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狠戾的毫不留情的氣息直直衝向沙野,站在暗處的珈蘿隻能看到餘留的殘影。


    好快的速度。


    沙野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她也察覺到那直衝她而來的那股氣息。頓時雙腿一蹬,便用她那驚人的腿部暴發力量,拔地而起,避開那直衝她而來的狠戾氣息。


    “嘭!”一聲巨響,來人的攻擊襲到空處,濺起泥土石塊無數。


    “嘖嘖,你還是隻會跳過來跳過去啊!你除了跳還會什麽?真是廢。”


    待到沙野避開那攻勢之後,來人的身影便隨著他那奚落的話語顯了出來。


    他頂著一個平頭,隻在那頸後梳著一個小辮子,臉龐五官有著較為張揚的帥氣。他兩手將刀背在脖頸後,兩隻手為了不讓刀柄磨損到,戴著獸皮的露指手套。


    他的上半身赤luo,古銅色的皮膚下肌肉緊實,隱藏著絕對的爆發力。他下半身穿著類似獸皮縫製的褲子,一雙獸皮長靴套在腳上,裹住小腿,野性十足量。


    他扛著的那一把刀,沒有沙野那麽誇張,隻是一把平常的大砍刀。


    大砍刀一般隻用來做步戰使用,與一般手刀樣式相同,但是它的刀身卻是非常厚的,背部有九個鐵環穿過,作戰時,會發出沙沙的響聲。它的刀尖部分較平,不朝前突,刀柄筆直,柄後亦有刀環。


    在我們所處的現代中,這把刀最常出現的地方便是在抗擊倭國的戰爭中。每當倭寇戰士下子彈與我們先輩拚刺刀時,我們的祖先便是揮舞著這種大砍刀向前拚殺。


    這種大砍刀,砍下去很爽,拔出來也不費勁,可謂是打架奪寶的必備之物。


    在帝緋煙所寫的武器總要裏亦有這種刀的描述,因此珈蘿也識得此刀。


    “三爺,這廢物想要將我們捕獵的黃金豹搶了。”躺在一邊的司馬勇看到來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司馬宗族的三公子司馬哲哲扛著大刀站在陽光下,滿身都是肆意張揚的氣息。


    他聽完司馬勇的話,看了不遠處的沙野一眼,唇角扯出一個痞氣十足的笑。


    “她是廢物,你是什麽?廢物中的廢物?好歹她也是橙階,你呢?”


    司馬哲哲不屑的看了一眼司馬勇,隨即道:


    “比別人弱的人,沒資格叫嚷。”


    “切,司馬哲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廢話真他媽多。”沙野跳至地上,用偃月大刀指了指黃金豹子。


    “老子話放這兒,這黃金豹今兒個我要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司馬哲哲頭一揚,盯著沙野道:


    “老子也這麽說,這黃金豹是我的。給你是你的福氣,不給你你也不能不要臉的硬搶。”


    站於暗處的珈蘿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不禁額角有些微微抽搐。


    她怎麽覺得,這兩人給了她一種天生一對的錯覺呢。


    穿著,打扮,語言,武器,包括那同樣陽光奔放的容顏,一切都是如此的相似。


    一個是光頭,一個索性是平頭再紮個小辮;一個是皮質的小背心,一個幹脆不穿衣服。一個是偃月大刀扛於肩頭,一個是大砍刀背於頸上。


    一樣的另類,一樣的特別,包括說髒話那上挑的眉頭,那下巴微微揚起的弧度。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是在玩情侶秀。


    “丫丫個呸的,老子想打你很久了。”沙野二話不說,腳一跺,便攜著那柄偃月大刀直衝向司馬哲哲。


    “正好,我也想打你很久了。”司馬哲哲提著那柄大砍刀與沙野直直對上,毫不相讓。


    兩個人同時躍於空中,兩柄刀鋒直直相撞,刀鋒上被灌注的煉氣撞在一起,在半空發出絢麗的光芒。


    司馬哲哲的那柄大砍刀絲毫不遜於體積比它大的偃月大刀,兩柄大刀的碰撞聲清脆無比,煉氣的交纏中還夾雜著擦起的絲絲火花,在陽光下帶著灼熱的美感。


    “痛快!”司馬哲哲翻身落於地後,大喝一聲道,他揚起的頭顱瀟灑無比,看起來帥氣可愛。


    他看著同樣落於地的沙野,唇角露出一絲痞痞的笑。


    “我可要認真了。”他話音落罷,雙手煉氣環纏繞,橙色的煉氣九環在陽光下絢爛無比。


    “真不巧,前些日子剛好到橙階九環了。”司馬哲哲聳了聳肩,頗有些欠扁的炫耀道。


    沙野不以為意的晃了晃腦袋,那左耳上的孔雀羽毛劃過鎖骨。


    “切!我還怕你不夠強。”


    她話音落罷,雙手握緊偃月大刀,猛然躍向司馬哲哲。她雙手一扭,偃月大刀在她的頭頂快速的旋轉起來,那百來斤的大刀因為旋轉而發出的沉悶聲響,讓人聽在耳裏便知道那有多重的分量。


    “十字刀舞!”沙野將那偃月大刀旋轉到極致時,手猛然一丟,將極速旋轉的偃月大刀狠狠擲向司馬哲哲。


    在偃月大刀撞向司馬哲哲的瞬間,沙野也跟著躍至司馬哲哲麵前,雙拳快若閃電重重打至司馬哲哲的胸口。


    十字刀舞來勢洶洶,讓司馬哲哲不得不避其鋒芒。他雙腳急急向後退去,腳下與土地的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待到退了幾步後,他猛然站定,腳一跺,腳下灰塵飛揚。他緊緊盯著那旋轉而來的十字刀舞,手一握緊大砍刀,煉氣灌注於上,也同沙野一樣,擲於前方,與疾飛而來的十字刀舞狠狠相撞,偃月大刀因為旋轉慣性,帶著那大砍刀便在空中糾纏起來。


    緊接著,司馬哲哲後腳一退,一個弓步站定,雙拳打出,與沙野急追而來的雙拳狠狠的撞在一起。


    “嘭!”一聲悶響,兩人拳頭相撞的聲音讓隱於暗處的珈蘿一行人都感到有些肉痛。


    那是骨頭與骨頭相碰的聲音,若不是有煉氣的支撐,珈蘿毫不懷疑,這般相撞必會讓人的指節寸寸骨碎。


    沙野的拳頭夾雜著煉氣的力量,重逾千斤。若是了解的人絕對不會掠其鋒芒,但是這司馬哲哲卻是絲毫不懼,明明知曉沙野那非常人的臂力,還是硬碰硬的打了上去,直掠其鋒。


    兩人的拳頭頂在一起,靜止了幾秒,但是從那拳頭上越來越燦爛的煉氣光芒就可以知曉,兩人正在拳頭上瘋狂的灌注煉氣。


    砰!終於,那拳頭上的彼此灌注的煉氣到達一個臨界點,兩人俱是被炸翻了開去,同時翻身向後。兩人的雙腳都還未站穩,又一次不約而同衝向對方,雙拳對碰,帶著百分之百的力道。


    每一次碰撞都有清晰的悶響,每一次碰撞都讓旁的人看得膽戰心驚。


    這兩人的拳頭肯定不是肉做的,如此瘋狂的碰撞讓人聽在耳裏都有些打顫。


    終於,兩人在第五次碰撞之後,紛紛彈射回原地站定,也讓一旁觀看的人心裏鬆了一鬆。


    那兩柄交纏的大砍刀與偃月大刀此時也分了開來,各自彈回至主人的手裏。


    司馬哲哲抬起左手,那緊握成拳的手上,已是血肉模糊。


    他瞟了一眼自己那鮮血淋漓的拳頭,毫不在意的吹了一口清脆口哨。


    “你的拳頭還是那樣,真不像個女人。”


    沙野將刀扛在肩上,那手上已有鮮血嘀嗒。


    “老子是不是女人,你要不要來試試。”她說完還象征性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膛。


    強!珈蘿不禁暗中豎起大拇指,這沙野不禁行事張揚,連那話語也是無所禁忌。


    “啊呸,不知羞。”司馬哲哲啐了一口,那眼眸裏似有一陣不知名的情緒翻湧。


    他一說完,右腿猛地蹬向身後的樹幹,利用那衝力狠狠彈了出去,猶如一顆被打出的炮彈,帶著淩厲的咆哮。


    “天殘破!”


    司馬哲哲大喝一聲,那大砍刀至沙野的頭頂劈砍而下,帶著幾十重的殘影,似有幾十把大刀接連不斷的砍下。


    沙野在此時也做出了敏捷的反應,她握緊插在地上的刀柄,身體猛然橫起懸空,雙腳朝著司馬哲哲的肚腹狠狠一蹬,利用那力道瞬間退後,刀柄末端在泥土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雖然有驚無險的避開了那天殘破,但是身上依然被那迅疾而來的幾十刀殘影給掛了彩。


    那有著異域風情之美的臉上被劃出了細小的傷口,眉角,臉邊與下巴,有細細的血絲滲出,那裸露於外的手臂與小腿也都被那殘影刀給掠出傷口,都有微微血絲滲出。


    整個人如同有了紅豔玫瑰開在身上一般,有了另類的殘酷之美。


    “反應倒是快!”司馬哲哲看著躲開的沙野,撇了撇嘴。他站在那裏,肚腹上還有兩個明顯的木屐拖鞋的紅印,足以證明方才沙野那一蹬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看著沙野那血絲滲出的臉龐,眼眸裏有了一絲異樣的灼熱劃過。


    躲於暗處的鳳驚天用手肘捅了捅珈蘿,“你覺不覺得這兩人有奸(和諧)情?”


    珈蘿抿唇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這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痛快。


    忽然,她的眼眸瞪大,咆哮出聲。


    “躲開!”


    沙野看著司馬哲哲那緊張的神色,再聽得珈蘿的咆哮,正感到奇怪間,忽覺有陰影罩於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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