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搖頭晃腦的dj兄弟將控製台的音量開關大幅度推了上去,大場內數十個超重低聲喇叭像發了瘋的公牛一樣動力澎湃,狠狠推動著音膜噴發出陣陣低聲氣浪。


    楚誌星以前忙著演出,這下當觀眾坐下酒吧大廳台下,才感覺到他下身那條金利來名牌西褲的褲管在氣壓下抖動,他的胸口也覺得隨低音有一陣一陣的壓迫。


    來消費的人開始多起來,有尋刺激的,有吊大款的,有泡一夜瘋顛的,有癡男,有怨婦,有工人,有幹部,有老師,有學生,有買的,有賣的,總之,亂七八糟,龍蛇混雜。


    楚誌星屬於哪類?好像以上全不是,他是社會青年,待業,來這裏隻是看演出的。


    天花板上四麵八方像照相機閃光燈的燈忽閃忽閃地令黑暗中的人群亦忽閃忽閃的,許多人就在這忽閃忽閃中迷失了。


    dj正式開始發瘋,甩著頭殼口水像花灑,不過dj最主要是那把嗓音,這個dj的嗓音夠鏗鏘,稱稱嗆嗆的叫著話,顧客的那點情緒又跟著上升,大腦皮層興奮起來。


    李圓浠、陳二虎和劉以艱踏著舞步小跑登台,楚誌星這才發現他們三人的造型其實看著很過癮很hi,李圓浠一身短打,牛仔短褲加小背心,露手露腳露肚皮露胸溝露**溝,一張娃娃臉,一頭短燙發,兩個大耳環。


    陳二虎他爸給他改錯了名,應該叫陳二牛,因為他確實太像頭黑牛,那個圓圓光頭隨著鐳射燈閃著光,敞開的花襯衫露出的又粗又大條的金項鏈在黑實的胸肌前一跳一跳發著奪目金光。


    金發刺蝟頭劉以艱也很yeah,那條牛仔褲上前前後後大大小小的起碼有十多個洞,洞口還帶著毛,那毛好像還特別修整過。


    一首別安的大地,將全場氣氛第一次拉動,楚誌星開始明白原來坐在台下看演出真是一種享受,那是大爺的感覺,就像煤礦老板看拚命挖煤的礦工一樣,楚誌星才明白為什麽酒吧會不惜重金騁請拉風的歌手。


    台下的叫喊聲口哨聲響起,又有許多人跟著唱,楚誌星將手中太陽啤瓶頸跟範曉誌的撞了一下,灌了口酒,亦向台上用力地呐喊揮手。


    場上充斥著高分貝的樂曲和歌聲,想說話已經要湊到耳邊大聲地喊才能聽得見,楚誌星掃視了四周一圈,那桌上用煙盒壓著打火機的出來賣的妞,或者遭棄怨婦或者情場失意的獨身女郎已經有人湊上去搭訕。


    楚誌星拍了拍範曉誌,向不遠處獨自坐的一個白衣女子打了個眼色,在範曉誌耳邊喊道,“那妞不錯呀,上去陪她喝些酒聊聊,說不定今晚就能睡上一晚。”


    範曉誌打量了那妞兒幾眼,道,“我還要等我的桂水呢。”


    “那你慢慢等。”楚誌星不再管範曉誌,又看起李圓浠的演唱。


    他們唱了一首不再猶豫、一首海闊天空,正在唱灰色軌跡,都是非常震撼的歌曲,他們的演出已經完全脫掉了初來時的稚氣,顯得相當的成熟灑脫了。


    曆時一個小時的演唱完成,李圓浠、陳二虎、劉以艱大汗淋漓地來到楚誌星那桌旁坐下來,楚誌星給了陳二虎一支酒,跟他撞了一個瓶頸,仰頸吹了一口,在他耳邊喊道,“二虎,演出越來越老練了。”


    陳二虎嗬嗬地笑,喊道,“師父的帶協永世不忘。”


    陳二虎這話是發自內心的,他這人從打娘胎出來沒說過一句馬屁話,他得楚誌星帶進酒吧演出,現在手上有了五位數的款子,他沒有忘記初來川州找不到演出酒吧時窮困得蹲街角的情景。


    九點半這場演出才是酒吧的黃金時段,何桂水被酒吧當作重頭戲了。


    到何桂水上場了,***鑽石就是鑽石,玻璃就是玻璃,一眼看上去就不同樣,台上波浪發披肩、穿著白短裙的何桂水可謂風情萬種妖嬈萬千,用範曉誌的話說就是夠味兒,她一登場就激發起觀眾的熱情。


    跟觀眾打過招呼後,何桂水一連唱跳了兩首勁到爆炸的歌,媽的弄得下麵的觀眾盯著那裙子裏麵看,卻總是差那麽一點點沒能看到裏麵的內褲是什麽顏色的。


    楚誌星望了望範曉誌,心都涼了半截,ohmygod,額滴神趕快拯救這可憐的人兒吧,那範曉誌眼球鼓得像個金魚眼一樣動也不動,丫大了個嘴巴歪著整個青山精神病院裏逃跑出來的傻b模樣。


    何桂水在後台轉了出來,搖身一變,卻是一席鵝黃長裙飄飄,那該凸的地方絕對不凹,那該凹的地方絕對不凸,s型的線條極度誘惑人。她造型變了,唱的歌也變了,那柔歌唱起來又是那麽的煽情。


    人間尤物,楚誌星給何桂水的總概括,媽的b,人間尤物送到嘴邊也不舔一下,想不到我楚誌星還有這高貴品質,嘿嘿。


    楚誌星拿酒瓶子在範曉誌眼前晃了幾下,這小子眼斜嘴歪的愣是沒反應,還是陳二虎擂了他一拳,他才回過神來,三人三支酒瓶頸相交了一下,各自咕嘟嘟地吞了兩口啤酒。


    何桂水唱著唱著,手握著無線嘜克風,風姿綽綽地扭下台來,觀眾都瘋狂了,伸長著手好像能夠跟何桂水握一握手就能年輕兩歲一樣。


    範曉誌眼裏噴著火,罵道,“媽的,禽獸!”


    何桂水走到楚誌星桌前,向楚誌星伸出玉手,楚誌星就跟她握了手。


    這一拉,觀眾都眼光都跟著投這來了,眼尖的經常到酒吧來的一下就認出了楚誌星就是不久前模仿張學友的歌手,有的人就呐喊起來,何桂水對著麥克風說,“今晚川州張學友來捧場,大家說要不要他唱一首?”


    “要。”呐喊聲和哨聲響起。


    楚誌星沒法,隻好牽著何桂水的玉手向舞台走去。


    楚誌星跟何桂水上到舞台上,對唱一首相思風雨中,這正唱得投入,怎麽看著下麵坐著個人很麵熟很猥瑣,因為下麵燈光閃得厲害,楚誌星定睛一看,媽的個b,我說怎麽那麽猥瑣原來是他!


    楚誌星看到的不是別個,正是仇人王奇曲,王奇曲哪裏想得到楚誌星已經猜到上次學校的事是他搞的鬼並且已經盯上了他。


    王奇曲那小子正跟一條妞在那卿卿我我到了緊要關頭,那妞兒差不多就肯跟他開房呢,他那裏管什麽楚誌星還是天煞孤星。


    楚誌星總算把那首相思風雨中弄完,下了台跟陳二虎交代了一聲,叫上範曉誌,就從王奇曲身後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王奇曲身後,楚誌星挾左,範曉誌挾右,挾起了王奇曲往酒吧大門外走。


    王奇曲叫,酒吧此時正激揚得如日中天,有誰得見他叫什麽,王奇曲想掙紮,卻被一左一右兩支大漢挾著動不了,也沒哪個人留意到,還以為他們是哥們相逢呢。


    別人沒發現異常,陳二虎卻發現了,因為陳二虎天生有這個嗅覺,又混過兩年黑,就像狗會嗅人一樣。


    當楚誌星匆匆跟陳二虎交代的時候,陳二虎就嗅到了一些氣味,陳二虎的眼光一直跟著楚誌星轉,將楚誌星挾王奇曲的全過程盡收眼底,楚誌星不知道,陳二虎一直暗跟其後。


    楚誌星和範曉誌將王奇曲一直挾到附近一個陰暗的角落,將王奇曲鬆開,楚誌星向王奇曲肚子就是一腳,那油亮亮的皮鞋蹭在肚子上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反正王奇曲已經彎著腰坐在地上。


    “小子很有本事哇,說吧,找誰幹的?”楚誌星冷冷道。


    王奇曲沒哼聲,楚誌星踏前一步一手提住他頭發就煽了兩巴掌,王奇曲的嘴角滲血。


    “那處分怎麽弄的,今晚不說,你就別想能站著出去!”楚誌星冷冷道。


    王奇曲吃過楚誌星的苦頭,但是他讓他老子找校長的齷齪事又不好說,這一猶豫左臉又挨了楚誌星一巴。


    俗話說打人莫打臉,楚誌星卻專挑王奇曲的臉打。


    這時陳二虎匆匆跑來了,楚誌星剛想問陳二虎怎麽來了,陳二虎卻伏在楚誌星耳朵上向手擋著道,“酒吧二三個保安全部出動了,看樣子就要找來了。”


    楚誌星心裏尋思,酒吧保安怎麽會找來的呢?


    楚誌星沒想到王奇曲的老子王來淹在辦公室有監視器看著呢,王來淹早就對兒子和楚誌星的過節一清二楚,王來淹看到勢頭不對,馬上按了召集按鈕,將保安分成兩隊出酒吧找他兒子。


    陳二虎吊住楚誌星的尾時,看到身後召集那麽多保安,就猜酒吧裏沒別的事那肯定就是跟楚誌星這事有關了。


    所以連忙快步趕上楚誌星提醒楚誌星。


    沒待楚誌星商量,一組保安十幾個手執電棍找了過來。


    楚誌星一腳蹭飛王奇曲,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媽你的b,等下十幾個保安圍上來那還不骨散?要知道能在這種頂級酒吧當個保安狗也不是吃軟拉稀的。


    “上!”楚誌星手一揮,嚎了一聲,人已飆了出去。


    (有花就點一下,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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