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


    一臉嚴肅的鄭佟走進審訊室,對著裏麵兩個正在值班的警員說道。


    那兩個警員沒想到副局長居然會親自出現,再看看站在副局長身邊那個氣勢不凡隱約還比副局長危險的男人時下意識地哆嗦了下。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個下意識的反應,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等到兩個警員離開,鄭佟直接過去關掉監視器,這才說道:“老大,這裏就交給你了。”


    “嗯,放心吧。”


    跟在鄭佟身邊的冷峻男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


    因為避諱的關係,鄭佟並沒有直接離開審訊室,而是走到旁邊的小隔間。畢竟不管怎麽說,高翰都不是正式的警務人員,是沒有資格參與審訊的。他在這裏擋著,好歹還能有個理由。


    高翰看著坐在鐵窗後憔悴毫無顏色的女人,想起來之前所得知她和小妻子是同班同學的事情,不留痕跡地皺了皺眉。


    就這個樣子,還跟小夕是同學?都可以當阿姨的人了。


    高大隊傲嬌地想到。


    “為什麽要參與這起綁架?”


    高翰也懶得做自我介紹什麽的,直接對著鐵窗後的女人說道。


    張晴在看到這個似曾相識的男人時就愣了下。不是她記憶力好,而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有氣勢了,隱約記得,對方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將他們一群人秒殺了。這樣的男人,滿身都是男人味,這才是給人安全感的另一半人選。


    隻是她的臆想沒有持續太久就被高翰那冰冷的問話聲給打斷了。


    聽到這個話,張晴則是微微皺著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綁架案,我都不知道。”


    “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逃脫責任了嗎?這件案子我們已經正式起訴了,證據都搜集好了。你不知道吧,我兒子的衣服上還有你的指紋。你賬戶裏突然出現的那筆資金來源也查清楚了,你以為你這樣那個人就能幫你洗脫罪名?”


    高翰完全沒有因為對方的反駁而有絲毫的沮喪或者什麽的,他隻是用一如既往冷淡平靜的語氣和對方交談著。八戒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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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晴的臉色變了變。


    這個細節,自然是在高翰的意料之中。


    “我是軍人,我的家人都是軍屬,軍事法庭是什麽知道嗎?”


    高翰又嚇了一記猛泡。


    張晴的臉色又白了白。她雖然不清楚軍事法庭代表著什麽,但是眼前的男人是軍人及他的家人是軍屬這件事卻讓她受驚不少。就算再沒常識的人也知道,在他們國家,軍人及其家屬享受著怎樣的特權。當然,這些特權都是他們賣命換來的。


    “我……”


    張晴的表情扭曲了下,事實上她這些日子早就後悔了,隻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剛準備說什麽,又想起一件事,默默地沒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是嘴硬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是恐嚇,就算你是軍人又怎麽樣?恐嚇是違法的。”


    “還告訴你一件事,魯容秋,就是那個把孩子交給你的女人,是我的繼母。這個女人,是靠著我父親才能這樣光鮮亮麗的,你以為就憑他們家的那點見不得人的能力,真的能保住你嗎?你現在隻是從犯,但是如果她那邊改口的話,那麽你就是主犯,而且是唯一的主犯。你真的還會選擇相信她嗎?”


    高翰說完這個話就走出去了。


    他不是多麽喜歡說話的人,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耐心。他根本就不怕這個女人不招供,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鬆口。隻不過是現在,他還是想用稍微溫和點的手段罷了。


    “老大,怎麽樣?”


    鄭佟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默默地抽著煙,看到高翰麵無表情地走出來時差點被煙給嗆了下。顧不上咳嗽,趕緊詢問情況。


    高翰還是麵無表情的,看不出喜怒:“等。”


    鄭佟咒罵了一聲,又低頭猛吸了幾口煙。想起來自己吃獨食不太好,又趕緊掏出煙盒遞給一旁的高翰:“老大,來一根?”


    高翰掃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搖頭:“不用了。”


    他不是不抽煙的人,隻是煙癮不大,隻有在出任務需要長時間等待時會用煙來提提神。平時的時候他是基本上不碰這個東西的,更何況現在他家裏還有剛生完孩子的小妻子還有那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兒子呢。煙這種東西,更是禁忌。


    鄭佟這才反應過來高翰現在的情況,想了想把煙盒又塞了回去,隻是神情有些惆悵。許久之後,才幽幽地歎氣著:“老大,我真羨慕你。”


    高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鄭佟苦笑:“我沒開玩笑,我是說真的。我真的羨慕你,羨慕你有一個那麽好的老婆。我知道一些你家的情況,真的,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做到那個地步的。我想,要是我也有一個這樣的老婆,那真的是比升官進爵都還要值得高興的事情。”


    鄭佟說的這些話,也正是因為他把高翰當成真的兄弟才會這樣說,不然的話,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這些真心話都是不能說出口的。


    因為說的任何一句話,無論真心與否,都有可能成為對手利用的對象。


    但是在這個人麵前,他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他就是有這個自信,這個男人,是不會出賣他的。因為他們是有著生死之交的兄弟,他們是將後背留給對方的戰友。這個理由,比什麽都要強大。


    高翰想起自家小妻子,心中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心裏自豪的,但臉上還是淡淡的:“嗯。”


    那個樣子,雖然是淡然好像不在乎的樣子,但那個肯定的語氣,又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炫耀。


    鄭佟一口氣差點就這樣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瞪眼又挑眉,這樣鬼模鬼樣了好幾次,才終於將心理想要說的意思表達說出來:“次奧!”


    聽到曾經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兵出口成髒,高翰淡定地什麽都沒關,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卻是成功地止住了鄭佟想要繼續說下去的**。


    兩人就這樣一人沉默一人抽煙地等待著時間的過去,這樣的等待對普通人來說有些困難,但是對曾經徹夜埋伏在深山野林偵查的兩人來說,還真的是小菜一碟。


    高翰默算了下時間,感覺距離自己出來有差不多半個小時了,直接伸腳踹了旁邊又準備拿隻煙出來抽的鄭佟:“去看看。”


    鄭佟敢怒不敢言地將煙又放回煙盒,但還是聽話地站了起來。


    差不多二十多分鍾的審訊時間,鄭佟帶著一臉的怒氣走了出來。


    看到坐在那如同石雕一樣的男人,他重重地歎口氣:“她招了。主犯確實是那個姓魯的女人,她頂多算是一個幫凶。她也不知道魯容秋是怎麽找到她的,但是在案發之前聯係過她,說了一些鼓動的話,最後承諾說隻要她把事情辦好就給她一百萬的酬勞,而且立刻送她出國。”


    鄭佟遲疑了下,還是決心把沒說出口的更加凶殘的事情交代出來:“而且……按照她說的,之前那個姓魯的女人的意思是想要她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的。但是她看著有點不忍心,就想著隨便帶到什麽城市然後找個垃圾堆扔了。哦,對了,她說她是在火車站準備離開整個城市的時候被你父親抓回來的。”


    說完想說的話,鄭佟終於忍不住一腳踹上自己之前坐著的小板凳,破口大罵道:“那個姓魯的女人是畜生嗎?老大你有什麽對不起她的,甚至都和家裏脫離關係了,她居然還這樣不放過你,而且不放過你也就算了,她居然對一個那麽小的孩子下毒手。真是……”


    他是真的憤怒了。


    他見過不少比這個更慘烈的案子,見過更狠毒的犯罪手段,也跟更喪心病狂的罪犯打過交道,但因為這次當事人是他的兄弟的關係,那種憤怒的感覺就更強大了,簡直是幾百倍的增加。


    高翰深深地吐了口氣,好似要將心裏的濁氣都排擠出來一樣,許久之後,他才終於再次抬起頭來,神情炯炯地盯著鄭佟:“魯家的人會來找她的。所以……”


    鄭佟立刻接話點頭著:“老大,你放心,這些我都知道的。我已經下了禁令,這個女人是不準備外人來探視的。還有那個清潔工,也被控製了。她的口供也錄好了。按照她的說法,是個黑衣男人指使她把孩子抱走的。那個男人,是那個姓魯的女人的保鏢。而他從那天開始,就消失了。到現在也還沒查到人在哪。要是能把他找到得到口供的話,那麽勝算就更大了。”


    高翰聽完之後很冷靜地說道:“這個我來解決。”


    他其實已經有了思路怎麽去找到那個保鏢。當然,想要得到這些資料的話,他還必須先去見一個人。


    “那個女人呢?”


    高翰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掩飾不住的殺氣。特別是在得知她最開始的打算是準備將飯團殺死的時候,如果不是自製力驚人,高翰怕是控製不住直接找到她的所在直接去把人捏死。


    說到這個,鄭佟的神情有些複雜了,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還在這,但是我這邊堅持不了多久了。據說有人已經給她請了律師,而且還辦了保釋手續,但現在都被我扣了下來。不過也堅持不了幾天所以得盡快。而且我還擔心,如果她被放出去的話,魯家還會做什麽事來掩護她的罪行。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她出去之前就將她的罪行定下來。”


    高翰點點頭,他之前已經跟歐梁雨聯係過,對方表示以現在的證據,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勝訴。但他並不滿意,這件事,他隻接受一個結果,那就是傷害他的寶貝兒子的人就該下地獄。他不僅要讓他們都進監獄,還要進監獄中的煉獄,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讓他們求饒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們生不如死知道什麽是他們動不得的。


    “嗯,證據那些我來處理。爭取在三天之內開庭。”


    高翰說道,起訴的事情早就弄好了,隻是因為證據的關係所以到現在都還沒開庭。但是這個時間是可以協商的,這點小事,他還是做得到的。


    現在隻要他這邊準備好了,就可以立刻開庭。而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收集證據了。


    “對了,嫂子和飯團現在怎麽樣:?別忘了,我還是飯團的幹爹呢。居然敢傷害我的幹兒子,真是不知死活。”


    鄭佟想起那日見到的狼狽憔悴的寧芮夕,想了想還是沒把那時候的事情說出來。他想,如果自己說出了那些事情的話,隻怕老大會自責內疚到不行的吧?


    高翰也這才想起來麵前這個人是自家寶貝兒子幹爹的事情,突然間有種寶貝要被搶走的感覺,忍不住不顧形象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的警告,讓鄭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他這又是怎麽了?又哪裏得罪這個冷麵羅刹了?


    在親身當媽媽之前,他都不會理解,有孩子之後不會自由自主地化身兒控的心情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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