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籌莫展之時,有兵士麵帶喜『色』的跑進來稟報,趙憶叢親自率兵突破敵人的封鎖已經來到..城下。眾人聞言大喜,徐之誥剛想讓他們開城請進來,想了想又急忙跑到城上親自觀察。透過火光,見到了那張熟悉之極的臉,急忙下令開城迎接。


    落座之後,趙憶叢微笑道:“聽說你們遇到點小麻煩,我又一時閑不住就過來看看。此次各位功勞不小,回去後會論功行賞。見他輕描淡寫的把此戰的過失一筆帶過,眾將都覺羞慚不已,低下頭去。徐之誥更是羞愧難當,說道:“仗打到這個份上,屬下實在沒臉見人,大人不責備已是開恩,怎麽還敢大言不慚的得到賞賜。”


    “非也,當初我之所以命令你去攻打江陵,完全是建立在認為龐庸乃無能之輩無人能是你對手這個基礎上的。”頓了一下趙憶叢又正『色』道:“事實上江陵水路縱橫湖泊交錯,習慣山野做戰的我軍到這裏本就難以發揮,要是敵人中有一明智之士,兵力相若也是難以取勝的,更何況裴海此人驚才絕豔,換我在這種情形下也難以取勝。但你卻步步推進,成功迫使他放棄了江陵的門戶,最後雖應變迅速,化被動為主動,但是已經打『亂』了他的計劃,無法發揮地形的優勢,不得不與我軍硬撼,勝利天平已經向我方傾斜。初期的敗仗完全是劉晏的失察之過,我已責罰了他。”


    徐之誥著實輕鬆了不少,還真怕讓他對自己失望以後沒有獨自帶兵的機會,隻是想到張蘊不由麵『露』難『色』。知道他想些什麽,趙憶叢微笑道:“張姑娘貿然出戰導致被困,使你進退維穀,實在是太任『性』了。這更和你沒關係,我也一樣管不了她。現在她形勢雖險但一時無礙,隻要軍心不『亂』裴海絕不會主動進攻。”說到這裏不由麵『露』微笑道:“籠絡人心可是她們張家的強項啊。”


    得知趙憶叢親臨,士氣正有些消沉的光州兵都為之一振,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裴海得到消息立即後退五十裏紮營,但卻仍然牢牢扼住咽喉要道。使張蘊與.城難以連接,這樣不管多少人來,最後都是送羊入虎口,裴海甚至希望光州軍來的再多些,這樣糧草消耗更大。


    大軍休整一日,趙憶叢親率錢謬和格力出戰,仍然隻帶隨行的一萬人馬。隻是卻走的異常緩慢,直走到日中十分,才看見裴海的軍隊。而裴海早已得到通報,隻留一萬士兵守營,其餘五萬人全部出戰。他很明白,在單兵做戰能力不及人家的情況下,數量就是他唯一的優勢。


    遙遙望著對麵黑壓壓的江陵兵馬,趙憶叢淡然一笑,道:“依計行事吧!”令旗一揮,鼓聲震天,光州兵嗷嗷嚎叫著衝了過去。裴海命士兵正麵迎擊,同時利用優勢兵力分為兩翼慢慢合圍,力圖圍而殲之。見此狀,光州兵顯得很慌『亂』,開始退縮,裴海趁機加強了壓迫的力度,很快光州軍人心散『亂』,不久崩潰一樣開始往回跑。果然是兵敗如山倒,此刻任憑大將高聲叫罵也是無用了。


    看著光州軍如螞蟻一樣『亂』做一團,裴海不由冷笑,光州軍也不過如此。


    這時對麵軍中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戰場的噪雜竟然也壓不住。“趙憶叢在此,光州軍不要慌『亂』,聽從指揮。”這個聲音如青天霹靂一樣,裴海臉部肌肉都顯得有些扭曲,手一揮,身後的士兵洶湧而上,本有些穩定下來的光州軍瞬間就被衝垮了。


    眼見大勢已去,光州軍主將似乎也放棄了努力,隨著『亂』軍拚命向..城逃去。裴海鐵青著臉,帶兵緊追不放。可是光州軍逃跑的速度飛快,不過五裏就已經甩開了他們,眼看是追不上了。


    見此情景,裴海氣的差點樂出來,這幫蠻子打仗不行,跑路倒是快的很。冷靜下來之後想到潭州城還有大量光州兵馬便不再追,命令軍隊緩緩掉頭收兵回營。


    隻是軍隊轉身不過行進了盞茶時間,後麵鼓聲大作,擺脫追殺的光州兵銜尾追來,可能是想趁著混『亂』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裴海早已做好了這方麵的防備,立刻整兵迎戰。這次光州軍勇猛了不少,隻是相持久了見不能取勝,剛被激發出來的熱情又消失了,於是新一輪逃跑與追逐再度上演。


    來回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裴海也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突然發現表麵上自己好像勝了,可是敵人幾乎沒什麽傷亡,而自己更是一直被人家牽著鼻子走。這時身邊的一個侍衛趔趄著癱倒在地,勉強在幾個人的攙扶下站起來,尷尬的說道:“這幫蠻子可真夠能跑的,我腳都軟了,他們還還沒事人似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裴海刹那間完全明白過來。回頭望去,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的士兵大部分都已癱倒在路邊,勉強跟著的也是東倒西歪,不說打仗就是一陣風也能吹倒。不少躺著的人累的簡直就要死了,隻剩下呼呼喘氣。


    心中暗叫不好,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自己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沒看穿趙憶叢的陰謀。光州兵隻有苗人和白人出戰就是因為這些士兵常年在山裏行走,腳力不凡,耐力悠長。他從一開始就是打算用這種方法消耗自己軍隊的戰鬥力。而現在自己的軍隊也明顯成了強弩之末,恐怕反擊就要來了,忙大喊退兵。


    他意識到該退兵的時候已經晚了,光州軍又殺到了。旗幟招展,盔甲鮮明,殺氣衝天,哪還有半點兒敗兵的影子。再一看這些竟是一直駐紮在城裏的軍隊,他們休息這麽久當然是體力充沛,如下山猛虎一般直『插』裴海的部隊。


    此刻光州兵幾乎沒遇到任何抵抗,風卷殘雲一般就使裴海的軍隊崩潰了,緊餘的力氣都用來四散奔逃了。得到趙憶叢的命令,隻要偏離大道的敵人都不去理會,隻沿大路驅趕敵兵。裴海留守的士兵根本沒來得及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已經被自己人衝散了,於是也加入逃跑的行列。


    追殺似乎永無止境,隻要稍做停留,身後就會傳來光州兵的喊殺聲。似乎隻有躲進樹林裏才不會有人追殺,發現這一點的敗兵紛紛向密林深處逃去。


    一直追到落邑山,裴海的軍隊大半被衝散,隻有一萬多人跟在身邊。兵敗如山倒,裴海知道再圍困張蘊的話自己怕是先要全軍覆沒了,當即命令拔營退避。


    此刻山上的張蘊也發現了援軍已到,立刻命令部隊下山衝擊敵人,可惜她這群麵黃肌瘦的兵士跑到山下的時候,江陵的部隊早跑的無影無蹤。


    看見趙憶叢立在營門笑嗬嗬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關懷,是那麽的溫暖:“他果然來救自己了。”想到這裏眼睛一酸,強忍住淚水。還沒等她開口,趙憶叢已經說道:“什麽也不必說,立刻分發食物給士兵,接著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城。”


    直到大軍已經向回開出老遠,張蘊才有機會問為什麽這麽急。趙憶叢臉上絲毫不見勝利的喜悅,反道有些憂心忡忡:“江陵兵雖然敗了,可是由於我軍誌在救人,傷亡並不是很大。而裴海此人已得軍心,應變有方,失散的士兵很快又會聚起來。如果我們撤退晚了,潭州城落入他的手裏。那麽我們將無路可退,隻要他能堅守十日,我軍必不戰而潰。”


    見她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故意歎氣道:“怎麽每次救你都是在鑽別人的籠子呢,難道你這個誘餌真的那麽香甜,值得我像猴子一樣火中取栗。”張蘊聞言輕笑道:“那也是你自己願意鑽進來的,出不去可不許怨我。”神態竟然嫵媚之極,趙憶叢呆了一下才道:“怨你是不會的,可是罰你就免不了了。”張蘊側過臉問怎麽罰,趙憶叢哈哈一笑,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隻是這次她並沒像從前一樣大聲嗬斥錘打自己,反而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可以答應你。”


    見趙憶叢一付不可置信的樣子,又說道:“不管怎樣,如果一個男人可以舍命救自己兩次,那麽他的任何要求都不會算是過分。”趙憶叢靜了會,輕輕拍了她一下,催馬趕向前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所以等我想清楚再和你說吧!”


    回到..城不過三個時辰,江陵軍隊蟻聚城下,重有扼住了通向江陵城的要道,深溝高壘一付死守的架勢,可是對光州軍糧道的『騷』擾卻更加的猖獗。


    本來一個好好的計劃,怎麽就會失敗呢?裴海坐在軍帳苦思。昨日一戰,敗的近乎兒戲,想不到隻是趙憶叢用一幫蠻子帶著自己來回跑就拖散了自己的幾萬人馬。越想越覺得趙憶叢的可怕,他的奇兵製勝已經用到了化境,每次用兵都仿佛是信手拈來,初時讓人根本無跡可尋,甚至敗了都覺得糊塗。


    良久,裴海起身走出去,仰望天空的濃雲,對身邊人道:“這時我才覺得趙憶叢真的是個勁敵,此戰不隻是你們所說的使了些詭計,更讓我看到了很多其他的東西。為什麽他的士兵可以做到如手使指呢,按理來說就算事先是計,可是往複這麽多次,部隊也早已『亂』了方向,又怎能有效的傳達命令,我們的部隊即使體力不弱於人,可是隻此一點已是敗了,因為早已成了散兵遊勇一樣,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將。”


    身邊的將官見他愁容不展的誇獎敵人,不由更是擔心:“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裴海一笑道:“任他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隻要咱們死守住這條路他就無法前進一步,而糧草不濟很快就會讓他進退維穀。”


    第二日,天剛放亮,裴海得報潭州城空空『蕩』『蕩』,光州軍不知何時已經撤退。據最新的消息,他們此刻已經快到光州地界了。大帳內頓時歡聲雷動,為勝利而激動。裴海如釋重負跌坐在椅子上:“就這樣勝利了麽?怎麽感覺都不象是真的。趙憶叢此人堅毅果敢,頭腦清醒的可怕。不但不為剛才的勝利衝昏頭腦而且說放就放,毫不猶豫,這樣的人有什麽弱點可以戰勝他呢?”想到這裏更覺得恍然若失。


    回到光州境,令錢繆、格力率部各歸各所。劉晏接出來低聲告訴他成都陷落,陳敬宣被俘,長安陷落,皇上在仇士良的挾持下逃往魏州的消息。


    一直等到各路援兵齊聚成都花無顏才發兵進擊。果然不出所料,蜀兵長途跋涉之後士氣低落身體疲憊,首戰失利後更是沒有戰心。南詔兵卻是養精蓄銳很久了,沒開戰之前勝負已定。


    花無顏兵分幾路追擊逃奔各處的蜀軍,沿途城池全部陷落,自己則親率大軍包圍成都。親臨城下勸降被拒之後,拿出蘇家被俘的的五人相挾,『逼』迫蘇家按中原江湖的規矩,比武決勝。敗了就要歸順南詔或是離開南詔所屬領地。蘇家派出五位高手,可是竟沒人能在花無顏麵前堅持五十回合。既然敗了隻能遵守諾言撤出蜀地,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根本不可能歸降花無顏。


    蘇家一走,成都已經失去了主心骨,又攝於花無顏的絕世武功,很快就全城投降。花無顏馬不停蹄立刻率二十萬人馬進『逼』長安,甚至連探馬都來不及傳達消息。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等到長安聽聞成都陷落的第一道消息,大軍就已經『逼』近長安,可謂把兵貴神速這句話發揮到了及至。


    當時長安尚有守軍十萬多人,憑借堅固城牆的防守未必就守不住。可是仇士良擔心自己的神策軍傷亡慘重耗損自己的力量,再加上被花無顏的威名嚇住,立即就挾持著皇上和文武百官逃往魏州方不凡的地界。


    南詔兵不血刃奪取了長安,隱然有君臨天下之勢,隨時可以出兵進攻中原各處。現在人心惶恐不安,長安一夜之間就空了一半。


    ps:慢啊,真是抱歉,本來想過上架,現在看來還是以後再說吧,大家看免費章節對我的要求應該低一點吧!再次保證全本,決不太監,也不會虎頭蛇尾,希望大家耐心的和我走到最後,順便祝節日快樂,今天你吃雞蛋了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丁亦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丁亦麟並收藏絕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