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逆水陣乃是至陰致寒的陣法,也隻有這種陣法才能夠逆轉時空,妖族鍾家上萬年來便精研此道,幾乎所有因為逆魂症想要回到過去,將自己親朋好友魂魄找回來的事情,都是由他這一族去做的,所以對於這種陣法操作起來自然是熟撚無比,根本不會出任何差錯。


    鍾九陰的傳送也非常成功,沒多會兒殷飛便進入了正常的軌道,開始了一段忽忽悠悠,沒什麽目標的旅程,他也知道這種情況是自己完全沒有經曆過,甚至聽都沒聽說過的,根本就沒有經驗可循,幹脆很踏實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呼呼大睡,說起來這些日子他也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趟不知道還要再走多久,倒是真不如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殷飛覺得身體稍稍有點冷,他張開朦朧的睡眼,發現之前鍾九陰給他布置在身上的防護罩已經接近失笑,光芒變得越來越淡,而外部的寒氣也開始清晰可見,用肉眼能夠分辨的程度逐步侵蝕進來。


    “難怪一般人進不來,這種地方如果沒有足夠的修為,進來早晚會被凍死。”殷飛感受著雖然數量不大,但效果非常明顯的陰寒之氣,從乾坤袋中摸出一粒烈火丹,放入口中吞下,隨即又在自己的防護罩內側加了一層玄火罩,讓熊熊烈焰成為第二層保護,以抵禦依然在不斷侵入的寒氣隨即繼續倒頭大睡。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片老林子裏了,到依然是保持著一個酣睡的姿勢,躺在一塊幾人高的大石柱子上麵,正當他打算站起來仔細看看這邊風色的時候,就聽見林子外麵傳來一陣嘈雜,一群狐頭人身的小妖們簇擁過來,身後還跟這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留著短須的書生。


    為首那小狐狸對書生說道:“令狐大叔,就是這個怪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落在咱林子裏頭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來頭反正看起來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殷飛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這肯定是在說自己,看周圍這環境的話,倒像是某個大家族的後院兒花園,自己這個身份詭秘之人突然闖了進來,的確是不太像什麽好人。


    不過那個令狐大叔倒是引起了殷飛的興趣,據他所知這時候令狐彥最多不到十五歲,還應該是很青澀的模樣,斷然不會被稱為什麽大叔的,而他貌似又沒爹沒娘這位八成是他家什麽親戚之類的,倒是可以聊一聊天,順便探探口風。


    那書生倒是很沉穩,既沒有因為那幾隻小狐狸嘰嘰喳喳的,就對殷飛產生什麽惡感,因此出言不遜,同樣也沒有因為殷飛那張看起來還算無害的臉而放鬆警惕,他隻是慢悠悠的走到石柱子下麵,將手中的折扇輕輕打開擺出一個玉樹臨風的姿勢來,麵帶微笑看著殷飛。


    瞧瞧這姿勢,瞧瞧這做派,說不是令狐彥的親戚誰信啊!


    見對方拿搪,殷飛也開始玩上了派頭,他受過令狐彥多年訓練,在皮鞭和炒勺的壓迫之下,也總結出了自己的一套儀態風範,長空界的妖族大多不講究這個,跟令狐彥比又比不過,他之前也就沒了這個心思,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估計是令狐彥叔叔大爺之類的主兒,頓時生出了比試的心思,慢慢悠悠朝對方走了過去。雖說這時候兩大族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張,甚至比兩千年後還要緊張,接觸對方的人都要殺無赦,但是臨來的時候,殷飛身上已經被司徒宏灌注了不少妖氣,因此倒是不虞被人看出什麽破綻來。


    那書生見殷飛飄然走來,渾身上下帶著出塵之氣,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心說這位看上去倒不是俗客,在妖族中很少能夠見到如此出眾的儀態,如若不是過來找茬兒的,倒是可以結交一番。


    殷飛幾步走上前來,拱拱手笑道:“這位兄台請了,在下殷飛,乃遊山方士,近日夜觀天象,見此地似乎有一天生靈種出世,掐指一算似乎與我有緣,故此特來貴地拜會,因不識路徑,擅闖寶山,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說完這麽一段,殷飛隻覺得後槽牙酸的快要倒了,臉上神色倒是文雅謙和的很,隻等著那位令狐大叔回話。


    那人倒是也很客氣,尤其是見到了在妖族中數量極少的同類,似乎心情非常不錯,當即笑道:“尊客果然是有大神通之人,本地卻是有一天生靈種,乃是本家內侄年恰巧一十五歲,正是我妖族成年之期,想來是引起天地化變動了,這才將尊客驚了,在下先行道歉。不過既然來了,那就是一場緣分,我家素來信奉緣法,尊客若是不急著離去,明日可隨我參加內侄的成人之禮,不知是否方便?”


    “在下本就為此而來,自然是再方便不過。”殷飛雖然不知道那內侄是誰,但心中有一種感覺,除了令狐彥之外,不會再有別的人,首先這天生靈種的名頭就不是什麽人都能頂的,哪怕蘇烈那樣的,也隻不過是個天賦過人,妖在司徒宏之後,隻有令狐彥一個人有資格用這個名號,再者說之前也了解到,現在的令狐彥估計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因此是他的幾率自然更大。


    想不到自己還有機會看到令狐彥的成人禮,殷飛心中暗自竊笑,等到將來帶著那廝回去,一定要把這事編成段子,好好嘲笑他一番。


    見殷飛點頭同意,那書生也很高興,隨即有些歉然的說道:“在下名叫令狐征,先前忘了自我紹介,卻是失禮得很,還望先生不要怪罪。”


    “令狐先生客氣,在下本就是不請自來,哪怕敢怪罪先生。”殷飛實在受不了這讓人感到窒息的說話方式,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貴處可有客房,在下手中有些物事,明日可給令侄作為禮品,需要先行整備一下。”


    “好說,好說,請先生隨我來。”按照常理來說,令狐家這種書香門第,是不太接受生人禮物的,不過這次乃是自己侄子的成人禮,那又另當別論,這殷飛一看就不是俗客,雖說瞧不出修為,但肯定要比自己強得多,若是自家侄兒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定然是件難得的好事。


    將殷飛引到客房,那令狐征又吩咐人安排酒飯,陪著聊了幾句天,因為事情太多,這才告罪離開,並且約定了明日參加儀式的時間,留下幾個仆役給殷飛使喚。


    殷飛在房中也沒閑著,將乾坤袋中的物件逐個挑選,最終選出個玲瓏塔來,作為明日送給令狐彥的禮物,這東西原本就是令狐彥給他的,據說還是親手製作的,具有強大地鎮魂能力,等閑修士見了這塔,三魂七魄立刻便被震掉一半,基本上也就不剩什麽戰鬥力了,這種東西對於早期非常好戰的令狐彥來說,無異於最佳配套產品。


    第二日一早,幾名仆役就來恭請殷飛,說是那邊老爺們都準備好了,隻等著殷先生過去,殷飛穿著一身簇新的皂色長袍,手中拿了一柄裝孫子用的折扇,一搖三晃的跟了出去。


    來到場地的時候,這裏早已經是人山人海,昨日他已經聽說了,令狐家乃是這附近最大的家族,同時在整個妖界也是赫赫有名,加上令狐彥一出生後就展露出了極強的天賦,連剛剛即位沒多久的妖皇司徒宏都給驚動了,其他人豈能不給麵子,各家要麽家主直接過來,最不濟的也是派來嫡子或已經標明符號的下任繼承人,帶著不少禮品過來湊熱鬧了。


    成人禮的規格可大可小,一般人家也就是隨便走走樣子,請幾個親朋好友過來熱鬧一下,勉勵孩子幾句而已,不過令狐彥這種級別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按照小規格來,連妖皇都親自到場了,你弄那麽小好意思嗎?因此便來了一個最全最隆重的禮節儀式,當儀式進行了一個多時辰,殷飛都快睡著了的時候,正主兒還是遲遲沒有登場。


    殷飛看著同樣打著瞌睡,在他身旁裝相的年輕版邙山風,低聲問道:“我說e阝山兄,這儀式還要多久啊?怎麽這麽長時間了,連個正主兒都見不到?”


    “快了,當年我搞這個的時候,也是好一通折騰,如果沒猜錯的話,正主兒應該出來了。”邙山風打了個哈欠,突然眼前一亮道:“嘿,我說什麽來著,這不就來了!”


    殷飛趕忙轉頭向前看去,隻見一個麵如敷粉,唇若塗朱的俊美少年郎,身著一身白底紅紋的華服,正在幾名侍從的護衛下緩緩走來,雖然青澀的很,但還是能夠看出幾分令狐彥的風貌來。


    殷飛看著不遠處粉雕玉琢般的小正太,心中頓時感慨萬千,那欣慰的笑容中含著兩人這一百多年來經曆的種種,百轉千折最終化作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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