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娘隱忍著怒氣道:“王爺,要彩雀何用?”


    “自是救人。”


    聽到這裏,梔娘冷笑道:“王爺知道彩雀可救人,亦知道彩雀也可害死人吧。”


    淩寂雲立即陰下臉說:“你什麽意思?”


    “王爺若急著將彩雀拿去救人,怕是被救之人會死得更快。”


    淩寂雲不懂醫,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雖是風清提出隻有彩雀可救若依的病,可他並未真正見過和接觸過彩雀,若真像梔娘所說的那般冒然救若依的話,真出了事該如何是好?


    淩厲的眼光忽然一笑,取下汪洋頸椎上的銀針說:“不要以為本王沒辦法。”說完將鳥籠遞給汪洋,將梔娘橫抱起上馬,揚長而去,留下一院子的人胡亂猜忌。


    回到城主府,風清便看到淩寂雲牽著一個新娘子模樣的人朝若依的院子走去,身後的汪洋居然拿著傳說中的彩雀。好奇心驅使他也跟了進去。


    連若依依舊坐在花園裏,留下一抹倩影給背後的人。許是淩寂雲的動靜太大了,驚擾到了她的寧靜,欣喜回眸,卻投去失望的目光,因為淩寂雲牢牢的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那個女人,似像個新娘子。


    “雲,你回來了,這位是……?”連若依起身,似笑非笑的問著。


    淩寂雲立即將手放開,走到連若依身邊,扶著她坐下,朝梔娘怒道:“還不過來,給連姑娘看看。”


    梔娘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籠子裏的彩兒,正上竄下跳的叫著,聲音好不悲慘。走到連若依麵前,仔細的打量著她:蒼白的臉,微陷的眼窩,眼瞼泛黃,修長的蔥指泛著淡淡的青黑。


    梔娘突然轉身奪過汪洋手中的鳥籠說:“王爺不必費心了,她就快死了,告辭。”


    梔娘的話無疑將淩寂雲的怒氣提升到了極點,此時的他臉色冷得如千年冰山一樣,箭步擋在了梔妨的麵前,一雙美目中怒火中燒的瞪著梔娘,若目光是箭,怕梔娘已是千瘡百孔了吧。咬牙切齒的說:“你說什麽?什麽叫她快死了,有這彩雀,還怕本王救不了她嗎?”


    連若依立即流著眼淚走到淩寂雲身邊,弱不禁風的說:“雲,夠了,這都是命,若依認了。”


    梔娘又欲走,淩寂雲牢牢的拉住她說:“你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


    梔娘卻是有方法救她,可現在一個不相幹的人和彩兒的命相比,她斷然的說:“王爺高估民女了,因母親身子一直不好,為了方便母親,梔娘才看了幾本普通的醫書,如果王爺因為這樣就把這位姑娘的性命交給梔娘的話,豈不是太兒戲了嗎?”


    “哼。”淩寂雲冷哼一聲,又奪過彩兒拿在手上,說:“梔娘小姐太謙虛了,你連赤波門的赤梅雙煞都能解,本王相信若依的病你也一定能治好。”


    梔娘臉色微變,道:“王爺知道自己中了什麽毒?”


    “本王何止知道,赤波門已經在不久前從江湖上消失了。”淩寂雲逼視著梔娘的雙眸,他不想錯過一絲治療連若依的希望。


    眼前的人可真心狠手辣,凶狠殘暴,看著彩兒在籠子裏上飛下飛,梔娘一陣心悸說:“王爺聽誰說彩兒得以醫治若依姑娘?”


    淩寂雲不曾開口,風清走過來,拱手笑道:“是在下,風清。”


    梔娘移過目光,不免有些生氣,當然了,若不是他,自己和彩兒如今也不會身置此地了。“風公子怎會知曉彩雀可解百毒呢?”


    淩寂雲說:“風清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他的話本王決對相信。”


    “哦,原來是風神醫,繼然你知道此法,亦知道彩雀可救人,亦可害人吧。”


    風清麵露難色道:“梔娘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看他到底想幹什麽?梔娘點點頭,淩寂雲卻不幹了說:“不行,有何事本王是不能知曉的?”


    梔娘聽父親說過,一個大夫,若讓人知道他的治病的方式不對與不妥的話,傳揚出去,就會結束救死扶傷的生涯,雖然不知這個風清為何這般,看他為難的樣子,必有隱情。梔娘說:“王爺還是等著好。”


    梔娘說完,風清就拉著她一直走,一直走到湖邊小亭才停下。


    梔娘掙開手,迎著暖風說:“風神醫有話可以說了。”


    風清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彩雀亦救人可害人嗎?想必姑娘也知道連若依的毒早已深入骨髓,想醫好談何容易,可若依的毒一半是因為王爺,本來我想如實相告的,可每次都不忍心說出口,於是我才說唯有彩雀可救其性命,便趁機溜出城主府,名義上是去找彩雀,實際上是出去避難啊,因為彩雀在江湖上絕種了,幾百年來也隻有書中記載,想著那天回來她要是死了,也不能怪我了,可沒想到她卻一直好好的活著,唉,老天爺真是折磨我啊,我沒找到彩雀,他卻找到了。”


    梔娘有些同情風清了,軟化了一些表情說:“彩雀是我養的,我當它是親人一般,絕不會同意拿它去救一個不相幹人的性命。”


    “可如今,姑娘的彩雀在寂雲手中,你要作何打算呢?”風清盯著梔娘,期待著她會如何反應,眼前的女子太不一般,隻是看一眼就知道連若依的病沒得救了,還能解赤梅雙煞的毒,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梔娘遠遠的看著籠子裏的彩兒,回過頭說:“風神醫,謝謝你告知梔娘這麽多,如今為了救彩兒,梔娘唯有治好若依姑娘的病。”


    “什麽?你能治好蓮若依的病?”風清吃驚看著這個歲數不大的新娘子,連自己都不能解的毒,她居然說能治好。“你會如何治?”


    梔娘邊走邊說:“當然不會用彩兒。”


    風清不在說話了,隻是靜靜的跟著她走以淩寂雲麵前說:“王爺,民女應下治好若依姑娘的病,但有個條件。”


    淩寂雲臉上閃過欣喜道:“說。”


    “放了彩兒。”


    淩寂雲道:“不行,沒有彩雀在,你拿什麽取信於本王。”


    “民女說過會治好若依姑娘的病,說到就會做好,決不會食言。”梔娘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自責,看著可憐的彩兒,心一陣難受。


    淩寂雲想了一下說:“本王可以把籠子給你,但鑰匙得本王拿著,你什麽時候治好若依,本王就什麽時候放開彩雀,你不要妄想打開籠子,因為它是冰山寒鐵製成的,砸不爛,燒不化,隻有本王手中的鑰匙方才管用。”


    梔娘接過鳥籠,移過目光,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一眼,說:“我要回家把東西拿過來。”


    “放心,本王早就替你想好了。”淩寂雲剛說完,就有人拿著梔娘的包袱過來說:“啟稟城主,東西拿來了。”


    梔娘接過包袱,冷笑道:“王爺想得真是周到,民女佩服。”


    淩寂雲道:“是嗎?能得梔娘姑娘佩服,是本王的榮幸。”


    梔娘打開包袱,取出三枚藍果遞給他說:“一次一枚,跟芨芝草一起和水煮兩個時辰,每日服用三次。”


    “這就是藍果?你在林子裏給本王吃的就是這個?”淩寂雲接過帶著疑問的口氣說。


    梔娘不悅道:“王爺不是偷偷藏起來半個嗎?”說著又從包袱裏拿出半個。


    淩寂雲微怒道:“你怎麽知道。”


    梔娘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王爺那日吃了整個藍果的話,按照民女的計算,是回到府中不下半個時辰便會醒,可王爺偏偏不聽民女的話,隻服食了半個,所以定是深夜才醒的吧。”


    “你連這都知道?”汪洋上前大步,驚訝的問。


    淩寂雲立即瞪了他一眼,汪洋立即退了下去。


    “敢問梔娘小姐,若依的病何時能全愈?”連若依上前輕聲的問。


    梔娘也毫不顧忌的說:“姑娘體內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梔娘用這藍果和芨芝草一起慢慢地將毒素排出體外,再配合以四季、方位命名的中草藥,雖然有段時間,但定能全愈的。”


    “真是個好辦法。”風清慢慢的體味著說。


    淩寂雲卻黑下臉說:“你怎麽就想不到呢?”


    不等月清開口,梔娘說:“這不能怪風神醫,若不是他,怕是若依姑娘早就沒命了,王爺這番話未免太傷人了吧。”


    沒料到梔娘會幫自己說話,習慣了淩寂雲的冷言冷語,此時心裏溢出一股暖流,感動的看著梔娘。


    淩寂雲眸底閃過一絲不悅,隨即揚起一抹邪笑說:“汪洋,安排梔娘小姐到雅絮苑住下。”


    一聽到雅絮苑,梔娘心裏一陣發怵,眼神閃爍不定,看著淩寂雲臉上的笑意,梔娘的心如同掉進了十八層地獄。收拾好呼吸,跟著汪洋走了出去。


    望著梔娘的影子,風清久久回不過神來,嘴角揚起的微笑如同春日的陽光般溫暖異常,淩寂雲看在眼裏,沉下陰冷的臉說:“若依,你好好休息。”


    看著淩寂雲黑著臉,風清跟了上去說:“兄弟,給我說說這前段時間的遭遇怎麽樣?”


    淩寂雲懶得理他,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許久才說:“沒什麽好說的,要知道去問她本人不就行了。”


    風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有道理,那我現在就去問問她。”


    “你……。”看著風清快速的閃人,淩寂雲有些惱怒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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