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等人在這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他們成為宗師武者,這一輩子當中,當然也沒有少進行殊死搏鬥,以前,隻有在他們麵臨生死關頭時,他們才會如此全神貫注,可現在看著衛展眉與嵩陽宗的武聖對決時,他們也將每一個神經都調動起來。


    衛展眉真的敢對嵩陽宗的武聖下狠手麽?


    嵩陽宗兩位武聖圍攻之下,衛展眉還能實現他的目標麽?


    這兩大疑團,隨著那聲慘叫和噴湧而出的鮮血,得到了答案。


    那名武聖,雖然有單一鳴的全力援助,也竭盡所能脫逃,可是,他握著刀的胳膊,仍然在那元氣組成的光芒旋渦中被絞成了肉渣。鮮血從他的傷口中噴湧而出,他在聲慘叫,眼中仍然是驚恐。


    他在這一擊中,已經破膽


    與此同時,單一鳴的劍離衛展眉的身體隻有不足兩分米


    這一點的距離,對於武聖級別的強者來說,那就是連眨眼都不用的。可是,衛展眉做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動作,象是一隻鯉魚,從河水中跳了起來,身體翻折,然後避開了單一鳴的劍


    單一鳴變腕,上撩,乘勢追襲


    衛展眉回臂,橫劍,借力彈開


    兩人的反應都是極為迅速,不過相對而言,衛展眉要慢一些,所以當他橫劍時,單一叭的劍已經撩到了他腰間,隻不過晚了一絲,所以隻是震了衛展眉一些,反而被他借這力,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住、住手”


    這個時候,柯子誠明白,這是開口阻止的最後機會了,若是再不勸止,衛展眉毫不猶豫會殺了單一鳴師,而嵩陽宗無論如何也要來報複,結果,必然是使得三川城成為戰場


    單一鳴身體止住,他看著同門蘭師弟,你的傷……”


    “師兄,殺了,殺了他,為我報仇,我廢了”那蘭師弟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


    單一鳴臉色極為難看,他轉向柯子誠柯子誠,這是劉家的子侄還是武家的子侄?”


    劉家與武家,在三川城不算是大勢力,但卻沒有哪個大家族敢得罪他們,因為他們背後各擁有一位武神,這也是三川城僅有的兩位武神。這兩家在三川城也都曾經風光過,可些兩位武神後裔不爭氣,現在最強的也隻是大武者。


    在單一鳴看來,隻有這兩位武神後代中,才可能出現這樣變態的年輕武者。他的實力,分明隻是宗師級別,可是正麵與中段武聖較量,不僅不落下風,而且還能重傷一個


    他那位蘭師弟一身武道修為全在刀上,現在執刀的右臂被絞碎,這可是就連武神也恢複不了的重傷,從今以後,幾乎成了廢人


    也隻有武神子弟,才敢如此妄為,不將他嵩陽宗放在眼中


    “單兄,這位是衛郎君,衛展眉。”柯子誠心中也有氣,他們四人下來時,分明看到了,可沒有一個人打招呼,相反出手就是喊打喊殺,現在遇到**煩,倒是想到問了,因此他話語裏也就帶了刺我,以嵩陽宗消息靈通,應當聽說過這位衛郎君的大名”


    “衛、展、眉?”


    單一鳴吸了口冷氣,心中頓時明白,蘭師弟的仇,隻怕是報不了啦。


    不僅僅因為衛展眉剛才展示出來的比起傳聞更強的武道修為,更是因為,衛展眉背後牽連的各大勢力。柯子誠的話說得沒,嵩陽宗對衛展眉相當了解,甚至比柯子誠想象的了解得還多


    謝東山、雷奔霄、辛去惡,這個少年身後,至少站著三位武神


    李青蓮、蘇胡子,兩位已經從世間消失了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傳奇武神,他們最近的消息,也是這個少年傳出的


    大散關前,斬殺修羅魂主,橫斷群山,鬥敗蜀郡武聖


    實力,勢力,都讓這個少年有傲視群倫的資本,難怪他會下手毫不留情,據說他甚至對勢力遠大過嵩陽宗的蜀郡三大宗門,都是毫不客氣,逼得峨山宗不得不撤換宗主


    單一鳴心中暗暗叫苦,與這樣一個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出奇雄厚的武者為敵,這是任何一個中小宗門都煩惱的事情。他咽了口口水看在雷奔霄與辛去惡的份上,我們就不與你計較……師弟,我們先走”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發生的根源,不在於衛展眉擁有雄厚的實力和背景,而在於他們師的蠻橫與霸道。他也沒有意識到,已經將衛展眉激怒了。


    而當衛展眉眯著眼真正發怒的時候,得罪他的人就要慘了。


    “走?很簡單,我開始三個條件,答應了就可以走,否則的話……”衛展眉淡淡地道柯老,去與嵩陽宗的人聯係,來洗地收屍吧。”


    此語之中,殺氣森然,卻沒有任何人覺得衛展眉狂妄,他有這個實力和底氣


    方才那蘭師弟搶先出手,甚至有些突襲的嫌疑,卻仍然被他絞碎一臂,若不是單一鳴的牽製,隻怕當場要身亡


    蘭師弟已廢,單一鳴雖然要強於他,卻沒有強到哪兒去,他一人,根本不是衛展眉的對手。所以衛展眉說要殺他,還真有這個可能。


    單一鳴額頭青筋跳動衛展眉,你確定你要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


    這個詞讓衛展眉愣了,他被很多人罵過,多惡毒的咒罵他都聽過,但“仗勢欺人”這一句,還真的挺新鮮。當然,這句由嵩陽宗的單一鳴說出來,那就更是新鮮無比了。


    “好吧,你說我仗勢欺人那就算是我仗勢欺人吧,我就欺你了,你樣?”對這種人,衛展眉完全沒有教育的興趣,都是七老八十的人,還這麽狂妄不知自省,他父母和師長當初沒有在他年幼時把他教育好,衛展眉當然更沒有興趣來苦口婆心教育他。


    “你……”單一鳴原本以為,“仗勢欺人”的說法一提出來,衛展眉多少要表示一些大度,然後他就可以乘機討價還價,直至脫身。現在他才意識到,傳聞中衛展眉的性格有些怪異,現在看來,還果真如此


    如果是給別人遇到這種怪性子,那就可以看笑話,但若遇到這怪性子的人是,應該如何處置?


    所以單一鳴一時之間,一籌莫展。


    柯子誠雖然很想看單一鳴的笑話,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個笑話不能看下去了。若是真的這樣發展下去,衛展眉與嵩陽宗全麵開戰,嵩陽宗奈何不了衛展眉卻可以拿他柯子誠出氣。


    “這個……衛郎君,不知者不怪,今日之事,當然是嵩陽宗有在先,但是畢竟都是三川郡的武者……呃,衛郎君,你一向器量非凡,不如……”


    一邊想著措辭,柯子誠一邊翼翼地說道。看他這模樣,單一鳴再度對衛展眉有了新的認識,很顯然,讓鄉裏鄉親的同城宗師武者都這樣,衛展眉肯定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刻薄貨色


    衛展眉不動聲色地聽著,柯子誠見他沒有明顯的喜怒變化,心中更是惴惴,就算是為嵩陽宗說情,也不能把折騰進去,因此,他想了想我看這樣吧,嵩陽宗為我三川郡數一數二的大宗門,我們三川城前段遭災,嵩陽宗全宗上下都感同身受,願意撥出兩千噸糧食支援我們三川城——衛郎君覺得如何?”


    他這個就是參照了當初衛展眉逼使閔華拿出家中存糧的條件,嵩陽宗的財力物力,當然比一個區區閔家強得多,兩千噸糧,對它們來說真不算。


    “哈。”衛展眉淡淡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呃,這隻是向衛郎君表示歉意的。”柯子誠看了單一鳴一眼,見單一鳴雖然臉色難看,卻沒有表示反對,他又繼續道衛郎君方才有三個條件,這第一第二條道歉與賠償……”


    “三川城城牆多有損毀,即使沒有損毀的部分,也有年久失修之所,聽說嵩陽有不少石山?”衛展眉打斷了他的話,直截了當地道三川城修城所缺的石材,就由嵩陽宗負擔——那個單的,你有沒有意見?”


    單一鳴心中大恨,可是他能辦?兩千噸糧食對嵩陽宗來說算不得,可是一座郡城的圍牆,那所需要的石料絕不是一點半點


    嵩陽宗確實有幾座石山,每年少不得開山采石用於營建,但那點產量,和建城牆所需要相比,真是九牛一毛。如果他答應了衛展眉這個條件,就必須多抽調人手去開山鑿石,而這就會影響到宗門其餘方麵的發展。


    柯子誠拚命地在向他施眼色,在柯子誠看來,衛展眉的這個條件,當真算不得,反正開山鑿石又用不著單一鳴和宗門中重要人物親自上,雇些普通人,最多再招一些閑散武者就是,有好推托的


    “,嵩陽宗做到這兩點……有難度?”衛展眉翻著眼睛看單一鳴或者說,兩個武聖,對於嵩陽宗來說算不了,遠遠比不上兩千噸糧食與一堆天生地長的石頭?”


    這話說的柯子誠都臉紅了,單一鳴暴怒,他抗聲道衛展眉,你別太過分”


    “我沒過分,我隻是仗勢欺人,順便說一句,你們不要打答應了之後賴賬的主意,上次賴我賬的人叫寧不悔,她原本是峨山宗的宗主,但現在她不是了,隻是大散關白杆軍的一名營正。”衛展眉咧開嘴,露出滿口白牙,微微笑了起來。


    此語一出,單一鳴渾身抖了一下,他正是現在嵩陽宗的宗主。他明白,衛展眉方才之語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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