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苓坐在窗邊,聽到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


    明嶸穿過客廳,也沒吃早飯,在玄關處換好鞋準備出門。


    “明嶸。”


    李韻苓背對他喊了聲。


    明嶸神色間難掩著急,也未再換回鞋子,直接穿著皮鞋來到李韻苓身側,“媽。”


    “這麽早去公司?早飯也不吃。”


    “我在路上隨便對付兩口就成。”


    李韻苓示意明嶸在自己身邊坐會,“蕭管家找回了兒子,過兩天我想讓他們來家裏坐坐。”


    “媽?”


    李韻苓瞅著明嶸的側臉,“蕭管家承認了下藥的是她,可我想畢竟她跟過我三十年,就當是一時糊塗吧。”


    “媽,我不同意,”明嶸話語僵硬,“有了第一次就不保證以後還會有,這種人不把她交到警察局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


    李韻苓垂首盯著自己的腿。


    “蕭管家有說為什麽會下藥嗎?”


    “可能是因為兒子被搶的事對明家有怨言,而且先前找了二十幾年都沒結果,心灰意冷。”


    “就因為這樣?”明嶸挑高眉頭,“這種人還有什麽好來往的,媽,您對她有情意,她卻趁著您給她的這份信任害您,以後斷了往來最好!”


    李韻苓聞言,點點頭,見明嶸要起身,她伸手拉過兒子的手,“明嶸啊,容容懷孕了你抽出時間多陪陪她,公司的事慢慢來,說什麽都是老婆孩子最重要。”


    “媽,我知道,我盡量。”


    “媽平時對你們要求都太高了,明嶸……”


    男人抬起頭,瞅向李韻苓潭底,恰好許容從樓上下來,“明嶸,不是著急去公司嗎?”


    明嶸目光別開站起身,“媽,我走了。”


    李韻苓轉過身,看著明嶸大步穿過客廳的背影。


    孩子們都長大了,不知不覺,不會再像小的時候那樣,明嶸和明成佑總是繞著她跑圈,最後兩兄弟撞到了一起。


    尤柚拎著一袋子菜從外麵回來,她垂著頭,腳步很慢。


    每天都不知道要做什麽,翻開從前的書本,發現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


    “尤柚,在家啊?”


    有鄰居經過,高聲同她打招呼。


    尤柚抬起頭,“嗯。”


    她回家的這些日子,不是不知道,有些流言蜚語經過好事者的傳播,就像是瘟疫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那天我看見尤柚回家了,是坐的出租車。”


    “啊?不會吧,李家那麽有錢,先前回來不都豪車接送嗎?”


    兩名鄰居還未走遠,便肆無忌憚將別人的生活當做飯後談資,“什麽豪車啊,還拖著行李箱呢,這尤柚打小學習好,我還以為這兒能有個金鳳凰飛出去呢,可這會還沒結婚就讓婆家給趕出來,以後我得教教我女兒,做人還是踏踏實實的好,結婚嘛,首要門當戶對啊。”


    尤柚唇角勾起抹嘲諷笑意。


    是啊,結婚還是要門當戶對。


    大步走到樓道口,尤柚走樓梯上去,今天爸媽都不在家,中飯要自己對付。


    腳步走到一半後不由頓住,她抬首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顯然是等了好一會,李琛目光緊鎖在尤柚身上,她轉身要走,可想了想躲得了初這兒是自己家門口,她還能躲哪裏去。


    “尤柚。”


    她索性走上樓梯,省的又給別人看笑話,尤柚掏出鑰匙準備進門。


    李琛跟在她身後進去,尤柚將提著的東西放到餐桌上。


    “為什麽搬回來?”


    尤柚坐到沙發上,“李琛,我們還是算了吧?”


    “你這是什麽話?”李琛話語帶著隱怒,“我下了飛機直接往家跑,結果卻被告知你帶著行李回家了!尤柚,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我高攀不上,這個理由夠嗎?”


    李琛臉色越發陰沉,“你以前怎麽不覺得高攀不上?”


    尤柚手裏端著水杯,腕部顫抖,裏頭的水幾乎要潑濺出來,“李琛,你什麽都不知道,我現在離開你家,覺得很輕鬆也很自在,我不會再回去的,我一早就該認清,我們這樣的家庭和你根本無法融入到一起。也怪我,想著給彼此個機會,卻沒想到害了你也害了自己。”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害了你?”李琛蹭地從沙發上起身,他繞過茶幾走到尤柚跟前,“在我們家,難道讓你覺得那麽難嗎?”


    “不難嗎?”她杏眸圓睜望向他,“是,可能在你眼裏我過的很好,而且很充實對嗎?”


    李琛半晌沒說話,他坐到尤柚身邊,雙手插入濃密的頭發中,“既然這樣,為什麽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尤柚手掌掩麵,忽然覺得精疲力盡,她身子靠回沙發內,“我想留下,是因為我在乎你,在乎這段感情,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果然,愛情並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是你把它想得太複雜,尤柚,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搬出去。”


    尤柚抬起頭,看著男人揚起的下巴,目光逐漸轉移到他臉上,“李琛,沒用的,他們不能接受我是事實,不會因為不住在一起而改變,我得不到你爸媽的認可,就永遠跟你走不到一起去。”


    男人二話不說伸手將她擁緊。


    尤柚淚水浸入他頸間,“李琛,我不是衝動之下有這樣的決定,我不否認你對我的感情,可我真的好累,我們都放手吧好不好?”


    “你覺得我能放得了嗎?”李琛退開身,雙手捧住尤柚的臉深吻。


    唇齒間有鹹澀的眼淚,尤柚緊緊咬住牙關將他推開,“這是我的決定,說什麽都不會改變的。”


    “別這樣,”他親著尤柚的前額,“我們之間不是好好的嗎?”


    尤柚搖頭,“可我和你,並不代表我和你爸媽。”


    李琛瞅著尤柚半晌。


    她擦幹淨眼淚,“別讓我對你最後的一點愛都消耗殆盡了,好嗎?”


    尤媽媽中午回來趟,才進小區就看到李琛的車子飛快開出去。


    她焦急回到家打開門進去,站在客廳就能聽到透過一層門板傳來的哭聲。


    明嶸從外麵回來,行色匆匆地上樓,許容才睡過午覺,“怎麽了?”


    “趕快收拾東西。”


    “去哪?”


    “搬到我自己的房子裏去。”


    許容越發不明所以,“為什麽?”


    “別問那麽多了。”明嶸拖出個行李箱,將一些重要的物品放進去,許容也趕緊幫忙,收拾了些衣物和自己的東西。


    “還有我的護照。”許容從抽屜內找出來,明嶸隨手接過後丟進皮箱,“估計也用不上。”


    “怎麽突然想到要搬走?明嶸,媽能同意嗎?”許容邊跟著男人大步下樓,邊問道。


    明嶸自始至終都臉色繃緊,也沒有回答她的話,李韻苓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到二人下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麽?”


    “媽,我跟容容搬去外麵住。”


    “為什麽?”


    明嶸拉著許容的手走近李韻苓,“就想兩個人住,我替容容找好了保姆,有人照顧,您放心吧。”


    這話若放在平時,李韻苓定會勃然大怒。


    明嶸也不等她斥責,攥緊許容的手走出去兩步。


    “等等。”李韻苓喊了聲。


    許容頗為緊張地頓住腳步,李韻苓瞅著二人的背影,“有空的話,常回家坐坐。”


    明嶸目光望向李韻苓,“媽,您多照顧自己。”


    將行李放進後備箱,明嶸讓許容坐進副駕駛座,扣好安全帶後車子一路開出去。


    李韻苓站在窗口,這個家裏的人,一個個都走了。


    許容看著後視鏡內一道道後退的街影,“明嶸,究竟出什麽事了?”


    “你先在我安排的地方住下來,等我手裏事情解決後,我馬上帶你離開迎安市。”


    “是不是……”


    “別多問了。”明嶸打斷她的話,爾後一聲不吭將車開到目的地。


    許容來不及看屋內的布置及周邊環境,她伸手擋在明嶸跟前,“別瞞著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你想讓我擔心死嗎?”


    明嶸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床邊,“尤應蕊的屍體找到後,由於她之前在傅家生活了二十年再加上扯上個明家,還有跟範嫻的死有關,警方對這個案子很看中,日前已經有線索,可能david很快會暴露,慢慢也會查到我身上。”


    “什麽?”許容大驚失色,雙手不由攥緊明嶸手腕,“那我們走吧好嗎?現在就走。”


    “現在還不行,”明嶸攬住她肩頭,將她按進懷中,“再等我幾天。”


    “你還想做什麽?”


    “總要把這邊的尾巴都清掃幹淨。”


    許容害怕地咬緊手背,明嶸隨口安慰幾句,“記住,這個家裏麵我隻請了一個保姆,需要什麽東西我都會買回來,你和保姆不到萬不得已都別踏出這個屋子一步,說不定警方已經將注意力放到我身上,知道嗎?”


    許容忙不迭點頭。


    明嶸由於有要緊事要處理,逗留了沒多久就離開別墅。


    偌大的房子內,隻剩下許容和新來的保姆。


    她魂不守舍抱著個抱枕坐在客廳內,外麵門鈴聲響起時,她猛然一驚,後背竟出了身冷汗。


    保姆出去後馬上回來,“二少奶奶,外麵有警察找您。”


    許容嚇得怔了片刻。


    “他們讓我開門。”保姆見她不說話,催促道。


    許容站起身,“我去看看。”


    門口果然站著兩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許容強自鎮定,“你們找誰?”


    “明嶸在嗎?”


    “他,他不在。”許容兩手伸進兜內,藏匿住不經意泄露出來的緊張。


    其中一名警察目光自她臉上逡巡,“你是明嶸的未婚妻吧?一有他的消息希望你趕緊跟我聯係,我姓黃,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許容略有顫抖地接過,“你們找他做什麽?”


    警察諱莫如深道,“就是了解些情況。”


    “他還沒回來。”


    “我們去公司找過他,但他並不在,你如果見到他的話希望你也能勸勸,讓他能夠盡快配合我們的工作。”


    明嶸攥緊手裏的聯絡方式,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兩名警察相攜離開,許容步子僵硬回到屋內,透過落地窗望向大門口,總感覺被無數雙眼睛給盯著。


    她拿起電話,想問問明嶸的情況。


    保姆站在她身邊,“二少奶奶,警察找二少是有什麽麻煩吧?”


    許容自然是不能說的,隻含糊其辭點點頭。


    保姆趕緊提醒,“那您給二少爺打電話可要當心,電視上不都放著呢嗎?說不定二少爺的電話已經被監控,你們說什麽都會讓別人給監聽。”


    許容拿起的電話急忙掛斷,她怎麽會沒想到這些?


    來來回回在別墅內踱步,一直到夜幕降臨,保姆準備好了晚飯,按著這個時間明嶸平時應該回來了。


    就算有事,也會記得打個電話。


    可今天卻異常的安靜,許容偶爾在沙發上小憩會,就是為了等明嶸的電話。


    “二少奶奶,吃晚飯吧?”


    她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用筷子撥著米飯,“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到了晚上9點,還是沒有明嶸的消息。


    保姆將飯菜都給他留著。


    許容做了整晚的噩夢,幾乎沒有闔眼,醒過來時天空才被撕出一道魚肚白,萬籟俱寂,許容赤腳走到窗邊,花園內的樹景全被蒙上層冰霜,寒徹心骨。


    床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她驚得心跳漏掉好幾拍。


    幾乎是小跑著過去,許容拿起電話接通,“喂,明嶸。”


    “是我。”


    許容眼淚刷得掉下來,“你在哪,為什麽整晚一點消息都沒有?”


    “對不起,把你嚇壞了,容容,你晚上6點想辦法到碼頭去等我,今晚有船的話,我們今晚就離開迎安市。”


    “你知道嗎,警察都在找你。”


    “已經這麽快了?”明嶸也來不及細想,“到時候我會手機聯係你。”


    “明嶸,我們走得了嗎?”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


    “走不了也要走,到時候實在不行,你先回美國,你雖然是我未婚妻但我做的事與你無關,到美國後找到你父母,孩子……”許容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夾帶了沉重,“你不想要的話,拿掉吧。”


    “明嶸!”她握緊話筒,“你居然說出這種話?”


    “容容,我沒得退路了。”


    “不管怎樣,我們一起走。”


    明嶸歎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


    兩人許久沉默。


    “容容,我得掛了。”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許容心跟動作均是一緊,將話筒掛回去。


    吃過早飯來到花園,要準備的東西事先都沒有從皮箱裏麵拿出來,走時隻需拎著便行。


    霧氣太重,她逗留片刻打算進屋。


    “少奶奶。”門口有小心翼翼的聲響傳來。


    由於隔得遠看不清,許容踩著地麵上前,等那張臉豁然出現在眼跟前,她嚇得倒抽口冷氣。“你?”


    “我是二少的朋友。”


    許容盡量藏匿起眼裏恐懼,david自然以為她不認識自己,“我過來隻想給您帶幾句話。”


    “你,你說。”


    “二少今晚準備帶你走,但手裏沒有相對的籌碼,您也知道現在明家已經對他起疑,走不走得了還要看天意。”


    許容盡可能平靜下來,目光對上david,“我知道。”


    “所以,少奶奶應該也為二少有所打算。”


    “你這話什麽意思?”


    david左右張望,見四處無人這才壓低聲音,“你們手裏需要有個人,才能順利離開迎安市。”


    “誰?”


    “能讓明成佑束手束腳的人。”


    話已至此,不需要再明說。


    許容怔怔出神,盯著男人身後一片蒼茫的景物。


    “您想辦法將她或者那個孩子帶出依雲首府,我保證您跟二少可以順利離開迎安市!”


    “真的?”


    david點頭,“我不會傷害別人,隻是想借此拖延時間。”


    “我究竟應該怎麽做?”


    “依雲首府我進不去,您想法子將人帶出來就行。”


    許容拿著包走出去,保姆還在廚房忙碌,她攔了輛車後直奔依雲首府。


    傅染這幾天都在家,且一步都沒有踏出過依雲首府。


    得知許容過來,傅染將瀚瀚交給月嫂後下了樓。


    許容坐在客廳內,見到傅染,她站起身,“小染。”


    “容容,你怎麽有空過來?”


    許容瞥向四側,並未看到瀚瀚,“我成天悶在家裏無聊,想著出去透透氣給孩子先準備些東西,想到你是過來人有經驗,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啊?”


    “隨便逛逛,反正現在身體也舒服了不少。”


    “先坐吧,”傅染走到許容身側,“你現在才幾個月,買那些東西太早了。”


    許容坐進沙發內,“先準備著嘛。”


    保姆將新榨好的果汁端上桌,傅染拿起一杯遞向許容,“新鮮的。”


    她滿腹心事,隻想著今晚能不能跟明嶸安全離開。


    視線垂落至平坦的腹部,許容收回神,“謝謝。”


    坐了會,許容盡量使得語氣平和,“瀚瀚呢?”


    “睡著了。”


    許容抬起腕部的手表看下時間,“今天天氣真的不錯,我們出去逛逛吧?”


    傅染目光對上許容,安靜而從容,“我手裏還有不少工作要忙,這幾天都積壓了,馬上又要月底。”


    “再忙也要消遣,總不能逼著自己加班。”


    “對了,聽說你們也從家裏搬出來了?”傅染轉移話題。


    “嗯,是。”


    許容應了句。


    “在這吃過飯再走吧,中午我讓廚房多準備幾個小菜。”


    “成佑不回來嗎?”


    “他今天有事外出,可能很晚才會到家。”


    許容聞言,心稍微一鬆,至少到晚上還有時間。但她絲毫不敢鬆懈,“前幾天明嶸帶我去家西餐廳不錯,好像是新開的,要不我們午飯在那邊解決吧?”


    傅染嘴角不由噙笑,“今天怎麽非要我跟你一起出去似的。”


    許容臉上笑意不減,“以前那些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會很長,我想跟你試著好好地走近。”


    傅染點頭,“午飯還是在家吃吧,等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我正好也要帶瀚瀚出去,到時候我們再逛街吧行嗎?”


    許容算了算時間,還來得及,“好。”


    在依雲首府吃過午飯,傅染讓許容去客房睡會,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時針一分一秒似乎是踏著她的心尖在滑動。


    傅染關緊房間門,然後給明成佑打了個電話。


    許容輾轉難眠,索性起身下樓,看到瀚瀚跟月嫂在客廳,偌大的地方再沒有旁人。


    許容心一動,下了樓。


    “二少奶奶沒多睡會?”


    “睡不著。”許容走到月嫂跟前,“瀚瀚真可愛,給我抱抱。”


    “您還懷著孕呢,可不能抱孩子。”


    “沒事的,就抱一會。”許容雙手伸出去,月嫂猶豫片刻,將瀚瀚遞過去。


    “容容。”傅染走下樓梯,笑著將她拉到一邊,“胡來,你可不能抱瀚瀚。”


    傅染側過頭吩咐月嫂,“帶瀚瀚去洗澡吧,午後天氣暖和,還能曬會太陽。”


    “是。”


    許容眼見瀚瀚被抱走。


    兩人坐著說了會話,許容瞅向客廳內的掛鍾,已經顯示下午兩點。


    她不曾落下過的心再度懸至嗓子眼,“小染,我們出去吧?”


    傅染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時間,“好,我去看看瀚瀚洗完澡沒,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許容不疑有他,跟著傅染上樓。


    兩人來到一間房前,傅染將房門打開,“瀚瀚?”


    她示意許容走在前麵,待許容腳步跨進去時,隻覺背後被人輕輕推了把,緊接著是門鎖關上的聲音,許容這才看清這是間臥房,哪裏有瀚瀚和月嫂的身影?


    驚覺到不對勁,許容趕緊轉過身,雙手拍向門板,“小染,你做什麽?放我出去!”


    傅染的聲音靜冷中夾雜著溫淡,“容容,你在這好好休息會。”


    “你究竟什麽意思?趕緊給我開門!”


    傅染腳步退出門口,轉身時,隻丟給她一句話,“我們這是為你好。”


    “讓我出去!”


    許容的聲音隨著傅染走遠的腳步而落在身後。


    許容急得眼圈通紅,她看了眼時間,來不及了,她可能連跟明嶸會和的時間都會錯過。許容背部緊緊抵住門板,又轉過身使勁拉了拉門把。


    卻依舊於事無補。


    ------題外話------


    12月,結局月來嘍。


    照例滴呼籲喊個月票先,盡管這個月要完結,但前幾個月有親們這麽支持,我已經覺得很圓滿了。


    還有昨天群裏的親們,可愛的小草莓,我今早點開群消息才發現你們堅持到淩晨才睡覺,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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