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卻努力控製著唇角,不讓己顯得太過癲狂。i.深深呼吸,我告訴己,這就是十八的工作,從女人身上獲得金錢。從一開始,我們就以朋友和床伴的身份相互慰藉,所以,不可以要求太高。而且,我早就知道他的行業性質,所以不可以翻找後賬,不可以嫉妒,不可以質問,不可以……


    去他媽地不可以!


    他怎麽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怎麽可以招惹其他女子?怎麽可以為了錢,就出賣己?小桔會怪他,難道我就不會怨他?他,到底在想什麽?難道一定要做男妓,一定要被女人追捧才可以找到身的價值與樂趣?他根本就是甘墮落!根本就是不知廉恥!根本就……


    停!停!停!


    不可以再去細想,不可以這麽犀利地指責十八,要冷靜,要冷靜。


    雖然曾經想過他在另一個城市的生活,但當真得看見了,卻無法繼續冷靜。隻能安慰己說,照片中不是沒有什麽糾纏的鏡頭嗎?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十八對我是認真的,不讓不會每個星期都辛苦地跑來。


    可是,是不是每個女人都認為,十八是認真的?


    頭好痛。


    在思想的鬥爭中,手中的照片被我捏出了皺褶,想隨手扔掉,卻發現還有幾張沒有看完。[]


    深吸氣,在窺視欲和虐欲的驅使下,我將最後幾張臨近日期的照片一一展開,想看看十八從我這裏回去後,又做了什麽。


    然而,當畫麵呈現兩具交纏的身體時,我竟然聽見己在笑,笑得放蕩不羈,笑得撕心裂肺,笑得己都不想認識己。


    路人都在看我。可我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隻是拿著那張照片。一遍遍看著笑著。覺得分外有趣兒。


    畫麵中地人我都很熟悉啊。一個是十八。一個是山蛇精。


    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十八地紅帳之下。竟會有山蛇精地洞口。


    十八一直與其他女人捧場做戲。可與山蛇精卻是真槍實彈。看來。兩個人地關係。還真是非同一般。


    突然覺得很惡心。想到十八地身體曾經深深地埋入我地體內。我就惡心地想要吐。


    扶著垃圾桶幹嘔了一會兒後,我原本岌岌可危地神經變得平緩,隻是心底有些感覺不一樣了。可到底是哪裏不一樣,我卻說不出來。


    唇角緩緩勾起不屑的弧度,將所有照片都塞進包裏,打算留作日後欣賞。扔了,那多可惜啊。


    輕聲哼哼著,走回己的單身公寓,洗了洗臉,動手做飯。


    吃過晚飯後。十八果然來了。


    他抱著我求歡。我一改往日的淡淡羞澀,狠狠地回應著他。甚至在時啃咬著他的肩膀,用力抓著他的背脊。


    這種殘虐。讓我興奮。


    十八喘息著,說:“何必。我喜歡你的熱情。”


    輕聲笑著站起身,走進淋浴室,在關門的前一刻說:“可惜,我厭倦了你地身體。”


    十八的笑容僵硬在唇角,被我拉上地門隔絕在了外麵。


    衛生間裏,我扭開水龍頭,狠狠搓著己的身體,直到發紅浮腫,才消停下來。


    套上大睡衣,走出浴室,將買給他的衣服遞給他,笑嘻嘻道:“送給你,喜歡嗎?”


    十八恍然回神兒,打開包裹看完衣服後,用力地抱住我,說:“很喜歡,謝謝。”轉而問,“怎麽想送我禮物?”


    捏他的下巴:“你為了我這麽辛苦,作為朋友,我也應該表示一下啊。再說,往日你每個星期都來,不曉得耽誤了多少賺錢地機會。補償一下,也是應該的。”


    十八的臉色變得蒼白,卻仍舊笑道:“終於知道疼我了?”


    如同撫摸著寵物般撫摸著他,軟軟道:“我一直很疼你的。”


    十八的身體變得緊繃而僵硬,敏感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得收緊了手臂,驚慌地問:“何必,你怎麽了?”


    打個哈欠說:“沒怎麽,睡覺吧。”


    躺下後,十八親吻著我的頭頂,柔聲問:“你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


    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忙己的事業吧。我這次離開不一定會不會回來,希望你能過得好。”


    十八忙搬過我的身體,問:“不是說隻去半年嗎?”


    有些不耐煩道:“你別這麽多問題好不好?我們隻是床伴和朋友關係,不要涉及彼此地決定權,好不好?”口氣越強硬,越不耐,卻都是為了掩蓋心底那一條條血淋淋地傷痕。


    十八眼底一閃而逝的受傷讓我心口發痛,卻已然無法像麵對朋友那樣麵對他,甚至覺得,他應該更痛!最起碼,要比我痛!


    感情,就是這麽危險。


    若不是愛情,那麽什麽都不重要。可是,我與十八卻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感情,便無法接受一丁點兒地背叛。雖然我們從來不曾說出口對彼此的認真,可人是有心地,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相處,怎麽會不懂呢?


    就因為懂了,所以動心了,卻讓我看見了背叛,隻能手握雙刃利器,刺傷他,也痛了我。


    十八嘲地笑了,重重躺在了我地身邊,仿若言語般說:“是啊,我們隻是床伴的關係。不知道我的服務你是否滿意?”


    的手指緊緊摳入手心的嫩肉中,本想狠狠地奚落他一下,卻隻是輕佻地擠出兩個字:“很好。”


    兩個人,各占了半張床,閉目裝睡,卻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十八就走了。沒有親吻,沒有軟語,沒有再見。


    望著放在沙發上的新衣服失神,想著這可是一套價值三百萬的衣服啊。


    突然間覺得很好笑,似乎我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由出國而結束。與銀毛如此,與十八亦如此。不知不覺間輕笑出聲,嘴裏亦嚐到了眼淚的鹹。


    也許,十八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為什麽在突然之間變得不可理喻。同樣的,他也一輩子不會知道,有個女人曾在他溫柔的嗬護下,再次鼓起了勇氣,想要相信愛情,想要給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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