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年四月十日,下午的第一節課後,我到敖老師辦公室玩了玩。先是胡誌華幹事的桌上,用現成的筆墨和紙寫毛筆字玩,把桌上的紙都寫完了。後來,就一直跟敖老師聊。


    “你的字畫那麽好,幫我寫張書法和畫張畫咯。”敖老師提出。


    “現在心情不好,很難弄出好的作品來。”


    “是不是失戀了?”她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我談都沒有談女朋友,怎麽就會失戀?”我反問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想跟你介紹個女朋友。是職大畢業,在一個單位當會計,65年生的。”


    真是天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我似是而非地回答了她,搞得心情的確是不大好。


    在這種心情下,我晚上來到了小雪家。小雪不在,她母親和小姐姐說:“小雪出去了,說是同學阮鳳蘭在五月一日結婚,她去和同學商量送禮,買匾去了。”


    “她們到了這裏呀?”我有心詢問。


    “沒有,是她們通了電話,說是要同這些同學聚一下,可能一下子回不來,你先到這裏坐坐。”小雪的姐姐告訴我。


    “就不坐了,我明天再來,你跟小雪說好一下。”我稍作考慮後說。


    出來後,我很是頹喪,覺得這一趟來得真不是味。[.超多好看小說]昨天來了明天又要來,顯得很差勁似的。想想,我幹脆到小陳同學家裏去,探探他那天到小雪家裏來的情況。


    我來到小陳家裏,小陳不在,他父親說他到單位去了,在省文藝招待所的二樓。我出來後,考慮了一下,去不去呢?既然來了,還是去一趟吧,反正離這裏也不遠。


    來到了文藝招待所的二樓,正巧上來了一個人,也找小陳。這時,正好看到小陳從第二間房子出來,見到我便打了個招呼,叫我到服務台等一下,然後同那人一起下樓去了。


    我稍微在服務台等了一下,覺得無聊,就也下了樓。說來也巧,在這兒又碰到了業大的論文指導老師胡老師。他給我遞上了一支煙,我說不會,沒有接。


    胡老師說他愛人在這裏,承包了樓上的一個舞廳,生意不大好。又問了問我想調動工作的事,然後談到招待所門口的的一張油畫廣告,想要我幫他重搞。我何願幫他做些這樣的事,挺麻煩的,就把話題支開了。


    這時小陳來了,我把他們各作了介紹,談了一會他們之間業務的事。陳說他現在是招待所經理部的主任、總經理的助理等等,顯出有些為得意者而做出大忙人的樣子。


    十多分鍾後,陳說現在廳長、處長都在這裏開會,他要過去了,實在對不起。我何會讓他就這樣走了?把他叫到了一邊,說了他幾句。


    我又問他:“你近來怎麽樣?”


    他先談了一些雜事,然後又說:“前不久到了小雪家,碰到了小樊,小雪的哥哥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也碰到了小樊。”


    “是小蒲跟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說小雪的哥哥死了,還說我以前跟小雪玩得蠻好,應該去看一下。所以我想想,就去看了一下,就是這麽回事。”他向我解釋說。


    我見他的臉上像是被劃了一刀,問他是怎麽回事,他說是不小心被搞到了一下。他又說實在是好忙,廳領導在開會,他要過去了,叫我在20號以後來玩,最好是白天來。


    我出了文藝招待所,心想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說起來,自己目前也隻是混得這個樣子,對於小陳,還真沒看出來,他現在混得還是蠻可以的。


    回到家裏後,由於心裏煩悶難受,就在家拿了一包煙,出去抽著。先是到省圖書館報廊,看了看報紙,然後又繞著東湖散了一圈步。自尊,痛苦的自尊,我一顆脆弱的心,是多麽的容易受傷啊!


    母親見我回來了,她知道又是到小雪家裏了,關切地問我怎麽樣,並嘀嘀咕咕地小聲說著什麽,使我心裏更加難受。這些名堂讓我有說不出的苦衷。


    明天去不去呢?我真想不去了。但我又覺得事情已經如此,不必有所怯懦,明天還是應該去一趟,早早了結這場心事,何必老是為這樣一件事,去繼續承受痛苦的煎熬呢?麵對這樣的事情,又有什麽值得自己畏縮的呢?


    為了慎重起見,我在考慮,明天是不是應該去去小蒲那裏一趟?


    四月十一日到十三日,盡是雨天,下得人很是難受。我哪裏也沒有去成,心情十分的煩悶。


    四月十四日晚上,我去了小雪家,這次準備最後一次來她家了。我們兩人的關係,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拖過15號了。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有個良好的開端。


    小雪正在家裏洗頭,她讓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坐,她的小姐姐也在這兒。


    這一次,由於我們是在客廳裏,兩個房間裏都有人,我原準備深談一次的念頭不得不取消了,隻好漫無邊際地談到10點來鍾。


    我問她還了書,她先是還了一本《靜靜的頓河》。我又問她《既有欣賞》看完了沒有,她聽我這樣說,似乎不得已,又找出來還了給我,並問我:“還有什麽書嗎?”


    我見如此,就說:“沒有了。”其實還有《隸書字帖》等。


    這時,她也意識到了我以後不會再來了,所以看得出,她的表情也有些失控。出來時,她顯得慢慢吞吞的樣子,在樓梯口看了看上麵的天窗說:“沒有雨吧?”


    我猶豫了一下,幹脆說:“沒有雨,你不用下去了,我走了。”


    是的,走了,我不會再來了,不會再到這個是非之地來了。我既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不可否認,也有一種痛定思痛的失落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進來,有不明不白的出來,說不清楚的悲,也說不清楚的痛,更說不清楚的愛,讓一切成為過去吧。


    晚上許久睡不著,加上隔壁鄰居打麻將的吵鬧聲,透過薄薄的木板,攪得人無法安神。直到次日兩點半鍾左右。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大聲幹涉了一句說:“你們打得太晚了吧?人家明天還要去上班呢。”


    這樣,他們才不得不收了場。而我這一晚,奔騰的血液無法平靜。是啊,畢竟為這樣一個小姑娘,付出了將近三年的精力,而今自己,難道還不能清醒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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