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晟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要掐死她的衝動,最後咬牙切齒道:“生不生孩子的事,由不得你!”


    “唐詩詩是誰?”諸曉晨脫口而出,雷宇晟神色一僵,這已不知是他今天第幾次震驚了,許久,他陰側側地反問道:“唐弘韜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你想著念著你的初戀情人,你大可以給你自己的車子掛個“詩詩我愛你”的車牌,你可以找無數個歌手叫什麽張詩詩,李詩詩,全球各地的開演唱會,以追憶、緬懷、昭告天下你那愛得炙熱、愛得真誠、愛得永垂不朽的初戀!為什麽要給我的車上掛呢?哦,對了,那車子本也不是我的,是你的,是我搞錯了,是我自以為是了……”


    雷宇晟多日來所糾結的那個哈姆雷特式的問題今天終於被攤開了,她果然糾結在這裏,他將她這所有失常的行動都當成了她的醋意,他承認自己心底浮起了絲絲的喜悅辶。


    諸曉晨說得激動,身上的被子便傾斜了少許,她發覺後便縮進被中,驚豔脆弱的樣子再配上她最後那幾句無辜且哀怨的強調,雷宇晟再怎麽震怒也隻能自斷經脈了,表情溫柔到殺傷人眼,語氣溫柔到使人想睡覺。


    “唐詩詩,是我在常春藤的一位學妹,那時我去常春藤修心理課,她恰好也在修這門課……


    她是一個溫婉且執著的女生,我承認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麽良人,像她這種溫柔得有些脆弱的女生根本就不是我的菜,我甚至連跟她玩玩的念頭都沒有,那個時候,我的身邊也是有各式各樣的女人的……澌”


    到這裏,雷宇晟突然停頓,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諸曉晨,“隻是來來去去,她最不熱烈,卻最執著,她是我身邊唯一一個不關風花雪月卻偶爾能陪我聊天分享心事的人,她向我表白過,說她喜歡我,那時候我回複她說,我不值得的。她說,無所謂,她願意等,等著我千帆過盡、閱盡滾滾紅塵回頭望的那一天。確實,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內心是有幾份觸動的,但我還是告訴她,讓她別等了,我這種人,不值得的像她這麽純良的毫無心機的女人在身邊,她是我身邊唯一一個從不過問我私生活的人,她也是唯一一個我從來沒有碰過的女人,她在我身邊,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所以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她才是我的正牌女友……


    盛世當初創立時,是和平建議的,在我和她的名字裏各取了一個字,盛世的公司logo,也是由這兩個字母演變而來的,盛世旗下的車子,當年也是由於這個原因都掛了ss開頭的牌子,後來就成了一種習慣,這麽多年過去了,若非你那天提起,我幾乎忘卻了當年這些諸多的由來。”


    雷宇晟的承認,令她感覺自己像過了河界的卒,完全回不到原來的位置,這種承認,把她拍死在日誌屬實的印念裏。隻覺得一顆心筆直地墜落下去,原本還殘存的一點微末的幻想也如肥皂泡般破滅了,他竟然承認了。


    “後來,她出了車禍,從我身邊消失,我似乎覺得若有所失……,畢竟,在那最美好的時光裏,有個溫婉的女人曾經陪我分享過滾滾紅塵……畢竟,那麽年輕的一個生命從此就消失了,永遠的消失了……我曾經以為那就是愛。”


    諸曉晨冷笑,“你這麽說,好像從來沒愛過她。”


    “事實或許就是。可她已芳華早逝,我不想對任何人解釋說,我沒有愛過她,那對她來說,是一種褻瀆。因為那時在別人看來,她曾經是我親口承認過的女朋友。盛世娛樂的那個施詩,確實跟她長得有幾分相像,名字麽,竟也叫施詩,盛唐娛樂捧她前,耿四征求過我的意見,我沒有作為。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歌手,和唐詩詩長得有幾分像而已,任何的幹預都好像表明我心裏有鬼一般,但我不願意再對任何人說,我沒有愛過唐詩詩,這話,我隻對你一個人解釋!其實從那天你在秦川家裏問出ss520代表什麽意思時,我就想對你解釋,可又怕解釋了……你會誤會、會難過、甚至會嫌棄我!”


    盡管雷宇晟否認了自己對唐詩詩的感情,解釋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但諸曉晨似乎更偏信於那些原生態的日誌,畢竟,那個唐詩詩,還活著。雷宇晟這一切的解釋,落在諸曉晨心中,便隻是另一種欺騙了。


    雷宇晟以為,他如此前因後果、甚至低聲下氣的解釋過了,這事也就這麽該翻篇了。


    當他第二天提起去醫院做孕前檢查的事時,諸曉晨堅決的反對,態度堅定得仿佛隨時就義也不會轉念一般。


    “小豬!別鬧了!我承認,我們的相遇並不是很美麗。可該死的誰又有占前卜後的能力?如果知道你才是我身上遺失的那根肋骨,我一定會潔身自好的等著你,並且竭盡全能的在唐弘韜之前遇到你……”


    “我沒有鬧!”


    “那就是說,你之前跟我說的,答應跟我生孩子的事是鬧著玩的了?”雷宇晟的柔情漸漸的斂去,眼神淩厲如刀鋒。


    “……我不要生孩子!”


    “你這算是持寵而嬌嗎?!是不是我寵你寵得過頭了?!還是你覺得,我不配你給我生孩子,或者說,跟唐弘韜喝過咖啡酗過酒後你豁然開朗了?”


    “孩子,孩子,你口口聲聲的隻是孩子,在你心目中,我就隻是個生孩子的機器!”


    雷宇晟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可以用驚愕來形容了,有半秒鍾的時候,他沒有理出思路,最後竟氣極而笑,隻是笑意裏,帶著不可忽視的壓迫感,“生孩子的機器?諸曉晨,怎麽在你覺得,我待你就隻是生孩子的機器麽?”


    “不是嗎?”


    “嗬……嗬嗬……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諸曉晨終究是為自己的放縱付出了代價,那種代價便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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