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色』灑進沒燈光的房間,似乎此刻沒有燈火反而使屋內更加清晰。


    臥房中央的空地上立著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桶,不時飄散的霧氣使月光越發的朦朧了。趙憶叢愜意的躺在桶中任由阿舒在後麵輕輕擦拭,四周一片靜寂。


    眼睛閉起來了思維卻沒有停止,反而變的越發活躍,從北方的局勢再到南方的太和城,自己布下的大網正在收緊,任花無顏驚才絕豔也已經無法扭轉局麵了。


    身後的阿舒今天似乎有些心事,按摩的手法與平常有異,顯得很不連貫。趙憶叢的思緒漸漸從遠方轉了回來。再一次被尖利的指甲刮痛後,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趙憶叢猛地在桶中站起來:“好了,你出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順勢轉過頭看見後麵的人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麽是你?阿舒幹什麽去了?”不知什麽時候,房中的女人早已換成了鄭子夜,一向乖巧的阿舒則不知不覺出去了。


    “我說過今晚會來的,而你也沒有拒絕。”鄭子夜聲音輕柔並沒有出去的意思,一邊認真的擦拭著趙憶叢濕漉漉的身子一邊說道:“我來的時候你正在思考問題,所以就沒打擾你。”


    “難道鍾奇沒有阻止你麽?他怎麽能讓人無聲無息的就進來了。”趙憶叢的心情突然變的很差,看來自己的防衛並不是想像中那麽嚴密,若是鄭子夜心懷不軌,恐怕自己就這麽毫無知覺的死掉了。要是自己成了第一個死在浴桶中的節度使,那還真是有夠窩囊。


    似乎是體會到他的心情,鄭子夜平靜的解釋道:“其實你不該責怪鍾奇的,畢竟在外人的眼裏我早已不折不扣的成了你的女人,就算他再負責也不可能阻止我來見自己的男人吧!”頓了一下又道:“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仔細檢查了我帶來的東西,確認沒有任何危險才放我進來。”


    這麽一說,趙憶叢的感覺確實好受很多,鄭子夜倒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替趙憶叢披上衣服後,鄭子夜又開始一絲不苟的整理床鋪,如同所有迎接男人歸來的女人一樣。


    靜靜的望著她,趙憶叢並沒有出言阻止,此刻倒真的有些好奇她接下來會做出怎樣驚世駭俗的事情,直到此刻趙憶叢還是不相信她會放棄女人的矜持主動取悅自己。需知天底下所有的出『色』女子不管表現的有多平和,內心深處還是會有一份驕傲存在,出身不凡又生的國『色』天香的鄭子夜難道真的會放棄心底那份自尊麽?


    隻是事情的發展卻越來越出乎意料,整理完床鋪鄭子夜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徑自坐在**旁若無人的開始寬衣解帶,絲毫沒有一點慌『亂』,甚至脫下外衣之後還記得整齊的疊好放在一旁,然後才穿著貼身小衣鑽進被子裏。


    看起來她倒是決心已定,趙憶叢反而有些狐疑起來,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固然是好事,可是對方的用意卻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琢磨,鄭子夜如此做的用意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你在玩火,知道麽?”趙憶叢目光變得犀利起來,似乎想看穿她內心的真正想法:“你這樣做有什麽目的又想得到什麽?”


    鄭子夜媚眼如絲毫不畏懼的望著他:“如果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討得你的歡心,你信麽?”說到這裏展顏一笑吐氣如蘭:“好了,我的趙大人,你到底擔心些什麽?難道怕我這區區小女子會威脅到你麽?”


    話說到這個地步,趙憶叢還能再說什麽,再說下去倒真像自己怕了她一樣。輕輕掀起她的胸衣眼前不由一亮。一雙**在朦朧的月『色』下粉瑩瑩顫巍巍,白的耀眼。


    新剝雞頭肉,初綻鮮筍尖,似乎受到了空氣刺激一般,淡紅的『乳』暈中央已經凸起了兩粒鮮美可口的櫻桃。手指在她光潔潤澤的皮膚上輕輕滑動最後停留在那粉嫩的櫻桃上,麵帶笑容的撥弄起來。鄭子夜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白皙的麵容變的『潮』紅一片,明亮的眼眸雖已變的恍惚卻還是不肯閉上。事後問起,鄭子夜曾說,她隻是想親眼看著自己選中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著傲人的資本,你已經打動我了。”趙憶叢的笑容似乎變得『**』邪起來,緩緩俯下身體吻了過去。吸吮著她的小嘴趙憶叢不由愣了一下,那股奇異的香味似乎有些熟悉,仔細回想才發覺這竟是一種**,對刺激女子的**有出奇的效果。略一思索不由笑了,看來這個鄭子夜倒真是決心已定,有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近,擔心自己會臨場退縮竟然想到用這種辦法來斷絕後路。


    “既然這樣,就讓我來成全你吧!”趙憶叢喃喃念著撲了上去。


    此時此夜的洛陽城燈火通明有如白晝一般,各方矚目的魏博節度使方不凡與昭義節度使劉從諫之女劉鬱的婚禮也已進行到了尾聲。


    親人剛亡故就舉行喜事似乎並非恰當的舉動,更不符合某些儒家的禮儀,這一點無疑引起許多大儒的唇槍舌劍。但無論何時所謂的禮終究是為政治服務的,為了迅速結束洛陽群龍無首的局麵,使那些蠢蠢欲動想趁『亂』取利的人早早死心,這場婚禮必須舉行。


    身處事件中心的劉鬱此刻卻是悲辛交加,敬愛的父親突然故去讓她覺得天都塌了半邊。而也是此時終於可以和愛慕已久的男人成親讓她覺得又找到了自己的天。這種急劇的變化使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癡呆,整個婚禮若非有專人在旁低聲指點,恐怕根本進行不下去了。


    紅燭搖曳,當月亮升上中天的時候,披紅掛彩的新郎方不凡疲憊的走進新房。這個外人看來風光無限,讓人嫉妒到無以複加的男人最近沒有一天清閑。雖然有劉從諫的遺命作為尚方寶劍,可是一個死去的人對活著的人還有多大的影響力這值得懷疑。因此在接過這個攤子之前,還有很多事要做。


    借著舉行婚禮各方齊聚的機會,方不凡每天都在拜訪原劉從諫帳下有影響力的大小官員,不停的向每個人做出承諾,保證他們的權利,保證他們的地位,保證他們的利益不會減少。幸好這些事當年在虎狼穀就做過,現在已經駕輕就熟了,倒也做的麵麵俱到滴水不漏。


    揭開劉鬱的蓋頭,兩人對視良久,方不凡才柔聲道:“死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過悲痛了,我想嶽父大人在天有知也是不想看到你終日淒苦的。”


    劉鬱的眼淚再次滑落,卻顯得冷靜不少:“瓦罐難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父親平時就常常說他寧願死於兩軍陣前,也絕不老死於床榻之間,現在他的心願達成了。雖然有些早,可人總是要死的,不是麽?”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把頭埋在方不凡胸口失聲痛哭。


    溫柔的撫著她的後背,方不凡軟語安慰就和天下間所有盡職的男人一樣。


    相思相見知何日 此時此夜難為情。還是此刻,洛陽城外冷月孤星之下,一襲白衣的黃崖悄然凝立,目視天南。


    現在你在做些什麽,是否知道有個女人仍舊守著舊日的的誓言,從來不曾動搖過。我從不曾懷疑自己的堅持,更不屑方不凡的條件。隻是你知道麽?並非那些秘密珍貴到值得我禁錮一生,我隻是希望有一天由你來解開這些束縛我的繩索。


    今夜,對於許多人來說,注定是個無眠的夜晚。


    ps:確實很累,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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