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41分,他和部下出發了,幾分鍾以後蘇格迪上尉接管那段防線後,杜裏克上尉手下的另一個排也轉移到了三連的防禦地段,我把蘇格迪上尉那個連裏的三排臨時配屬給杜裏克上尉指揮的部隊。


    上午10點鍾,幸存的緬甸士兵開始撤退,三連守住了陣地,表現出了非凡的個人勇氣和整體紀律,喬希根中尉和羅傑中尉率領的兩個排奮勇戰鬥,互相支援,出生入死,堅守陣地。


    這兩個排的幸存者中軍銜最高的是副排長傑森少尉,別人問他為什麽敵人未能打垮他的排時,傑森少尉說:“首先應歸功於右側的這兩名機槍手,到最後,康默一等兵的機槍救了我們。”


    這一天開始的時候,我營三連有5名軍官、196名士兵,到了中午,連裏的軍官一個也不剩,隻有49名士兵安然無恙,全營陣亡官兵總數是42人,另外還有100名左右的官兵負傷失去戰鬥力,這場殘酷的近戰持續兩個半小時,鮮血淋漓的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百具被擊斃的緬甸官兵的屍體。


    鮑德華上尉在鮑龍專業士官的攙扶之下穿過著陸區,來到了營急救站,醫務兵們立即給他輸血,並且給他作靜脈注射,幾分鍾以後,維拉專業士官被人用雨衣兜抬進了急救站,他的多處傷口血流不止,最嚴重的傷口是穿透他喉嚨的那個子彈洞。


    營軍醫卡拉上尉冒著橫飛的子彈,躬著身子,沉著地為維拉士官作氣管切開手術,這是戰場上的手術,未作麻醉,甚至連一雙幹淨的手都沒有。


    戰場攝影師山口傾身向前,現場拍攝了手術情景,山口拍攝的影片送到南華聯邦國防部之後,他和同伴希羅馬上受到嚴厲訓斥但隨後接受了國防部的正式道歉,因為他生動地記錄了戰鬥的嚴酷現實。


    盡管傷勢嚴重,維拉士官幸存了下來。


    當杜裏克上尉和賴斯科洛少尉抵達三連防禦地段時,眼前的情景使他們震驚,杜裏克上尉寫道:“我抵達之時,第七叢林營三連和我帶來的配屬給三連的那些人隻剩下一半的人有戰鬥力,他們遭受了重大傷亡,敵人一直逼近到哮天犬著陸區的南端,但是還略差一點距離,零星戰鬥仍然在繼續,但是實際上敵人已經被擊退。”


    馬狄龍上尉把三連受戰火摧殘的幸存人員集中到大土丘下營指揮所附近,就把他們當作營裏的新預備隊,並且讓他們補充了彈藥、水和野戰口糧。


    這兩天裏三連承擔了重要的戰鬥任務,恪盡職守,非常辛苦,幸存者中軍銜最高的尼迪士官把三連剩下的疲倦不堪的人員組織成兩個臨時班,指定了幾個班長。


    杜裏克上尉手下的士兵開始了找回我軍傷亡人員這項可怖的任務,並且收集整理敵人的文件和武器,賴斯科洛少尉永遠忘不了他率領部下進入戰場所目睹的情景:“到處躺著我軍和緬軍官兵的屍體,我接管的地段正是喬希根中尉那個排所防守的地段。


    在他的排指揮所周圍有好幾具被擊斃的緬甸軍人死屍,一個身亡的蒙疆兵跟一個死掉的緬甸兵扭成一團,他的雙手仍然掐住敵人的喉嚨。


    有兩個陣亡士兵緊緊貼在一起,看起來似乎他們在死去之前竭力想互相幫助。


    緬甸士兵的死屍不計其數,他們腦袋四周的頭發都被剃光了,隻有頭頂上有濃密的頭發,他們的武器散得到處都是。”


    賴斯科洛少尉剛走完他負責的前線的全程,就奉命率領一些士兵去增援最右側翼的蘭恩中尉,他回憶道:“到處都躺著緬甸士兵的死屍,穆曉飛中校和普洛姆士官長都在前線上,跟我們在一起。


    我收攏了所有的武器、背包和子彈,並把它們分成兩堆,一堆是緬甸的武器彈藥,另一堆是我軍的武器彈藥,看起來緬甸人已經拖走了他們的一些傷亡人員。


    那天夜裏,當我們遭受襲擊,而我們的多種武器發生故障或損壞時,我們就使用三連的多餘武器,我們也使用了三連的背包,因為我們自己的背包留在後方了。


    後來我們朝陣地前方推進了90米,發現了更多緬甸士兵的屍體,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清除射界內的障礙、掘坑固守、測定火炮的射擊,並為過夜做好準備。”


    盡管敵人已經撤退,但是他們留下了潛伏的狙擊手,杜裏克上尉的士兵不時會受到零星冷槍的襲擊,著陸區和營指揮所也遭冷槍攻擊。


    樹上和小山丘上都隱藏著敵人的狙擊手,緬甸人已經被擊退,但尚未罷休,我和普洛姆士官長在三連防禦地段上巡視,走過戰鬥留下的可怕廢墟,我們找到了喬希根中尉的遺體,我們倆親自把他抬出戰場,然後我們又回到戰場上找到了副排長吉爾雷少尉的屍體,我們也把他抬到了著陸區,使其登上了漫長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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