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手機的定時鬧鍾響了起來。


    我拿過手機,關掉鈴聲,不用看,標準的7點morning call,我渾身酸痛,被子裏濕漉漉的,仿佛被汗水浸透,昨晚的噩夢異常真實,我卻寧願一切僅僅是一個夢。


    洗漱完畢,開車來到公司,還不到8點,先吃個早飯,然後進單位打卡,卻看見許雲已經坐在了位子上。


    我正要跟許雲打招呼,卻見許雲朝我擠了一下眼睛,並對我說:“我找你有事,出去說吧。”


    於是我和她做電梯來到了大廈2層的coffee room,我剛吃完早點,於是要了杯冰魔卡,給許雲要了杯卡布吉諾。


    我說:“你還是搬家吧,那個地方的確不適合你住,環境不好,容易生病的。”


    “嗯”她唔了一聲,“搬家肯定要搬,但我現在要告訴你的事,昨晚我又做噩夢了。”


    我說:“沒事的,等換了環境就不會做噩夢了”。


    “不,我昨晚夢見了你”。


    她沒有抬頭,眼睛隻看著自己的杯子。


    我心裏一動,心說,我還夢見你了呢。


    “我夢見我在那間房子裏對著鏡子化妝,然後門開了,你來了,你卻又說我不是許雲,然後我非常生氣,後來,後來,我的臉就變成一張恐怖的臉了……”我倒抽一口涼氣,許雲的夢境不就是我的夢境嗎?隻不過在這相同的夢境裏我們是不同的主角而已。


    “沒事”,我安慰她,“就是你前天的噩夢給你的印象太深刻的緣故,一會我去藥店買點鎮靜的藥給你吃吧,你現在精神太緊張了。”


    “其實那張恐怖的臉我夢中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這次在夢裏通過鏡子看到以後我並不是那麽恐懼,我最恐懼的是,我,在夢裏,我把你殺死了?”“啊”,我把玩得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在我的夢裏,我是看到那張恐怖的臉之後就暈過去了,所以不知道後麵的夢境。


    “在夢裏,我拿了一把刀,然後插在了你這裏”,她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我的左胸的位置。


    “太可怕了”她歎了口氣,“我覺得再做噩夢我會崩潰的,我想用我7天年假的時間回老家調養一下去,也或者,我就不回北京了。”


    “我在咱們公司的時間不長,除了卞姐也沒什麽朋友,但我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我的鑰匙你還拿著吧,回頭你跟卞姐一起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先存放到卞姐那裏去吧,那個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了。”


    我有些感慨,這麽幾天的時間竟然有這麽多變故,許雲是回老家了,但她的噩夢能就此結束嗎?那麽我的噩夢結束了嗎?“你別想那麽多,回家休息幾天,就什麽都好了,這邊你放心,我會跟卞姐幫你收拾好的,等過幾天你休息好了再回來,我們幫你租個和卞姐挨得近的房子。”


    “嗯,好的,謝謝”她笑得有點勉強。


    午飯過後,許雲就走了,除了幾個相關的人和經理,別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許雲的走。


    唉,在公司做事就是這樣,缺了誰都照樣轉,人情冷暖,當你走了就不會有什麽人挽留你。


    朋友,也會隨著這個同事***的退出而變得不再是朋友,甚至這輩子以後都不會見到。


    卞姐問我什麽時候幫許雲收拾東西,我說周六吧,正好有時間,反正許雲交的是3個月的房租,即便我們3個月後再去幫許雲收拾東西也是可以的。


    今天是周三,離周六還有2天半的時間,正好趁這幾天,我也好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


    晚上回到家,卻沒有半點心思弄產品分析報告。


    窗外,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北京的夜色就事這樣虛浮迷人。


    北京是個大都市,我卻是個小人物,就如同蟻巢中的一隻螞蟻一樣,假如哪一天突然消失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本來我過著最普通的生活,穩定的工作,兩點一線的生活,間或跟幾個朋友吹吹牛皮或者開車去郊遊一番。


    在此之前我雖然不否認鬼神,但從來也沒拿鬼神之說當什麽事。


    可這兩天的事情,卻使我感覺到一種詭異的力量,在操縱著我或是許雲或是別人什麽,包括開鎖工的意外,人的生命不再是單純意義上的生命,而是容易被某些不容易理解的事物所控製著。


    難道我會如在許雲夢裏一樣,被她刺死嗎?那麽,能夠安排並控製這一切的究竟是上帝還是魔鬼?電視裏在播beyond樂隊的紀念演唱會,主唱脫光了衣服,一邊奔跑,一邊喊著唱:“……越過痛楚,心魔不能阻擋我……”“心魔?”難道我也中了自己的心魔?混沌的腦海中恰如一道閃電,映亮了我心深處。


    我打開電腦,輸入“眼睛圖騰”,開始搜索相關的信息,關於這幾個關鍵字的頁麵結果很少,終於讓我在一個pdf文件上發現了一些信息,是某個古老的羊皮卷上的記載:“吾生於世間,畢生追求宇宙至理,窮盡天理造化不老不死,然世墜黑暗諸事混亂不可為,血色蒼茫,吾已不忍再觀之,卒自願請將汙穢之靈魂身軀封入綠地荒島萬年移冰之下,雖歲月流轉,天地換色而不得破除!”文後署名是個巨大的眼睛圖騰。


    竟然和那滴在地下所形成的眼睛的圖案一致。


    看其原來的意思,該陣法是將人的靈魂封印,且施行這個陣法很簡單,隻須將仇人的血塗到屋頂(天花板)上,用拉丁文寫上“封印”二字,然後在地上用滴下來的血畫成眼鏡圖騰的圖案即可將仇人的靈魂永遠地封印。


    羊皮卷的其餘部分則畫著一些古怪的法陣,和簡單的解釋,看來是解封的方法。


    而我卻看不明白,因為這段文字原文都是拉丁文,譯者也隻能字譯而無法加以闡釋。


    那麽這個古老的邪惡陣法究竟封印了誰的靈魂?詭異房間裏的恐怖女人是誰?她又在等誰回來?要什麽鏡子?可她明明一直對著鏡子梳頭啊。


    我開始在網上搜索關於這個房子的新聞或者案件,卻意外搜索到了一個叫做“失蹤少女信息網”,太早的檔案已經散失了,有建檔的是1995年,之後98、00年一直到04年都有失蹤的少女,這些少女全國各地都有,都懷著各自的夢想來到這個大都市,卻殊途同歸,雖然不能就此斷定和這間出租屋有關,但至少這些少女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


    一定要找出問題來,即便許雲能夠脫逃,也會有將來的少女遭遇同樣的噩運。


    “砰”窗外的玻璃似乎被人拍了一下,而我家是6樓,誰能爬這麽高呢?嗬嗬,看來,想找我麻煩的東西要來了。


    既然無法躲避,就要學會麵對。


    我當然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麽東西,這可不是憑借匹夫之勇就可以搞定的。


    我想起了,我爺爺去世前留給我的玉,於是我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爺爺留給我的這塊虎頭和?玉。


    自漢唐以來,玉便被世人捧為避邪聖物,尤其以新疆和?玉純度最高,一切魍魎山鬼見了它都會遠避,我爺爺當年和鬼子打仗,殺敵無數,更是憑借這塊玉屢屢化險為夷。


    我將這塊虎頭玉穿了條銀鏈子,貼胸戴於頸上。


    玉與皮膚接觸,清涼潤滑,立覺祥和安泰,原先累積於腦海中的疑惑、恐懼一掃而空。


    其實我本來對一些驅鬼辟邪的符數了解一些,但以前從未使用,也不知真假,此時雖尚未直麵鬼魅,但眼前的這些事已由不得再以“科學”來曲解了。


    當下,口中默念道家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道家九字真言是不需要太高深的功力就可以發揮出來的,而且威力較大,即使碰上一些低等的孤魂野鬼,用於自保,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至於畫符,如收斬凶神惡煞符、邪法退身離身符、八卦祖師護身符、鎮心符(鎮寧心神之用),安宅符(可安門庭,鎮邪精怪、辟鬼、利財)。


    我能區分出來,但是僅憑自己的能力卻畫不了,但我堅信一個真理:邪不勝正!正想著,窗戶外再次傳來“砰”的一響,並伴隨著一聲似貓非貓的叫聲。


    似曾聽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我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隧道裏行走,周圍是冷冰冰的石壁,腳下的地麵不平,我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又不斷地撞在石壁上,異常疼痛……我聽到了一聲聲似貓非貓的叫聲,飄飄忽忽的,似乎就在我的不遠處,充滿了詭異,而我卻怎麽也走不到這聲音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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