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夜色裏滑行,車燈就猶如兩顆流星滑過,也許遠處的人們會對著車燈許願,但坐在車子裏的我,卻已經丟失了獲取幸福的密碼。(.好看的小說)輕歎一聲,有著說不出的感傷,卻又留不下任何痕跡。
我透過夜色望向窗外的霓虹燈,覺得繁華中的燦爛和自己如此不搭調。就仿佛它照射不進我心靈的幽暗,而我的感傷也影響不了它的璀璨一樣。又輕歎一聲,依舊顧盼自憐。
視線回拉,瞧著車窗上映出我的臉,雖然仍舊圓滾滾的,但雙下巴已經沒有了,努力咧嘴一笑,心情好了一點兒。對著車窗伸了伸頭,扭了扭脖子,揚了揚下巴,確定雙下巴確實沒有了後,心情又好了很大一點兒。
搔首弄姿中,赫然發現車窗上出現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著我不斷變化的表情看著,那樣子,絕對有看熱鬧的嫌疑。我突然回頭,狠狠瞪銀毛一眼,警告他修要作怪,然後又回過頭,繼續感傷。
銀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說:“你的傷感真不敬業。”
我不理他,又開始兩眼含憂眺望遠方。
銀毛又說:“你是不是覺得玩傷感挺優雅啊?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非要逼著自己去感歎春秋。”
我一聽,火了,又轉過身,想去吼他,可張了張口,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以後要寄人籬下,還是忍忍吧。等我找好住處,看我不好好整治他一番。然後躲起來,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心思敲定後,我有些苦澀地開口道:“你不懂我的感受就不要胡亂評價。(.好看的小說)就這麽跟你說吧,就算肖邦在世,他也彈不出我此刻的悲傷。”
銀毛地嘴角抽搐兩下。突然捧腹大笑起來。司機師傅跟著偷笑著。就連何然都顫了兩下肩膀,笑出了聲。
我突然覺得。眼下這種情況不是他們太神經錯亂不懂我的哀愁,就是我表達痛苦的方法和普通人不大一樣。讓他們產生了很曲折的誤會。
無語落敗中,出租車行駛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程,我又有些坐不住,偷偷伸頭看了眼計價器,見上麵已經蹦到八十七塊錢。當即伸手捂住了胸口,覺得心絞痛。
銀毛拍下我地手,呲鼻道:“出息。”
我嘴硬,打死不承認看見計價器跳字兒心疼,立刻反駁道:“我胸口痛,怎麽了?”
何然忙回過頭,瞧我沒有什麽事兒,又轉了回去,繼續因要入住銀毛家而冷戰。
我閉上眼睛。決定裝睡覺。就怕到停車時銀毛讓我付車費。就在剛才,我將周圍能得罪地人全部得罪了。已經無法再在夜市裏擺攤兒,不然還不得被義憤填膺的群眾活埋了?眼下我又變成了無業遊民,所幸兜裏還有八千多元地積蓄,得省這點兒用才好。
車子又行駛了一會兒,終於在一處看似人煙稀少的偏僻地界停了下來。
我背著大包跳下了車,放眼黑漆漆地周圍,隱約看見了銀毛所謂的家。那是一座類似拆遷範圍內的房子,就其外表而言,跟小殘樓有得一拚。
我偷偷噓了一口氣,暗中慶幸銀毛是居住在這裏,而不是其他一些高檔場所。也許,因為這樣,我們更能相互依賴,而不是……錢的距離。
咧嘴微笑中,跟在銀毛的身後,繞了一大圈後,直接爬上了五樓,在氣喘籲籲中看著他將門打開。
我在路上時想過很多種他家地樣子,卻沒想到竟然能亂得匪夷所思。
客廳裏沒有沙發、沒有茶幾、沒有床,隻有一床被子被胡亂地扔到地上。被子旁邊是零零散散的泡麵桶,全部長毛發臭。地板上布滿了一層厚灰,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碟片,看起來有些時候沒有住過人了。牆麵粉刷過,但卻顯然沒有刷好,猶如信手塗鴉,東一筢子,西一掃帚,完全慘不忍睹。
我背著大布包,高抬腳,輕落步,猶如避地雷般小心翼翼地躲著地上的碗麵障礙物,還要留神偶爾竄出的生物,生怕一個不小心踩死小蟑同學的女朋友。
細細打量著這間六十來平的屋子,也許它在別人眼中不大,但在我眼中卻是一間豪華大屋。猶如探寶般向裏走去,發現了一間主臥室。
奇怪的是,主臥室裏也沒有任何的床,甚至連一床被褥都沒有,卻有三把非常漂亮地吉他,被掛在牆上,在古怪中透露著銀毛非人類地特點。
當然,要說這個屋子最令我滿意的地方,就屬連接在主臥室外地露天涼台。大約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眼下雖然沒有什麽風景,但若拾掇一下,一定很有樂趣。
我又伸頭去看了看沒有門的衛生間,非常滿意的發現,這裏竟然是整個屋子最幹淨的地方。淺灰色的瓷磚上有銀色的拉絲圖騰,看起來如同流動的水銀般,十分有質感。但是讓我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麽這個衛生間裏沒有坐便?隻有一個未完工的下水道?望著那小腿粗細的管子,我開始懷疑銀毛是怎麽大便的?
歎了口氣,找個幹淨的地方將布包放下,擼起袖子,找出那條跟了我三年的襯褲當抹布,用自帶的紅色臉盆盛了水,然後……將襯褲一分兩半,一半塞給何然,一半塞給銀毛,自然而然地吩咐道:“擦灰。”
何然問我:“你要我給他打掃屋子?”
銀毛說:“貌似這是我家,不是你家吧?”
我將兩條襯褲腿收回,狠狠地扔進紅盆裏,然後開始悶頭打掃。
何然看了我一眼,也擰了抹布來幫助。當他一手掀開銀毛的被子時,突然猛地倒吸了口冷氣。
我轉眼一看,但見無數的小蟑同學在被子下四處亂竄!當即撲過去,跳起肉呼呼的身子,快速跺著有影腳,啪啪啪數十聲後,準確無誤地消滅掉一窩小蟑同學。僅剩的一個幸存者,也被我一掌拍在了牆上,變成了殘破的一層皮。
我轉身去打掃其它地方,卻發現何然已經僵硬若化石,就連銀毛都麵色慘白地呆滯了。
無暇顧及他們的怪異,也沒察覺出自己到底有多彪悍,轉身就開始了昏天暗地的打掃。
當將整個屋子都整理出幹淨模樣時,我累得已經大汗淋漓。
從自己的大布袋裏掏出三床被褥,相繼鋪到地上。
銀毛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被褥,問:“這些你也背來了?”
我點了點頭,又開始掏睡衣和枕頭。
銀毛的臉一黑,將自己背著的袋子展開,伸手從裏麵扯出一個小板凳和兩袋洗衣膏,還有一罐釘子、一把錘子、一盞包了冬天大衣的床頭燈、一個折疊的簡易衣服架、還有何然的教科書和一些我繪畫用得顏料,以及一些包裹了床單的碗筷和盤子……
銀毛的臉越來越黑,我忙將東西全部大包扯過來,說:“等用到的時候,就不用現賣了。”
然後掏出釘子和錘子,衝著衛生間的門框處就釘了幾下,又扯了一個床單,用別針穿過兩角,分別掛兩個釘子上,當衛生間的門簾。
一切搞定後,我在衛生間裏將自己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又換上了睡衣,就打算睡覺了。
三個人在客廳裏,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我開口道:“雖然來者是客,但我們也不好霸占老巢。銀毛去睡臥房,我和何然在客廳裏打地鋪吧。”
銀毛再次奪回主動權:“喂,應該怎麽分配,也得我這個主人說得算吧?”
我聳肩:“你說。”
銀毛看眼何然,對我說:“你去睡主臥室,我和他在客廳。”
我咧嘴笑:“成。”
何然望著我,唇動了動,說:“我跟你睡。”
我點頭:“成。”
銀毛同時開口:“不行。”
我看銀毛,銀毛往被褥上一躺,蠻橫道:“我家,我說了算。何然冷冷地撇銀毛一眼,對我說:“何必,我們去住旅館。”
我覺得今天實在是太混亂,搞得我已經心力交瘁,於是爬起來,抱住何然拍了拍,無力地安撫道:“先睡吧,你若住不慣,我們明天就走。”
何然心疼地望著我,點了點頭,這算是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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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回拉,瞧著車窗上映出我的臉,雖然仍舊圓滾滾的,但雙下巴已經沒有了,努力咧嘴一笑,心情好了一點兒。對著車窗伸了伸頭,扭了扭脖子,揚了揚下巴,確定雙下巴確實沒有了後,心情又好了很大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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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問我:“你要我給他打掃屋子?”
銀毛說:“貌似這是我家,不是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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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看了我一眼,也擰了抹布來幫助。當他一手掀開銀毛的被子時,突然猛地倒吸了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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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將整個屋子都整理出幹淨模樣時,我累得已經大汗淋漓。
從自己的大布袋裏掏出三床被褥,相繼鋪到地上。
銀毛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被褥,問:“這些你也背來了?”
我點了點頭,又開始掏睡衣和枕頭。
銀毛的臉一黑,將自己背著的袋子展開,伸手從裏麵扯出一個小板凳和兩袋洗衣膏,還有一罐釘子、一把錘子、一盞包了冬天大衣的床頭燈、一個折疊的簡易衣服架、還有何然的教科書和一些我繪畫用得顏料,以及一些包裹了床單的碗筷和盤子……
銀毛的臉越來越黑,我忙將東西全部大包扯過來,說:“等用到的時候,就不用現賣了。”
然後掏出釘子和錘子,衝著衛生間的門框處就釘了幾下,又扯了一個床單,用別針穿過兩角,分別掛兩個釘子上,當衛生間的門簾。
一切搞定後,我在衛生間裏將自己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又換上了睡衣,就打算睡覺了。
三個人在客廳裏,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我開口道:“雖然來者是客,但我們也不好霸占老巢。銀毛去睡臥房,我和何然在客廳裏打地鋪吧。”
銀毛再次奪回主動權:“喂,應該怎麽分配,也得我這個主人說得算吧?”
我聳肩:“你說。”
銀毛看眼何然,對我說:“你去睡主臥室,我和他在客廳。”
我咧嘴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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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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