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以為明成佑隻是這麽一問,她把盛放沙琪瑪的盤子放到她手邊,“對,先前效益不好走過幾個,但後來跟mr簽約後,我又想法子把她們找了回來。”


    明成佑若有所思點頭。


    “你也看到我們fu實力不俗吧,且私底下跟我關係都比較好。”


    “好到肯定能隨意出入你的辦公室。”


    “對,”傅染拉張椅子坐到明成佑旁邊,她微微挑眉,“怎麽突然這樣說?”


    “沒什麽,”明成佑搜了首英文歌作為背景音樂,“我去過你工作室,看到她們進進出出的。”他複又轉移話題,“fu,是傅的意思吧?”


    “嗯,滿大街英文標示,我也要跟著潮流走嘛,fu,多有意義?”


    “當初怎麽不叫ufo呢?”明成佑揶揄。


    她瞪他眼,“你公司怎麽不叫ufo?”


    明成佑笑著拉住她的手,“mr,難道裏頭的含義還不夠嗎?”


    mr。


    傅染嘴裏反複念道,她聽到的時候從未多想過,如今經他提醒,恍然大悟,“明染?”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接手世頌改名之初,尤應蕊倒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她欣喜地拉住明成佑手臂,“mr,明蕊是嗎?成佑我喜歡這個名字。”


    明成佑恍了神,他心裏的初衷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可能都不會知道,就像傅染,他點了句,她才會往那方麵想。


    傅染倚在明成佑身邊,“mr,原來還有這層含義。”


    他張手擁住傅染雙肩,“一早擺在那的事實,你眼睛長頭頂去了。”


    明成佑望了眼時間,畢竟是三更半夜又不像以前那樣名正言順,這樣待在房間久了總不好,傅染也未挽留,送他下樓。


    傅頌庭還在看電視,範嫻早挨不住,頭枕著傅頌庭的肩膀,上身披了件大衣,傅染莞爾,拉著明成佑徑自往外走,“待會我跟他們說一聲,這時候我們就別過去打擾了。”


    明成佑目光穿過客廳,落在相偎的二人身上,心裏免不了漾起惆然。


    傅染跟他相攜走出傅家大門,明成佑發動引擎之際,傅染抬手敲了敲車窗。


    他徐徐落下車窗,露出堅挺鼻子以上雕刻般的五官,明成佑以眼詢意。


    傅染彎腰,“成佑,別回中景濠庭了,去你媽那吧,大過年的別讓家裏太冷清。”


    明成佑目光掠過傅染頰側,腦中猝不及防撞入方才在傅家客廳內見到的一幕,他拉住傅染的手放到嘴邊輕吻,聲音啞然,“好,我知道。”


    傅染握起手指,同他十指交扣,“回去吧,路上開車當心。”


    明成佑眼見傅染的身影在後視鏡中慢慢變成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他踩了油門,跑車轟鳴聲撕拉開寂靜蒼涼的夜,他很快回到明家,明成佑打開大門走進去,令人恐慌的黑色隔斷外頭的景觀燈燈光。


    他隱約看到客廳內有閃爍亮光,明成佑走過玄關,客廳內的大電視機開著,聲音很響,似乎想借機拂開這本該在國人最熱鬧的夜晚卻清冷寂寥無比的氣氛。


    李韻苓坐在沙發內,上半身歪斜應該是睡著了,明成佑放輕腳步走去,拿起旁邊的薄毯放到她膝蓋上。


    李韻苓陡然睜眼,伸手一把抓住明成佑的手腕,可能正做著夢,表情說不出的朦朧,待看清楚麵前的人後,手裏勁道這才慢慢鬆開,“成佑,你不是說要回中景濠庭嗎?”


    “媽,家裏怎麽就你一個人?”


    李韻苓抬手撫了下看發髻是否鬆散,“每逢過年都是我一個人,蕭管家和傭人們也要回家,明嶸那孩子性子野估摸著又跟朋友出去玩了,現在你爸也走了……”


    明成佑坐到李韻苓身旁,拿過遙控器把聲音放輕,“媽,對不起,這幾年我在外麵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李韻苓在兒子手背上輕拍,“如今看到你能東山再起,還有什麽比這更令我欣慰的,成佑,你是我明家堂堂正正的兒子,媽媽這輩子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好了,我才能好。”


    明成佑伸手攬過李韻苓,“媽,你恨爸嗎?”


    李韻苓久久未開口,明成佑目光掃向書架上擺著的明雲峰的照片,李韻苓低歎,“有什麽恨不恨的呢,”到底是愛多過恨一點,還是恨多過愛一點,她自己都分不清,“畢竟過去的二十幾年,他真是把你捧在手心裏疼愛的,成佑,這點我很欣慰,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倘若說不怨不怪,那都是假的。


    李韻苓唯一能說服自己的,隻有這個理由了,明雲峰最愛的,始終是她的兒子!


    “媽,上樓休息吧。”


    “成佑,你待會還要回去嗎?”李韻苓拉開蓋著膝蓋的毛毯準備起身。


    “不了,這幾天我住在家裏陪你。”


    明成佑攙扶李韻苓起身,他走過去打開燈,又把電視關掉,母子二人經過書架前雙雙望向明雲峰的照片,李韻苓站定腳,“成佑,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怨,遺囑的事別怪你爸,肯定是老大做出來的事。”


    明雲峰去世後,李韻苓反複向明成佑強調,所有的事都跟明雲峰無關,要怪就怪明錚。


    明成佑攙扶她上樓,給她準備一杯溫牛奶,看著李韻苓入睡後,他幫她掖好被角站在床畔。


    何止是趙瀾,李韻苓這兩年又哪裏好過?


    明雲峰之前從未對外承認過明錚私生子的身份,家裏還有個抱養的明嶸,所以外界對明錚最多的隻有猜測而已。直到在明雲峰的追悼會上,他公然帶著趙瀾前來祭拜,這層窗戶紙才算被捅破。


    李韻苓兩年來不出去應酬實為修身養性,其實還是在避開輿論的壓力。


    出生於名門望族,最擔心的無非是名譽受損。


    明成佑過年這幾天一直留在家裏陪李韻苓,明嶸很少過來,尤應蕊自前兩日來拜過年後也依著明成佑的意思沒再出沒於明家。


    到了初五才算有空閑時間,明成佑去傅家接傅染,昨晚和叔叔嬸嬸說好今天過去,傅染揣著給尤柚準備的禮物上了車。


    才到小區,遙遙看見尤柚穿了長及膝蓋的羽絨服,一邊跺腳一邊把手放在唇邊嗬氣似在等他們,看到明成佑的車,尤柚歡快招手,“這呢。”


    傅染打開車門,跟尤柚一起走進後車座,“我們又不是不認識路,怎麽還出來接?”


    “我等不及嘛,”尤柚雙手趴向駕駛座的椅背,“姐夫!”


    這一聲稱呼響亮無比,底氣十足。


    明成佑將準備好的禮盒袋子遞給她,“新年快樂。”


    “謝謝姐夫。”


    叔叔嬸嬸忙碌著擇菜配菜,嬸嬸讓叔叔先出去招呼,不大的客廳內熱鬧十足,茶幾上擺滿果盤瓜子類,傅染把禮盒一個個拎進叔叔嬸嬸的房間。


    “小染,你們過來就是了還帶這麽些東西。”


    每次來都讓他們破壞,叔叔實在不好意思,他從櫥櫃內拿出兩個高檔禮品盒,“這裏麵是茶葉,我單位裏發的,你們待會帶回去。”


    明成佑看了眼,“叔叔單位還有這樣好的福利?”


    “對對。”


    傅染敲下明成佑的手背,一看就知道是叔叔特意去買的,她示意明成佑別說破,“謝謝叔叔。”


    飯後,嬸嬸端了幾杯茶過來,給傅染和尤柚一人一杯自製的香柚蜂蜜茶,客廳靠近陽台的地方擺了張桌子,叔叔提議打麻將,午後陽光充足,傅染推說不會,明成佑在旁說教她,眼見叔叔嬸嬸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拂了他們的興。


    尤柚搬張凳子圍觀,四個人除去傅染外各個是老手,尤柚自然得做她堅強的後盾。


    明成佑在傅染上家,她又是砌牌最慢的,所幸陪宋局他們打過一次略知道些規則,隻是反應不若老手來得快,也經常會出錯牌。


    尤柚耳濡目染,但沒有玩過水平也一般,明成佑湊過去看傅染的牌,她伸手推開,“做什麽?”


    “我幫你把把關。”


    “不行,要玩就得認認真真,”傅染手肘撞了下明成佑示意他回自己地方待著,“輪到你出牌了。”


    行吧,她較真起來誰都要靠邊站。


    傅染猶猶豫豫打出去個二筒。


    “胡了!”嬸嬸興奮地把碼放整齊的牌往前一推。


    “哎呦,這牌正是我媽需要的。”尤柚不無遺憾揚高聲,“我們就等摸進來一張牌就能胡了,媽,你可真能挑時機。”


    “那當然,”嬸嬸得意地喝口水,“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啊。”


    明成佑坐在旁邊沒說話,連著幾副都是傅染發出去的牌送給別人胡,明成佑實在看不過去,“你眼睛往台上瞅瞅,自個的牌打之前想清楚會不會衝到別人手裏。”


    “我當然是哪張不想要就打哪張。”


    明成佑指了指自己打出去的一條,“我這兒有一張,叔叔先後打出去兩張,假如你手裏也有一張的話,這種牌衝的幾率比較小,懂嗎?”


    傅染似懂非懂點頭。


    “到底懂沒?”


    “懂了懂了。”傅染砌牌、摸牌,明成佑挨過去,她倒是沒再推開,幾圈後明成佑打出去張五筒,傅染心裏默念自己缺的牌,一看到五筒眼睛咻然發亮,激動地推著手裏的牌,“胡了,胡了!”


    推了幾次才完全推倒,她伸手拿過明成佑打出的牌,“四六筒正好差個五筒,對吧?”


    叔叔嬸嬸湊近看,“對,是胡了。”


    尤柚捧著蜂蜜茶,在旁搖頭晃腦,“姐,你別淨想著贏姐夫的錢,你們是一個鍋裏的懂不?拿出你的實力把我老爸老媽錢包掏空才是真的。”


    “這y頭,白養你這麽大了。”


    傅染從明成佑一堆錢裏頭扒拉出張五塊小票子,明成佑笑了句,“瞧這點出息。”


    眼裏竟已是滿目寵溺。


    傅染第一次贏牌哪裏管自家別家的,她充分發揮了一句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誰都能看得出來明成佑有心讓著她,麻將這玩意一玩還容易上癮,傅染照著明成佑教她的,下午倒也輕鬆胡了幾副牌。


    放在兜內的手機鈴聲陡然打破這寧謐而安詳的午後,明成佑臉色微變,隻是沒接。


    “誰啊?”傅染漫不經心問道。


    叔叔嬸嬸也把視線投向明成佑,他氣定神閑摸張牌,“一般的騷擾電話和推銷電話在我手機裏都是這個鈴聲。”


    “推銷電話是很煩,前兩天還有人問我家裏要不要買保險。”叔叔邊打牌邊說道。


    傅染絲毫沒在意,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牌上。


    尤應蕊出門前找了條寬大的圍巾和外套,她盯著手機半晌,明成佑顯然沒有要接她電話的意思。


    她大步走出小區,在門外伸手攔輛的士車。


    明成佑前幾天讓她今後要去中景濠庭的話別開車,有些媒體依舊習慣咬著他不放,對他的私生活更恨不得一探究竟。


    “小姐,請問去哪?”


    “中景濠庭。”尤應蕊穿上直到腳踝處的超長款羽絨服,到達目的地後,她在車內戴好帽子,一條圍巾裹住鼻子以下部位,她走到別墅前開始按門鈴。


    半晌不見動靜,她掏出鑰匙開了鐵門進去。


    正在此時,她聽到成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尤應蕊回頭看見不少人向著她的方向衝來,有扛著攝像機的,也有的舉著話筒,“看,在那!”


    尤應蕊想離開已經來不及,她慌忙關上鐵門,逃也似地進了別墅。


    尤家客廳內陽光充足而溫馨,傅染背著陽台,肩頭是滿滿的金黃色,她神色專注,嘴角微微上翹應該在想著如何出牌,濃密的睫毛出門前隻刷了層黑色的睫毛膏,自然而卷翹,明成佑湊過去,“你需要什麽牌?”


    傅染哪裏不知道他總是故意放她牌,她腳在桌子底下一掃,“認真點,別看輕我實力。”


    “哎呦,”尤柚喊了聲,“姐,你跟姐夫打情罵俏也就算了,可你踩著的是我的腳。”


    傅染臉一紅,“對不起尤柚。”


    明成佑踮著腳打出張紅中,“要嗎?”


    傅染才說要展現自個實力,這時候斷不能棄械投降,麻將一直打到將近日落西山才結束,嬸嬸讓叔叔在這收拾,自己一邊走一邊係著圍裙去廚房準備晚飯。


    傅染把贏到的十塊錢交給明成佑,“收著,這是我打拚一下午的成果。”


    她推著尤柚進了房間,明成佑則留在客廳陪叔叔收麻將牌,傅染望了眼尤柚的房間,被子疊放整齊,床褥幹幹淨淨令人看著心情大好,“尤柚,最近李琛沒再來找你吧?”


    “沒有,”尤柚神色間有猶豫,“起先來過一兩次,但我說什麽都不肯見他,他可能也就沒了那份耐心。”


    傅染和明成佑吃過晚飯才離開尤家,明成佑將她送到門口,傅染眼底有淡淡倦意,“快回去休息吧,今天鬧了一下午真累了。”


    她眼看著明成佑的車開出去,這才折身走入別墅內。


    車子駛出將近百米,明成佑掏出手機準備回撥,來電顯示再度使得手機屏幕亮起,他毫不猶豫接通,“喂,應蕊。”


    “成佑你在哪,你快回來,”尤應蕊聲音驚慌,語無倫次道,“我在中景濠庭,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跟蹤了,外麵有好多記者,怎麽辦?”


    “你待在屋內別出來,我很快就到。”明成佑切斷通話,手機隨手丟向副駕駛座,車子風馳電騁般加速,迅速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裏。


    中景濠庭的保安先到,正在驅逐混進來的記者,明成佑的車通過自動感應係統進入大門,有記者在外嚷道,“三少,請問方才進入你屋子的是誰?是你的女朋友嗎?可你對外一直宣稱並沒有新戀情。”


    明成佑手掌用力砸向方向盤,他進入別墅後在底樓找了圈並沒看到尤應蕊的身影,明成佑麵色鐵青上樓,尤應蕊聽到腳步聲從臥室出來,“成佑,你總算到了。”


    “怎麽回事?”


    尤應蕊穿著連衣裙跟在明成佑身後,他走到落地窗前,手掌隔開窗簾,冷戾的眸子望向大門口。她杵在臥室中央,“我也不知道,我接到條短信讓我來中景濠庭,我盡管有懷疑但打你電話沒人接,我擔心有事,心想之前來過這麽多次沒出意外,我沒想到會有那麽多記者守在這。”


    “短信?”明成佑劍眉緊蹙,墨色瞳仁內陰兀而隱約承載盛怒,他攤開手掌,“手機給我。”


    尤應蕊急忙從包內找出手機,翻找到短信後遞給明成佑,短信的內容很簡單:速來中景濠庭,有意想不到的事正要發生,錯過別後悔!


    沒有署名,陌生人的號碼。


    明成佑一揮手,拿著手機在尤應蕊麵前揚了揚,“你以為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我跟傅染上床?”


    尤應蕊眼圈通紅,“不是,我擔心你,所以……”


    明成佑把她的手機丟出去,砸在了不遠處的沙發內,“應蕊,跟著我的兩年你最該清楚,實話實說肯定比隱瞞要好。”


    尤應蕊輕抿下唇,抬起頭望著男人清冽的眼色,隔得如此近,她照樣看不進他眼底,“對不起,我當初一時心急,是有這個想法。”


    明成佑背光而立,麵色倒是緩和了些,他目光掃向**的外套和圍巾。


    尤應蕊忙解釋,“我當時看短信沒署名也有懷疑,我是攔出租車過來的,穿著這件羽絨服蒙著臉他們即使拍到了應該也認不出我。”


    明成佑重新踱步至窗邊,保安正在驅趕,人群逐漸散去,但狗仔的本事向來通天,他們既然認定有女人進入中景濠庭,這樣的大新聞豈肯放過?


    他雙手抱在胸前,指尖在手臂輕敲,尤應蕊站在旁邊不敢打擾,也知道這會闖了多大的麻煩。


    明成佑走到酒櫃前倒杯酒,尤應蕊安靜地彎腰替他收拾房間。他目光定在尤應蕊忙碌的背影上,明成佑想了會,掏出手機撥通發小的號碼,“喂,況子,我遇到件事有點棘手,這樣,你多找些人過來最好是不相熟的,自然是麻煩才打電話給你,這樣……”


    明成佑小聲安排,尤應蕊把他看過的雜誌歸置在一處,她豎起雙耳,心裏既是擔慮又急躁。


    明成佑才掛上,傅染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旁若無人般接通,“喂。”


    “到家了?”傅染洗過澡,毛巾在頭發上擦拭。


    “到家了。”明成佑在床畔坐定,“別擔心,沒事的。”


    “都跟你說過開車不能喝酒。”那頭的語氣似有嗔怪。


    “這點酒出不了事的,”明成佑眼角軟下,目光不經意抬起看到蹲在茶幾前正在整理的尤應蕊,“洗過頭了吧,記得把頭發吹幹再睡覺。”


    “我知道,你也早點休息。”


    明成佑掛上電話,衝尤應蕊道,“坐會吧,別收拾了。”


    “成佑,對不起。”


    明成佑站起身,“你待在屋內別出去,況子找的人應該都快到了。”


    保安電話打到他手機上,明成佑道了句,“她們都是我朋友,讓她們進來吧。”


    花園內傳來嬉笑聲,明成佑起身來到陽台,看到況子正衝他招手,況子也真能找,中景濠庭整條道停滿豪車,進來充場麵的人不誇張的說足有百來號。


    況子招呼狐朋狗友們進入大廳,他拎著兩個袋子上到二樓,見到明成佑,他把手裏東西遞給他,“你讓我準備的給你帶來了。”


    明成佑抬手指指尤應蕊,“給她。”


    況子切了聲,“藏著掖著做什麽呢,找地方偷歡還得被人跟蹤。”


    “別胡說,”明成佑出聲打斷況子的話,他拿起尤應蕊的手機交給況子,“這個號碼,好好去查下。”


    “多半是黑號,難。”


    尤應蕊拿出衣服,見是件誇張的宮廷裝,就跟婚紗店裏頭那種大紅色的樣式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有卷曲假發和帽子,“這是?”


    “換上吧,”況子頭也不回,“樓下在開化妝舞會,說不定折騰成啥樣呢。”


    明成佑在沙發上坐定,“別把家裏拆掉就成。”


    “拆掉也是你活該。”況子揶揄,掏出煙遞給明成佑,他擺擺手,“你也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呦,哥們轉性了。”


    這化妝舞會鬧騰到大半夜,明成佑腦門突突直跳,況子去樓下活躍氣氛,他把燈全部關掉,音響內傳出的聲音震耳欲聾。


    明成佑把尤應蕊的手機遞還給她,“我家裏和中景濠庭你最近都別過去了,有事的話我會找你。”


    “好。”尤應蕊接過手機,指尖慢慢圈緊。


    明成佑打開臥室門示意她出去,尤應蕊摸黑走下樓,每一步都異常沉重,心裏壓抑著滿滿的委屈,她手掌握住樓梯把手,趁黑混入人群內。


    況子招呼諸人離開,尤應蕊跟著走出中景濠庭,一出大門,果然伏擊在暗處的記者全跑了出來,也真難為他們在這樣冷的天竟守到大半夜。


    閃光燈也不知該對著誰,一個個穿著參加化妝舞會的衣服,臉上還戴著配合身份的麵具,記者們完全懵了,找來找去哪裏還有那個穿長羽絨服的女人?


    況子打開後車座的門,尤應蕊彎腰進去。


    一輛輛豪車分不同方向往各自家中開去,有些人連況子自己都不認識,也就是朋友的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總之關係扯得遠去了。


    況子手臂橫出窗外,指間夾著支煙,他越想越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跟你說,這樣的辦法也隻有三少想得出來,你沒看剛才那些記者的臉,全成了豬肝色。”


    尤應蕊摘掉麵具,似乎興致不高,她從車內後視鏡中望著自己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小醜,滑稽無比。


    況子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況子,你是成佑的發小,對他肯定很了解吧?”


    況子用力吸口煙,手裏剩下半截煙灰彈出去,零星火花飛濺得到處都是,他把車窗關上,眼睛深邃望向尤應蕊,臉上也換了副神色,“你想問什麽?”


    “你看得出來他有喜歡我嗎?”尤應蕊直接問出口,絲毫不拐彎抹角。


    況子眼睛透過後視鏡盯著她,“應蕊,陪在三少身邊兩年的始終是你。”


    尤應蕊眼角劃過淒冷,“我多麽希望有天你能跟我說,成佑喜歡的始終是我。”


    況子性格直來直去,騙人的話他無論如何說不出來,更別說是騙女人了,明成佑對尤應蕊是寵,他起先也以為必定是有感情的,男人嘛,誰規定要專一的?


    可在酒樓看過明成佑和傅染吃飯,明成佑為她不惜跟自己差點真翻臉,他當時恨不得上去胖揍他一頓,若說他做戲吧,況子還真擔心明成佑會假戲真做。


    “應蕊,三少跟傅染是走不到一起去的,”他目光望向前方,“他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圈,越是喜歡,當初傅染離開的舉動就越是會勒的他喘不過氣。在我們眼裏可能這事想開了也就算了,我看對他來說,難。”


    尤應蕊抽出濕巾在眼角輕拭,“我還能怎樣,兩年都過來了,繼續等等吧。”


    她話語無奈,況子聽了拿起副駕駛座上的水遞給她,“喝點。”


    “謝謝。”


    明成佑下樓,看到客廳內的滿地狼藉皺起眉頭,他一腳踢開飲料罐,刺鼻的煙味混合著酒味,他靈敏地嗅到還有一種味道。


    明成佑拉開廚房門,一眼看到流理台上擺著個湯碗,上麵也是用湯碗給倒扣著,他手一試,已經徹底涼透。


    把碗挪開,是尤應蕊拿手的湯,也是他平日裏喜歡喝的。


    明成佑瞅著出神,又把湯碗扣回去。


    他轉身上到二樓。


    尤應蕊站在小區門口同況子告別,“況子謝謝你,路上開車當心。”


    “跟我還這麽客氣,”況子揮揮手,“走了。”


    她轉身進入小區,包裏的手機響起,是她為明成佑設置的鈴聲,尤應蕊右手在包裏胡**索,半晌後才找到。


    “喂?”


    “應蕊。”男人的聲音充滿磁性,簡單一聲稱呼令她急躁半天的心情瞬時被撫平,她軟了語調,“成佑,有事嗎?”


    “到家了嗎?”明成佑執起酒杯走向陽台,夜風如針般輕輕地紮著皮膚,他輕啜口,淺紅色**滑過喉頭。


    尤應蕊小步往前走,“嗯,況子剛把我送到家。”


    “今天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好好休息吧。”


    “好,”尤應蕊刷卡進入公寓內,“成佑,廚房有我煲好的湯,你熱一下喝點,還有,少喝點酒。”


    “我知道,”明成佑手指淺漾,看著酒紅色順透明高腳杯杯口四處流溢,“我掛了。”


    “嗯。”


    明成佑落向遠處的視線收回,他杯沿壓住唇角,一飲而盡。


    不出意料,狗子隊難得逮到這麽好的機會又差點抓尤應蕊個現行,自然要將這事添油加醋一番。


    明成佑打開電腦,黑色加粗的標題黨:神秘女郎夜宿中景濠庭,風流三少難抵溫柔鄉。


    明成佑手指按向眉心,頗為頭疼,風流三少,他揚起抹嘲諷笑意,連個標題都毫無新意。


    照片毫無疑問是被拍到了,也附著尤應蕊進入中景濠庭時的時間,但確實如她所說,除去一件臃腫的黑色羽絨服和圍巾外,別說是臉,就連身形都難以辨別。


    後麵還有不少人的照片,但由於是化妝舞會的打扮再加上燈光昏暗,幾乎全都看不清臉,記者顯然也明白這是明三少使的金蟬脫殼之計,大篇幅報道,文字曖昧惹人遐想。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明成佑視線盯著電腦屏幕,他隨手取過,見是傅染。


    昨晚接到尤應蕊的電話後他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明成佑手指滑過屏幕接通,“喂,傅染。”


    “起床了嗎?”


    傅染聲音帶有床氣,可能這會還未睡醒,明成佑手指往下滑,找了幾個鏈接總算沒找到關於尤應蕊的清晰身影,“早起了。”明成佑合上電腦,起身走向陽台。


    “傅染?”


    “幹嘛?”


    明成佑嘴角緊抿,吃不準傅染是否看到新聞,但外界對他的關注過高,恐怕是瞞不到中午的,他頓覺頭疼,修長手指輕按太陽穴,決定還是不打自招。


    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


    但……


    心裏總有所忐忑,畢竟有女人進入中景濠庭是真。


    “傅染,你起來換好衣服,我過來接你。”


    ------題外話------


    親們,9月第一天來嘍,妖妖喊票票啦


    今天勤奮更了8000捏,票子砸下來明天再來個8000要不要?


    最近推薦很緊張,要論個位子得好久,隻能借助親們的月票希望擠上月票榜,親們喜歡假愛的就砸下來吧,本月還有**婚禮,這時不砸更待何時?


    明日預告:


    94——發現神秘的上鎖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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