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對,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要是能將獸兵所有兵力都引來青凰,那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舒骺豞匫”單雲釋認可的點頭。】


    帝煙遙長歎一聲,笑了笑:“雖然這個有點困難,可是有誌者,事竟成,沒什麽達不到的不是嗎?”


    赤天炎蹙了蹙眉頭,說道:“遙兒,那個付罹我們該怎麽解決?”


    說到這裏,赤天炎的心裏無端生出幾分不安來,付罹若不是冷傾玨,自然就一殺為快,可是他越來越覺得付罹就是冷傾玨,那種血脈相通的感覺,錯不了。


    帝煙遙抿了抿唇,美眸盯著他,靜靜的說道:“天炎,雲釋,其實......付罹就是傾玨。遽”


    “什麽?!”赤天炎的心猛地一跳,接著心情便如打翻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如今付罹這麽對待遙兒,遙兒她......


    單雲釋是沉穩的沉默,他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付罹也有點問題,隻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冷傾玨,心裏雖然生出幾分喜悅,更多的還是心痛,遙兒她......


    兩人的心思重疊到一塊,都在擔心著帝煙遙有什麽不好的情緒,可是帝煙遙卻是淡淡的一笑,反過來安撫道:“跟玄澈一樣,傾玨也無記憶,我在尋找讓他們找回記憶,甚至是找回前世的方法,我不會放棄他們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可以打倒我,你們放心吧!失去記憶的傾玨對我來說,跟陌生人無兩樣,我不會太過悲傷。好”


    說是這樣麽說,可是赤天炎和單雲釋都知道,帝煙遙她心裏的痛意不會少,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三人又將話語一轉,說了些別的,這一說,便說了幾個時辰。


    外麵林熙越飛快的走進來,眉間皺成一團,對帝煙遙說道:“遙兒,窮極來了,來救付罹了。(.)”


    “你沒有看錯,真的是窮極麽?”單雲釋開口問著,想要更加確定,如果真的是窮極,付罹是冷傾玨的事情就是鐵板上的釘子,再不會有變故,因為窮極識得靈魂,一生認一個主人。


    可是,若是窮極的雙生獸窮奇的話,那麽,付罹就不會是冷傾玨了,從心裏,他突然覺得,若是付罹不是冷傾玨,那該有多好?


    “是上次和冷傾玨呆在一起的凶獸,我曾多看了它兩眼,自然是認得出來,不會錯的。”林熙越沉吟一會兒,便十分堅定的說道。


    “那我們趕緊去吧!”帝煙遙站了起來,大聲道:“不能讓他走掉,至少在他恢複記憶以前,不能讓他走掉。”


    沒有記憶的冷傾玨,或者說記憶已經變幻的冷傾玨,他和她是敵人,她不能殺了他,卻也不能容忍,他帶著獸人來殺青凰子民。


    幾人身影一閃,便隻在原地留下殘影,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關押冷傾玨的地方。


    咆哮聲陣陣,定睛一看,竟是窮極在衝撞著專門囚禁付罹的玲瓏塔,而百裏寒風退在十米之外,懶散而淡漠的看著,仿佛眼前的一切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帝煙遙快步走向前,秀眉挑了挑,如果再這麽任由窮極撞下去,付罹怕是真的要被窮極給帶走了,而如今看到百裏寒風這模樣,頓時不由冷聲道:“百裏莊主,如今這幅情況你怎麽可以置身事外?”


    “這一切跟寒風沒有半點關係,煙王如何能怪罪於寒風?寒風隻負責煙王腹中的胎兒,其他的什麽都不管,還望煙王明白,寒風不是王爺的夫君或者屬下。”百裏寒風淡淡的反駁,看都沒看她一眼,他想要借這件事情,漸漸擺脫對帝煙遙的感覺,他要證明,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帝煙遙不過是他的病人罷了,他何需事事服從?


    帝煙遙一下子無語凝噎,不再說話,沒想到百裏寒風還是跟以前一樣,冷漠如斯,好像天下大事都與他無關,而他隻是個隱形的事外人,算了,他就是這樣一個性子,自己何必計較太多?不再多說,直接飛身上前,一擊朝窮極攻去。[]


    窮極煽動著翅膀,閃電般的飛到一邊,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帝煙遙,好似護住的寵物。


    “窮極大人,本王知道你聽得懂人話,本王有話對你說。”帝煙遙深吸一口氣,試著將事情和平解決,窮極是異獸,殺了未免可惜,再說殺掉窮極可要耗費不少力量,從心底,帝煙遙是不想殺它的,更多的是因為它是冷傾玨的夥伴。


    窮極全身狂暴的狀態漸漸平緩下來,但仍舊警惕的看著她,吼了兩聲,示意帝煙遙說話。


    帝煙遙站在那巨大的異獸前,不緊張,反而笑了笑:“窮極大人,本王知你能分天下善惡,最是喜歡善人,可是,如今你的主人頭腦不清醒,到處殺人,難道大人你也要將他救出來繼續殺人?窮極大人,本王不會傷害他的性命,可是也不能容許他去傷害別人的性命,如果窮極大人非要帶他走的話,也怪不得本王要阻攔大人了。”


    帝煙遙說得十分誠心,心裏不敢露出一絲雜念,上古凶獸豈是好相與的?它能看透一個人的心,來判斷是非對錯,想必當初窮極認冷傾玨為主,也是因為冷傾玨雖然愛殺人,但是仍舊跳動著一顆明澈的心吧!


    他太冷漠,將自己心裏的一切都掩蓋住,可是再怎麽掩蓋,也不能逃過窮極獸的法眼。


    窮極仰天咆哮,是非善惡它知道,可是既然認主,就要一切為主人為中心,主人召喚它前來,是讓它帶走他,它的使命和主人的使命現在起了衝突,自己該怎麽辦?


    見窮極獸仍舊猶豫,帝煙遙突然出手了,閃電一般,白綾將窮極一卷,一起丟入了玲瓏塔裏,順便將玲瓏塔的結界又加厚了好幾層。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露出一抹微笑,對著玲瓏塔裏的窮極閃過感激的目光。


    透明的玲瓏塔裏,窮極趴在自家主人的身邊,寶石般的虎眸感激的望著帝煙遙,好一會兒,它磕上雙眼,和自家主人一起沉睡。


    如果不是窮極不反抗的話,帝煙遙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將一隻以速度見長的上古異獸丟入塔裏,一人一獸同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同時對彼此心懷感激,這大概是最好的選擇方法了。


    “解決了!”帝煙遙轉身,不再看塔裏的兩人,轉身離去,隻是離去的時候,那日漸削瘦的清影同時讓幾個男人鼻尖一酸,身為她的男人,卻讓她什麽都操心,他們枉為男人。


    百裏寒風眸光複雜,頓了頓,趕了上去。


    ***


    玲瓏塔內。


    付罹躺在地上,仍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麵巾已經被摘下,完美如刀削的下巴勾勒出略尖的弧度,那蒼白的臉龐上倏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好似陷入深深的夢魘之中。


    腦海裏有東西叫囂著,翻滾著,一幅幅圖片閃過,讓他的頭腦發漲,疼痛欲死。


    “跟我成親,當我無極宮的宮主夫人。”


    “不行!”


    “不行?帝煙遙,由不得你說不行!傳令下去,我無極宮要辦喜事,本座要娶夫人了,給我將一切都準備好,三日後成親。”


    “我親愛的宮主夫人,你想去哪?帝煙遙,你果然要吃點苦頭,才肯乖乖的待在這裏。”


    “我是不會當你的宮主夫人的,你就死心吧!”


    “不要!”


    “我要!帝煙遙,以後也隻能我要!”


    “帝煙遙,記不記得本宮曾經說過什麽?”


    “宮主大人說的話太多了,本王又如何記得住?”


    “帝煙遙,本宮應該有說過,這輩子你別想逃離本宮的手掌心,難道你忘了在本宮身下承歡時,本宮對你說過的話?”


    “本王不記得了,宮主大人的話,本王一句都未放在心上。”


    “帝、煙、遙!”


    ......


    是誰?是誰在說話?


    付罹的睫毛顫動著,俊美狂野的臉龐糾結成一團,為什麽,為什麽會那麽熟悉?為什麽?


    畫麵再次一轉,竟是一塊幽暗之地。


    四周躥起了火焰,紅色與藍色火焰,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動,不,他不想動,可是為什麽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


    竹林?美女?妖孽的男子?


    “冷傾玨從來不會輸!”那麽篤定的話語是誰?是誰說出來的?是他嗎?是他嗎?


    那記憶中的他倒地了,陷入了昏迷之中,冷傾玨的眉頭更加皺成一團,他怎麽會倒下去?起來啊,站起來啊?沒用,他不能動!


    濕潤的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了舔,竟是一頭老虎似的凶獸,金色的眼睛美麗而妖異,這是他的坐騎,他的窮極。


    一切畫麵到此為止,付罹掙紮著醒來,那夢中的畫麵太過真實,好像一切都發生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掌心的汗,腦海裏閃現疑問。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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