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是少,也不是沒有,這處算是鬧中取靜的了,幸好原來的主人要移民,不然還不會賣呢。(.)”綺貞領著楚誌星進入客廳,前後相通的日式結構,算是小格局的設置,卻因為前後相通,前能看到小院,後能看到後花園,凸顯的寬敞明亮了起來,看來原來的主人是下了功夫的。


    “你很喜歡的樣子?”楚誌星笑著看綺貞百靈一樣歡快,有點灰暗的心情也明亮了不少。


    “是啊,我很喜歡,結構都不用變動,但是要小改動一下。”綺貞拉著楚誌星上二樓,指指已經被搬的空曠的幾間房子,“這裏本來是臥室,但是我想改成書房,琴房,茶室。”


    “你喜歡就好。”楚誌星沒什麽意見,反正自己不可能經常過來住就是了。


    “來,來三樓。”綺貞笑著拉楚誌星繼續上樓,實際上是二樓半。


    “很大一間閣樓,你要做臥室?”楚誌星大概明白綺貞的意思。


    “沒錯。”綺貞站在閣樓中間,轉了一圈,“很大一間臥室吧,可以放一張大床,還可以放好多好多獎杯。”


    “呃,原來是為了這個。”楚誌星滿頭黑線。


    “我都讓設計師設計陳列櫃了,因為整個裝修風格是自然係,用原木比較多,所以要特別設計,不然會破壞整體風格。”綺貞很認真的著。


    “恐怖片一般都是這種房間。”郭嶽無奈的搖搖頭,“不適合開派對的宅子。”


    綺貞揮揮小拳頭,“才不要來這開派對呢,這裏是適合居住的。”


    “也適合凶殺,主人掛了半年都不會有人知道。”楚誌星看著周圍,一溜獨進獨出的小院,在大樹間隔之下,異常的安靜,遠遠望去,除了出類拔萃的壹零壹大樓,還真看不見其他高樓,的確是很僻靜的一處宅子。


    “你心情不好?”綺貞在楚誌星眼前揮揮手,楚誌星才回過神來。


    “沒有。”楚誌星擠出一絲笑容,現在腦袋空空,沒什麽精力來應付綺貞,而這個女人又是心思特別細膩的女孩,好在是心思細,卻不會出來。


    “你是心情不好嘛,不想工作了?”


    楚誌星愣了愣,看著綺貞,一言中的啊,楚誌星這會還真是不想工作,隻想躺著上網,偷偷菜,釣釣魚,喝喝果汁,打打星際,唉,多麽美妙的大學時光啊,多麽頹廢的生活啊,多麽…可悲的重生。


    “買點菜,下午我做菜給你吃。”楚誌星覺得這是個調整狀態的不錯想法,綺貞想了想,點點頭,“我有學做菜,我也要試試。”


    楚誌星就當聽笑話,真讓她做,不如飛回北京吃現成的,也省得讓胃遭罪。


    一男一女去逛大賣場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推著購物車,逛很無聊的貨區,在廚具區討論家裏剛買的鍋到底是適合炒菜還是做其他用,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偷偷摸摸的試試怎麽用卻不買。大概在一起時間長了,厭倦了看電影,逛街,閑暇之餘去逛逛大賣場會是一件很有情趣的事情,不要一逛大賣場最後在收銀處就順手拿一盒諾絲,太沒情趣了。


    拿起兩個橙子放在臉龐,做個鬼臉,看楚誌星終於笑了出來,綺貞也笑的更甜了,“你會做什麽呢?”


    “嗯,不會做什麽。”楚誌星隨意挑著菜。


    “那你這是獻醜咯?”綺貞看楚誌星挑了條魚,“我要喝魚湯。”


    “呃,我是打算紅燒的。”看著綺貞的眼神,沒轍,隻能再買條適合做湯的魚。


    在賣場忙活了半天,提著一堆有用沒用的東西回到那個熟悉的家,楚誌星才算是鬆了口氣,剛剛一時高興,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公眾人物啊,還在大賣場亂逛,嫌命長也沒這麽送的,幸好是沒發現什麽不妥,大概是今天都穿的很普通吧,不顯眼,看來做人是要低調一點的好。


    楚誌星是不喜歡做菜沒錯,但並不妨礙楚誌星學會做菜,比如有些時候,男孩子也會用做菜來博取女孩的好感,所以討厭歸討厭,還是學會了幾道菜,當然,很可悲,都是楚誌星喜歡的口味,習慣清淡一些的綺貞大概會有些不習慣。


    忙裏忙外忙了幾個小時,終於折騰出四個菜來,麻婆豆腐,紅燒魚塊,玉米蝦仁,外加兩個炒青菜,最後把魚湯搬上桌的時候,楚誌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滿腹牢騷,再也不打算做菜了,特別是還有人在旁邊幫忙幫成倒忙,更是讓楚誌星徹底放棄了做菜。


    楚誌星吃飯沒那麽多講究,什麽吃飯不看電視,細嚼慢咽,不準話,楚誌星是一律沒有,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才是楚誌星喜歡的吃飯方式,倒是綺貞家教很好,吃飯的時候很是淑女,當然,根據近墨者黑的原理,有楚誌星這個示範在這,要不了多久綺貞也就不會那麽認真的吃飯了。


    “要獎勵,做的不錯。”綺貞盛湯給楚誌星。


    “還想吃嗎?”楚誌星眨眨眼。


    “想。”綺貞還舉手,跟小學生答老師問一樣。


    “那以後打包回來吃。”楚誌星很泄氣的回答。


    “不一樣的嘛。”綺貞不依了。


    “你要是學會了做我吃倒可以考慮。”雖然做菜不開心,不過做完菜,確實心情好了不少,算是另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吧。


    綺貞咬著筷子,歪著腦袋想了想,“這個有些困難吧,換一個簡單一點的,我們交換。”


    “好啊,等你拿到金曲歌後,我就再做一次。”楚誌星奸笑,“很公平吧。”


    “很不公平耶,很難的好不好。”綺貞沒好氣的瞪楚誌星。


    “這樣才能明楚誌星做菜一次的珍貴性。”


    “你很會耍賴皮哦。”綺貞不甘心的著。


    “就這麽著了,加油吧。”楚誌星這會心情是真正好了起來,大概這個世界上不多能讓楚誌星快樂起來的事之一就是看著綺貞不甘心卻有不想放棄的表情,煞是可愛啊。(.無彈窗廣告)


    “等著瞧!”綺貞氣鼓鼓的去和蝦仁搏鬥,吃口就念叨著,“咬死你,哼,咬死你。”


    “慢點吃,咬不到我咬到舌頭就悲劇了。”楚誌星無語,還真是個很堅持的女人啊。


    家庭就是一個避風港,在家等待你歸來的那位就是你人生的燈塔,指引著你人生的方向,人總不是為自己活著的,隻有在社會之中才能體現人生價值,隻有在他人的關注之下才能展現自己的人生,短暫的失落之後,在港灣整裝待發,重新。


    買回早點,楚誌星趴在床邊看還在睡眠的綺貞。嘴唇微微張開,隨著呼吸幾乎不可察的上下微動,睫毛一眨一眨,顯然是在做一個夢,嘴角淺淺的笑意,預示著這是一個可愛的夢,做噩夢能笑出來的一般都是精神有問題的吧。


    忍不住在綺貞額頭啄了一下,本就睡的不是很深的綺貞睜開了眼,“你剛從外邊回來?”


    “你怎麽知道的?”楚誌星坐在地板上,不用低頭跟綺貞話。


    “我感覺到你身上冷嗖嗖的空氣。”綺貞笑了,“剛剛我做了一個好玩的夢,你要聽嗎?”


    “好啊。”


    綺貞側過身,“在夢裏,我一張專輯賣了一千萬張,嗬嗬。”


    “好恐怖的數字,難怪剛才睡著了還笑那麽開心。”


    “好笑的還在後邊呢。賣了這麽多,一定有錢賺吧,然後我找張培人給我錢,結果,你猜怎麽著?”綺貞還要互動一下。


    楚誌星想了想,“他不給你錢?”


    “他買股票全部賠光了,下次給我。”綺貞自個樂起來。


    楚誌星是啞口無言,果然是夢啊,還真是什麽都敢想,什麽都會做的東西。


    歲月總是在過去完成時變得如白駒過隙一般飛快,而在現在時變得恍恍惚惚,並且一直期待著將來時。


    不用理睬電影的情況,後期製作跟自己沒關係,不用理睬那英mv的拍攝情況,因為有王中平盯著,自己隻管數錢就是了,更不用理睬金鍾獎的情況,反正都跟自己沒關係,大概這段時間唯一讓楚誌星放在心上的事就是送綺貞去日本,楚誌星很地道的直接送綺貞去日本,然後就這麽回來了,因為楚誌星答應了綺貞要陪她過新年,至於聖誕,楚誌星早就送給了董潔。


    感恩節的時候,楚誌星告訴餘筱萍自己真的會去加拿大,不過會帶一個人,大概是餘筱萍沒有聽清楚還是怎麽著吧,反正是餘家都很歡迎楚誌星來度假,楚誌星也不想多加解釋,是去玩的,不是去幹嘛幹嘛的。


    楚誌星上輩子對於溫哥華有太多的回憶,在那個華人泛濫的地方,有恨楚誌星的人,有愛楚誌星的人,也有默默牽掛的人,很難想象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會不會出問題,不過事實的確是如此,溫哥華對於郭嶽,就像另一個廣州,在那裏,在列治文,有一朵紫薇花曾經對楚誌星哭著我喜歡你,那是一段沒有開頭,沒有結尾的故事,也是楚誌星心底永遠的一個痛,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事,不是失戀,是沒有戀愛卻已經失戀。


    不過,楚誌星依然還是準備去了,倒不是不擔心重生了沒人認識自己,而是因為和自己有瓜葛的那些人和事都是後來從國內去的,而不是發源在溫哥華,所以,楚誌星心裏明白,隻要不刻意去想,是不會有什麽心理問題的。


    早早董潔就開始找梁歡學英文,楚誌星卻不怎麽看好,溫哥華華人太多了,實在不用擔心在溫哥華會有語言交流不同的問題,當然,也有很多香蕉人(皮黃裏白),那隻能算你運氣不好。特別是在荔治文,就是列治文了,也叫裏士滿。這三個有區別嗎?從地理角度上講是沒有區別的,但從曆史角度講,就有區別了,講荔治文的是最早那批移民的後代,和早年從港澳台閩去北美打拚的那個地域的人的地方音音譯,而稱呼列治文的,是稍後移民去的那代人,大概是六七十年代,或者前一批人的後代,廣東話和閩南話相互妥協的音譯產物,而講裏士滿的,基本可以判斷人,而且是八十年代後才移民的內地人,因為這個音譯的稱呼,是五十年代弄出來的,換句話,隻在內部使用。


    從這個三個稱呼,可以很清楚的分清楚和你對話的人是哪個部分的,溫哥華華人幫派勢力很大,他們從臉上當然分辨不出來你是哪個部分的,但從一些音譯的讀法就能看出來,唉,又引發郭嶽的回憶了,當年萬聖節前一天,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回去的時候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一個傻逼朋友提著一瓶酒,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就是悲劇的開始。加拿規是不允許在街上拿酒行走的,要麽你去酒吧喝,要麽裝在車裏別讓警察看見,所以很悲劇的,被巡邏的警察摁在車前蓋上,從裏到外羞辱外加侮辱了一番,就差帶回去拘押了,後來過路的幫派勢力幫忙情,唉,典型的警匪一家親,最後混混們還很語重心長的教導這幾個傻孩子,在溫哥華,要講廣東話,警察聽的懂,就不會為難你。郭嶽那時候除了感歎在國外最團結的華人竟然是黑社會分子,另外感歎的就是應該把廣東話當成一門外語並列成跟英語一樣的高度去學,起碼算兩個學分吧(完全當做一個語言極其複雜的傻孩子的白癡想法來看就行了)。


    搖搖頭,楚誌星把列治文甩出腦海,不過記憶一旦打開了口子,會是那麽容易閉合的嗎?


    為了不打擊董潔的學習積極性,楚誌星也跟著陪著,順便當口語陪練,“你發音不標準啊。”梁歡還很挑肥揀瘦。


    “你是英式,我是美式,有什麽好比的…”楚誌星很無奈。


    “學語言當然要學最正宗,最標準的。”梁歡是個在教書育人問題上很較真的人。


    “隨便,隨便。”楚誌星逃到一邊去看書,讓董潔一個人痛苦去。


    不過董潔算開心了,畢竟是素質教育,不是應試的需要考試,不用大量學語法,不用去理解楚誌星至今都有些沒鬧明白的語法,隻用練好口語就是了,隻要在家裏,梁歡就指示大家一定要用英語對話,給董潔創造一個良好的口語環境,楚誌星是沒意見,當年雖然厭惡學外語,不過被丟出國的時候,悲哀的發現不學也不行,唉,周圍的人都在用外語,不學不行。


    自己這麽走過來的,也就當心地體會講給董潔聽,反正小丫頭學的挺痛苦的,畢竟基礎差,又是突擊式的填鴨教學,不痛苦才怪。


    “唉,要不學廣東話也行啊。”楚誌星心疼的時候就會忍不住。


    “不行!”董潔是個很執著的姑娘。


    楚誌星無奈,看不下去了,告假還順便跑了趟台北,悠悠哉哉當了兩天大爺,這才身心愉快的回來,時間差不多也該去了。


    在北回歸線以北飛行的快樂之處在於不用換衣服,討厭之處在於冬季的衣服這個體積實在是很難處理的一件事,“你大可以不必帶衣服。”楚誌星看著一堆冬衣就有些頭痛。


    “老是買衣服幹什麽,多浪費。”董潔是會持家的女孩子。


    “倒不是這個意思。”楚誌星好笑的趴在床上,“介紹兩姐妹給你認識,她們的衣服少不了。”


    “幹嘛穿別人的衣服。”董潔不高興了。


    “也是。”楚誌星愣了愣,“大概過年的時候,大連會更冷吧。”


    “是啊,比北京還冷。怎麽了?”


    “我是個討厭過冬天,但又喜歡過冬天的人呢。”楚誌星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著,“冬天可以不用出門,窩在家裏,但又討厭在外邊,穿太多不方便,是不是很矛盾呢。”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天氣?”董潔好奇的問。


    “我啊。”楚誌星看董潔點點頭,“我喜歡四季分明,冬天不冷,夏天不熱的天氣。”


    “哪有這麽好的地方。”董潔白了楚誌星一眼。


    “溫哥華就是了。”轉頭望向窗外,掩飾眼神中那一絲恍惚,那一別溫哥華之後,算算已有二十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


    從要出發前幾天開始,情緒就開始不穩定,經常搞的大家對郭嶽露出訝異的眼神,不知道這小子怎麽了。而且在北京這會也沒人管郭嶽,英達去和各地電視台談明年合約的事了,張培人回台北公幹,楚誌星這會在公司就是土皇帝,看著楚誌星怪怪的,也沒人敢講什麽。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楚誌星坐上飛機為止,才算是稍稍舒緩,看著漂亮空姐一遍又一遍重複安全措施的使用方法,思緒完全不在空姐身上,甚至也沒有在身邊的董潔身上。曾經楚誌星想過用一座城市來忘記一個人,不過到最後會發現忘不了那個人不,還在這個城市發生了更多的事,溫哥華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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