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壤臉色沉了下來,衛展眉是他邀來的,因此在這船上,衛展眉受辱就是他受辱。


    他邁步就要向前,可是衛展眉卻搶先了一步。


    如果換了別人,願意為衛展眉出頭,衛展眉當然樂得偷懶,但是王天壤……那還是算了吧。


    “你是覺得我不配上這船?”衛展眉目光冷厲地盯著那人。


    “那是自然,星河槎主人定的規矩,非大師以上,不得登船。”滿臉橫肉的漢子冷笑你分明是武體期,蒙混上船倒也罷了,還來到這貴賓區……既然你能進入,我當然也能進入。”


    衛展眉還沒有反應,旁邊的陶侃險些氣樂了。


    這話他聽得很耳熟,不正是他家陶浣洪初見衛展眉時說的話類似嘛。


    如果那滿臉橫肉的家夥明這回事還敢說出來,這不僅是羞辱衛展眉,同時也是在嘲笑他了。


    不過陶侃不是王天壤,他能將陶家家業發揚光大,能讓兩個孫子都以為他隻是大武者,隱忍兩個字可是極為擅長的。


    “這船上是否禁止動手?”衛展眉回頭看了王天壤一眼殺個把人沒有關係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隻管動手,有事情我兜著”王天壤是衛展眉厲害的,當初他還是二段大師時,衛展眉不知用了手段就接下了他的一擊,現在他雖然可以看出衛展眉隻是武體中段的水準,可是隱約又有一種感覺,就是衛展眉比那時更為強大。


    至少不會害怕這個滿臉橫肉的大武者,而且,就算有問題,還在身邊呢。


    有王天壤這句話就好。


    衛展眉手搭在劍上,目光凝視著那滿臉橫肉的家夥,那家夥麵帶譏笑,同樣握著武器。


    兩人劍拔弩張的情形,當然吸引起眾人的注意,可是能上星河槎的,都是大武者,對於武者間的決鬥,並不陌生,而且大家都有興趣,每一次觀摩,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次增加見識的機會。


    “大武者對武體期……這種差距,就算是雙方戰技相差兩三階都無法彌補啊。”有人低聲道。


    “那也未必,等階是實力的基礎,卻不代表實力的一切,同樣是大武者,初段與高段之間的差距,就不比武體期與大武者初段的差距小,大武者可是有四十九個武元渦旋……”


    “兄台這話說得就自相矛盾了,大武者四十九個武元渦旋,武體期隻有七個,雙方元氣差距在極限狀態下幾乎是七倍,這七倍的差距,靠彌補?”


    聽到這些竊竊私語聲,王天壤不屑地哼了聲,在他旁邊,陶侃饒有興趣地望著他,王以為他們說得不對?”


    “一群庸碌之輩,這一世也就到此為止了。”王天壤冷笑了聲道。


    “那麽你覺得衛郎君呢?”陶侃咳了聲王對衛郎君傾心折交,不會隻因為他是丹道大師吧。”


    “老狐狸,你想說?”王天壤眼睛一瞪,凶芒畢露想挑釁?”


    “唉唉,瞧你這模樣,我老頭兒一個,早就不以筋骨為能,會挑釁你,隻是覺得奇怪罷了,王為人,老頭兒還是有所知的,可不是隨便哪位都能讓你如此青睞,我就是奇怪……”


    “有好奇怪的,你不是巴巴地送上厚禮讓衛賢弟抽你孫子的臉麽?”王天壤撇著嘴將陶侃的話堵了。


    陶侃卻沒有生氣,他微笑起來,這一代年輕人,果然都不是善茬。


    兩個為人所知的孫子,雖然平庸了一些,可那個不為人所知的,或許也能成為和王天壤、衛展眉一樣的風雲兒呢。


    就在這時,衛展眉動手了。


    他一出手,便是“大風歌”,而且是毫不猶豫地施展了“威加海內”一劍


    這原本就是海天之間空闊之處,大風歌施展出來,淩人的狂飆頓時掀起,呼嘯撲向那滿臉橫肉的漢子。


    就算王天壤向來高傲,見到這一劍時,也不禁目光一凝,心中盤算著,若這一戰技是攻向,當如何抵當。


    “唯有退……便是我的戰技,也無法硬擋這一劍,唯有先退,避其鋒芒,等他戰技用盡元氣衰退時,才可乘機反擊”


    以王天壤的實力,他有把握避開衛展眉這一劍,那滿臉橫肉的漢子卻絕無可能。按滿臉橫肉的漢子想法,衛展眉與他動手,應該會謹慎,先試探一下,然後再尋找一擊斃敵的機會,卻沒有料想,衛展眉根本不試探,一出手就是強攻戰技


    這種戰技一般都會有後患,攻後破綻會比較大,隻有在自覺擁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武者才會施展出來。因此,看到衛展眉這一劍,眾人都是一驚,沒有料想到,衛展眉麵對比他高出一個大檔次的對手,竟然還有這麽強烈的自信


    劍芒帶起的颶風雖是虛幻的光影,但附著在劍上的元氣卻是實打實的,滿臉橫肉的那個武者臉上的表情還帶著愕,他做出了他能做的最好的反應,同樣施展戰技,要與衛展眉拚個同歸於盡。


    或許,他還可以憑借元氣上的優勢,扳回這種不利的局麵。


    王天壤冷笑了。


    第一擊先機已失,雙方戰技上的等階差距在那兒,哪怕那武者是九段大師,也不可能憑借肉身去硬扛衛展眉手中的赤帝劍


    那可是一柄讓王天壤都有些眼熱的通靈中品寶劍


    扛不住,那就是死,人死元散,滿臉橫肉看似威猛的一擊又有用處?


    正如王天壤所料,衛展眉手中的赤帝劍快了不足眨眼的功夫,刺中了那個滿臉橫肉的家夥咽喉,元氣爆吐之中,那家夥的頭顱炸得粉碎,噴出來的血揚起兩米高


    而那家夥企圖同歸於盡的招數,也就成了笑話。


    一劍擊殺大武者


    而且直接碎首,死法甚為恐怖,即使是見慣了生死,不少武者還是倒吸著冷氣,那些在船上服侍的普通人甚至傳出驚呼。


    看到這一幕的武者,倒有大半皺起了眉,衛展眉這一擊太凶殘,出手便要人性命,讓他們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歎。


    剛才認為衛展眉必輸的人,現在都閉上了嘴,就算喜歡與人唱反調,覺得衛展眉還是有勝算的人,也都無意去誇耀的先見之名,因為一個武體期武者一劍擊殺大師武者,這是誰都意料不到的。


    “既然要當某些人試探我實力的馬前卒,那麽就要有成為棄子的覺悟。”平靜地拭淨劍上的血,衛展眉揚聲說道我不管是哪一位想我的實力,但隻要是派出這樣的貨色來,來一個,我殺一個。”


    他的話語一出,周圍的武者又是吸了口氣,有他這一句,誰都意識到了這背後的可疑之處。


    能到大武者境界的,有幾個是笨人,衛展眉與王天壤、陶侃在一起,就算看不慣他一個武體期的也上了星河槎,可總得給王天壤、陶侃麵子,另外此間主人都沒有,會有哪個來的客人上前的道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滿臉橫肉的死鬼想要試探衛展眉的實力


    試探別人真正實力,這本身就是不懷好意的一種表現,而且又是又挑釁的方式進行,這更是證明包藏禍心,既然如此,衛展眉一劍將之擊殺,也就不為過了。


    王天壤同樣想到這點,他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衛展眉不過武體期,為會有人想要試探他的實力?


    船上的侍者上來將屍體拖走,又打水清洗甲板,動作倒是幹淨利索,片刻之間,甲板上就又光潔如鏡,看不出剛剛還有一人慘死了。衛展眉微微抿著嘴,他目光轉了轉,然後看向陶侃。


    王天壤同樣看向陶侃,在東海城中,最有可能要試探衛展眉實力的,恐怕就是這位陶侃了。他的孫子受到折辱,原本想利用衛展眉充當磨礪孫子的磨刀石,結果也被衛展眉擺了一道。


    陶侃笑著擺手,老眼之中閃過一絲無奈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隻怕有人連我一起算計了。”


    身為地頭蛇,他在現場,這本身就是一大嫌疑。衛展眉倒並不真正懷疑陶侃,這老家夥老奸巨滑,如果他要試探,那天初見時便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他目光在眾人麵前掃過一遍,或許,那個對他不懷好意的人在這些武者中還有探子……


    其實還有人有嫌疑,例如謝家,謝家家主或者不將衛展眉放在心上,可謝蘊與王天壤的關係……誰她會不會派人來調查?以謝家的實力,在東海城指使一兩個大武者,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此人陶前輩可認識?”想到這,衛展眉低聲道。


    “不認識,從來未見過,星河槎每年來一次,這人從未在東海出現過。”陶侃也壓低聲音不是謝家,沒有這個必要。”


    顯然,他也猜到衛展眉在懷疑謝家了。


    衛展眉正猶豫間,看到碼頭上一陣亂,似乎有新的客人趕到,他凝神向那邊望去,卻看到秦伯塤夾雜在一群武者當中,正快步走了上來。


    “王,原來你已經先到了,我還去了謝家尋你呢。”遠遠地望見這邊三人,秦伯塤笑著拱手。


    衛展眉目光與他目光相對,兩人都是若無其事,但當衛展眉轉開視線時,心中卻是一跳。


    “這廝……也是有嫌疑啊”他心中暗想。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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