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修路的種種信息漸漸匯總起來,有喜有憂。讓木琴像患了感冒得了風寒似的,忽冷忽熱。她的心情時而激奮一陣子,又時而愁悶一陣子。引得茂生直擔心她是不是腦殼兒出了啥問題。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在吃飯的時辰,木琴吃著吃著,便莫名其妙地端著飯碗舉著筷子不動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某處不眨眼皮。茂生用筷子狠狠地戳戳桌麵,“嘭嘭”的響聲立時驚醒了木琴。她慌亂地回過神兒來,趕緊吃飯。吃著吃著,又開始愣怔發呆。


    茂生真的害怕了,覺得木琴與往常簡直判若兩人。肯定是整日琢磨事體,把腦子累壞了。他跑去找國慶,把木琴的反常舉動細細地描述了一遍,緊張地問國慶,崽兒他娘是不是要犯瘋病哦。


    國慶看他認真的勁兒,笑得喘不動氣來。他說,哥,你甭擔驚哦。鳳兒也跟嫂子似的,犯了同一個病症,見天兒愣怔出神呢。白天還好些。夜裏正睡著覺,就撲棱一下坐起來,嚇死個人。


    茂生趕忙附和道,對哩,對哩,就是這樣一驚一乍的呢。要不要帶她倆去市裏,找姚大夫給把把脈呀。


    國慶越發嬉笑不止,說不用哦,我就會把這樣的脈呢。她倆是叫修路的事體愁癔症了。等路修好了,癔病也就好了呢。


    茂生當然信不過國慶的本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回到家裏,他愈發仔細觀察著木琴的言行舉止變化。要是再加重了,就下定決心帶木琴去找姚大夫。他還想到,要是木琴不去,他就把她綁上,扛到市裏去。為此,他還偷偷準備好了綁人的麻繩。


    木琴的癔病不僅傳染給了鳳兒,茂林振富們也是如此,甚至連酸杏也是坐臥不安。隻是相比較起來,各人表現出的程度不同罷了。木琴和鳳兒的重些,茂林振富們的輕些,而酸杏則居兩者之間。


    縣裏已經回信了。通過匡算,就杏花村現有資源條件,所需資金大概不會少於四、五萬。這還是最保守的粗略估計,具體數字要在實際勘測後才能定下來。在村人眼裏,四、五萬塊錢是一個巨大的數額。把這些錢白白扔到路上,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村人的意見也陸續反饋上來。基本態勢是,三分之一的人擁護,三分之一的人反對。剩餘的三分之一則意見含糊,模棱兩可,等待觀望。在家族門戶上,宋姓人家一半擁護一半反對,賀姓人家絕大多數人擁護極少數人猶豫觀望,李姓人家有一半人等待觀望。其餘的,便是擁護和反對基本對半平分。這讓木琴愈發為難,定也不是,不定也不是。反應到村班子中,也是三分天下。木琴鳳兒們堅持修路,茂林等幾個人堅決反對。隻有振富一個人保持中立,說修也行,就是千萬別弄出事端來;不大修也罷,小打小鬧地修整一下,待日後再好好地修,方才穩妥,此為上策。這樣的局麵,與上次開會時沒有什麽兩樣。似乎村人的意見,更加有力地驗證和支持了班子成員的意見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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