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莧到底是小看了農紫衣要殺穀紅眸的決心。(.無彈窗廣告)


    當他看見農紫衣伸出雙手抓向穀紅眸的時候,心中唯有一個念頭:不是她死,就是農家的災禍臨頭。


    他沒有辦法去阻止農紫衣,因為他與農紫衣之間隔著的千瑾辰一臉的茫然。而農紫衣與穀紅眸之間已經隻剩下了一臂距離,隻要眨一下眼睛,農紫衣帶著護指的手就會觸及到穀紅眸,或者是掐住,或者是抓傷。


    “穀紅眸,我要殺了你,一雪前恥!”農紫衣大喝一聲,用自己的身子撞開了宮染曄的身軀,直直的衝向穀紅眸。


    “小姐!”


    以柳一直左顧右盼的看著四周,根本就沒有將農莧看在眼裏,她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隻是瞪大了眼睛大吼一聲,身子就要衝上前來保護穀紅眸。


    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速度之爭!


    “殺了她,農家的一切都會安然無恙,他們依舊會以農家馬首是瞻。而我,也將一雪前恥,不再被人當成笑柄!”農紫衣的眼神緊緊的看著穀紅眸,如同餓狼不會放棄自己的獵物。


    近了,近了。


    農紫衣獰笑,不管那個丫頭如何迅速,穀紅眸必死無疑!


    “哎……”


    白乾輕歎一聲,將手中的酒杯彈指而出,如同利箭離弦一般的迅速。


    “當!”


    酒杯打在農紫衣伸前的玉手上。與護指撞擊發出交響,如同管弦中錯雜的音符。


    “啊――”


    農紫衣痛呼一聲,身子頓時如同遭受了重擊,居然瞬間在原地旋轉了半圈,偏離了原先的軌道頓時撲到在地麵上。


    “啊――”農紫衣憤怒的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狂的喊著:“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敢壞我的好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穀紅眸,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農紫衣從地上爬將起來,頭上的富貴牡丹因為自己的抓狂而從發髻上掉落下來。落在地麵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那枚紅色的珠子從牡丹花蕊的地方掉落,變成殘品。


    穀紅眸靜靜的看著農紫衣,淡淡的說道:“農紫衣,你殺不了我,正如你讓你家的供奉來殺我一樣,他殺不了我。你也殺不了我。我給你一個機會,從此以我為首,為我辦事,我饒你不死。”


    “穀紅眸,我殺了你――”


    農紫衣隻是口中重複著這樣一句話,再一次往穀紅眸的身上撲過去。


    “紫衣,退下!”農莧本就心煩意亂。現在頓時怒喝道。但是農紫衣哪裏是他一聲怒吼就能夠停下的?他一看此時的情況以及根本不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了。隻能與千瑾辰和宮染曄兩人想辦法抱住農紫衣。


    “她已經入了魔障,是沒有辦法停下了。”白乾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穀紅眸的身邊,帶著一絲遺憾說道。


    林巧兒原本已經被嚇的麵無人色,這時候聽到白乾的聲音,心裏沒來由的便安定了許多,悄悄的抬起頭看了白乾一眼,卻見他隻是看著農紫衣。


    “白雪死了。”穀紅眸也一臉的淡然,看著農紫衣他們幾人好似在自己的身前做皮影戲。


    她想起那天北風呼嘯。白雪為他抵擋的那一下,就在自己的身前,卻怎麽也抓不到。她想起白雪帶著遺憾的,卻依舊滿足的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淚滴與他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如同在宣紙上濃墨炫彩。


    她想起這二十一年的點點滴滴,從小時候起,白雪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誰都可能會罵她,可能與她不如意,便是最疼愛自己的父親也會在暴怒的時候對自己大吼出聲,唯獨白雪不會。


    二十一年,隻在最後的刹那,看到了他的本心,代價卻是永遠的消散。


    穀紅眸眯了眯眼睛,嘴角掛起一絲好看的笑意,她很少在外人麵前笑的。那紅豔的嘴唇,一如那染血的紅梅,在勝雪的肌膚下盛開。(.好看的小說)


    她說:“白雪死了。”


    白乾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隻見他上前了一步,一手拉住農紫衣的臂膀,從其他三人的拉扯中一下子將她拉了出來,扔在穀紅眸的麵前。


    “穀紅眸,穀紅眸,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農紫衣撲到在地上喃喃,反而沒有方才的掙紮。


    “現在她是你的。”白乾神色有些暗淡,又有些擔憂,對穀紅眸說。


    穀紅眸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蹲下了身子,卻對白乾說:“別讓他們打擾我,我要為白雪做最後一件事。”


    白乾點了點頭,隻是在她身前負手而立,他不許,誰都不能過靠近。


    穀紅眸將眼神落在農紫衣的臉上,看著她淩亂的發絲,狼狽的臉蛋,輕聲說道:“我說了,你殺不了我。可是白雪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他還在我的懷裏。”


    “穀紅眸,我會殺了你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農紫衣果然如同白乾所說,是入了魔障了,隻是如同淋了雨的小貓,蜷縮在地上,想要掙紮著起來,尋找她口中的“穀紅眸”。


    “不想殺你,免得汙了我的手,也讓幹淨的白雪惹上孽障。但是我一定要讓你記得這個教訓。”


    穀紅眸說著,突然伸出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抽打在農紫衣的臉上。


    “啊――”農紫衣驚叫一聲,頓時趴在了地上。


    “這一巴掌是為你的刁蠻無理打的,從一開始,就是你在和我作對。”


    穀紅眸一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在農紫衣的臉上,一邊一下。


    “這一巴掌。我為我的白雪報仇。”


    “啪!”穀紅眸打下了第三個巴掌。


    “這一巴掌,是讓你日後安分些,不要在做些無謂的事情,更不要想著動我的人!”


    穀紅眸一連打了三個巴掌,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安靜而震驚。


    媚娘搖晃著自己的酒樽,看著穀紅眸好似欣賞,又好似玩笑。便是奴奴的眼睛在也穀紅眸身上停留許久,道了一聲:“夠氣勢”,便也喝起酒來。


    “你打我……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和你拚了!”農紫衣好似被打懵了。眼神空洞無物,低聲念道了幾次,才好似反應過來似的,突然如同野獸一般朝著穀紅眸再一次撲去。


    穀紅眸沒有料到農紫衣還會反撲,身子往後一躲,躲過了農紫衣的左手,卻眼見著不能躲過她的右手。


    “停下吧!”白乾蹙眉念了一聲。便一腳踢在農紫衣的右手上。


    “啊――疼――”


    農紫衣驚呼一聲,突然捂著自己的左手蜷縮成一團,好似畏懼。她把自己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下麵輕輕的吹著,好似被針尖紮了一樣。


    她的手上有三條抓痕。


    這三條抓痕起先通紅,可是馬上就變得紫黑,那星星點點流出來的血跡也緩慢的流淌著,凝結。


    “不好。有毒!”白乾突然驚訝。連忙抓住農紫衣的手。


    “呀,你是誰呀,快放開我,快放開我!”農紫衣抱著自己的手掙紮著,兩隻手卻一下子被白乾抓在手心裏,自己的看著傷口。


    而就在這一瞬間,農紫衣的嘴唇就還是泛紫,印堂發黑。耳後出現青色。她皺著眉頭掙紮著,好似十分的難受。


    白乾剛把自己的道元輸送進去,便發現農紫衣已經沒有掙紮了,隻是睜著眼睛,卻沒有了氣息。


    “紫衣?”農莧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妹妹居然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哪裏還管其他?連忙蹲下身子一把抱起農紫衣,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裏。


    “紫衣,紫衣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紫衣?”農莧不停的抖動著農紫衣的身體,想讓她清醒過來。


    “她已經去了。”白乾輕歎了一聲,直起身子來。


    “什麽!”農莧僵直了身子,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妹妹。他顫抖的用自己的手指在農紫衣的鼻子下探了探,頓時癱坐在地上。


    “紫衣死了,紫衣死了……”農莧愣愣的重複著這一句話,這是他最心愛的妹妹,從小到大都是他手中的明珠,如今卻死了。他的心好似沒人紮了一刀,又疼,又涼。


    良久,他才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白乾,壓著牙齒,怒道:“是你殺了她!”


    白乾搖了搖頭,指著農紫衣手上的護指,說道:“她的護指上被她抹了劇毒,她被自己的護指劃傷,劇毒瞬間進入她的體內,神仙難救。”


    “你胡說!”農莧咆哮,口水與眼淚混雜著四濺開來。


    “你大可以找了郎中來檢驗。”白乾看著農紫衣,頗有些惋惜:“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大公子,小姐是被自己毒死的,她的護指上塗抹了見血封喉,她想,她想……”而這個時候,茹桂哭喊著跪在農紫衣的身前,連連磕頭,將她知道的說了出來。


    “你!”農莧想要朝著茹桂怒吼,可是除了這一個字,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穀紅眸蹙了蹙眉,對農莧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她種下的因,這便是她的果。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孽。”


    農莧的臉上抖動著,卻不理會穀紅眸,隻是抱起農紫衣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踉蹌著走出了這裏。“紫衣,我們回家。”


    穀紅眸眼看著農莧的離去,與白乾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惋惜。天理昭彰,她自然也是害人不淺。


    穀紅眸看著已經嚇的沒有了血色呆呆立在她身後的林巧兒,柔聲道:“我今日這般作態,也是為了讓你日後不再受人欺負。很多人不會因為你的善心與退讓而對你禮遇,他們隻會變本加厲,唯獨讓自己堅強,才能不被人欺淩。今後的江南,還需要你一力堅持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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