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彥昊表示,這樣在兩個人的注視下吃飯,壓力有點大。


    不過他現在確實是餓慘了。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他身上隻有二十塊錢,都用來打車了,現在是真正的身無分無。兩天一夜的車程,是用幾桶方便麵解決的。


    這樣的生活,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隻是比起以前的浪蕩,這些日子他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寧芮夕的廚藝,從來就算不上好,頂多是能入口而已。


    但饒是這樣,這碗蛋炒飯在關彥昊看來都是人間美味了。


    他用一種很快幾乎可以說是狼吞虎咽的速度將整整一盤飯吃得一幹二淨,甚至在吃完之後還毫無形象地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看到他這樣,寧芮夕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看看那潔淨的盤子,想了想還是說道:“廚房裏還有飯,還要嗎?”


    關彥昊一對上寧芮夕,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那種心虛加尷尬的感覺,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一次,一聽她這樣說,他又立刻別扭地扭開了臉,臉微微紅地說道:“不用了,謝謝嫂子,我吃飽了。”


    見他這樣說,寧芮夕就想著去把東西都收拾了。


    隻是她的動作被身邊的男人攔了下來。


    高翰冷眼看著那個享受了專屬於他的高級待遇的小子,冷哼道:“吃完飯不知道把東西收拾了嗎?難道還要我們服侍你?”


    關彥昊一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哆嗦了下,趕緊抱著盤子往廚房衝。


    其實剛開始寧芮夕的動作他也看到了,隻是他並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


    事實上,就算這些日子他出去好好體驗了一把普通人的生活,但骨子裏還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對於吃完之後要自己收拾碗筷這件事,還缺乏自覺性。


    看著關彥昊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逃竄出的樣子,寧芮夕忍不住笑了:“看來他真的變了很多啊。”


    高翰則是不滿地冷哼著:“都這麽大了,早就該成熟點了。”


    等到關彥昊笨手笨腳地將桌子擦幹淨,三堂會審正式開始了。


    在高翰麵前,關彥昊老實地跟個幼兒園的孩子一樣,有什麽說什麽,完全不敢有半點隱瞞。


    “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其實如果不是蘇澈幾個說關彥昊已經消失很久的事的話,高翰還真沒發現這件事。他常年在軍隊,就算聯係的話也是被聯係的好。再加上那段時間關彥昊做的那些事觸及了他的底線,在某種程度上他還在生對方的氣,所以更加不可能知道他消失的消息了。


    一說到這個,關彥昊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的頭發,早已不是之前那鮮豔的紅加快擋住眼睛的長了,而是黑色的板寸頭,再配上那黝黑的皮膚,倒是顯得有男人味了不少。


    就連那個笑裏麵,也少了以前那種風流倜儻,反倒是有些憨厚了。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個人出去走了走。”


    “走了走?”


    高翰加重幾個字的發音,神情還是一變不變的。


    關彥昊趕緊討好地笑著:“那個,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們聯係的。隻是當時心情不好,所以就自己出去散散心了。後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雖然這件事說出來有些丟臉但現在還是必須要說了:“當時是坐火出去的,但是剛下火車就發現手機被偷了。出去的時候隻帶了點現金,也沒帶卡,為了省錢就沒再買手機了。”


    那樣的生活,對習慣了大手大腳的他來說,真的是個很大的挑戰。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時候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舉目無親,身上甚至不到一百塊錢的那種局促的感覺了。


    寧芮夕在一旁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像關彥昊這樣的有錢人家的少爺,去體驗那種普通人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能猜到裏麵發生了多少有趣的事。


    “舍得回來了?”


    高翰又是不冷不熱地說了句。


    關彥昊壓力更大了:“那個,我本來就是出去散心的。現在心情調整好了,自然就回來了。而且我聽阿澈說老大你要當爸爸了,自然要趕著回來包紅包了。”


    關彥昊聰明地買了個乖。


    “說吧,到底是什麽原因?”


    隻是可惜高翰卻是根本不領情,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個樣子,真的是比在考場上麵對監考老師目不轉睛的緊迫盯人還要來得緊張。


    關彥昊一聽自己的謊話被拆穿,立刻就有些心虛了。扭捏著不敢和高翰對視,反倒是有些糾結地看了寧芮夕一眼,最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其實就是……”


    “嗯?”


    高翰拉長音調,斜睨他。


    關彥昊立刻就老實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出來:“其實就是我聽到說若彤家出了點事……”


    一說完又忍不住心虛,後麵的聲音就變小了:“有點擔心,就回來了。”


    說完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態度很容易讓人誤會,又趕緊補充著解釋道:“那個,老大,嫂子你們不要誤會了。我都想通了,我這個,隻是出於對普通朋友的擔心,所以……”


    隻是他說得激動,被他點到的那兩個人卻是用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寧芮夕不說話,高翰卻是冷哼著開口了:“普通朋友的關心?怎麽就不見你關心關心我們?”


    關彥昊又心虛了。


    見兩個男人聊得差不多,關彥昊都有種被恨不能下一秒就立刻奪門淘寶的衝動,寧芮夕終於大方善心地開口了。


    “彥昊大哥,你說任小姐家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她想起了那天呂歡反常地來找自己和自家男人的事情。大概,在關彥昊這裏,能找到真正的原因吧。


    關彥昊有些警惕地看了寧芮夕一眼,隻是這一眼就收到了高翰如劍般銳利的警告目光,於是又“倏”地老實了,想了想醞釀了下該要說的話才開口:“具體的也不清楚。隻是我家裏打電話說,任叔叔好像投資失敗,現在公司資金周轉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要是沒有新資金注入的話,隻怕那幾家公司就要宣布破產,犧牲小的來保住其他的了。”


    寧芮夕眼中閃過了然的光芒。


    原來是這樣嗎?


    這個,就是呂歡那次放下身段主動來找自己和男人的真正原因?


    “我聽說,本來任家的情況就不太好。任叔叔之前在國外好像出了點什麽事,資金大量縮水,好在回國之後有人幫忙才險險地將那個難關度過去了。隻是沒想到,情況才稍微穩定一點,這次又出新問題了。隻是這一次,大概就沒那麽容易了。”


    說起任家的事,關彥昊的情緒又變得低落了很多。


    不管他嘴上怎麽說,怎麽安慰自己看開,任家在他心裏的地位,還是不一樣的。他依舊記得,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孩。隻是現在他已經意識到,那個讓他心動的,隻是多年前在宴會上將手帕遞給自己笑得甜美的女孩,而不是現在那個越發冷豔任性的女人了。


    “馮家跟任家是姻親關係,這次任家出事,馮家已經不會坐視不管吧。”


    寧芮夕想著。


    她嘴上雖是這麽說,但心裏其實也是不確定的。


    不為別的,隻因為馮濤是個商人。


    她自己也曾是個跟他一樣追崇成功和利益的商人,自然清楚對商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馮濤對任若彤的感情自然是有的,而且還不淺。關於這一點,從他出手幫任家度過難關,甚至為了任若彤和自己為敵這一點可以看出。


    隻是這份感情,和他的事業比起來,孰輕孰重,還真不好說。


    他能幫任家一次,是看在未婚妻任若彤的麵子上。


    但他是否能看在她的麵子上出手第二次呢?


    而且這一次,還很有可能是毫無回報的,甚至還會對自己事業造成不會挽回的損害。


    關彥昊一聽到馮家這兩個字就黑了臉。


    這是逼迫他放棄任若彤對她徹底死心的原因之一。


    任若彤之前一直喜歡高翰,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因為高翰是他們一群人中的老大,成熟穩重,是他崇拜和尊敬的對象。所以對於任若彤喜歡高翰這件事他沒辦法,隻好接受。


    他能接受輸給高翰,卻接受不了最後任若彤選擇了馮濤這個老男人的事實。


    他承認自己是比不上高翰,沒他成熟沒他穩重,甚至沒他有責任感。


    但是馮濤的話,除了比他有錢外,還有什麽比得過他的?


    而正是有錢這一點,讓他尤其接受無能。


    他喜歡的,是那個天真活潑的任若彤,而不是現在,為了錢什麽都可以不要的人。就算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挽救家裏的困境,但他還是接受不了。


    這麽多年,不管交了多少女朋友,任若彤都是他心裏最純真的存在,是他心中的淨土。隻是現在,這塊淨土卻消失了,這樣的改變,讓他選擇了自我放逐。


    現在看來,這個放逐的體驗還是不錯。至少,他學會了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


    “不知道。”


    幹巴巴的三個字將他的心情表露無疑。


    明明是很嚴肅的氛圍,寧芮夕還是有種想笑的衝動。


    好在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那你怎麽做什麽呢?”


    寧芮夕代替高翰問出了這個問題。


    關家在s市也算是有錢的人家,但他頭上有三個哥哥,都是精英般的存在。相比較起來,從小就不安分的他就是標準的紈絝子弟了。現在家裏的事業都是三個哥哥負責,他雖然可以說是衣食不愁,但是想要幫任家度過難關的話,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關彥昊又煩躁地抓了抓頭:“我也不知道。”


    “要是若彤來找你呢?”高翰也跟著開口了,他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她媽媽來找過我,想讓我回高家求助,被我拒絕了。前幾天也看到了若彤,隻是她還是那樣任性完全沒變化。小夕懷孕了,她詛咒小夕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衝著這一點,任家的事,我也不會插手。”


    高翰很直接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關彥昊先是被呂歡找高翰求助的事情嚇了一大跳,接著又是任若彤做的事。隻是聽著高翰的聲音,他就能感覺到老大有多生氣。


    下意識地看向那個被詛咒的人,還有她的肚子,接著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一時間就是找不到最適合的開口語。


    許久之後,他才用種做夢一般的神情頹然歎息著:“若彤,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若彤對寧芮夕的排斥他是知道的,他之前甚至還跟著一起排斥這個加入他們圈子裏的女人。


    隻是現在,在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後,他早已意識到那時候的想法有多可笑和荒謬。


    現在再聽到任若彤做的那些事,心裏最大的感覺就是不可思議。


    他看了看麵前的兩人,再回想著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許久之後,才終於咬牙做出決定:“放心吧,老大,嫂子,我不會因為若彤的事情找你們幫忙。若彤變成這樣,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認識的人了。如果若彤找我幫忙的話,我還是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盲目荒謬了。”


    關彥昊很認真地說著:“我也不會因為她的事情連累到二哥他們的。我隻會做我能做的事,但如果是我做不到的,我也不會勉強的。”


    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雖然對任若彤失望了,但是那麽多年的情誼在。所以,如果任若彤找她的話,他還是會幫忙,隻是會在他個人允許的範圍內。如果是他能力之外,要連累到其他人的話,他會拒絕。


    這種態度,跟以前他對任若彤的百依百順比起來,已經算是很大的改變了。


    高翰勉強滿意了:“你自己知道就好了。沒人會再給你改過的機會了。”


    關彥昊臉一白,意識到高翰所暗示的內容,最後還是一咬牙用力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做錯了那麽多,要是再做錯的話,確實不值得同情了原諒了。


    等到關彥昊離開,看著還在發呆想著什麽的男人,寧芮夕湊過去親了口:“老公,想什麽呢?”


    高翰回過神來,看著小妻子,習慣性地將對方摟進懷裏,歎息著說道:“彥昊是我們幾個裏麵最小的,又是家裏的老幺,從小都是被寵著的。本來我們都是想著隻要不出大事的話他這樣過一輩子也是可以的,至少輕鬆自在。現在看到他突然成熟了,高興是高興,但難免的還是有些感傷。”


    寧芮夕捏著男人硬邦邦的臉,開導著:“這隻是必經的過程。現在他能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已經是最大的喜事了。其實以以前的情況,我還一直擔心他之後會因為任若彤闖禍。現在看來,不管怎麽樣情況都比我預計的要好很多了。”


    高翰輕笑:“看到你給他做飯,我也是吃了一驚。”


    “嗯?”


    寧芮夕挑高眉,隨後也忍不住跟著笑了:“雖然我是有那麽點小心眼,對他還是有些抱怨的。但事實上這畢竟還是生活,生活不是由仇恨和排斥組成的。除非必要,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多一個敵人的好。況且,之前他做的那些事,雖然是挺讓人煩心的,卻也沒釀成什麽大錯。我不小心眼的時候,也是要看人的。比如說任若彤,就算她現在痛改前非跪在我麵前求饒的話,我也不會原諒她的。”


    高翰看著小妻子那堅定的臉,知道她和若彤之間的仇恨已經超過了化解的範疇,想了想點頭說道:“嗯。我們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他們的,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


    關彥昊回來了,又加上高翰也在家,那麽他們那一群人必然是要聚一下的。


    因為莊卓奕的老婆洛寧和寧芮夕都懷孕了的關係,所以這一次的聚會,並沒有選擇他們常去的那幾個據點,而是定在了莊卓奕的家裏。


    這並不是寧芮夕第一次去莊卓奕家,在男人出院之後他們曾經上門拜訪過一次。對於莊卓奕的家,給寧芮夕最大的感覺就是溫馨。


    莊卓奕的老婆洛寧,長相很普通,勝在皮膚夠白還有眼神夠清澈。她脾氣很好很溫柔,是標準的賢妻良母。


    他們和寧芮夕家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家裏有很多精致的小玩意兒,在細節上更加完美。而這些小玩意兒,都是洛寧自己親手做的。


    她開了家淘寶店,專門賣這些diy的小物品。


    生意算不上特別好,但回頭客很多,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有了固定的客戶群,所以綜合下來收入也還是很客觀的。


    寧芮夕和高翰這一次上門拜訪,跟往常一樣,都是帶著禮物的。


    這個禮物,並不需要多貴重,主要是表達一點心意,加上禮貌而已。


    洛寧性子很好,隻是她喜歡安靜,喜歡待在家裏不喜歡去外麵,所以朋友很少。上次寧芮夕和高翰來之後,她和寧芮夕聊得很好,慢慢的,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了很多。


    看到寧芮夕出現,洛寧興奮地走過來:“小夕,高大哥,你們來了。”


    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肚子很大,看起來比一般孕婦的肚子還要大一些,再配上那嬌小的身體,每當她走上一步,都讓人下意識地擔心不已。


    別人這樣覺得,身為丈夫和未來爸爸的莊卓奕也自然如此。


    洛寧才剛走了幾步,莊卓奕就迅速衝了過來,小心地將她攙扶住。也不說話,但看到的人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很自然的溫馨感。


    高翰看著洛寧挺著個大肚子的樣子,再想著再過幾個月小妻子也要這樣,突然間就緊張得有些渾身僵硬了。


    感覺到身邊男人的不對勁,寧芮夕下意識地抬頭看去:“老公,怎麽了?”


    高翰回過神來,勉強地笑著:“沒事。”


    這樣敷衍的話,寧芮夕自然是不信的,隻是男人這樣說,她也沒辦法繼續追究,隻好將那點擔憂藏在心裏,笑著跟洛寧還有莊卓奕打著招呼。


    “莊大哥,洛寧,不會介意我們來你們家蹭飯吧,我可是聽說最近都是莊大哥在做飯,迫不及待想要嚐嚐莊大哥的手藝呢。”


    寧芮夕在幾個人中年紀是最小的,就算是年紀最小的關彥昊都要比她大上幾歲,所以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地辦小。並非是為了裝嫩,而是一種和人相處時的自我調節方法而已。


    洛寧聽到她的話開始樂不可支地笑,等看到自家老公臉上那無奈的笑時笑得更厲害了:“小夕,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做飯的時候,差點就把廚房給燒掉了。”


    寧芮夕也配合地哈哈大笑起來。


    等玩笑過後,寧芮夕將手上用粉色的小禮袋裝著的東西遞給洛寧:“上門蹭飯,空手來是不好意思的,所以準備了一點小禮物。一點小心意而已,禮輕情意重啊。”


    洛寧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寧芮夕遞過來的小禮袋,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謝謝小夕。來就行了,帶什麽禮物呀。”


    莊卓奕也在一旁很配合地說道:“是啊,而且禮輕情意重這種話,怎麽由你說來感覺那麽奇怪呢?”


    寧芮夕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吧。洛寧,你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本來一般收禮的時候是不當著人麵拆開的,為的是避免尷尬。但像關係好的人之見,是可以當麵拆的。現在寧芮夕這樣說了,洛寧也就配合地笑著說道:“好啊,看小夕你這麽得意,肯定是個好東西。”


    寧芮夕眼睛笑成了月牙兒:“那當然。”


    “好了,先進來坐下吧。”


    見妻子和寧芮夕這麽默契,莊卓奕也笑了,忙著招呼兩人進來坐下。


    “梁雨他們等會才到。”


    洛寧由他扶著坐下之後,開始拆那個小禮袋。其實封的並不算緊閉,稍微弄幾下就看到了裏麵的東西。


    看到裏麵裝著的東西,洛寧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咦?這個是……”


    莊卓奕也被她的反應吸引了,湊過去看著洛寧從禮袋裏拿出來的那個玻璃瓶子。並不是多麽名貴的玻璃瓶,甚至可以說,非常普通,就是那種十來塊錢一個的。


    然而特別的不是這個玻璃瓶,而是裏麵裝的東西。


    “小夕,這個是……”


    洛寧已經猜到了那個東西是什麽,但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寧芮夕。


    寧芮夕笑眯眯的:“這是洋槐蜂蜜,喝了對孕婦好。這是我爸的一個學生送來的,他們家是養蜂的,所以這是自家產的,比外麵賣的都正宗。”


    “這……”


    洛寧有些猶豫地看著看著那大瓶起碼有一兩斤的蜂蜜:“小夕你現在也懷孕了,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寧芮夕笑著:“沒關係的,他給我送了兩大瓶。我喝一瓶就夠了,剛好我一瓶你一瓶。反正我跟我爸說好了,等我喝完了再讓他找他學生要。我媽也是這樣說的。害得我爸抱怨說什麽他的一世清明都毀在小小的兩瓶蜂蜜上了。”


    寧芮夕說得好笑,幾個人也聽著笑個不停。


    洛寧本來是有些不好意思,聽到她這麽說也很配合地說道:“伯父真是太可憐了。”


    “哈哈。”


    兩個懷孕的女人,就這樣笑做一團。


    很快,洛寧就拉著寧芮夕去了別的地方,留下兩個男人坐在客廳聊男人之間的事情。


    “任家的事情,你知道了?”


    莊卓奕收回看著老婆的目光,注意到對麵的男人也是一副剛收回視線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他們幾個兄弟,之前就他一個成家的,加上另外三個都是遊戲花叢的花花公子,對麵這個又是守身如玉的,倒是搞得他像個異類一樣。現在這樣倒是好了,高翰結婚了,而且也跟他一樣成了妻奴,他終於找到一個盟友了。


    高翰點點頭:“嗯,彥昊說了。你怎麽看?”


    莊卓奕從茶幾下麵摸出一個盒子,從裏麵掏出來一根跟煙有關像的東西叼在嘴裏。見高翰看著,解釋道:“這個是口香糖。”


    他有煙癮,隻是現在條件是絕對不允許他吸煙了,於是他就戒掉了。隻是吸煙已經是一個習慣,有時候還會有些難受。為此,洛寧跑遍了在網上找了好幾天,才終於找到一種新的口香糖,外形跟煙很像,都是滾狀的,買了好幾盒哪來給他緩緩煙癮。


    高翰早就發現那個東西跟煙不一樣,聽到之後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任家的情況,其實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從任家突然把產業轉移回國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當時也沒太關注,一直到後來才從朋友口中得知任家那個人在國外得罪了人的事。所以在國外混不下去了,不僅如此還損失了很大一筆資金。任家和馮家聯姻的事,雖然沒有明說,但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有不少人都在笑話任家賣女求榮。這一招雖然有點不太好看,但效果是不錯的。關鍵還是在於他們選的那個人,就我知道的情況,馮濤前前後後起碼在任家投入了幾千萬資金。本來情況都差不多穩定了,誰知道現在又出事了。我看,這一次,馮濤已經不會再那樣大方了。”


    莊卓奕說的情況,跟高翰了解的差不多。


    他對做生意那一套著實是不感興趣,那些彎彎道道的聽得他腦門子疼,他隻對後麵莊卓奕的那個猜測有些興趣:“為什麽?”


    他記得,當時彥昊走之後,小妻子好像也跟他說過差不多意思的話。


    莊卓奕皺著眉,將嘴裏叼著的口香糖拿下來放在手上轉著圈。這樣子的他,跟平日在講台上那個斯文俊秀的教授形象相差甚遠,反倒是多了幾分隨意的瀟灑來。


    “因為不管馮濤對若彤用了幾分心,到底,他都還是個商人。”


    高翰挑眉。


    莊卓奕笑著繼續道:“對商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利益。這個利益,不僅僅是局限於金錢,也包括其他的東西。隻要是他們想要的,那都是利益,金錢,權勢,美女等等。”


    “馮濤既然能在剛開始的時候在任家投入幾千萬的資金,說明某種程度上他還是很看重若彤的。隻是這次的情況跟上一次不一樣。以目前的估算看,如果他還是準備跟任家站在一條船上的話,隻怕稍有不慎他就自身難保跟著一起翻船了。這個時候,就是事業和愛情的一個衝突了。就是不知道他到時候會選擇哪一個。”


    莊卓奕分析著。


    “商人,不都是這樣的吧。”


    高翰一直緊鎖著眉,好似又什麽困擾一樣。許久之後,在莊卓奕說完沉默之後才抬頭疑惑地說道。


    莊卓奕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笑著搖頭道:“雖然說大部分的商人都是這樣的,但也並不是所有,還是有那麽點例外的。比如說我,比如說嫂子。不過我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商人,我的本職還是老師,做生意隻是我的副業而已。而嫂子,現在的她,應該算是一個商人了。但是我覺得,如果要她在事業和你之間做選擇的話,她絕對會選你的。所以,也不一定是所有的商人都把利益看得高於一切的,就看他們的價值觀是怎麽樣的了。不過馮濤那個人,自然是和嫂子不一樣的,所以選擇的話,也不會一樣。”


    莊卓奕雖然在說起馮濤的選擇時,用的是不確定的詞語,但是他的語氣中卻帶著某種堅定,顯然是對於馮濤最後會選擇什麽,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高翰對馮濤這個人倒是沒什麽興趣,不過他倒是想起了一件其他的事:“小夕的店剛開張的時候,有人找麻煩,好像就是馮濤讓人做的。”


    這個事情,高翰和寧芮夕都沒和莊卓奕他們說過。所以突然間這樣提起來的話,倒是把莊卓奕嚇了一大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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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他的人,偷了他的心,居然敢招蜂引蝶,你當驍爺是吃素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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