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波紋蕩起,香滿衣身形隱去。(.好看的小說)轉眼,空間波紋消失,香滿衣消失不見,原地空空如也,便如剛才她的出現隻是一個幻象般。


    迪爾斯倫一直呆愣愣地,直到香滿衣身形隱去處的空間波紋消失,才清醒過來。


    “空間律動波動?天啊,難道是空間天賦種族?”迪爾斯倫近乎呻吟。


    殘八戒一臉震驚,“老侏儒,你怎麽知道阿香是空間天賦種族?什麽是空間律動波動?”


    迪爾斯倫劇烈喘了幾口氣,急促地道,“空間操控大致來說,無外乎兩種情形,一種是天賦種族天然的操控,這時候空間的波動屬於天然律動,另一種則是非天賦種族通過後天學習所掌握的操控,這時候空間的波動屬於被動契合。”


    殘八戒張嘴還待再問,我忙揮手阻止了他。這老侏儒必須趕快休息了,不然恐怕就要立刻倒下。


    一個小時後,迪爾斯倫在蒲阿囡攙扶下,再次從小洞中走了出來,開始和我詳細商談結盟的諸般事項。見識了香滿衣的空間天賦,再得知殘八戒也是空間天賦種族,奸猾的石沼侏儒,徹底放下了不軌心思,顯示出和我合作的誠心。


    迪爾斯倫選擇和我合作,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隻要迪爾部群常居的地方,有不低於百分之十的玩家,那麽整個部群就將獲得係統等同對於玩家世界的保護,也就是說,魔族在能夠對玩家世界展開侵襲前,隻要迪爾部群的成員不主動挑釁魔族,整個迪爾部群都是安全的。


    說穿了,這才是這些npc願意和玩家結盟的根本原因。在我恢複功力、沒有上線的幾天中,現實時間雖然不過幾天,遊戲時間卻已經是將近十天。正處於急速發展中的遊戲世界,這麽長時間,足夠發生一些足以標誌遊戲進程的大小事件了,玩家和npc人族的結盟,就是其一。


    即便是獲得遊戲在情報方麵的特殊照顧的“鳳八”以及“鳳八”身後的國家組織,也無法搜集到第一支和人族npc結盟的玩家組合,隻能肯定的是,玩家二轉晉職成功人數達到某個數字,這個數字很可能是一百,便觸動了遊戲的這項設置,這近十天中,大部分出於無意、小部分出於蓄謀,不下三十支玩家組合已經和各色人族npc結成盟友。


    人族npc的結盟條件一般比較簡單,隻需要保證兩點:其一,派駐大量玩家進駐npc族群,玩家數量不低於該npc族群的十分之一,當然,也別太多了;其二,人族npc對玩家的幫助,不允許超出神(即係統)所允許的範疇。


    所以,仁義無雙此前大言不慚,說什麽“霧隱族”高手將會對我展開圍殺,純粹扯淡。按照協議,結盟的玩家組合派出最強高手一到三名,結盟的npc人族在比劃後,將會派出一到三名實力差不多的族人,這一到三名npc,可以被結盟玩家所用,其餘npc,則不能在族群聚居地之外對結盟玩家有任何武力配合,否則將承受神罰(即係統製裁)。


    所以,和npc族群結盟,並不能獲得太大的武力支援,npc族群派出的高手,不會超過結盟玩家中的最強者,並且數量也不多,這就保證了玩家世界不會因為這部分npc的介入,而發生格局上的大變動。


    和npc結盟,大家真正著眼的好處是武力之外的。比如仁義無雙和霧隱族結盟前,仁義山莊旗下的“仁義珠寶坊”好貨色便不多,但結盟後,玉石所製的裝備、首飾之類,占了全部貨物的十分之一左右,而品質更多為中上乘,更有少數頂級貨色,“仁義珠寶坊”也幹脆地改了名字,變成了“仁義珠玉坊”。


    巨蛋搞出這樣的設置,玩家興奮至極,大肆深入怪物地圖,希望尋找到這類npc族群。也有少數玩家比較清醒,在論壇上列舉遊戲此項設置的重重好處。這些我懶得理會。我隻是和香滿衣簡單交換了下看法,結合此前我從血池、小柔那裏獲得的npc世界的信息,兩人一致認為,巨蛋的目的,在於逐步促成玩家世界和npc世界的融合,現在,可以說是這種融合已經算是進入了最初的接軌階段。


    香滿衣推測,既然這款遊戲裏麵的npc,基本上都是智能程序,更有不少達到了智慧程序的範疇,甚至還有一些具備了或者正在具備“虛擬生命”的意味,那麽,npc世界和玩家世界,已經無法參考以往那些遊戲的設定。從目前的遊戲進程來看,巨蛋明顯是在走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先讓npc世界和玩家世界完全分離開來,之後,再隨著遊戲進程,讓兩個世界嚐試著逐步接軌。


    香滿衣的這個推測,我其實早也應該想到,隻是我關心的方向不是這個,所以沒有明確想過。香滿衣指出這點後,我對於能夠再次遇到血池晉職時驚鴻一瞥般邂逅的npc“引月長劍”楚離,就不再懷疑。楚離關係到我的“日月同心”隱藏任務能否完成。我在恢複功力前,就有預感,“日月同心”心法對我意義恐怕非同一般,而今,恢複功力後,我的這種預感變得越來越強烈。要知道,我現在內力的“恢複”,不過是照搬以前情形,並不穩定,我隨時有可能再次變成手無縛雞之力。


    “日月同心”任務,暫時不到追究的時機,極限小軒的生意危機,倒是已經迫在眉睫了。隨著數十支玩家組合和npc族群的結盟,出自npc的裝備、生活用品之類,大量流入玩家市場,雖然結盟的npc族群能夠流入玩家世界的東西,受到限定,不得超過結盟玩家所擁有貨物規模的十分之一,並且頂級貨色隻能限量提供,但是即便如此,極限小軒受到的衝擊,也是非常巨大了。


    在我消失的這近十天裏,肖茹、王天和殘一、白家兄弟商量後,“殘月”和“紫青鏢局”分別派出人手,成功找到三個npc族群,和其中兩個結了盟,算是稍稍緩解了一下極限小軒的貨源。但是,和npc族群的結盟也有講究,如果不是過於深入怪物地圖,那麽找到的npc族群,除非運氣好,否則一般都不理想。雖然我讓“暗影”和“殘月”建立了固定的聯係渠道、讓“極限小軒”和“蝶組”負責人相互見過麵,所以我即便不在,我屬下幾個勢力組合間的情報溝通基本上還是不成問題,但是,在尋訪高品質的npc族群方麵,“暗影”和“蝶組”並不占優勢,故而對於結盟的npc族群不甚理想,大家一時也無計可施。


    我回到遊戲後,聯係了清涼秀,從“鳳八”那裏搞到了珍貴情報,得知魔蹤相中的,不僅僅有怪物npc,還有人族npc,而魔族光顧的npc組合,在目前的遊戲裏絕對屬於頂尖之列,不僅是武力頂尖,特色物品如裝備之類,也屬頂尖。


    於是,搜集足夠的情報之後,由香滿衣策劃,我展開了這次死亡沼澤之行。隻是臨行前,我自己添加了一個紅名亡命的曲目。沒辦法,現實裏恢複功力之初,殺意盈胸,必須有所緩解,但我這次不僅是恢複內力的問題,恢複後的內力,相比消失前,雄厚了一倍有餘,再加上體內三股力量的製衡關係我並沒有弄清楚,所以,慣於謀定而後動、不作無謂冒險的我,選擇了在遊戲裏舒緩殺意,在無數玩家的追殺這樣一種刺激氛圍中,我相信我必然能夠很好地調節我的心境。


    工夫不負有心人。以目前玩家一般隻能在死亡沼澤外圍晃蕩的標準作參考,我現在深入死亡沼澤的縱深幾乎是外圍縱深的兩倍,果然讓我挖到寶了。侏儒相比矮人,能夠提供的裝備,自然遠遠不如,畢竟侏儒並不如矮人般長於鍛造。但是侏儒長於鑒定、喜歡搜集感興趣的寶物,這是官方網站說得很明白的。嘿嘿,長於鑒定,這不就是免費的鑒定大師麽,雖然不能大量走出聚居地,但是,三畸相互之間的傳送天賦,可以保證隨時可以把疑難貨物送到侏儒這裏來鑒定、之後隨時送回店裏。而喜歡搜集感興趣的寶物這一條就更耐人尋味了,這一條說白了,不就是說侏儒手裏有不少特色貨麽,嘿嘿,特色貨對於遊戲世界,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愁賣不出好價錢。


    這也是我不遺餘力、首先向普阿囡展示實力、之後向兩個侏儒有意無意施加壓力和暗示、最後向迪爾斯倫展示三畸的空間天賦的原因。我可不想石沼侏儒僅僅隻是把我作為逃避魔族侵襲的保護籌碼而已。


    侏儒不愧網站寥寥幾句說明中提到的兩個字:自私。極端自私的石沼侏儒,整個就是一心隻想索取不想奉獻。和迪爾斯倫商談了半個小時,這老家夥還是極不識趣,堅持不肯答應定期提供特色貨源,隻願意一次性給我一批特色物品作為這次對我的藥品的感謝,而關於派駐玩家使其免受魔族侵襲,這老家夥居然無限委屈的表示,他給我每個月鑒定一批不超過一百件的物品,就已經是吃虧了。


    我終於火了,冷笑一聲,不理休息了一個小時、精神健旺了不少的老家夥,瞑目片刻,睜開眼來,淡淡道,“尊敬的迪爾斯倫,雖然我現在還不能肯定,我是否願意和您這麽自私的種族結盟,但是,即便結盟不成功,我也很樂意為高貴的、遠離卑鄙的石沼侏儒效勞一次――您這個洞太小了,每次隻能一個侏儒進出,我替您加大一點吧。”


    我就這麽坐著,緩緩雙手平伸。洶湧的法力波動,在我雙手間狂亂衝撞,一重一重的血腥氣,挾著越來越濃的血色開始瘋狂翻卷。頭上,淡淡的血光越來越濃,並逐漸匯聚。一波一波的嗜血威壓,在血光與血色之間,浪潮般一浪一浪席卷而出,附近的沼澤腐水,居然開始翻騰,泛起一串串腐臭的氣泡。


    殘八戒震驚地看著我。雖然三畸知道我一直保留了不少實力,也一直知道,我的法力,他們別說沒見識過我把法力盡數釋放的威力,便是是否見識到了一半法力,也很值得懷疑。但是,此刻見到我正在發動的這個法術居然如此血腥,雙手間法力波動如此稠密,殘八戒還是震驚不小。


    所幸這家夥並沒有以為震驚而忘了自己的任務,幾乎在我剛剛開始發動法術,這家夥就迅速站到了我身後,雖然靜靜站著,但一陣陣古怪的空間波動,表明這家夥隨時可以出手。


    在迪爾斯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不遠處空間也詭異地波動了一下,之後恢複寂靜。但從迪爾斯倫的神色,我看得出,他和我一樣,都感應到了附近已經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物。聯係香滿衣此前的出場,迪爾斯倫自然不難猜測到這個驟然跨空而來的神秘人是誰。


    “尊敬的人類朋友,您這是威脅麽?”迪爾斯倫麵色一沉,“石沼侏儒迪爾部群雖然剛剛遭逢大劫,但也並非全無還手之力。更何況,……”


    “更何況,不過是由你們玩家發動的攻擊而已!”小洞中魚貫鑽出了普阿囡和另外四個石沼侏儒。那四個石沼侏儒中,一個披散著一頭石青色長發的女侏儒尖叫著接過話,雖然眉眼間震驚未褪,但輕蔑之色,卻更為濃厚。


    我冷冷一笑,身形緩緩飄飛而起。這時候,頭上的血光已然匯聚成一彎殘月,血色殘月一陣陣發出微微的血色波紋,我身形之所以飄飛而起,就是血色殘月發出的幾道波紋呈弧形蕩漾到我身下後匯聚起來,把我托起半空的。我雙手之間,濃濃的血腥氣已然在洶湧的法力波動中,形成一彎兩尺餘長、和頭上血月形狀一摸一樣、但整個仿佛一個血洞的殘月形血影。


    “玩家麽?嘿嘿,原來玩家的攻擊不值一顧麽?”我低沉著聲音,呢喃道。我不過是仿佛低聲呢喃,本不該被人聽到了,然而,隨著我的話聲,一道道血色波紋仿佛被我話聲吹動般,向四麵八方蕩漾,我的低聲呢喃,就隨著這些血色波紋,詭異地仿佛自天外傳來,雖然微細、低沉,卻直接送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根據在場三畸中的二畸後來的描述,我的聲音,這一刻仿佛夢魘,詭異地似乎就在他們腦袋裏響起,微弱,低沉,仿佛夢中一縷遊魂。


    我的呢喃還在隨著血色波紋蕩漾,我已然冷冷一笑,抬頭張嘴噴出一口暗黑色的血團,血團射在頭上血月上,血月微微一黯,接著光華大盛,猛然間,一輪一輪血月從頭上血月中分離了出來,源源不絕飄向石柱底端那個小洞。雙手間的月形血影,則猛然一張,整個把我包裹在其中,倏忽間變成一麵龐大的由血色陰影構成的月形洞,周圍空氣,也被這個血洞吸扯進來,但緊接著血洞表麵發出陣陣“嗤嗤”之聲,卻是被吸扯進來的空氣被絞得粉碎。


    但見堅硬的岩石,在道道血色光月下,仿佛豆腐一般,被層層剝去,小洞以驚人的高速,被迅速擴大著。


    那披散著石青色長發的女侏儒憤怒地就待向我撲出,卻被不知何時退到他們身邊的迪爾斯倫緊緊拉住。


    半空中殘月形狀的血色陰影,上端兩個部位猛然一轉旋轉,詭異地露出兩顆冰冷的黑眸。那石青色長發侏儒剛看到這雙冷冰冰的黑眸毫無表情看了她一眼,便猛然見到兩顆冰冷黑眸下方血影一陣動蕩,耳中嗡嗡作響。


    “這石柱太礙事了,尊敬的迪爾斯倫,就讓我一並替你們清除了吧。哈哈哈……”這石青色長發的女侏儒剛剛分辨出耳中嗡嗡作響的話聲和狂笑,眼前血影一閃,半空中的殘月狀血色陰影已然詭異地劃過長空,撞向小洞上方的石柱。


    下一瞬,所有人、連我都沒有想到,這團殘月狀血影,竟然就這麽生生嵌了進去,仿佛這支三人合抱的石柱沒有形質般,我隱身的這團陰影血月,就這麽鑽進了石柱中。


    石柱沒有絲毫動靜。


    迪爾斯倫麵色越來越嚴肅,那披散著石青色長發的女侏儒扁嘴一咧,嗤笑道,“啊哈,好威風啊,石柱毀了麽?別出不來……”


    女侏儒的話聲戛然而止。小洞上方的石柱,一點血色月狀陰影悄然出現,接著這輪月狀陰影迅速擴漫。須臾,血影再一閃,我已然回到了剛才的位置,懸浮在血色光月下。


    石柱簌簌往下掉落石粉,轉眼石柱便瘦了一圈。


    當我收起法術,落下地來站定時,小洞上方的石柱,已然不見了半截,地上,是細細的石粉,被擴寬了三倍餘的小洞――已經是大洞了,洞口無數石粉正簌簌滑入洞裏,和死黑色的沼澤腐水一樣,滑入洞中,便失去蹤跡,隻是,現在,洞裏明顯傳來了微微水聲和石粉滑落時細細的簌簌聲。看來,石沼侏儒原來布在洞口的古怪機關,雖沒有被毀掉,但損害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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