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褲武士大戰雷明之際,穿紅色短褲的武士一直抱著一個酒瓶在飲酒。為了觀望得勁,他索性坐在一處桌台之上,他喝一口酒,看一眼雷明。那眼神仿佛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因為他已感到此人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清楚地看到,對方的攻擊頗為獨到,尤其令他不安的是,他不知這是什麽門派,但卻看到其度和力度簡直無法估量,確有防不勝防之威。


    楚誌星完全被雷明的武功驚呆了,那是一種羨慕、妒嫉、惜愛、敬佩混合交織到一塊兒的滋味,很難說清楚……他做夢也想不到濱城會有此等武林高手!更想不到的是此人的身份竟隻是一個武打替身!


    雷明不準備休息,他要繼續作戰。他向紅褲武士揮手示意,要他下來比個高低。紅褲武士瞟了兩眼殺氣騰騰向他叫陣的雷明,他沒有動,他很有耐性。此時此刻有了耐性或許就有了一半勝利。


    二人四目相接,如流星相撞。


    二人遙遙相對,如兩軍對壘。雙方都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至少要讓對方畏懼三分。決戰前的沉默比死亡更令人難受,因為它將帶來死亡。還不讓你立即死亡!


    紅褲武士拋出被他喝光的酒瓶,伴著一聲清脆的碎瓶之聲,他縱身一躍,跳到地麵。整個動作完成得幹淨利索,顯示出他的絕好的輕功技巧。


    紅褲武士脫掉上衣,露出了一身令人驚心動魄的肌肉。那肌肉一條一塊都完美至極。因此,每一條,每一塊肌肉都和人們常規看到的人體肌肉大不相同!他渾身之上有如盤纏上數條毒蛇一般,疙瘩瘤秋,鼓鼓囊囊,令人目不忍睹。


    這是兩條猛虎之間生死博鬥,氣勢震人,場麵震人,聲音嚇人。


    紅褲武士一拳擊出有千斤重,雷明一腳踢去能倒一麵牆。二人招招手來腳去,如風馳電掣,好不威風。紅褲武士一拳有如劈雷一聲,雷明一腳帶著八麵來風。那對打場麵是何等精彩,何等壯觀!看得一幹觀眾熱血沸騰,有的人甚至站起身來,跟著那對打的節奏亂移亂動。也有的人,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端起酒杯就喝。


    對打的人累得是身子,觀看的人累得是精神,有時精神累比身體累還要難受。楚誌星懸著的心使他絲毫不比場上的人輕鬆。


    兩個人大戰二十回合,各自的銳氣絲毫不減。


    再戰三十回合,方顯出仲伯。


    雷明靈活的腳步已使他明顯地占了上風,因為他打完就跑,對方本來就比他身材要短小,在疲勞之際這弊端就更為突出,使他隻會挨打,想打別人,而夠不到別人。


    兩個人都是身如汗洗,滲著斑斑血跡,沒有人能數清,一個挨了多少拳,也沒有人知道另一個挨了多少腳。不過,雷明越戰越勇,深陷下去的濃眉大眼迸出強者的光芒。那是一種令對手膽戰心驚的光束,也是一種能左右戰局的光束。


    當一個鬥士勇氣沒有了的時候,那就意味著他將是失敗者。


    紅褲武士的勇氣越戰越小,雷明卻勇氣倍增,這已注定了這場比賽誰勝誰負。


    紅褲武士借著一次貼身之機,用盡平生之力,連續出拳擊打雷明的肋部。雷明苦苦掙紮,總算挺過去了。


    然而,雷明突然爆的反擊,卻有萬夫不當之勇,讓金剛無從招架,難以脫身。


    幾乎和黑褲武士最後被擊倒時一樣,雷明臨勝而不手軟,他連續出擊,手腳並用,直到將那不可一世的紅褲武士,打得躺倒在地,滿口吐血,方肯罷手。


    雷明以勝利者的身份,站在倒地不起的對手身前,深深地喘息著……“站住別動,舉起手來!”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命令。


    雷明慢慢地回頭一看,原來是黑褲武士,不知什麽時候,也不隻是通過什麽方法,一隻手槍窩在了他的手裏,他扣著板機,正一步步逼近雷明。觀眾群眾已經有人出了憤怒的吼聲,“住手,太無恥了,放下槍!”


    楚誌星看著陳江,說,“想不到,你的武士跟你一樣無恥!”


    陳江則哈哈大笑說,“怎麽,規則又沒說不準用槍,對不對,生死決鬥嗎,誰能活誰就贏了,誰死了誰就輸了,再能打,有什麽用?”陳江說著,站起來,對著他的黑褲武士說,“開槍,宰了他,還猶豫什麽,你這個廢物。”


    “住手!”楚誌星也站起來,衝著吳哥說,“吳哥,勝負已分,他們這樣,太無恥了吧!”


    吳哥正要話,卻聽到一聲清脆的槍響,楚誌星心裏一驚,連忙回頭,看到雷明的胳膊中了一槍,鮮血淋淋,而黑褲武士正在舉槍,欲第二次射擊,楚誌星此刻已經無法多想,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黑褲武士連開數槍,黑褲武士中槍倒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陳江的手下就勢都拔出了槍,楚誌星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用槍頂住了陳江的頭,陳江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就在這千均一之際,吳哥的聲音緩緩傳來,“好了,好了,勝負已分,都收起槍來!”


    楚誌星卻並不買賬,他摁住陳江的腦袋,說,“叫‘大哥’,叫!叫啊!”


    “不叫!”陳江嘴硬地喊著。


    楚誌星說,“陳江,我不是沒對你開過槍,我想你還記得,我剛剛斃了你的武士,我不想再斃了你!”


    “殺了我,你也活不了,我的人也用槍對著你呢!”


    “好,”楚誌星說,“那咱們就賭一賭,看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人衷心!你們聽著,陳江以前給你們多少錢,我加倍!”


    陳江的手下知道,楚誌星是賭口氣,不會傷陳江的性命,此刻也沒人敢開槍,陳江見狀,氣急敗壞地吼叫,‘給我開槍,孬種!“


    “好了,別胡鬧了!”吳哥一聲令下,幾個手下立刻圍了上來,用槍指著陳江的手下,繳械了他們。吳哥對楚誌星說,“楚兄弟,算了,就當給我一個麵子!”


    楚誌星見狀也收起了槍,對陳江說,“你這種小人,叫我大哥,我還惡心呢!”他用槍指了指大威,說,“你也一樣,我給吳哥的麵子,今天不為難你!”


    楚誌星隻帶著一個人,一把搶,就橫掃吳哥的老巢,把吳哥團夥裏的資深老大陳江摁在桌子上,用槍頂著腦袋,這一切,吳哥看在眼裏,自然也會忌憚在心頭。當楚誌星和雷明離開的時候,雖然可以感到吳哥的以禮相待,但是這種禮數的背後,卻暗藏著殺機和寒意。楚誌星心裏明白,無論如何,吳哥、陳江、大威都是過命的生死弟兄,而自己終究是外人,這場合作凶多吉少。可是眼下,能夠接下冬奧村和影視城這個大項目的,卻非吳哥這夥人莫屬。楚誌星在回去的路上,已經打定了主意,必須重新組織一夥能打能殺的黑道力量,來和吳哥抗衡。


    他先想到了關在監獄裏的金剛,還有那幾個兄弟,他們的刑期也應該差不多了,如果自己活動一下,讓他們有個立功表現,很快就能夠放出來。


    楚誌星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雷明,不由讚歎道,“兄弟,你的身手太棒了,跟著我幹吧!”


    雷明看了看楚誌星,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不過,我不想做黑社會。”


    楚誌星微笑不語,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和雷明是‘道不同,不想為謀‘的兩類人。他不必、也不可能勉強雷明。


    送走了雷明,楚誌星便撥通了俞麗的電話,最近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俞麗的高見。二人在新加坡大酒店的高爾夫球場見麵。今天俞麗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更凸現她苗條健美的身段和青春靚麗的容顏。楚誌星仔細打量了一番俞麗,心裏不由把她和李思作了一番對比,在楚誌星看來,李思隻是人間尤物,而俞麗真可以說是驚如天人,難怪傳言中說,韓蕭不舍得把俞麗投入影視圈,而是金屋藏嬌,隻供他自己享用呢!


    想到俞麗和韓蕭的關係,還有那些傳言,楚誌星心裏有一絲涼意,俞麗和自己之間的心裏距離,一下子又變得遙遠起來。


    兩個人邊打高爾夫球,邊聊著近況,俞麗很認真地聽著楚誌星向她講述最近的每件事情,她尤其對於一些細節非常關心,比如吳哥當時的表情,吳哥說話的語氣,等等,很多都是楚誌星根本沒有注意到的,現在想起了,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幾番球下來,俞麗有些香汗淋淋,麵容潮紅,更凸現她嬌俏的一麵,楚誌星心想,這樣一個女人,如果沒有那些不光彩的過去該多好呀!如果她還是個純情女孩的時候,我就遇到她,我真的可以為這樣一個女人放棄一切。


    可,為什麽我那麽在意她的過去呢?我自己又何嚐幹淨?梁山苦笑著問自己,他也難以找到答案。


    談到金剛等人,俞麗沉吟了片刻,說,“其實,金剛他們入獄都是我設下的圈套,”她說罷,盯著楚誌星的眼睛,在捕捉楚誌星稍縱即逝的真實心態,當她除了驚訝,沒有現其他不利的心緒時,俞麗繼續說,“當時,老實說,我對你是有防範之心的,我很忌憚你的黑幫勢力,所以,我要想法設法削弱你的實力,這也是個沒辦法的選擇。後來,我和你成了朋友,我們共患難,一起做大事情,我早就想告訴你,可是又怕你從此不再信任我。”


    楚誌星停下腳步,思忖著用詞,說,“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所以我才讓那兩個三陪小姐在你的酒店門口跳脫衣舞,可以理解,不過,苦了我那幾個兄弟!”


    俞麗微笑一下,說,“既然你說到這件事兒,這事交給我吧,就算讓我將功補過,我保證他們一個月內出獄!”


    “你有這個本事?”楚誌星這次真的很驚訝。


    “當然!”俞麗輕輕擊出一球,說,“我的本事大著呢。況且,現在如果不幫你這個忙,你恐怕活不到幫我對付韓蕭的那一天了!”


    楚誌星苦笑著,表示同感。他也意識到了,吳哥隨時可能對自己下手,現在自己勢單力孤,需要這些骨幹兄弟重新回到身邊。


    “這一個月,你最好出去躲躲,到什麽地方渡個假,安全第一!”俞麗建議說。


    “想一起去嗎?”楚誌星問。


    “我得替你辦事兒呀,你忘了,再說,你何不趁這個機會去香港看看你的小明星呢?”俞麗的口氣裏透著一絲嫉妒,也許楚誌星剛才對李思的描述太聲情並茂了。楚誌星能感受到,俞麗對自己並非完全無動於衷,隻是,這個女人的能耐太大,城府太深,就像個刺蝟,楚誌星甚至不敢對她付出真情,太缺乏安全感,搞不好讓她給紮到就疼了。


    楚誌星說:“我隻是隨便說說,再說了,李思可是吳哥介紹給我的,我去找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俞麗微笑不語。


    楚誌星沒有去香港,反而和易雯一起去了一趟俄羅斯,這個小姑娘第一次出國,當然興奮得不得了。楚誌星心想,這也算是對你為我獻身搞定嚴漢銘的獎勵吧!


    這一路上,除了異國風情外,自然少不了男歡女愛,易雯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之後,完全改換了一種形象,楚誌星現這個女人的骨子裏非但早已不是處*女,簡直就是一個**的**。她覺得自己受了男人一晚上的侮辱卻得到了幾十萬塊的好處費,還有歐洲旅行,這一樁交易很劃算。


    所以一路上,對楚誌星風情萬種,楚誌星正值心情焦躁不安之際,覺得和女人在床上癲狂泄一番也不錯,於是乎,俄羅斯大地的各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男歡女愛的痕跡,甚至在著名的伏爾加河的纖夫們拉著的遊船上,還有克林姆林宮前麵寬闊的紅場上。俄羅斯人畢竟還是保守一些,他們更料想不到,中國人居然也這麽開放。梁山看著滿大街身段高挑豐滿的俄羅斯瑪達姆,心裏不由有些遺憾,唉,帶著易雯這個小女孩過來,失去了幹洋妞的機會了。不過,易雯的活兒倒也讓楚誌星很驚喜。楚誌星搞不懂嚴漢銘那天晚上到底對易雯做了些什麽,這個女孩子在**方麵一下子成熟了起來,她的反應和第一次與楚誌星**時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睜著眼睛看著易雯年輕而有些稚氣未脫的麵龐,楚誌星真以為和自己糾纏在一起的是個老練的職業**。


    她真是天生的尤物。楚誌星暗想,難怪連嚴漢銘這樣的老狐狸都會為她瘋狂。


    正在俄羅斯風流快活的楚誌星,這天忽然接到了雷明的電話,雷明開口第一句話就嚇了楚誌星一跳,“我找到小紅了!”


    楚誌星連忙問,“怎麽回事兒?”


    雷明說,“你絕對想不到,小紅她,她居然是吳天放的太太!”


    楚誌星一驚,忙問,“你怎麽找到她的?”


    雷明透過國際長途電話,向楚誌星詳細講述了他這一天的經曆,楚誌星一邊摟著床上的易雯,一邊仔細聽著雷明的這段故事。


    原來,在比武後的一周,雷明忽然被四個大漢用槍請到了吳哥的別墅。


    吳哥歡迎雷明的方式是目不轉睛的審視這個神秘高手,他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雷明身前,儼然是位國王。他的兩道濃眉不時挑動,目光陰鷙,居心莫測。


    “你一口氣打倒了我的個高手,想不到濱城會有你這樣的武師……算你有福氣,我一向愛惜人才。即使是侵犯了我,我也可以不去過問,因為人才難得呀!”


    吳哥為雷明備好了酒筵,他親自斟滿兩杯酒。虛眯著眼睛,端起一杯酒,“來,我敬你一杯……”雷明心裏吃驚,吳哥居然把這兩個高手稱為自己的人,顯然,他和陳江是一個鼻孔出氣,共同對付楚誌星的。想到這兒,雷明隻是默然而立,直視吳哥。當吳哥停止說話時,他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句:“我從不和你這樣的人同桌共飲。”


    吳哥本欲上前敬酒,一聽雷明的話,立即停下來,眼中閃過一股怒氣,問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你不是好人……你有錢,但無惡不作。”


    “你看見我作了什麽惡?”


    “壞人做壞事,總是背著人的……。”


    “哈哈哈!”吳哥突然放聲大笑,隨即又收斂笑容道:“看你八尺漢子,說話像是五歲孩子,開口閉口,好人壞人。咱倆看小人書呢!”雷明一時無言以對。吳哥向前走了幾步,輕蔑地盯著雷明道,“不瞞你說,我心中從來沒有好人壞人之分,隻有能人和庸人之別。”雷明疑惑地望望吳哥,鎮定自若地說道:“那大千世界豈不就沒有好壞是非了嗎?”


    “你空有一身功夫,卻做下賤的武打替身,辛辛苦苦地賺玩命錢。報酬還不如大明星的零頭,以你的標準,你這種人一定是好人,可是,有什麽用,我也玩命,可是我能住洋房,睡美女,前呼後擁,呼風喚雨!”


    “不錯,我是很窮,我也沒有你那種本事,但我本本分分,靠吃苦流汗賺錢,這就是好人,是英雄。而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不算英雄,更不是好人。”


    吳哥滿臉怒氣,鄙夷不屑地說道:“我不算英雄?我不出四年掙了幾千萬的財產,我的公司有十幾個分公司,成百上千的人在為我賣命,我讓他們豐衣足食,無憂無慮。我不算英雄,我一揮筆就是幾十萬,幾百萬!我說要誰的大腿,絕不會拿來胳膊!這樣的人不是英雄,什麽人算英雄呢?!那你又算哪路的英雄呢?不錯,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敗了我的兩個武師,可你別忘了,”說著,他從衣下掏取一支手槍,在手中掂量一陣子,把槍口對向雷明,“隻要我一扣板機,你就成了我的槍下之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今夜不回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圓小夜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圓小夜曲並收藏今夜不回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