。


    苗疆十八寨是在苗疆的十萬大山中,不通車,應該說是比較封閉的。每一個想要到外麵去的人,必須得走出大山,而苗疆十八寨和蜀中唐門中間相隔的,就是這座南山。其實,南山是唐門的稱呼,苗疆的人叫做巴山。


    巴山,巴河,這樣才對。


    為什麽叫做南山呢?唐門認為,這座山是屬於蜀中的,而苗疆的人認為是屬於苗疆的,雙方再加上都是玩毒什麽的,彼此間就產生了摩擦,繼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衝突。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賈思邈倒是想起來了關於“釣尾島”的事情,東洋人愣說是他們的,華夏國早晚出兵滅了他。


    唐門弟子中,也有人對巴山比較熟悉的,這人,正是唐老實。唐老實釀造的雜糧酒,用的就是巴河的河水,清澈透明,涼絲絲的,用來釀酒最好不過了。現在,兒子、兒媳婦都死了,唐老實內心悲憤,他執意要過來帶路。


    有點事情做,還能消除點兒他內心的痛苦。


    唐老實和白巫師在前麵帶路,賈思邈和李二狗子、沈君傲等人跟在身後,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包袱,食物、帳篷等等,連大鐵鍋都背著了。有些時候生火做飯,哪怕是做點稀飯,那吃著也舒服。


    連續行走了兩天兩夜,這些洪門龍堂的人,最先扛不住了,一個個連腳步都要邁不動了。再看唐門弟子和思羽社的雜牌軍,累是累,要是再趕個把天的,應該都不是什麽問題。


    項鷹一屁股癱坐在了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問道:“賈思邈,咱們……這還有多久才能到苗疆十八寨啊?我……我是真走不動了。”


    唐老實道:“還要兩天的時間。”


    “啊?還要兩天?”


    這些龍堂的人徹底崩潰,全都倒下,起不來了。


    龍翼也是滿臉的苦笑,難不成這些唐門弟子和雜牌軍們,都是鐵打的?在洪門中,龍堂的人都是精英啊,怎麽現在看來,真是夠慫的。


    龍翼就把目光落到了尉遲殤的身上,問道:“怎麽樣?要不,咱們休息一下吧?”


    跟隨著尉遲殤的這些龍衛,一個個的倒還挺得住。由此一看就看出來了,龍衛果然是非同小可啊。


    尉遲殤笑道:“賈思邈,休息吧?”


    賈思邈點頭道:“行,我跟我大哥說說,咱們就找地方休息。”


    別看隊長是龍翼、副隊長是尉遲殤、唐絕,真正將三方聯係到一起的是賈思邈。要不是看在賈思邈的麵子上,唐絕、唐柔等人,才不會將龍翼、尉遲殤等人放在眼中。洪門又著呢麽樣?可這裏是蜀中,是唐門的天下,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賈思邈跟唐絕說了說,唐絕掃視了一眼洪門中的這些人,終於是點了點頭。而在旁邊的唐飛,卻是滿臉的不屑,唐門的人不是厲害嗎?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現在,人多勢眾的,也就少了幾分顧忌。


    在巴河邊,找了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將帳篷,一個個的紮好了。有的生火做飯,有的打獵、有的下河摸魚……這還出現了一個問題,洪門龍堂的人都比較傲氣,不屑於跟唐門、思羽社的人在一起,而唐門的人是如此。


    你看不起我,我還是看不起你呢!


    三夥人,分成了兩撥,洪門和尉遲殤等龍衛的人坐在一起,思羽社和唐門的人在一起。有李二狗子、吳阿蒙在這兒,很,唐柔、唐飛、唐威等唐門弟子混熟了,有說有笑的,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小黑受傷了,狗爺心疼得不行,不知道埋怨了賈思邈多少次。


    賈思邈捧著一個罐子,從帳篷中走了出來,肅然道:“大哥,咱們去把二爺的骨灰灑在巴河中吧?”


    “走。”


    “我也去。”


    唐絕站起身子,唐飛、唐柔、唐威,還有那些唐家弟子們,他們全都站起了身子。別看唐二爺性情孤僻,對他們非打即罵的,可在他們的心目中,那是相當有威望的。這樣的一個老爺子慘死了,他們都很悲痛。


    賈思邈道:“那咱們就送二爺一程。”


    唐威大聲道:“我來灑二爺的骨灰。”


    誰也沒有爭執,他們走到了河邊,那些唐家弟子就在旁邊看著,唐威跳到河中間的一塊石頭上,將罐子給打開了,唐二爺的骨灰就灑在了巴河中。順著河水,越飄越遠,越飄越遠。


    “二爺走好。”


    這些人都目送著唐二爺的骨灰,心中都很悲痛、悲憤。


    突然間,一個聲音在下遊罵道:“你們幹什麽呀?想害人啊?難道不知道我們在這兒抓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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