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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五章 明爭暗鬥


    在奸臣和忠臣中間,如果一個皇帝智商和情商都正常的話,肯定是會喜歡奸臣的,因為奸臣會一直按照他們的意圖去做,同時也會說一些諂媚的話,這些都是忠臣所不屑也不可能去做的事情,教主修為再高他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喜歡聽好聽的,喜歡手下有一幫人無條件的服從自己,所以喜歡奸臣乃人之常情也,前提是這個奸臣要懂得一個度。


    若是奸臣逾製了,皇帝也是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斬殺。


    忠臣也是一樣,隻要這皇帝沒有昏聵到極限,朝中自然不可能都是奸臣,忠臣也是需要存在一部分的,隻不過這些忠臣在皇帝眼中的最大作用不是給自己提意見,而是用來對抗奸臣,讓奸臣不至於在受寵之後生出不臣之心來,至於給皇帝添堵,那隻不過是忠臣的附加業務,有何沒有區別不大,當然最好是沒有。


    崔淩煙明白這個道理,其他的老兄弟們也是明白,他們也曾經想過,是不是要適當的順著教主的意思,畢竟現在不是從前了,從前大家都是兄弟,自然可以無拘無束的提意見,可是現在教主是君,他們是臣,再這麽玩的話,怕是君臣之間早晚會離心離德,被魚湘子那些奸臣所乘,毀了通天教現在的大好局麵。


    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他們卻依然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隻因這些人都是很有信仰的,對於通天教的教諭理解之深,遠非後來這些歸降者能夠比擬。他們那虔誠到近乎於癲狂的理念,根本不允許自己去做這種討好教主的事情,更加不能容忍教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總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和勸諫,讓教主重新回到原有的軌道上去,做一個繼續帶領通天教和整個合源界前行的好領袖。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教主現在似乎自己都不把當初創立通天教的理念當回事了,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整日在通天居內飲酒談笑,終日和魚湘子等人進獻的女修玩樂,教中的事情根本就不大去管,而是全權交給魚湘子去處理,這又如何能讓崔淩煙等人放心呢。


    原本按照大夥兒當初的設想,在從來沒有門派出現,以至於整個仙界眾人都貪圖享樂,喜歡過那種慢悠悠的日子,讓合源界變得前途暗淡時,通天教這個門派的出現,必將在本界掀起驚天大波,從此改變仙界懶散的麵貌。可現在崔淩煙真的有些懷疑了,莫非建立門派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因為他發現建立了門派之後,大夥兒雖然不再懶散了,但卻喜歡整日勾心鬥角,根本不做什麽正經事情,而是每天算計著要如何將對方幹掉,就連當初那個英明神武的教主,現在也變得喜歡享受安逸,而且根本就聽不進人勸了,太過森嚴的門派等級概念,讓教主變得越來越自負,完全不複當年的英明形象。


    隻是他這人有個毛病,或者說是天生的性格,就是事情不到最後,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哪怕他現在已經對教主失望,甚至開始對通天教的創教理論發生了質疑,但不到最後那一刻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真的撒手不管。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通天教是他們為之奮鬥必勝的東西,任憑他再如何能耐,也不可能在一念之間把必勝理想全部放棄,甚至是在否定之後與之為敵。而今天就是他驗證自己是否還要繼續為之努力的最後一次機會,他要在通天居的正殿之上,和各位依然堅守理想的老兄弟們一起對魚湘子發難,讓教主認清自己現在的錯誤,重新恢複成當年那個英明神武的領袖,並將魚湘子等禍國殃民之輩繩之於法。


    通天教總壇的麵積很大,想要從正門處進入教主所在的通天居,需要走上兩三裏路,崔淩煙從前很喜歡走這一段路,因為整個通天居是他們一起修建的,不管是設計圖紙之類的,他們這些老兄弟,甚至包括教主,都在這裏搬過磚頭,壘過木石,親手為建設這塊地方出過力。而眼前的這條道路,就是他崔淩煙自己鋪起來的,他喜歡走在這上麵的感覺,因為在道路兩旁,他可以看到那些年輕的教眾們刻苦修煉,這能讓他感覺到勃勃生機,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以來,為之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會讓他有一種很充實很欣慰的感覺。


    可是這種感覺現在沒有了,走在這條依舊古井不波的大路上,他再也感受不到什麽生機活力,而隻能看到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在道路兩旁出現的年青修士們不再沉溺於修行,而是以嬉笑打鬧,高談闊論為美,甚至有幾個居然在公然和一些女修士調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教中重臣經過,又或者是發現了,卻根本沒當一回事。


    因為看這些年青修士們身上的服色,明顯屬於魚湘子的清秋堂,對他這個至理堂堂主不屑一顧也是正常,反正兩個堂口不和已久,兩位堂主在大殿之上爭吵,到了下麵弟子身上,自然就發展到聚眾鬥毆了,清秋堂的弟子不拿他當回事,甚至是在心中對他十分厭憎,這倒也是說得過去。


    若是換做平時,他根本不屑於和這些小角色生氣,就是那魚湘子,他也依然看不上眼,可今日卻又不同,崔天官已經決意要和魚湘子做最後的鬥爭,那麽在對上正主兒之前,先拿這些蝦兵蟹將們練練手,開開葷,倒是也無不可。崔淩煙忽然發現自己很期待這種事,平日裏用各種禮教外殼將自己緊緊包裹住了,讓他無論是說話做事都覺得意猶未盡,甚至有十分憋氣的感覺,今天突然想通了些事情,打算要無禮一次了,心中居然很是暢快。


    “咄!爾等是什麽東西,也配在這裏嬉戲打鬧!”崔天官斷喝一聲,便朝著那些清秋堂弟子們走了過去,之前還風輕雲淡的臉上,已經變成了黑青一片,倒還真的將對方嚇住了幾個。


    不過清秋堂那邊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什麽其他長老堂主之類,他們自然不敢如此,可是麵對和自家如同仇寇一般的至理堂堂主崔淩煙,這些清秋堂的年輕修士們卻真的不怕,因為魚湘子早就告訴過他們,這崔淩煙不過是仗著自己資格老些罷了,現如今已經越來越不受教主的喜愛,若是找茬兒隻管頂回去,根本就沒有必要怕他。


    當然,魚湘子的這種方式,說白了還是看中崔淩煙此人的性格,才敢做出的決斷。這人性格中最大的弱點就是講理,跟誰都講理,而且還不屑於對小人物動手,說白了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你隻要跟他胡攪蠻纏一番,最後通常都不會有事,不但助長了本方的氣焰,還能夠讓他生一肚子氣,可謂是一舉兩得。


    所以當他們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立刻便陰陽怪氣的說道:“崔堂主今日倒是閑得很啊,我們清秋堂的兄弟在這邊耍鬧,礙著您老人家哪根兒筋疼了?有這份閑心的話,不妨回屋去多寫幾本大作出來,說不定對本教的文治還有幾分助益,何必在這裏與我們這些小輩為難,要是被人家看到,還要說您以大欺小,有損您老人家的清譽啊。”


    “本座的清譽,就不勞煩你們這些小子來操心了。”崔淩煙露出一絲微笑,在那一瞬間的時候,清秋堂的弟子們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這還是那個號稱白板臉,從來都不會笑的至理堂堂主嗎?這廝居然能夠笑得出來?


    可隨後他們立刻知道了欣賞這個笑容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崔淩煙大袖一揮,將站在前排那幾個耀武揚威的弟子狠狠撞了出去,跌落在數丈之外嘔血不止,其餘的弟子們也都慌了神,誰都沒想到這個平時可欺之以方的君子,今天竟然不管不顧的悍然對他們這些晚輩出手了,根本置自己的名聲於不顧。


    這下子他們可真的有些傻眼了,他們之所以敢以下犯上的頂嘴,除了有魚湘子做後台之外,最大的依仗其實就是崔淩煙的性格,知道他不會真的動手,可現如今人家擺明不要這層臉麵了,他們最大的依仗也就沒有了,即便是魚湘子過後為他們找回場子,可眼巴前這頓打卻是挨定了,就看這廝之前那副態度,甚至有可能將自己打死。


    清秋堂的弟子們再也不敢放肆,紛紛跪下磕頭求饒,可崔淩煙今天卻似乎真的要做出個樣子來看看,獰笑道:“現在知道給本座道歉了?晚了!本座長久以來就是太顧及麵子,這才讓魚湘子那廝占了上風,今日索性便將這麵子撕開,拿你們這些不長眼的開刀,也讓魚湘子知道我崔淩煙不是好對付的!”


    說罷崔天官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那些清秋堂的弟子們知道這是真的動了殺心,哪裏還敢在這裏多待,趕忙朝著周圍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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