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少將的偵察部隊進行了反複的偵察,對蒙疆軍的情況已經完全掌握,他決定先消滅蒙疆軍的內河艇,再消滅運輸船,最後盡量搶奪和毀壞蒙疆軍的物資。


    16時40分,吳敏少將在指揮艦阿裏嘎號向其它艦隻發布命令:“入夜開始攻擊前麵的敵艦主力,之後搶奪物資。”識別信號是在艦橋兩側懸掛白布。


    越向前進發,被發現的危險也越大,吳敏少將的一顆心懸著,他知道,在這個狹窄的航道裏一旦遭遇蒙疆軍,就沒有多少餘地可以避開敵方的攻擊機。


    白天的每一分鍾都好像無限漫長,好在這時天開始黑下來,就在這時,阿裏嘎號的觀察哨突然喊道:“右舷前方發現敵軍!”艦上頓時鳴起警報,鈴聲大作,水兵們爭先恐後奔向戰鬥崗位,把炮口轉向右舷。


    虛驚一場!原來是一支潰退的緬軍陸軍部隊。


    18時,緬軍船隻將甲板上所有物品收拾停當,對彈藥也進行最後檢查整備。


    18時40分,戰鬥的各項準備均已準備就緒,為了鼓舞士氣,吳敏少將向部下發出信號:隻要充分發揮我軍善於夜戰的作戰傳統,在這次戰鬥中,我們一定能取得勝利,每個人都要竭盡全力,沉著應戰。


    22時30分,天色完全黑了。


    緬軍以旗艦阿裏嘎號為首,排成間距30米的單縱列,在桅杆上升起白色識別旗,加速到28節,殺氣騰騰地向育瓦迪進軍。


    這樣,蒙疆軍的保障輸送隊就完全暴露在緬軍的進攻之下,如果沒有攻擊機支持,它就成了光屁股,充滿危險。


    蒙疆軍得知情況後也感到危險鄰近,強明見得到消息和參謀部門共同商討解決辦法。


    事實上,當時在白天誰也沒有意識到緬軍會在短時間內發動進攻,因此整個保衛艦隊並沒有製訂詳細的作戰計劃,強明見隻是簡單指示,一旦發生戰鬥,在白天空軍部隊獨立行動,炸毀所有緬軍船隻。


    直到深夜12點以後,會議還在進行,當時天氣很熱,烏雲密布,悶得令人喘不過氣。


    與此同時,吳敏少將的艦隊正以26節的速度撲來,旗艦阿裏嘎號一路領先,接著是3艘大型炮艦和8艘小型炮艦,各相距30米,殿後的是2艘巡邏艇,各艦都做好了準備,甲板上已經清理幹淨,炸彈和其他非必需的東西部搬到下邊。


    就在正前方的黑暗中,蒙疆軍的2艘70噸巡邏艇正在江麵緩慢遊動,進行單調的巡邏,艦上擔任觀察的哨兵們因連續10小時的戒備,早已疲憊不堪,指揮官都已進入夢鄉。


    “作戰補給物資遠遠不夠。”一個參謀說,“現在隻能卸完貨物,駁船才能全部撤走。”


    於是,強明見決定運輸艦第二天早晨繼續卸貨,攻擊機開始攻擊,內河部隊消滅殘餘緬軍船隻。


    會議結束了,突然下起傾盆大雨,幾米之外漆黑一片。


    吳敏少將率領艦隊劈開江麵,在茫茫雨夜中直趨育瓦迪,站在艦橋上的人誰也沒有開口,時間一分鍾一分鍾緩慢地過去,艦隊像一把尖刀插向蒙疆部隊的中心。


    吳敏少將福星高照,緬軍艦隊借助傾盆大雨的掩護,一點一點地接近了目標。


    事實上,濃濃的雨雲彌漫在墨一般漆黑的海麵上,遠方,閃電霍霍地發亮,蒙疆軍誰也沒有意識到攻擊已迫在眉睫。


    1時33分,拐過凱馬漂的緬軍內河艦隊進入攻擊距離,吳敏少將下達總攻擊令,“攻擊開始。”


    直到10分鍾後,蒙疆軍巡邏艇才發現緬艦,艦上人員大驚失色,急忙用無線電發出警報:“注意!不明身份船隻正在接近。”


    但是已經太遲了,緊接著,數不清的炮彈呼嘯而來,雨點般地砸擊在船舷上,炮長當即被打死,主炮被打壞,艦身開始傾斜,大火沿著升降口的扶梯蔓延,甲板上著了火,使火勢更猛,艙壁的油漆也著了火,熊熊大火照亮了整個夜空。


    不到5分鍾,前麵的一艘巡邏艇就失去了戰鬥力。


    後麵的帕特森號用無線電發出警報後,又用閃光燈發出警報,並滿舵左轉,炮手們發射了一排照明彈,艦長瓦克中尉喊道:“開火。”


    此時,緬艦編隊已轉向東北航行,帕特森號以高速作之字運動,與緬艦展開炮戰,有備而來的緬艦彈無虛發,一發炮彈很快落在帕特森炮位附近,打燃了備用彈藥,接著,巡邏艇就被探照燈照住,連續中彈,不久便失去戰鬥力。


    在右後方擔任警戒的蒙疆軍巴格利號,於帕特森號發現緬艦之後的幾秒鍾,也發現了敵情,它急劇向左轉,以便使它的右舷榴彈發射器能夠瞄準目標,因艦身轉得太快,射手還沒有裝好底火,該艦長亦沒有等待,繼續向左轉了一個圓圈,直到左舷榴彈發射器能夠瞄準目標並進行射擊時。


    就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緬艦的炮口已瞄向更大的目標。


    在這炮聲震蕩江麵,閃光劃破夜空的激戰之時,蒙疆軍指揮艦芝哥號艦長,任護衛部隊指揮官的包德少校正在蒙頭大睡,當他被驚醒時剛剛登上艦橋,一枚炮彈就打進了艦首,一道水柱升入空中後落到艦上,前甲板立刻湧滿了水。


    包德少校立即下令發射照明彈,但為時已晚,數發炮彈直接射過來,芝哥號還沒有來得及轉舵規避,艦首再次被炮彈擊中,隻好向西退出戰鬥。


    僅僅6分鍾時間,蒙疆軍警戒船隻就失去還手之力,不再作為一個戰鬥單位存在了。


    吳敏少將隨即全速向北殺去,蒙疆軍文森號、昆西號和阿斯托號順次列成單縱隊,赫姆號與威爾號分別配置在兩翼,正由東北轉向西南急速駛來。


    1時45分,值班軍官下令準備戰鬥。


    1時50分,緬艦阿裏嘎號從黑暗中射出探照燈光,不到一分鍾,第一次齊射的炮彈就落在文森號周圍。


    1時52分,蒙疆軍的炮火開始還擊。


    當包得少校發現文森號周圍水花四濺時,才意識到大事不好,“開始射擊,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壓製住他們。”


    鳥海號向阿斯托號已齊射4次,都沒有命中,但射程已經測定並縮小了,第5次齊射打中了阿斯托號的二號炮塔,炮手們全部陣亡,甲板起火,滅火水管全部破裂,使它成為瞄準的好目標。


    一發又一發的炮彈落到阿斯托號上,射程從300米縮小到100米,為了使主炮便於還擊,阿斯托號稍向左轉,全速前進,但因已喪失通訊能力,甲板上人員傷亡,裝備毀壞,而且煙氣窒息,火焰眩目,戰鬥效率大為降低。


    僅僅數秒鍾後,炮台就被擊毀,艦艇被擊起火,12時25分,阿斯托號沉沒。


    附近的昆西號,因為重傷喪失了戰鬥能力。


    而此時,緬艦青葉花號已從後麵接近,突然打開探照燈,把它照得通亮,昆西號還沒來得及掉轉炮口,一排炮彈已經飛了過來,船隻被擊中,油箱也跟著中彈起火。


    頓時,昆西號變成黑暗中一支巨大的火把,鳥海號及青葉花號等立即交叉射擊,炮彈像雨點般打來,隻一會兒功夫,這艘巡邏艇就擱淺了。


    一顆顆炮彈在昆內號艦橋上爆炸,上麵的人幾乎全部死光,屍體像布娃娃似的被拋到空中,它的左舷又被一枚穿甲彈命中,艦身急劇地向左舷傾倒,噴出滾滾的濃煙。


    艦首開始下沉,袁勇艦長身負重傷,躺在舵前,他掙紮著爬了起來,但支持不住,又**著倒了下去。


    第2天淩晨2時38分,昆西號葬身江麵。


    文森號的艦長利弗中尉比較警覺,1時45分時,他感到艦身在微微震動,緬艦接近到300米距離,先打開探照燈,隨後就以所有炮火開始齊射,利弗下令開炮還擊,但不久被擊中起火,成為明顯的目標,緬軍乘機關閉探照燈,在黑暗中朝著火光用炮火猛轟。


    蒙疆軍赫斯號在激烈的夜戰中嚇破了膽,艦長羅爾伽羅撇下那些燃燒的軍艦及夥伴們,利用倉皇逃竄,從而保全了性命。


    麵對蒙疆軍護航部隊早已潰不成軍,6艘巡邏艦幾乎全軍覆滅的有利戰局,緬軍若乘勝出擊,那麽,全殲蒙疆軍運輸艦隊,可謂囊中取物,易如反掌。


    可是,就在這千載難逢的關鍵時刻,最令人瞠目結舌、困惑不解的事情發生了。


    淩晨4時20分,吳敏少將從鳥海號發出信號:全體撤離。


    鳥海號加速至32節,駛到緬軍縱隊的前頭,取東南方向,撤離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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