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頓時緊張起來。


    “其實,也不知是不是人,沒有看清,速度太快了。”得到的回答又令我相當失望,“不過看樣子,矮矮小小的,感覺上,像隻猴子。”


    猴子?怎麽會是隻猴子?


    “是不是他?腎髒在哪?”姚隊的戰友見又是許久沒得到答案,便加重語氣再問一遍。


    玄麒聽說像隻猴子,也是不解,和我對看一眼,隻能說:“是他幹的,但腎髒在哪,也不知道。”


    姚隊的戰友“嘖”聲,小聲嘀咕:“怎麽都不知道,難道還真的是被吃了不成?”


    靈體笑笑:“真的被什麽東吃了,也不是不可能。”


    “對了。”說到這,麒又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為什麽要來我們家?”


    “你們家?”靈體仔細看著的臉,“這麽說起來,好像是有些眼熟,那是你們家?”


    “是。”玄麒朝我一指,“你的身體和她打過一架。”


    靈體聞言。轉過看我:“哦。對。是你。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去找你。隻是不斷聽到有人在說‘眼睛。眼睛’。”


    “之前呢?有沒有聽到聲音?”記得在剛才地敘述裏。並沒有提到耳邊地聲音。


    他想了想。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看到是誰把你從我家院子裏帶走地?”玄麒又問。


    靈體還是搖頭:“身體地眼睛閉上了。我看不到。”


    至此。線索又斷了。


    姚隊的戰友將自己記下的東西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幾遍,仍然愁眉不展,合上本子,說要送我們回去。姚隊擺擺手連說不用也就沒有再堅持。


    走出病房前,那靈體對我們說:“謝謝你們相信我。身體隻是個傀儡,背後操縱的人覺得它沒用了,就想銷毀,可是,六樓顯然還不夠高,而我非常有幸能遇到你們,得以說出一切,不然,一定又是個枉死鬼。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告訴這個警察,請他把這些機器都撤了,讓我走吧。”


    我將這些話告訴了姚隊的戰友,他沉默半晌,終於點點頭。


    回家路上,姚隊一句話都沒說,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車裏的氣氛相當沉悶,直到把我們送到大門口,他才開口,鄭重其事地道謝後,又目送我們進門。


    走進屋裏秦龍已經回去了,妙妙在空調出風口下打盹,沈天暉和巫煬顯然是等了很久,一看到我們就連聲問怎麽樣。


    玄麒把靈體說的事又複述了一遍,沈天暉聽得唏噓不已。


    巫煬則一邊聽,一邊在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難道傀儡香?”


    “什麽香?”玄麒沒聽清。


    “傀儡香。”巫煬說,“和離魂香類似是一種特殊的香,點燃以後是沒有氣味的入的人,在十個小時後,身體會被點香的人控製、操縱,就像被附體一樣,五感中,隻能保留視覺和聽覺。若是操縱的人做好事也就罷了,如果像這次,是用來殺人,甚至挖心挖肺,被操縱的人,也隻有眼睜睜地看著。”


    “哇,這麽可怕。”玄麒縮了縮脖子。


    巫煬看他一眼:“因為製作工藝複雜,原料稀有,這種香比離魂香更少,基本上已經絕跡,記得上一次看到,還是在青丘國的時候,也隻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一塊。”


    “這香是誰的?”我想,擁有這東西的人,很可能就是幕後操縱者。


    巫煬明白我的意思,搖了搖頭:“不可能,香已經易主了。”


    “為什麽?”我不明白他何以如此肯定。


    巫煬頓了頓,說:“那時香的主人,就是流霞。”


    我一愣,完全沒有想到。


    “這是她的寶貝,也因為用途特殊,一直是藏在神農居裏的,沒有幾個人知道。”巫煬又說。


    “也許,她被驅逐出來的時候,也一並**來了呢?”沈天暉猜測著。


    巫煬再次搖頭:“她一回青丘國便被赤狐王囚禁,隨即被驅逐,應該是根本沒時間回去取的。如果是她的話,為什麽先前要答應幫我拖延時間?難道,是利用我,想在狼王之前拿到蓮花和遺天珠?可是,既然是搶時間,她又為什麽不直接對青鸞用,而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去挖幾個人的腎呢?”


    他這邊想不明白,我們更是如墜五裏雲霧。


    “是不是要進補?”玄麒完全是在瞎猜。


    “不可能。”巫煬一口否定,“以她的修為,已經過了要吃內髒和魂魄來進補的時候了。”


    “與其在這裏想,不如直接去問。”玄麒撇撇嘴角,“明天上學的時候我就去找她。


    巫煬


    然道:“她如果真的是利用我,難道還會告訴你?”


    玄麒一聽這話,張口結舌的,沒了聲音。


    這時,沈天暉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那個醫生有沒有說院子裏的黑影是什麽?”


    “沒有。”我說,“他也說沒有看清,隻是覺得矮小小的,像隻猴子。”


    “猴子?”這次,巫煬和沈天暉同時發出問,兩人對看一眼,都是一臉詫異。


    “如果是猴子……不可能會用傀儡香吧?”沈天暉撫著下巴,一副想不通的樣子,“而且,猴子要腎髒幹什麽?真的是用來吃的?”


    “也未必是猴子。”巫煬說,“隻看起來像而已。”


    之後,我們討來討論去,也沒有得出什麽結論,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課,了該起床的時候,天色仍然沒有放亮,看看窗外,發現是個雨天。


    玄在被窩裏賴到最後一分鍾,才急急忙忙地起來,等他穿戴整齊,我已經走出大門。


    外麵雨不大,但十分細密,被風一吹,飄了滿身滿臉。


    “早。”秦龍剛好背著書包走出來,看來頗為神清氣爽,“昨晚玩得開心嗎?”


    “嗯,還好。”我隨口敷衍了句。


    他笑笑:“我正想找你呢。媽媽拿到兩張電影票,不過她自己沒空,是這個星期天的,你要不要去看?”


    “好啊,也給我一張吧。”身後,驀地響起巫煬的聲音。


    秦龍“喲”一聲,拍拍胸口道:“嚇死我了,你怎麽神出鬼沒的?這片子我也想看,給你的話,我就沒有了。怎麽樣,青鸞,去不去?”


    “去吧。”這次,巫煬說的話,是在腦中響起的,“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秦龍,也給了巫煬回應。


    說話間,玄麒拿著個包子匆匆跑近:“都別聊了,要遲到了。”


    秦龍看我同意了,顯得非常高興,對眾人揮揮手,轉身走了。


    玄麒許是起床氣還沒過,抱怨著又濕又冷的天,一大清早就有的課,皮厚餡小的包子,等等,一路絮絮叨叨,直到坐到教室裏,還在抱怨座椅太硬。


    陰沉的天確實會讓人覺得昏昏沉沉,我聽了一會兒課,上下眼皮便不自覺地開始打架,正在迷迷糊糊時,不知為什麽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後,下意識地想轉頭看玄麒,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就像是被貪狼附了身,隻能聽到和看到。


    傀儡香!我腦中立刻浮現出這三個字。


    身體倏地站起來,弄出了不小的聲響,教室裏瞬間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我。


    “青鸞,怎麽了?”玄麒在旁邊小聲問道。


    傀儡香,是傀儡香!在心中大聲喊著,卻苦於沒法讓他知道。


    “上廁所。”身體說著,一溜小跑,進了女廁所,然後,拿起窗台上放著的水果刀,進了一個蹲位,反手將門鎖好。


    廁所裏怎麽會有刀?


    看著自己的手緩緩拉出水果刀的刀刃,緊接著,再看著刀尖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的眼睛,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糟糕,如果可以出聲,我現在已經尖聲大叫了無數次。


    “哎,好巧,上個廁所都能遇到。”就在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的時候,頭頂上響起的一個綿軟的聲音,使身體微微一抖,停止了動作。


    流霞!是流霞!心裏立刻一陣狂喜。


    “你跑進來不上廁所,在幹什麽?自殘?”


    身體慢慢抬起頭,眼前的流霞,下巴擱在蹲位隔板的頂端,正滿臉笑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不要多管閑事。”身體說。


    “我其實也是不想管的。”流霞聳下肩,“可是,看樣子你拿了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而在下,剛好是這個東西原本的主人。


    太好了,看來,她不是用傀儡香的人,也知道我著了道。


    身體直勾勾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看,是你出來,還是我進去?”她歪著頭問。


    身體又看她片刻,突地再次舉刀刺下去,可是,當刀尖離眼睛隻有幾公分的時候,手像被什麽拉住了似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前進半分。


    門上的鎖,“哢嗒”一聲開了,流霞雙手環胸站在那裏:“告訴姐姐,你是誰?從哪兒拿到的傀儡香?”


    身體一聲不響地維持著先前的姿勢。


    “偷的?搶的?誰給你的?”流霞又問。


    “你猜呢?”身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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