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銀毛沒有說什麽高度讚揚我的話,但我卻從他的口了一種屬於他的驕傲。


    我想,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永遠會覺得對方最好,恨不得時刻拿出來炫耀一下。就像銀毛,他很少和冰棺材交談,就跟別提談心了。可是,當話題扯到我身上,他仍舊興致勃勃地與冰棺材聊天說家常。我想,這個時候他的心裏一定會覺得很溫暖很幸福,就如同每次我與白婉談起他時的感受一樣。


    美滋滋中,悄然去廚房摸了兩把筷子,又溜回到樓上,推開了何然的房門。


    我將吃食放下,動手拉開窗簾,讓陽光大片灑落下來。伸手推開窗戶,迎著風,嗅著空氣中草木所散發出的清甜氣息,覺得整個人都精神舒爽。不可否認,愛情給了我麵對困境的力量!


    笑容璀璨地轉過身,對躺在床上的何然說:“開飯嘍。”


    將食物一一擺出後,選了些清淡地喂給他,但何然並不配合我,就是不肯開口吃飯。


    我捏他下巴恐嚇道:“小子,你再跟我鬧脾氣,我真得要發怒了!別讓我扒你褲子,打你**!”見何然仍舊不語,我又補充了一句,“可是要當著銀毛麵打你哦。”


    銀毛的睫毛顫了一下,總算是抬眼看向我。


    我咧嘴一笑,率先開吃,覺得味道不錯的菜就直接喂進他的嘴裏,也不管他愛吃不愛吃。[]


    何然被動地接著我地添食,直到再也吃不下了,才挪開了頭。


    我知道他心裏難過。既因為我。也為了自己地身體。但並不打算讓他這麽繼續消沉下去。於是我提了口氣。拉過他地尖下巴。認真地說:“何然。醫生說你有康複地希望。雖然隻有一半。但你想想。這可比重彩票地幾率大多了。要是彩民知道中獎幾率是一半。估計都能弄瘋幾億人。


    “我知道你心裏恨我。覺得是我背叛了我們之間地感情。其實。在你之前。我已經和銀毛在一起了。後來他卻拋棄了我。讓我痛不欲生。直到三個月前我才知道。原來他遺傳了他母親地先天性心髒病。而且還屬於那種超懸疑地類型。整個家族沒有人能活過二十三歲。搞得他一連做了兩次手術才拖回了那條命。當初他之所以離開我。也是因為想要和我長相廝守。卻怕自己下不了手術台。才不辭而別。


    “我爽約地那天。正是他做第二次手術地時候。”


    何然黑漆漆地眸子望向我。那裏麵仿佛湧動著千萬情感。卻沒有辦法找到突破口傾瀉而出。隻能默默凝著。


    我淡淡一笑。說:“何然。我知道你對我地感情。也很珍惜我們之間地交集。但是我很自私。希望自己地記憶裏有很多美好地回憶。就算有天我老得不能徒步旅行。也希望可以坐在搖椅裏。想著這些年來地幸福經曆。


    “雖然。我不能回複你愛情。但也請你珍惜我們之間地感情。如果你真得在乎我。就請你快樂起來。站起來。好不好?”


    何然的眸子微微顫動,他冰涼的手指攥緊我的手,沙啞著嗓子問:“為什麽不是我?”


    我想了想,回道:“沒有為什麽。當我選擇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有問為什麽是我?所以,現在也別問我為什麽不是你。如果真得要追根究底,可能是因為我覺得和銀毛在一起時更輕鬆,更容易獲得幸福快樂吧。”


    何然的手指甲突然抓進我地肌膚,痛得我身體一僵,卻並沒有閃躲。


    何然仿佛渾然不知般,仍舊持續用力,仿佛要生生摳下我的五塊血肉!


    就在我看見血珠從自己的手背上滑落時,何然鬆開了手,咒罵道:“何必,你真是個笨蛋!”


    我咧嘴笑了,沒有言語。


    何然扯過放置到枕邊的紗布條,扔到我的手上,氣憤道:“如果不是每次我傷害你時,你都不懂得閃躲,你會覺得和我一起時更幸福!”


    我一邊擦拭著手上的小傷口,一邊調侃道:“我還以為自己的行為很勇敢咧。”


    何然皺眉:“去拿消毒藥水,這樣擦容易感染。


    我笑嗬嗬道:“不怕、不怕,咱家何然又不是野生動物,不會有傳染病地。”


    何然的唇角隱約抽搐,捏開頭,說:“何必,你真是有點兒陽光就燦爛。”


    我雙手托下巴:“我當自己是向日葵。”


    這時,銀毛手裏拿著跳棋走進來:“向日葵啊,殺一局如何?”


    我斜銀毛一眼,鄙視道:“用跳棋殺一局,還真難為你的智商了。”


    銀毛揚了揚手中的跳棋,挑眉問:“那我換國際象棋?”


    我滿搖頭:“就這個吧,不然怕你輸得太淒慘。”其實,我就會跳棋,根本就不懂國際象棋。


    銀毛掃我一眼,淡笑不語。


    我扯過他手中地跳棋,在床邊擺上,問何然:“你下不?”


    何然淡淡應道:“不。”


    我低頭,擺著跳棋。


    銀毛抓住我的手,沉聲問:“怎麽弄的?”


    我打哈哈道:“沒事兒。”


    銀毛伸手就揪起了何然。


    我攔著:“暴力男,你還下不下跳棋了?”


    銀毛冷哼一聲,放開何然,氣呼呼地坐到椅子上,將跳棋盤弄得嘩啦作響。


    我拍開他的手,將跳棋擺好,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先跳。


    銀毛看來真是動怒了,根本就不讓著我,開局沒多久,我就被他堵死了去路,隻能一步步地移動,搞得我頗為惱火。


    當我咬牙切齒抓心撓肝舉棋不定時,何然伸出纖細白皙地手指,在棋盤空位上一點。


    我聽從何然的建議,毫不猶豫地將跳棋子落下。


    銀毛不悅地瞪向何然:“觀棋不語。”


    何然非常平靜地回道:“我沒說話。”


    銀毛被何然氣黑了臉,開始牟足了勁兒往我老家進攻。


    何然幹脆將頭一偏,自己動手與銀毛拚殺起來。


    我瞧著兩個人地架勢,好像恨不得將對方踹腳底下才好。搖頭笑笑,用空閑下來的手抓過小食品,一邊看著兩人惡鬥,一邊津津有味兒地吃著。


    這個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對何然地感情可以有種定義,而這種定義又能被世人接受,該多好。不關乎愛情,也不需要**,隻是在相視一笑間就會覺得很幸福。


    曾經,我是那麽渴望愛情花開,可當愛情花在我腦袋上接二連三地開出大大的花朵後,我才發覺,自己地脖子不夠粗硬,根本就承受不了過多的重量。


    螞蟻多了咬人,愛情多了困擾。


    看來,招蜂引蝶的女性,承受能力都比普通人強。像我這種普通又平凡的女子,還是簡單的相愛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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