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瑞斯的傷很重,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麽,他的內氣幾乎耗盡,元氣大傷,內髒也有嚴重的震傷;陳雪亮臉色慘白,不過他隻是內力嚴重透支的緣故;毛學東雖強擠著一絲笑容,其實也是形同虛脫。


    楊福家看在眼裏,心裏非常焦急;這三個徒弟出道以來,今天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惡戰。


    “我必須要馬上讓他們三人回去靜養,”他知道,他們三人現在的情況,最迫切的靜養,藥物其實是沒有大用的,除非是那種大補元氣的東西,“章總,我想馬上回住所。”


    “也好,”章德根沉吟道,“不過我們要換幾次車,這樣安全些。”


    章德根辦事穩重,知道自己在淺水灣那裏的住所肯定是不安全的,所以被炸了以後也沒有去重新裝修;但楊福家在淺水灣那裏是沒有問題的,史狄安不會想到那裏也有楊福家的住所;至少最近是相對安全的;上次爆炸以後,那裏的物業加強了保安工作,即使史狄安要再去調查,也不會是在最近;畢竟他不能這樣囂張地和警方明著來作對。


    章德根給了楊福家一張一百萬美元的現金支票,楊福家見推辭不掉就接了下來。


    換了幾次車後,楊福家帶著三人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近12點了;李叔沒有休息,一直等在那裏。看到四人回來,他剛鬆了口氣,但一見到三兄弟的臉色,馬上神色又緊張了起來;他知道今天四人是去陪章德根和史狄安談判的,有動手的可能,但是一見三人表情,仍然是大吃一驚;三兄弟現在的功夫,絕對超一流高手的水平,這點他非常清楚;一般的幫派戰,根本是不用他們出手的;今天三人的這種表情,絕對是遇到了紮手的對手。


    他沒有多問,馬上上前扶著多瑞斯到了靜室,毛學東和陳雪亮也馬上跟了進去。


    楊福家到書房的暗格中拿了一瓶大補丹,匆匆趕到了靜室,發現毛學東和陳雪亮都躺在那裏的簡易床上在調息,就沒有去打攪兩人;他給多瑞斯和水服了幾顆大補丹後,自己就盤坐在靜室門口給三人護法。


    大補丹能大補元氣,但是能不用最好不用;恢複元氣的最好辦法是通過自己靜坐,靠藥物強行催出來的,對身體反而不好,有拔苗助長的副作用;但是多瑞斯的情況不同,他受傷太重,如果不及時補點元氣,怕要大病一場;就像發動機的機油一樣,量小點一時不要緊,但是一點存量也沒有的話,就要出大毛病。


    陳雪亮到第二天臉色就好看了許多,毛學東過了兩三天也回過了勁來,但是多瑞斯過了一個多星期,臉上才漸漸有了些光彩,而且功力倒退了不少。


    他們接連有半個月沒有出門,章德根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但是從當地的電視和報紙上,他們卻發現了許多不祥的消息。


    黑道的活動又開始活躍了。


    在一些娛樂場所,為了搶奪地盤,黑道的火並案件連續發生了好幾起,發生血案的娛樂場所現在都被強行暫時關閉掉了。


    香港政府的治安顧問章德根在一個星期內遭到了三次暗殺,他身邊的保鏢有兩人遇害了,目前章德根去向不明。


    日前香港警方的壓力空前巨大,白天的巡查都是三人一組,全副武裝;夜間在各個娛樂場所周圍,飛虎隊的便衣隊員正在協助警方一起執勤。


    幾天前的一個深夜,警方和黑道分子發生了激烈的槍戰,有三名警員殉職,但是一個黑道分子也沒有捕獲;警方在現場發現的彈殼是歐洲黑市的產品,黑道成員使用的槍械比警方的要先進許多,香港政府目前正和國際刑警組織聯係,擬合力來對付黑道分子的死灰複燃。


    目前,大陸駐港部隊也開始正式協助香港警方來維持治安工作,也正是因為有了駐港部隊的介入,這兩天市麵顯得比較平靜。


    現在香港政府對沿海的船隻實行了嚴格的管製,防止槍械繼續通過走私的途徑流入香港,私人收藏的槍械也規定了上繳的期限。


    楊福家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月中旬的一天,正當楊福家打算回南京等消息的時候,章德根主動地聯係了楊福家;電話裏他的語氣非常輕鬆;他讓楊福家先回南京準備,說馬上有兩百個員工即將到南京培訓;新年後楊福家帶來的十幾個人他都留了下來,並從裏麵選了幾個好手當了他的保鏢。


    章德根告訴楊福家,可以安心一段時間了。


    原來,章德根和香港政府定了一出引蛇出洞的計策,把史狄安苦心經營的黑道組織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章德根是經營黑道出身,現在遭到黑道的暗殺,香港政府開始聯想到可能和以前的黑道積怨有關;章德根就順勢把史狄安的情況向政府作了反饋;香港政府考慮再三,決定連根拔掉史狄安的勢力;經多次商談,最後香港警察、駐港部隊和飛虎隊一起訂了個引蛇出洞的計策。


    三月十四日下午三點多鍾,一個警員化妝成章德根的模樣,帶著幾個保鏢行色匆匆地出現在了新界的一個娛樂場所;這個場子昨天遭到黑道的騷擾,有幾個服務員受傷了;“章德根”一邊視察現場和慰問工作人員,一邊聲稱將與黑社會勢力決不妥協;他一臉憤怒的表情,表示將馬上到電視台作演講,號召市民要勇於提供線索,不懼邪惡勢力,共建和諧社會;他在現場呆了有半個小時,然後就坐車前往電視台,沿途又有幾個警察加入了保護“章德根”的行列。


    離電視台不遠,一枚炸彈爆炸了,“章德根”的車子被當場炸翻,人也受了“傷”,被馬上送到了附近的協安醫院。


    “章德根”被炸後的半個小時,電視台就播放了躺在病床上的章德根的圖像和講話;躺在病床上的他表示自己決不怕爆炸和各種威脅,將與黑社會勢力作戰到底,大大鼓起了香港市民同仇敵愾的士氣。


    此時協安醫院周圍方圓幾公裏範圍內,早已經布好了一千五百名駐港武警和五百名飛虎隊隊員,還有數百名警員;他們都是便衣打扮;而且,有近百台便攜式監控設備也開始對周圍的各條通道進行起了嚴密監控。


    其實,這個“網”在當天中午就已經開始部署了。


    史狄安果然上當了,他沒想到香港政府這次居然用了這麽多心思。


    他派了一組精銳成員,組織起了對章德根的二次“斬首”行動,帶頭的就是霍金斯。


    剛進入醫院大樓,霍金斯就發現醫院裏人特別多,好像出了什麽大問題;他鎮定地問一個醫生:為什麽這麽多人?好像很亂。醫生按警方的要求,回答說是有個議員受傷了,記者來了不少,都被警察趕到了大廳裏來了。


    霍金斯他們四個進了大樓,兩個留到了外麵;他們剛到,便衣警察就看出了他們的異常:雖然他們都帶了些探望病人的水果,鮮花什麽的,但是,四下過於警覺地打量眼神,很快就引起了警察的懷疑。


    霍金斯在廁所裏換上了醫生的服裝,很快就和同夥混到了icu病房外;守護的兩個警察剛好“偷懶”,迎著他們的麵到旁邊的廁所裏去抽煙了。


    icu病房裏的橡皮人被霍金斯的消聲手槍打爛腦袋的時候,房中的幾個正打瞌睡的女護士和醫生並沒有尖叫驚慌,反而一下變成了持槍的武警;而icu病房外走道裏望風的另外三個霍金斯的同夥,則突然發現遊蕩在警戒線附近的一些病人和家屬突然都變成了荷槍實彈的飛虎隊員,他們三個根本沒有拔槍的機會。


    霍金斯麵對五六支槍的時候,非常理智,他舉手投降了;此時他也看出他打爛的是橡皮人,所以他更加不擔心了;他是英國人,在香港,他一直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就算被警方抓了,自己一言不發,能拿自己如何?


    守候在醫院大樓附近的部隊在接到指令的第一時間內就把醫院方圓2公裏的人員全部控製了起來;不到五分鍾,協安醫院發生巨大變故,警方正在全力稽查要犯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香港。


    霍金斯被戴上手銬後,警察一句話也沒有問他,而是直接把他帶到了離現場隻有幾十米遠的一個房間裏;在那門口,他發現自己另外的三個“助手”都被銬在長椅子上。


    房間裏有四五個醫生模樣的人,還有幾個武警;他剛想開口抗議,一個醫生在他的肋下點了一下,他一下就軟倒在一張椅子上;旁邊上來兩個人,很快把他綁了起來;霍金斯開始抗議,表示戴了手銬還要捆綁,是對自己的一種不人道待遇。


    房間裏的這幾個人都是特地從北京請來的。


    一個頭發有點發白的中年醫生用英語問他:“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霍金斯哇哇大叫:“我抗議,你有什麽權利來問我!”


    旁邊的一個年輕醫生開始露出了一臉不耐煩地神情,他拿出一個針頭,閃電般在霍金斯的胳膊上紮了一下,一些談黃的液體注入了霍金斯的體內。


    霍金斯大怒:“什麽東西……你們……”但是瞬間,他覺得自己怒火完全沒有了,內心異常平靜起來。


    那是一種特製的藥水,即使是狂躁的精神病人,注射後也會彬彬有禮。


    “你是誰?我們談談好麽?”那個中年醫生又開口了。


    霍金斯發現對方的眼中有兩團奇異的柔和白光,他看了隻有幾秒鍾,就慢慢喪失了自己的意識。


    史狄安很快接到了霍金斯的電話,說是順利地完成了任務;現在警方封鎖了現場,排查很緊,正在找機會出來;小組成員都沒有問題。


    霍金斯的聲音平穩,鎮定自如,確實是個辦事的好手,史狄安很滿意。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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