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的警察是姚隊,對我來說,就可以少些顧慮隱去了部分,但也把昨天晚上發生的大致說了出來。


    姚隊一邊快速記錄,一邊不斷點頭:“這麽說,是你們把那個人打退的?”


    “嗯。”我點點頭,“看他跑了,我們就沒追。”


    “為什麽不馬上報警?”他又問。


    “我們兩個既不是運動健將,也不會任何功夫,不僅打退了持刀行凶的歹徒,而且都完全沒有受傷,除了你,恐怕不管哪個警察都多少會有些疑心吧。”我說。


    他看我一眼,笑:“你好好想想,看還能不能再想起點什麽。”


    到底要不要把秦龍的事訴他,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在猶豫。


    “沒什麽了。”終,我決定還是暫時先不說。


    姚隊收起本子和筆:“要是;起什麽,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和我們一起出了招待所,開車急匆匆地走了。


    看看時間。下地課已經快要開始了。我早就沒了上課地心思。便打個電話給班主任。替我倆請了一天地事假。


    回家路上。玄麒一反常態地當安靜。直到走到家門口。才開口道:“青鸞。你覺得那個秦龍。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道。”我下意識地往隔壁看了一眼。卻看到秦龍正站在自家窗前。笑嘻嘻地對我揮了揮手。


    奇怪。今天並不是休息日。他難道不用上學嗎?


    我沒理他。才推開門。就見沈天暉拿著新買地玩具老鼠。正在逗妙妙玩。


    “怎麽樣?”他看到我們手將老鼠一丟。引得妙妙“嗖”地竄了出去。


    “你還真是喜歡跟她玩啊,什麽逗貓棒,老鼠是你買的。”玄麒說。


    沈天暉笑笑:“我家以前也養貓。”


    說話間,原本就沒什麽太陽的天愈發陰起來,一陣風吹過,還帶來幾滴雨滴。[.超多好看小說]


    “要下雨了,進去吧。”沈天暉說著,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招呼妙妙,“妙妙,進屋玩吧要下雨了。”


    妙妙聞言,叼起老鼠三兩下奔進屋裏,頭一甩,老鼠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落到遠處,她隨即興奮地撲過去,追著老鼠滿房間亂跑。


    巫煬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提防著隨時可能撞到腿上的妙妙。


    “先吃飯吧。”沈天暉將餐桌上的菜放到微波爐裏加熱,盛了兩碗飯出來。


    聞到飯菜的香氣,我立刻覺得饑腸轆轆,這才意識到,從起床到現在了剛才在招待所裏喝了點水,根本什麽都沒吃。


    “還真是讓你猜著了。”玄麒在大口扒飯的間隙,對沈天暉說,“確實是關於那個殺人犯的事。”


    “說了些什麽?”沈天暉問。


    “你還記得秦龍昨天晚上說的故事嗎,就是關於一家三口是怎麽死的?”玄麒反問他。


    沈天暉點點頭。


    “姚隊告訴我們的事他說的情節幾乎一模一樣。”玄麒咽下嘴裏的食物,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那三個人,確實是因為被挖了腎髒出血而死的。照片上的人,也的確是這家人的鄰居個實習的外科醫生,有人看到他在案發的時間段,拿了茶葉,敲開了這家人的門。”


    房間裏,一時沒人說話。


    “腎髒呢?”片刻後,巫煬問道。


    “沒找到。


    ”我說。


    巫煬正要說話,卻被敲門聲打斷。


    沈天暉跑去開門,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腋下夾著幾本書的秦龍。


    “這雨還真不小。”他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坐,將書丟在茶幾上。


    而那些書,竟是英語課本和習題冊。


    “才吃飯呀?”他笑笑說,“我今天有點發燒,所以沒有去上課,在家無聊就看看書,有些地方不明白,所以就想過來問問你。(.無彈窗廣告)”


    莫非,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你昨天晚上在家嗎?”巫煬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誰?我?”秦龍環顧四周,見大家都在看著他,便指著自己的鼻子說,“當然啊,這麽冷的天,還下雨,不在家待著,出去幹嘛?”


    巫煬聞言,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麽。


    之後,等吃完飯,秦龍像模像樣的,倒還真問出了幾個問題,我一一作了解答,他也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時,妙妙玩膩了老鼠,正坐在窗台上,對著窗外的雨點發呆;玄麒洗了碗,和我一起看了會兒書後,有點昏昏欲睡;沈天暉喝著茶,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而巫煬,則一直坐在沙發上,緊挨著我,居然破天荒地拿著報紙看起來。


    冬天的午後,外麵下著雨,房間裏溫暖而幹燥,彌漫著清爽的


    大家都靜靜地在做自己的事,氣氛顯得尤其融洽而平


    秦龍埋頭做了會兒習題,驀地想到什麽,好奇地問我:“沈大哥和你男朋友都不用上班嗎?”


    沈天暉正在電腦上劈裏啪啦地打字,聽到這話,抬起頭,半開玩笑地說:“剛剛辭職啊,這不,正在寫簡曆、找工作呢。”


    巫煬沒他這麽好的興致,照例,是不會回答的。


    秦龍已經沒了做題的耐性,把筆一丟,用力伸個懶腰:“哎,悶在家裏真沒勁,青鸞,我們出去玩吧。”


    “你不是在生病?”巫煬接口道,“再說,這麽冷的天,還下雨,不在家待著,出去幹嘛?”


    “那——”秦龍想了想,“要不要到家去玩?”


    “不去。”巫煬也不抬地盯著報紙說。


    秦龍對他翻翻眼睛:“又沒,我在問青鸞。”


    “下雨,不想出去。”我言簡意賅地拒絕


    “我家就在隔,抬抬腿就到了。”秦龍鍥而不舍。


    “不去。”我有點煩了,舉起書擋自己的臉。


    秦龍嘿嘿一笑:“你可真聽話,男朋友說不去就不去。”


    隨即,又轉向巫煬:“別這麽小氣,就把你家青鸞借我用用吧。”


    “不借。”巫煬依然盯著報紙,麵無表情,語氣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


    沈天暉和玄麒在旁邊,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龍見狀,雖沒有再說什麽,心思也早就不在習題上,裝模作樣地又做幾道,便收拾起書本回家了。


    “你可真小氣,不過就是和一個小高中生出去玩嘛。”沈天暉笑嘻嘻地說。


    巫煬沒理他,放下報紙對我說:“盡量不要和他單獨在一起。”


    “為什麽?”我問。


    “之前你說腎髒沒找到?”他不答反問。


    我點點頭:“而且更玄的是,查這個案子的警察實在是沒辦法了,還去找人卜過卦,結果是說,腎髒讓‘人’給吃了。”


    巫煬立刻就皺起了眉頭:“讓人給吃了?”


    我“嗯”了聲,又說:“但我沒有告訴姚隊關於秦龍的事,你覺得,他有沒有問題?”


    巫煬這次想了很久,才說:“不清楚,我不能確定。他身上沒有絲毫妖氣,看起來,隻是個普通人,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又很可疑,還是小心為妙。”


    “如果是他,會是什麽妖怪?”玄麒問道。


    巫煬依然皺著眉,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我房間的窗戶還是沒有修好,沒辦法,隻好繼續睡沙發。巫煬又是一整晚都不見蹤影,幸好,沒有再發生什麽事,接下來的幾天也是異乎尋常的平靜。


    學校裏和論壇上,這件凶殺案成了新的熱門話題,大家稱其為“a市滅門慘案”,並流傳出好幾個版本,更有甚者,還神秘兮兮地發帖號稱知道內幕,引得這一帖子大火,樓主卻從此銷聲匿跡,再沒出現。


    秦龍還是按時來,上課也還是心不在焉,並時不時的,就要邀請我出去玩。


    而每到這個時候,巫煬總是寸步不離地坐在我身邊看報紙,注意了幾次後,我發現,他拿的都是同一張報紙,也總是停留在一版上,根本不翻。


    這天晚上,輔導完之後,秦龍和往常一樣毫不客氣地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津津有味地看著,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舉動,也沒人在意,玄麒還常常湊過去一起看。


    我正在廚房幫沈天暉的忙,忽然聽到的一條新聞,使我們對看一眼,都急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回到客廳。


    新聞的內容,正是關於那件凶殺案的——凶手,於今天上午,畏罪自殺了。


    玄麒楞了半晌,隨即掏出手機,我知道他想打給誰,趕緊阻止。


    “給你女朋友打?用座機吧,你這個月手機費花了不少了。”我說著,暗暗對他使眼色。


    他一愣,這才意識到家裏還有外人在。


    “不知死沒死。”秦龍盯著電視屏幕,自言自語道。


    門外突地響起汽車喇叭聲,而且,還按個不停。


    玄麒嘟嘟囓囓地抱怨著,掀起窗簾一角,才看一眼,臉色就變了。


    “青鸞。”他回頭叫我,捏著窗簾的手,指關節微微有些發白。


    我走過去探頭張望,隻見院子外停著輛黑色的轎車,姚隊站在車旁,滿臉焦急,看院子還是沒有動靜,又彎腰到駕駛室去按喇叭。


    “外麵是熟人?是不是要找你們出去玩?”沙發上的秦龍也回過頭,饒有興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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