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莨也同樣在打量著自己的二姐,此時便起身笑道:“二姐三年不見,卻是越發漂亮了。[.超多好看小說]”


    隨後他又看到穀紅眸身後的以柳,笑意更甚:“便連二姐身邊的丫頭以柳都這般標誌,前些年看著便還是一個粉嘟嘟的小丫頭,這會子卻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了。”


    以柳眉開眼笑的福了福身子道:“以柳謝過三少爺誇獎。”


    穀紅眸道:“這番長途跋涉,怎的不好好休息?”


    她看見了案桌上的一本《司馬溶兵法》,司馬溶是曆史上有名的戰將,一生戎馬卻無一敗績,被後人稱作戰神。這與現在大秦軍隊裏稱呼穀炎為“戰神”的卻不相同,一個是天下人認可,一個是軍中信仰,各有千秋罷了。隻是現在,穀炎也依舊是現世少有的良將。


    穀莨順著穀紅眸的眼神看去,便知道她在說些什麽,便道:“時不待我,軍營裏養成的習慣一時改不了,便如同父親一般,每日便要早起,將武功路數練個遍這才洗漱吃早飯。若是當真養就了懶惰的性子,隻怕再要保持下去就難了。”


    穀紅眸點點頭。的確,他們三人都有自己的習慣,穀祗是每日不停不休的練一篇道家的《上善若水》,她自己是每日裏都要練琴,奏一曲《鳳凰於飛》,而這穀莨便是每日都要讀一些兵書,然後親自注解,才去校場練武。據說穀莨的注解已經能夠弄馬車裝了,每一捧注解都是精妙無比,儼然是將相之才。


    “尤其是這幾日,朝中蠢蠢欲動,我便是躺在榻上,也無法高枕安臥。”


    穀紅眸皺眉道:“朝中發生什麽事了麽?”


    穀莨輕聲一笑,雙手交叉在胸前,似有不屑,說道:“無非是那群老匹夫又在彈劾父親罷了。這次父親班師回朝,卻沒有直接麵見皇上,雖然我以舊傷未愈和舟車勞頓作為借口,可是還是有人不甘心。便有學宮的人出言不遜,大罵父親老匹夫不尊皇恩。


    不過也好在父親第二日終究是去了,倒是減免了一些口舌。隻是父親的性子,還是讓那些自恃權重的老世族心中不喜。不過總歸是這些小打小鬧,奈何不得父親。雖說皇上庸碌,但到底不是個癡傻之人,知道父親的用途。”


    穀紅眸沉吟。


    穀莨便笑道:“二姐的斥候營天下第一,怎的這事兒卻不知曉了?”


    穀紅眸卻不急不躁,淡淡的說道:“事無巨細,焉能盡知?”


    穀莨不言。


    穀紅眸頓了一頓,又道:“父親之位遲早是你的,你要保護自己。父親畢竟有威望在,你卻過於年幼,有些事,急不得,怨不得,惹不得,你隻能等。”


    穀紅眸帶著以柳出去的時候,穀莨卻還是一臉沉思的模樣。


    良久,他嘴角掛起一絲邪笑,輕蔑的道:“穀紅眸,你雖說是我二姐,卻也是一介女流,這些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父親偏愛,但是我卻不信,我是這穀家的主人,你不消說得。哼……”


    穀紅眸從武朔樓出來,便徑直會自己的棲鳳樓,她無事一般都會在自己的院子裏。


    以柳一邊跟著穀紅眸一邊說道:“小姐,三少爺當真是英武了許多。”


    穀莨方才誇她,她自然記得好,否則誰會誇讚一個侍婢的美貌呢?


    穀紅眸輕輕搖了搖頭,道:“也多了些心機了,這樣不好,不好。”


    以柳不懂得,隻是嘟著小嘴,疑惑道:“以柳沒看出來呀?”


    “咦?那不是大少爺麽?”而這時,以柳便發現了自家院子中,那個逗弄著白雪的男子,一身淡青色的袍子,白皙的皮膚,和穀紅眸有些相像,卻更加多了幾分和煦笑意,嘴角永遠掛著好看的弧度。


    “紅眸,你回來了?”穀祗起身的時候順手抱起了白雪,說道。


    穀紅眸停下了身子,道:“你怎的來我這兒了?”


    雖然是這樣說,可是穀紅眸的眼睛卻一直看著白雪,有些微微的不喜。她不喜歡別人抱著它,即便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行,可是她卻會隱忍,於是表現出來的便隻是蹙眉。


    穀祗也是個妙人,見自己妹妹的神色,便將白雪抱到穀紅眸身前,穀紅眸輕輕將白雪抱了過去。白雪卻好無所覺,隻是半眯著眼睛,任人抱著,這時便趴在穀紅眸的胸脯之上,頭將那高聳的胸脯當做了軟枕,看著極為閑適。


    “我來的時候見你去了三弟哪兒,便在這兒候著了。白雪你難得不帶走,我便逗弄一番,的確是可愛的緊。”


    穀紅眸看著穀祗,不說話,眼睛裏卻滿是詢問。


    “嗬嗬,我便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不過此事待會兒再說,先說三弟。”穀祗正色道,“紅眸,你覺得莨兒這次回來可有什麽不同麽?”


    “哦?”穀紅眸微微詫異,她本以為隻有自己這樣想,難道自己這位隻知吟詩作畫的大哥也看得出意思蛛絲馬跡麽?


    穀祗擺擺手道:“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次莨兒隨同父親前去沙場,倒是變得沉穩了許多,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隻知道整天找人比武的愣頭小子了。”


    穀紅眸心中鬆了口氣,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想,於是便說道:“最能磨礪人的便是軍營,錚錚鐵漢下走出來的男子自然獨當一麵,這是好事。”


    “恩,是這個理兒。”穀祗撫摸著下巴,眼睛卻斜斜的瞄著天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這次我便是想,莨兒也有一十九歲了,這次回來更是加官進爵,何不讓他成家立室?”


    “成家立室?”穀紅眸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十九歲,雖然這個年紀的男兒們也大多準備著親事,隻是莨兒隻怕心不在此,更不說有這般要求了。自己那父親在軍中是運籌帷幄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在這些事情上總歸是少了些經驗,自然也不會提起。


    不過以穀祗來說這番話,倒也在理,長兄為父,自然要多加留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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