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對著空白的畫板畫了幾個小時,charles卻什麽都沒有畫出來,隻有一片模糊的背影,很像他現在的心情,也是模糊的。舒殘顎疈


    知道今天自己是畫不出什麽東西的,charles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欲離開畫室。


    剛開了門,就見韋霞站在門口,正作勢敲門。


    “媽咪!”


    這麽些日子,如墨不在,charles每一天都是魂不守舍的,好幾次韋霞都忍不住問他如墨究竟是去了哪裏,可charles怎麽都不願意說,依照她的想法,應該是他們小情侶吵了架,以至於雙方鬧得這麽僵濮。


    “charles,我有話對你說!”韋霞轉身而去。


    到了客廳,恰巧周琨也在沙發上坐著,charles雖然很不情願,也隻得走過去坐下。


    周琨一臉憂色,韋霞更不必說翹。


    “什麽事情,你說吧,媽咪!”charles說。


    “我和你爸爸想要知道,你和如墨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如墨留下一封信就一聲不吭地走了,是不是你傷了他的心,還是她出了什麽情況?”韋霞自己猜測了許多種可能,但也沒有辦法求證,因為每一次,charles就總是敷衍她。


    “charles,你最好實話實說!”周琨也開了口。


    charles依舊沉默著,也不說話。


    “如墨現在在哪裏?”韋霞又問。


    “你倒是給我說話呀,charles!”周琨提高了聲線,自從charles成年以來,他幾乎從來沒有對這個寶貝兒子置過氣,就算他怎樣地沉迷於美術,對家族事業不聞不問,周琨都可以理解。但關於charles的私生活上,周琨並不能讓他為所欲為,愛情是一樁神聖的事情,走錯一步,就有可能會終生遺憾!


    不是不想說,而是charles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我和如墨的事情,我會解決好,你們就放心好了!”


    “你……”周琨氣極。


    “你相信我,爸爸!”


    “我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得給我們一個期限,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整天魂不守舍的,如果你真的惹得如墨生了氣,你就去給我把她找回來!”韋霞隻是不希望看到兒子再這樣頹廢下去,因為她太了解charles,他從小就是個把感情看得很重的人。


    “一個月!”說罷,他起身離去。


    開著車,charles其實一直在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如墨,如墨現在應該是和許郅琛在一起,小樂的病情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他腦海裏想了很多很多。其實,如墨離開的這幾天,他甚至有些逃避這些事情,告訴自己如墨隻是暫時的離開,想著她或許是出國去度假,亦或是去和朋友聚會!他也忍不住打過電話給如墨,但沒有人接,之後charles便沒有再聯係過她,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不敢。


    對父母親承諾的一個月期限,其實隻是他的一個敷衍,誰知道一個月之後,他和如墨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


    從秦沁的葬禮回來,許郅琛便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到了晚飯時間,may去叫了一次,但書房裏一點動靜也沒有,may下樓來將這情況告訴如墨,如墨心裏不免擔憂。當年她的父母親去世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她是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忘懷的,因為太過痛苦,她隻能在思想上麻痹著自己,企圖將這種痛減少幾分。(.無彈窗廣告)


    如墨上了樓,到了書房門口。


    她伸手,敲了門。


    “許郅琛……”見沒有反應,她隻能大聲叫他。


    裏邊還是沒有反應。


    如墨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了書房的鑰匙,這是剛才may給她的。


    果然,隻一秒鍾的功夫,書房的門就開了。


    她輕聲地將房門推開,輕聲地邁步進去。


    書房裏沒有開燈,窗簾也被拉得密實,放眼望去,隻有黑漆漆的一片。待如墨漸漸適應這黑暗以後,她見到窗戶前,立著一個高大的背影,卻泄露出藏不住的蕭索。如墨連呼吸也不敢大聲,竭力放緩了步子走過去。


    在他的一邊,她停住了腳步。


    其實許郅琛早就已經知道是她進來了,但他一直都沒有回頭。


    窗戶沒有關,有風撩動著窗簾,窗簾飛舞,似一隻展翅的蝴蝶欲要飛去。


    一時間,如墨也不願意多話,因為突然舍不得,舍不得打破這種安靜。


    她亦立在一旁,可許郅琛已經受不住這樣的氣氛,他轉頭,看到了她柔和的側臉,雖然在黑暗中不甚清楚,但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的美麗。他了然,她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要說的,但最後,竟然選擇了沉默。


    “你很想離開這裏,對嗎?”其實許郅琛亦沒有想到,自己一問出來,就是這樣一句話。


    他像是突然將這個難題拋給了她。


    她該如何回答呢?


    說想離開,那麽許郅琛會放她離開嗎?說不想,她賴在這裏又是為著什麽呢?


    “你想讓我怎麽做呢?”她的去留,其實都掌握在他的手裏,這一點,許郅琛應該再清楚不過。


    許郅琛沉默了很久很久,在黑暗之中,他就用那雙黑色的瞳仁深沉地將她望著,仿佛是為了最後的一個銘記。她其實很想離開他的束縛吧,如果不是為著小樂,她一定不會在這裏多停留片刻,她曾說過他卑鄙,是啊,他就是卑鄙,卑鄙得想要將她永遠禁錮在自己身邊,不想讓任何人覬覦她啊!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


    “等小樂的病好了之後,如果你想,你可以帶著他一起離開!”許郅琛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其實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想,想著自己應該放了她,盡管他內心是多麽地不情願,從一開始原本就是他的不對,如果總得要一個人來承擔這個後果,那麽他願意承擔所有的苦楚,反正,也就是這樣了!


    一瞬間,如墨的臉上有些僵。


    一個無期囚徒若是知道自己一輩子會被關在監獄裏,這本就是一件有心理準備的事情,所以也無所謂開心難過,但是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被赦免,可以回歸自由,反而會覺得無所適從起來,如墨現在的心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說的,是真的?”她木訥地反問。


    許郅琛漠然一笑,“你現在應該祈禱,祈禱在小樂的病在治好之前,我不會改變主意!”


    這話,又讓如墨一滯。


    “既然如此,那我會一直祈禱的!”如墨說。


    從書房出來,如墨也沒有下樓,而是回了房間。


    如墨開了燈,光亮頃刻照在身上,因為剛才長時間的黑暗,這會子的光亮竟然讓如墨不適應起來,她的眼睛受不住,不由自主掉了眼淚,眼淚劃過臉頰,涼得有一種刺痛感。照理說許郅琛要放了她,她真的應該高興的,可為什麽,為什麽還會這麽難過呢?


    咚咚咚……


    敲門聲讓如墨一驚,難道是許郅琛?


    “太太……太太!”


    是may的聲音。


    “什麽事?”如墨幾乎來不及傷心,忙去開門。


    may站在門口,“太太,先生他提了個包下了樓,現在在客廳裏等你呢!”


    如墨不解:“他說了要去哪裏嗎?”


    may搖頭。


    雖然不知道許郅琛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但是如墨也沒有辦法拒絕。“我馬上下去!”


    may得了應允,才離開。


    如墨不想讓許郅琛多等,隨便收拾了一下就立刻下了樓。


    如墨果然看見許郅琛身邊多了一個提包,難道是要出遠門?


    見了她,許郅琛起身,“走吧!”


    直到坐上車,如墨都不知道許郅琛到底要去哪兒,而經過剛才的不愉快,如墨也不敢多問,要是許郅琛真的一個不高興改變主意,這絕對不會是好預兆。但在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到了目的地,是醫院。如墨也才知道,今次許郅琛過來醫院,隻為了準備幾天之後小樂的骨髓移植手術,原來他早就做了骨髓配型,而且和小樂的骨髓完全相配,這些,許郅琛從來都沒有對如墨說過,回想之前她想法設法想要讓許郅琛去進行骨髓配型,不免覺得好笑。


    如墨在病房陪著小樂,小樂早已經睡著了,他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些,這讓如墨心裏好受了很多。醫生說,小樂的手術安排在周六,也就是說,還有三天的時間,就是手術的日子。許郅琛已經找了美國治療地貧最好的醫生,這無疑又增添了手術的成功率。但願三天之後,小樂就可以脫離病痛的折磨,這樣,她就可以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樣,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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