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任若彤的話,寧芮夕沒有開口說話質問什麽的,而是輕輕握住男人的手,臉上始終掛著最溫和的淺笑。


    反倒是莊卓奕看不慣了,以少見的瞪眼的表情怒視任若彤,冷冷地訓斥著:“若彤,現在這個時候還把注意力放在那點小事上,你太不像話了。阿翰這次受傷很嚴重,差點就見不到我們了。你居然說出這種話,真是太沒禮貌了。”


    關彥昊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麽,看看其他幾人的表情,又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


    任若彤呆呆地看著莊卓奕,不敢相信一向脾氣最好的他會在這個時候說自己的不是。在那些不讚同的目光的注視下,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好像真的有什麽地方不太對。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不太恰當。


    在所有人都關心阿翰的傷勢的時候,她卻隻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臉上。


    在生命和外貌兩個選項之中,她幾乎是下意識甚至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地選擇了後者。


    再看看那邊寧芮夕從頭到尾都沒有鬆開的手,第一次的,任若彤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羞愧。


    “阿翰,對不起。我……”


    她慌忙地道著歉想要補救著什麽。


    高翰卻是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不幹你的事。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恐怖,你那樣說很正常。”


    他是真的沒有生氣或者什麽的,他隻是覺得好笑。之前還因為自己而要死要活表現得多麽情深意重的人,現在卻是因為這樣一點小事露出了破綻。


    看來有些人心中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也就是那麽回事而已。膚淺的,連快玻璃都不如。


    因為有了這個插曲,病房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這幾個好朋友的聚首而變得溫馨祥和什麽的,反倒是充斥著一種嘲諷的冷意,好似就有個人在旁邊看著,邊看邊嘲笑一樣。


    “老大,若彤的性子你也了解的,她不太會說話你別因為她的話傷心。她說的那些話,你就當風過,聽了就算了。”


    最後,在沒人主動開口幫任若彤開脫的情況下,關彥昊還是站出來了。


    寧芮夕用複雜的目光掃了這個打扮得像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一般的男人,再看看那邊毫無感激之情反倒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有些生氣的任若彤,嘴角的弧度又微微上揚了些。


    看上一個這樣的女人,也不知是他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關彥昊聲音落下之後,還是沒有人幫腔。高翰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明明什麽話都沒說,卻還是讓關彥昊感覺到一種從腳底竄向全身的寒氣。


    “老公,你們幾個一起,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出去一下,等會再回來。”


    寧芮夕附在男人耳邊輕聲說著。


    高翰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她的提議的,但是在看到她眼中的堅持後,又無奈地接受了。隻是看著對方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歉意。


    寧芮夕倒是沒什麽太多的感覺。


    其實她可以繼續站在這裏的,至少她感覺得出來經過之前那一幕,在場幾個人對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至少,是對她高翰媳婦的身份又有了幾分讚同。


    在這種情況下,她要繼續待在這裏聽他們幾個聊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是她不想,她不想打擾到男人和朋友們相聚的時間,也不想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


    況且,這些人對她的印象變好了,可不代表她對他們的印象也一樣好。


    “芮夕?”


    莊卓奕又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走到寧芮夕和高翰身前,攔住寧芮夕準備離開的路,皺著眉說道:“你就在這裏吧。我們沒關係的,不用避開。”


    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著:“是啊,嫂子,你就在這裏吧。”


    就連關彥昊,雖然還是依舊不太喜歡寧芮夕,此時卻也是連連點頭讚同其他幾個兄弟的決定。


    唯獨就是任若彤,瞪著一雙眼睛,恨不得寧芮夕現在就消失在視線裏一樣。


    寧芮夕笑著搖頭:“沒事的。我剛好也要去辦點其他的事情,你們先慢慢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跟幾人揚起一個溫和的微笑就離開了病房。


    等到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消失在耳膜中,病房內才終於再次響起了說話聲。


    “老大,我們剛才來的時候你好像在和阿澈說些什麽事?”


    名律師歐梁雨扶扶臉上的金邊眼鏡,擋住鏡片後眼鏡中綻放的精光。


    蘇澈本來都差點忘記這麽回事了,現在聽到歐梁雨說起,趕緊搶答著:“三哥你來說說。我剛才在勸老大退伍轉業,這次老大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萬幸沒有生命危險。但誰能保證沒有下一次呢?要是下次再發生點什麽更危險的事情怎麽辦?”


    一說起這件事,蘇澈就變得格外的激動。


    這個話題一被說出來,就引起了熱烈的討論。


    連任若彤都忍不住參與其中。


    “老大,轉業的事情其實我們從幾年前就討論過了,當時你的說法是還不想離開軍隊。前段時間說起的時候也是說考慮下,那麽現在呢?你的決定是什麽?我個人是讚成你轉業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做生意,這些事情我們可以代替。你如果還想做在軍隊裏差不多的事情的話也是可以的,直接就走行政路線就好了。這個的話,你也不用擔心,關係人脈財力我們什麽都有,絕對可以讓你滿意的。”


    歐梁雨不愧是巧舌如簧的名律師,一開口就將轉業後的好處說了個一清二楚,而且非常地有**力。


    莊卓奕皺著眉沒有說話。


    蘇澈則是忍不住附和著:“是啊,老大,現在很多什麽局長的都是從軍隊出來的,你也完全可以從事這一行啊。我覺得這個跟在部隊裏差不多,但是要輕鬆多了。最重要的是沒有危險,而且還不用跟嫂子分開。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雖然之前就知道了寧芮夕的態度,但是他還是覺得寧芮夕這樣說並非出於真心。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五六年從哪個方麵看,讓高翰轉業,都比他繼續待在部隊裏好不知多少倍。


    關彥昊一聽這話立馬就跟著連連點頭,很讚同自己兩個兄弟說的話。


    “是啊,老大,在外麵混輕鬆多了。以前你想去部隊是不想回家,但是現在你都結婚了。就算不回那裏也還是有地方去。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努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相信那樣絕對比你在部隊好多了。”


    高翰看向唯一沒有說話的莊卓奕,兩人對視著,最後莊卓奕緩緩搖了搖頭。他的態度是中立的,隻要高翰想怎麽樣,他都支持。


    他比其他幾個看得更遠一些,也更了解自己這位兄弟。以高翰的性子,確實不太適合待在外麵那個浮躁虛浮的世界。部隊裏生活簡單環境單純,處處充斥地都是奮進的正能量。


    相比較起來,他覺得後者更適合對方。


    “我沒有轉業的打算。如果可以,我會留在部隊一輩子。”


    高翰擲地有聲地宣示著。


    這是他糾結了很長時間後做出的決定。


    “老大?”


    “阿翰?”


    幾聲驚呼聲同時響起,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滿臉傷痕的男人。


    高翰還是麵無表情的,隻是眼神很堅毅,帶著有某種力量支撐的決絕:“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我喜歡留在部隊,我覺得那裏的生活更有意義。”


    “那嫂子呢?”


    歐梁雨首先反應過來,在他看來,女人最注重家庭這個概念,是排斥的就是夫妻聚少離多的生活。老大做出這個決定的話,那麽那個人又是怎麽看的呢?


    “難道嫂子要跟著去隨軍?”


    這是他思考之後得出的結論。


    “隨軍?”


    這個概念,對在場的人來說並不算陌生。畢竟,為了了解更多關於兄弟的事情,他們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了解什麽叫做隨軍,以及這個詞語所代表的含義。


    蘇澈幾人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訝異。他們很意外,那個叫寧芮夕的女孩,現在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難道就要去部隊過那種單調無味的生活嗎?


    她對老大的感情,已經深到這種地步了?


    在所有人都暗自為那種猜測而驚歎感慨萬千的時候,高翰卻是給眾人潑了盆冷水:“不會。她不去隨軍。”


    “什麽?那老大你們怎麽辦?難道一直這樣分開著,一天到頭都聚不了幾次?”


    蘇澈最是沉不住氣。


    一直插不上話的任若彤這時候卻突然想到了什麽:“阿翰,寧芮夕是不是也很想你留在部隊?”


    聽著這感覺不太好的話,高翰隻是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看著對方,並不說話。


    “阿翰,你肯定不知道。寧芮夕這樣做,並不是真的為你好。是因為她心裏有其他人,你留在部隊的話她就可以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了。阿翰,你可千萬不要被那個女人騙了呀。”


    任若彤激動地說道。


    要說這段時間她最得意的事情,莫過於查到寧芮夕和一個叫唐亞成的男人有某種不尋常關係的事。


    她說得憤慨,隻是那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卻是幸災樂禍和迫不及待。


    咋聽到“唐亞成”這個名字,高翰的眼中還是本能地湧現出戾氣。隻是很快就被他壓抑住,沉默著不說話。


    其他人卻是被這句話驚得差點跳起來,齊齊看向那個正在說話的人。


    若彤這話是什麽意思?


    莊卓奕是第一個有反應的:“若彤,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芮夕的人品我是了解,她不會做那種事情。你不要沒有任何依據地就去汙蔑她。她脾氣好,但並不代表就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你的侮辱。”


    這話,已經很明確地表明了莊卓奕的態度。


    關彥昊則是下意識地反駁著莊卓奕:“二哥,若彤說這話肯定是有依據的。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還不了解若彤嗎?”


    歐梁雨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的高翰,比較了下才對著關彥昊開口道:“彥昊,有你這樣跟二哥說話的嗎?”


    關彥昊一滯,想要說什麽,接收到對方警告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


    而之前每次都跟關彥昊站在一條戰線上的蘇澈這次卻是從頭到尾保持了沉默。


    任若彤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幾個人,從**的男人再到剩下的幾個,半天之後才淚光閃閃地控訴著:“你們居然都不相信我?我和你們一起長大,那個寧芮夕才出現多長時間,你們居然就相信她不相信我了。我根本沒有胡說,那個叫唐亞成的男人是寧芮夕的前男友。寧芮夕在大學的時候為了追他鬧得全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她愛那個男人愛得要死要活的。後來她都被那個男人甩了,就跟阿翰結婚了。隻是她結婚之後並沒有跟那個男人斷了聯係,反倒是繼續牽牽扯扯的。要是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我會給你們看證據的。”


    “你怎麽知道這些事?”


    莊卓奕皺眉。


    其實,問出這個話的時候,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答案,讓他看著任若彤的目光更加的淩厲。


    莊卓奕的話,將任若彤剩下的話堵了個正著。她心虛地別開眼睛,半天之後才又強裝鎮定地挺起胸:“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根本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至少,她對阿翰就不是那麽忠誠。她嫁給阿翰,絕對是為了阿翰的身世。畢竟她自己家裏可沒多少錢。”


    任若彤說著,為了增強自己話語中的說服力,又主動爆了一個料:“這些事情她的媽媽也是承認了的,可不是我捏造事實汙蔑她。”


    “原來還有你的份。”


    在任若彤得意洋洋地等著聽到眾人對寧芮夕的批判時,卻從**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任若彤一驚,抬頭就對上一雙淩厲冷然的眼睛。


    “阿翰,這是怎麽回事?若彤說的那些話?”


    莊卓奕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高翰卻是沒空搭理他的話,隻是用那種冰冷如劍的目光緊緊盯著任若彤,在對方都快窒息的情況下才緩緩開口了:“從小到大,因為我們兩家的關係,因為你年紀比我小,所以我什麽都讓著你。你想做什麽想說什麽我都從來不攔。你任性刁蠻,自以為是,我以為你長大了就會懂事了。現在看來,我還是把你想得太好了。寧芮夕是我的妻子,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找她的茬。這些事情,我都忍著,一直沒有發作。隻是沒想到,你非但沒有半點收斂,反而是越來越過分了。”


    “阿翰。”


    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任若彤開始發慌了。


    隻是現在的高翰根本不會給她說話辯駁的機會。


    “我們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吧,二十多年來,我忍你寵你讓你,最終卻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對我有什麽意見直接衝著我來就行,也許我還會繼續讓著你。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一直觸犯我的底線。你傷害的人,是芮夕,是我的妻子,我愛的人。”


    “若彤,芮夕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的事情,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這樣吧。”


    高翰強忍著情緒說完話就垂下了眼簾,顯然不想再繼續了。


    其他人卻是被他話語中的隱含之意給嚇呆了。


    高翰這個意思,是要跟若彤恩斷義絕了?


    “老大,你……”


    關彥昊首先沉不住氣地開口。


    他就是學不乖,不管在同一個坑摔倒了多少次,等下一次經過的時候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高翰平複了下情緒,最後還是抬起頭給在場的人一個解釋:“因為我把她當朋友當妹妹,所以她就以這個為依仗去傷害芮夕。她自作主張跑去要芮夕和離婚,又三番兩次地挑撥我們夫妻的關係。這些也是算了,她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她派私家偵探去調查追蹤了芮夕的事情,知道她以前交了個男朋友的事。之後,她又跑到那個女人麵前挑撥,捏造了很多謊話,目的就是破壞我和芮夕之間的關係。”


    “芮夕的媽媽裝住院了,因為那個女人在聽了她的話後跑去找寧媽媽質問,在把寧媽媽高血壓犯了暈倒在地的情況下直接扔下她就走了。如果不是寧爸爸剛好趕回來的話,隻怕……”


    高翰的聲音越來越沉重。


    越是說起那些事情,才越發現自己這個丈夫做得有多不稱職。


    “若彤?”


    這次,連關彥昊都有些忍不住懷疑地看向身邊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了。


    任若彤沒想到高翰居然知道了這些事情,短暫的慌亂之後她很快鎮定下來:“阿翰,這些都不是事實,肯定是那個女人在你麵前胡言亂語汙蔑我了。”


    高翰卻是笑了,隻是那個笑容怎麽看怎麽冷:“你想多了。夕夕不是你。她什麽都沒跟我說,連她媽媽住院的事情都沒說。是我自己去找人查到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次,在場幾人看著任若彤地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都了解任若彤的性子。事實上,在某些方麵他們都是一樣的。從小在環境優渥的家庭長大,出入都有名車司機接送,不管做什麽都隨心所欲的。這樣的環境,早就了他們自以為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隻是,他們不管再怎麽胡鬧,都是有底線的。


    任若彤做的這些事,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是觸犯了他們的底線。


    “你和那個女人關係很好啊。”


    高翰又冷笑著補充了句。


    任若彤想到某些被她忽略的事情,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若彤,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女人做的那些事,你居然還和她交好,你,你這樣做又讓阿翰情何以堪?”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是媽……”媽咪二字還沒說完,就被她自己咽了回去。


    她隻想著秋姨是阿翰名義上的母親,卻忘了隻是個繼母而已,甚至因為媽媽說的那些話,忘了這個繼母是用什麽手段得到現在的身份的……


    那些事情,她居然,都忘了……


    她的神情,是最好的答案。


    這一次,再沒有人為她說話了。


    連關彥昊,都是一臉失魂落魄不敢置信地看著任若彤,卻是反常地沒有再為她辯解半句。


    愛情,友情,難兩全。


    他已經為了那絕望的愛情拋棄了友情太多次,這一次,他不能再那樣自私了!


    任若彤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神情越來越慌亂。這一次,她沒有收到任何支持的眼神,也沒有任何鼓勵。


    所有人看著她,眼睛裏都被寫著滿滿的不讚同和指責。


    而她已經不敢再看**的人了,病房裏的氣氛,沉悶得讓她快要窒息。


    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後高翰才歎息著說道:“你走吧。這裏你不用再來了。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麽事傷害夕夕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任若彤呆住,想要爭取些什麽。


    隻是,嘴唇張張合合了幾次,最後還是沒找到想說的話。


    “若彤,你先回去吧。”


    歐梁雨歎息著補充了句。


    看著這些最熟悉的人都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自己,任若彤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我送你。”


    關彥昊走過去,拉著任若彤往外走。


    等到兩人都離開,病房裏的氣氛還是沒有半點緩解。


    誰也沒想到,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會走到這一步。


    任若彤做的那些事情,很多他們都能容忍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有一點,卻是不行的。他們能包容很多事情,唯獨不能接受她和那個女人交好的事實。


    “阿翰,若彤……”


    莊卓奕皺著眉,想到了些什麽事,想要開口說著,卻又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好。


    歐梁雨看了他一眼,好似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直接補充道:“若彤變了太多。我一直覺得這整件有點奇怪。以前若彤也一直喜歡阿翰,隻是我們都看得出來那種喜歡並不堅定。再者,我記得,任家的那個人,應該不太喜歡阿翰的吧。當初他們一家出國,就是因為那個人不想若彤和阿翰繼續牽扯著。從他們出國到阿翰結婚,都三四年了。就算是結婚到若彤回國,也有幾個月的時間。要是若彤對阿翰真的用情那麽深的話,又怎麽會這麽多年都不跟我們聯係呢?況且,阿翰結婚的時候是給任家送過請帖的,當時任家沒有半點反應。從頭到尾,若彤都沒有半點消息。怎麽反倒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呢?”


    幾人之中,歐梁雨的心思最是縝密,也最是容易發現事情中的端倪。隻是一直以來,因為幾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這些話他都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現在,在高翰做出要跟任若彤恩斷義絕的時候,他心裏的這些疑惑,才終於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


    莊卓奕下意識地看了歐梁雨一眼,兩人對望著,都看出對方心中的疑惑。


    蘇澈也被歐梁雨說的話給驚到了:“三哥你的意思是,若彤回國追著阿翰不放裏麵有隱情?”


    高翰皺著眉,有些事情,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了解任家那個人的行事風格:“剛才若彤說起她和那個女人交好的事情時,好像還提到了她的媽媽……”


    “難道……”


    “我馬上派人去查任家最近的情況。阿翰,你好好養傷,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們吧。”


    歐梁雨好不猶豫地將所有事情都攬下。


    他是律師,在調查事情上的交際網也是最廣的,由他來查事情的話,最是方便不過。


    “嗯。”


    “希望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想到某些可能,在場四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了。


    他們幾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之深厚自然不用說。如果真的是這裏麵有什麽隱情的話,所有人都會受到傷害。這種傷害,還是來自於信任的人。


    “阿翰,你真的決定留在部隊?芮夕也支持你?”


    見病房內的氣氛實在是凝重得厲害,莊卓奕隻好努力轉移話題。


    高翰點著頭,想起那個人兒,眼底的寒意被淡淡的溫暖所籠罩:“嗯。暫時是這樣,至少幾年內是不會變化的。”


    “那你還是會繼續走特種嗎?”


    “目前還是。”


    高翰點著頭。其實現在他已經是戰神的大隊長了,主要做的還是指導分配上的工作,出任務的時候很少。隻是,當需要他這個大隊長親自出馬的時候,都表示那個任務的難度係數很高,隨之而來的,也就是巨大的危險。


    所以說,他的每一次任務之行,都是在跟敵人戰鬥,跟死神戰鬥。


    “哎,既然你和芮夕都商量好了。那就這樣吧。反正人一輩子,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也是件幸福的事。況且,你還有人會一直支持你。這樣,也就夠了。”


    最終,歐梁雨做這件事做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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