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一句話,連晚又被明成佑折騰夠嗆。


    傅染隻恨自己沒有去練跆拳道,她蒙在枕頭內起不來,零星跳躍的陽光點綴著白玉似的手背,明成佑趴在她身上,仿佛這是塊比床還要軟的地方,直把傅染壓得連連喘息不止。


    他喜歡輕咬她白皙緊致的後背,從頸間到尾骨無一遺漏,傅染眼睛輕闔,聽到明成佑翻身起床以及穿衣的窸窣聲。


    她懶得睜眼。


    一件西服兜頭扔過來,“交給蕭管家幹洗。”


    傅染隨手把衣服丟在旁邊,她翻個身平躺,**在外的胸前猛地襲來一股異於室內溫度的灼熱,她趕忙睜眼,看到一顆黑色的腦袋正意圖不軌。


    她拉起被子蓋住兩個肩膀,“還不去公司?”


    明成佑俯身在她額前細吻,“晚上親下麵白天隻能親上麵是麽?”


    他幸虧躲避及時,要不然傅染手裏的枕頭鐵定招呼在他臉上。


    傅染今天一整天都沒事,起床後吃過早餐在房間上會網,蕭管家進來取東西時她想起明成佑交代的事,傅染拿過西服,將他遺漏在口袋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冷不丁摸到件異物,取出一看,竟是枚精致的美甲。


    “少奶奶?”


    “噢。”傅染握緊手掌,把衣服遞給蕭管家。


    “少奶奶,您有什麽吩咐盡管叫我。”


    “好的。”傅染心不在焉地目送蕭管家離開房間,她不知不覺將那枚美甲捏的死緊,展開時,能看到掌心被深刻出的一道月牙印。


    外麵關於明成佑的花邊新聞這段日子也淡去不少,他每天也算準時回來,傅染還真以為他是轉了性,一把風流骨頭有所收斂。


    她在沙發上坐了會,又起身去陽台,可躲到哪都逃不過沁冷寒意,她瞬間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就好像每個女人發現自己的丈夫第一次出軌時那樣,茫然,無措。盡管傅染知道她不屬於這種,但強烈的無力感還是將她困在一個不大的圍城內,出不來。


    她回到臥室,把手裏的美甲扔到垃圾桶內。


    明成佑開了一上午的會好不容易解散,他抬腕看時間,竟然12點了。


    右手解開第一粒紐扣,把領帶隨意往兩邊扯了扯,他略感疲憊地坐進真皮椅內,想起傅染今天不用工作,他一邊撥通她的電話,一邊以拇指和食指輕按眉宇。


    “喂?”透過來的聲音有些暗啞。


    明成佑失笑,一身疲憊散盡,他雙腿交疊放於辦公桌上,整個人慵懶地猶如頭蟄伏的豹子,優雅而具有攻擊性。“怎麽,還沒睡好嗎?體力真是差勁。”


    “有事嗎?”傅染有氣無力問。


    明成佑眉頭不由緊蹙,“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他午飯都顧不上吃一口,下意識就想聽聽她的聲音,沒想到傅染如此不耐煩。


    “沒事我掛了。”


    夠直接。


    “不準掛!”


    “那有事說事。”


    “你怎麽回事,昨晚不還好好的嗎?”明成佑嗓音不由拔高,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點不假。


    “我現在正和你好好說話。”傅染回他一句。


    兩人正掐著,辦公室厚重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女子擠進個腦袋,聲音甜膩嬌俏,“三少,吃飯飯嘍。”


    明成佑嘴角差點抽搐,傅染聞言,隻丟下簡單兩字,“掛了。”


    不再是詢問,而是直截了當掐斷。


    女子是行政管理處新招來的,平日裏明成佑並沒見過,今兒開完會,秘書也不知跑哪去忙活,才會讓這麽條小魚漏了進來。明成佑拿著手機指向不明就裏的小助理,“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捏著個怪腔怪調要嗆死人不是?要真不會說話呢給我爬回娘胎重新學去!”


    “嗚嗚嗚——”小助理哪受過這樣的氣,捂著臉直往門外鑽。


    這男人相貌堂堂,怎麽說出來的話就能毒死人呢?


    傅染在家裏隨便吃點東西,嫌悶,便出去走走。


    她購物欲並不強烈,通常都是看到喜歡才會買。漫步經過一家禮品店,迎麵碰到從裏麵出來的尤應蕊。


    率先映入傅染眼簾的,便是她身上那件枚紅色羊毛呢長裙,是dior新款,手裏的lv倒是前幾年流行的,頭發燙成栗色大波浪,從頭到腳,無一不是名牌。


    “嗨,小染。”見到她,尤應蕊率先打招呼。


    傅染攏緊披肩,“你好。”


    “這麽客套。”尤應蕊對她的冷淡不以為意,她抬起手把頰邊的頭發撥向耳後,也正是這個動作,讓傅染清晰看到她腕部的手鏈以及重新修複好的美甲。


    心裏咯噔一下,視線竟怔怔落在她的手上難以轉移。


    尤應蕊走近傅染跟前,眼睛同她一樣注視著彼此的手腕,“這手鏈看來你挺喜歡的,當時三少讓我幫忙挑選,我心想這式樣簡單與你氣質也符,他起先不信,你看,還是得相信女人的眼光吧?”


    尤應蕊見她不說話,又揚起手道,“噢,你別誤會,這是三少為感謝我幫你挑選禮物才送我的,我是借了你的光呢。”


    “你多心了,”傅染手掌握住手鏈,“他向來拿錢當白紙看,不過是條手鏈而已,我也是,圖個新鮮,說不上喜歡不喜歡,戴個兩天還不知他又得給我換什麽花樣,煩得很。”


    麵對尤應蕊,她總難做到心平氣和,更別說是好好相處。


    打小生活的環境告訴傅染,做什麽事都要以牙還牙,適當隱忍若不能解決問題,那隻能爆發。


    傅染轉身離開,並不顧及尤應蕊此時難看的臉色。


    明成佑察覺到傅染不對勁,一早結束公司的事後回了依雲首府,隻不過傅染比他回來的還要晚。


    她換好拖鞋上到二樓,明成佑把置於膝蓋的筆記本挪開,他伸手示意傅染過去。


    她卻並沒有走向他,而是徑自來到床畔,傅染把手鏈摘去放到床頭櫃,明成佑起身走向她,“去哪了?”


    “出去隨便逛逛。”


    他注意到那條手鏈,“怎麽了,不喜歡嗎?”


    “嗯。”


    他眉宇間稍稍蹙凝,昨晚給她戴上時她可不是這幅姿態。


    “明成佑,以後你的女人是誰都可以,但唯獨不能是尤應蕊。”


    “為什麽不能是……”等等!


    什麽叫是誰都可以?


    抽哪門子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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