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第七叢林營在卡蒂茶園準備乘卡車沿5號公路和14號公路前往直通,然後沿19號公路向東越過芒陽穀到達直通基地的選定營地。


    我們不得不驅車經過緬甸反抗軍伏擊英軍第一百機動兵團的地方,這天我決心不讓曆史重演,在登上陸軍的兩噸半卡車之前,我們演練了反伏擊戰術。


    我和營士官長乘坐在車隊中第一輛卡車的後部,營指揮直升機將在空中尾隨車隊,馬狄龍上尉、傑裏懷特賽德中尉和黑斯廷斯中尉就像在哮天犬著陸區的第一天一樣,在直升機上守候著無線電保持聯絡,隨時向地麵提供火力支援。


    空軍的第十一飛行中隊提供了兩架多用途武裝直升機和兩架h-11偵察直升機在我們車隊前頭飛行,出發之前我接到通知,我們抵達直通基地時,守備司令部管樂隊將奏樂歡迎我們。


    從卡蒂茶園到直通的旅程很熱,塵土飛揚,然而一路平安無事,我們到達的時候,根本沒有見到守備司令部管樂隊的影子,第七叢林營回來後隻受到冷淡的歡迎,可是誰把這當回事?我們回到家了,海明亮少將前來看望我營官兵。


    當我們來到四連和沃倫亞當士官麵前時,我請海明亮將軍停住腳步,然後向他詳細描述了在哮天犬著陸區沃倫亞當和他的機槍給敵人的沉重打擊。


    我對他說,沃倫亞當中士已經代理四連的士官長18個月了,絕對值得立即在戰場上被提升為連士官長,海明亮將軍和其他的人聽了我的話以後都吃了一驚,然而海明亮將軍還是下達了命令,沃倫亞當士官在第二天就被提升了。


    11月24日中午,海明亮將軍把德河穀地作戰的指揮權移交給由廉雷奇上校指揮的部隊,他是經曆過新東南亞大戰和幾個局部戰爭的老兵,他和他的新叢林營現在承擔了在直通繼續作戰的責任。


    20日傍晚,蒙疆中部軍區的裝甲旅在勃固山脈附近德河以北地區跟緬軍部隊輝敏將軍手下的一個營遭遇,緬甸部隊這個倒黴的營在向勃固山脈以西的庇護地撤退過程中動作慢了一點,現在他們將為此付出代價。


    蒙疆軍在頂峰著陸區架設了40門105mm的榴彈炮,蒙疆軍炮手們收到的電報如此描寫目標:“敵人在露天!”跟隨敵軍的炮火觀察員通過無線電校準炮火,把敵軍那個營打得落花流水。


    他們報告說,當炮火停止轟炸時,殺傷區域內至少躺著227具屍體,所有人對蒙疆軍炮兵定點轟擊的精確性驚歎不已,欣喜無比。


    有一個炮兵連在轟炸期間收到了一份觀察員發來的電報,電報是:“炮火太近!炮火太近!但是打得非常好!繼續開炮!”


    那天,在德河穀地跟隨部隊在地麵行動的炮火觀察員中,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少校,他名叫施瓦科,黑字軍官學校156屆學員,施瓦科少校仍然記得蒙疆機械化部隊和叢林營突然出現在緬甸部隊撤退的路上使敵人那個營大吃一驚的情況。


    施瓦科少校說:“他們疲憊不堪,幾乎毫無鬥誌,他們已經飽嚐了戰火,當我們用輕武器向他們射去,朝他們開炮時,他們扔下槍枝四散逃命,絲毫不抵抗,停火後我和叢林營的營長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士兵們在樹林裏搜索收集敵人丟棄的裝備。


    他們抱著一捆捆步槍和機槍堆在我們的麵前,繳獲的裝備越堆越高,我故意指責叢林營那位上校從登色搬來武器向我炫耀實力,他捧腹大笑,邀請我到灌木叢林中走走,親眼看看那些武器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德河戰役中最後一場大的戰鬥,此後的5天時間裏,廉雷奇上校的士兵和裝甲旅的偵察兵作了全麵的巡邏,對德河穀地的西部進行了仔細搜索,一直搜索到勃固山脈西側的半山腰,幾乎沒有碰見敵人。


    11月27日,在戰區活動的最後一支蒙疆軍部隊返回到直通的基地。


    緬甸輝敏將軍率領的最後一批部隊越過勃固山脈西側進入了集結地,現在我們打不著他們了,他們將對幸存下來的部隊進行補充休整,重新裝備,準備於轉年春天選擇適當的時機再度進入5號公路地帶,重新對蒙疆軍發動進攻。


    施瓦科少校眼睜睜看著緬甸人撤走,他對蒙疆決策層允許緬甸人在勃固山脈西側建立根據地的政策極為反感,這樣的政策束縛了蒙疆軍部隊的手腳,對這一政策感到惱火的軍人並不隻施瓦科少校一個人。


    海明亮少將和他的上司強明見中將一致請求賈佳昌將軍盡他們最大的努力說服蒙疆最高決策層修改政策,取消限製,讓蒙疆軍部隊在緬甸境內自由行動,甚至進入仰光。


    12月初,賈佳昌將軍請求蒙疆最高決策層修改政策,他們接到了蒙疆聯邦共和國總統王寶發來的一份電報。


    這份電報說:“凡符合現存的情形,就可以采取自衛措施,另外通過軍事渠道發電報授權,授權範圍將包括允許我們的部隊還擊、消滅來自勃固山脈以西的火力,以及必要時出於自衛可以進入勃固山脈西側作戰。


    與此同時,要積極主動地跟緬甸部隊交戰,但是除了自衛,在進入勃固山脈以西作戰時不得對那裏的居民區實施空中或炮火戰術行動,也不得攻擊那裏的緬甸內部地區……我們承認這些區別可能很難保持,然而從政治角度來看這樣做很重要。”


    強明見將軍和守備司令部的指揮官們都說,就連這種對追擊敵人到勃固山脈以西地區的限製的稍微放鬆,都沒有及時向他們傳達和解釋,以便在德河穀地戰役期間可以施行。


    此後不久,營長以上軍官接到上級命令,一律不得猜測或向任何記者暗示我們的作戰原則,其實我們知道這是事實,甚至新來的記者都知道這是事實,拒絕承認這個事實使我們感到不老實和虛偽。


    海明亮將軍說,恰在這個時刻,蒙疆軍方在政界的指導下把主動權丟給了緬甸,蒙疆政界告訴強明見將軍,這場戰爭絕不會以南華聯邦式的戰勝形式收場,主動權之所以喪失,是因為在外交上虛幻地認為緬甸是一個主權國家,控製著自己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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