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麵,你還說這種話,分明是不把我們瞧在眼中,哼,李青蓮失蹤多年,你這個騙子,竟然說見到了他小輩,你再敢胡說八道,老夫一刀就剁了你”


    費紳沒有猶豫多久,然後便喝斥,並且很明確地威脅起衛展眉來。他脾氣一向暴躁,所以二十四宗門的前輩也不以為意。


    衛展眉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平靜地道李青蓮讓我這樣說,是因為他懷疑你們當中有內奸。”


    “?”


    在場的武神、武聖中,大半都心中一驚,剩餘的也皺起了眉頭,他們可都是身份地位極為尊榮的人,會有內奸?若這話不是李青蓮說的,他們誰都不會想信


    “妖言惑眾,內奸……我看你就最象內奸,竭力阻止我們救援新嶽寨,你不是內奸誰是內奸?”費紳原本離衛展眉較遠的,現在一步步走,手也按在了的刀上,目中殺意凜然,看得出,隻要到了攻擊範圍之內,他就要動手


    衛展眉縮向裴儉行身邊,口中飛快地道若不是內奸,區區一個九階凶獸,會新嶽寨此時空虛,敢於發動獸潮襲擊?”


    此語一出,眾人心中再度一凜,開始他們被新嶽寨受襲的消息驚住,所以沒有往其中深處思考,現在想來,他們十餘位武神、四十餘位武聖深入雲夢大澤,新嶽寨附近的凶獸早就被他們掃蕩一空,就算沒有死也逃得不知多遠去了,會有獸潮發生?


    而且,掀起獸潮的竟然是一頭九階凶獸,這種凶獸不僅實力不遜於人類武神,而且它們的智慧也絕不會弱於人類,它沒有把握,敢襲擊一個有十餘位武神守衛的寨子?


    一連串的疑問,讓眾人心中對衛展眉的話了一小半,有這一小半就夠了,裴儉行盯著正在逼近的費紳,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他的身體中發出,費紳的腳步頓時止住。


    “問清楚再做處斷,反正……也不在乎多耽擱十分鍾。”裴儉行道。


    “少年,把你遇到李青蓮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十分鍾,應該足夠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又有一位武神道。


    這種情形之下,費紳隻能惡狠狠地看著衛展眉,卻不好再向前進了。他心中也暗暗罵了一聲,若衛展眉開口時他離得近,那麽一掌拍死他就算了,可這廝偏偏站在裴儉行邊上


    “晚輩是隨段玉琴前輩進入雲夢大澤的,但在半途中被沼龍七連環截住,沼龍七連環的首領是武聖房昔,他被段前輩所殺。”


    “房昔,不可能”費紳頓時覺得抓住了衛展眉話語中的漏洞當初房昔在江右做的案子,大夥都,他的武聖實力雖然有些水份,卻也不是隨便哪個武者都可以對付的,小子,你謊話說過頭了”


    衛展眉停下不語,微微笑了笑,看到他這個笑容,費紳心中突然一凜,隱約覺得哪兒似乎說得不對。


    “房昔的名字我似乎也曾經聽說過。”一位武神道。


    “就是連接做出十七件奸yin虐殺的那個房昔,我曾經花半年追殺他,卻依然被他逃了,那時他還不是武聖。”另一位武聖道。


    “段玉琴又是何人?”以段玉琴宗師初段的實力,還入不了這裏的前輩之眼,所以有人問道我二十四宗門何時出現了這樣一位新秀?”


    “她是我們區山宗的弟子,如今是宗師初段……她能殺得了一個武聖?”


    “晚輩若是要說謊,用不著說這麽一個漏洞明顯的謊言。”衛展眉這時開口道殺房昔是有些巧合,當時我們一行六十餘人,也死了十人。”


    “這與獸潮之事何幹?”


    “我們活捉了房昔的三個手下,從其口中得知,有頭會的凶獸與他們相勾結,而他們則是秦會之數十年前就埋伏在雲夢大澤的暗樁”


    “說得倒象是真的,可是我們難道這麽蠢,連是真假都分不清?”費紳冷笑了一聲道數十年前?秦會之數十年前就在雲夢大澤中布下暗樁,難道說他那個時候就這裏會有神器出現,就我們會選擇這裏開拓?”


    “沼龍七連環在此不是為了尋神器,而是尋找天地通絕陣的陣眼,隔斷人界與修羅、煉獄二界的天地通絕陣”


    這個時候,衛展眉突然拋出的消息,更讓所有人震驚,他們愣了好一會兒,相互間看了看,特別是象桃源宗等幾個宗門的人,表情就更古怪。


    “天地通絕陣的陣眼……竟然在雲夢大澤?”有人訝然問道。


    “這小子空口白牙,就這麽說說你們就了?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費紳冷笑道幾十個百歲之人,被一個二十歲的小子唬住,當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這句話倒是有些作用的,這些武神、武聖個個都年紀老大不小,最年輕的也超過了五十歲,可現在卻象是小孩子聽大人教訓一樣,聽著衛展眉介紹情況,這讓眾人心中微微有些不快。


    “我隻陳述我所知之事,不做任何評論。”衛展眉笑了笑十分鍾快到了,諸位前輩是否讓我繼續?”


    他這種不緊不慢的神情,比起費紳的冷笑更有打動力些,不少老頭老太們暗暗點頭,無論如何,總得讓他把話說完。


    “得知消息之後,我們連夜趕回新嶽寨,原本是想向諸位前輩報警,但諸位前輩卻離開了新嶽寨,次日淩晨,獸潮就來襲擊了。方才這位穆迪兄已經介紹了新嶽寒的損失情開,這裏我不必再多說。”


    聽他提到,穆迪臉上掛起了苦笑,他就是再蠢也,方才這位小展是利用了他


    他看著衛展眉,心中也暗暗稱奇,這個自稱展尉的少年,比他年紀還要小上幾歲,可麵對著數十位的武神武聖,幾乎人界南部一半以上的最強戰力,不但鎮靜自若,而且一舉一動都顯得從容不迫,竟然絲毫沒有壓力。


    “諸位有沒有發覺,以獸潮之力,完全可以徹底摧毀新嶽寨,可是對方隻是進行了一方殺戮,然後就離開……這與凶獸混亂破壞的天性完全不合”


    衛展眉提出的這個觀點,頓時得到了一些聰明多智的武者的讚同,響起一片嗡嗡之聲。方才在沉玉潭邊上,穆迪曾經詳細匯報過新嶽寨的損失情況,因此這時眾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個漏洞,凶獸既然進行破壞,為何不破壞得更徹底些?


    “顯然,凶獸的幕後指使者隻是想將諸位引回新嶽寨,那麽它為何要這樣做,一定是在這沉玉潭中有,他或者要去取,或者要去破壞,必須將諸位引走……”


    “又是蠢話,若是沉玉潭有,他會讓我們,我們了也找不著,他為何不悄悄潛入?”


    衛展眉看了費紳一眼,臉上笑容依舊,仿佛對方的質問根本不值一提原因很簡單,這就和沼龍七連環有關了,諸位前輩第一次發覺沉玉潭似乎有神器,應該是在近兩個月前對吧,當時沼龍七連環了沉玉潭中隱藏的秘密,無意中觸碰了機關或者的,所以引發了大地震。不過沼龍七連環也無法立刻進入沉玉潭,所以花費了很長,大約就是在前幾日,他們終於找到了進去的方法,並且又弄出了動靜,被諸位發覺,所以諸位才趕來沉玉潭。”


    他說的話都是推測,可是眾人細細推敲,他推測得合情合理。也隻有他的說法,才能解釋為何沉玉潭上空突現寶光


    “他們通知了幕後的秦會之,秦會之本人,也可能是他的手下來到這兒,可這時諸位已經在沉玉潭附近大肆搜索了,這種情形之下,他們就隻有安排一場獸潮,唯有如此,才能將諸位的注意力轉回新嶽寨。這場獸潮規模要足夠大,要造成較大的破壞,否則諸位可能就是隻派兩三人便可應付了,但又不能破壞得太過徹底,若是將新嶽寨完全破壞,那諸位就不可能回頭,畢竟寨子還可以重建,尋寶的機會卻未必有。”


    “而諸位當中的隱藏了許久的那位奸細,現在也被秦會之調動起來,將諸位的行蹤情況通報出去,比如說,方才我們離開沉玉潭,那人必然用了某種手段,將情況通報給了秦會之一黨。”


    這個時候,還懷疑衛展眉所說為謊言的人已經不多了,衛展眉雖然沒有拿出確鑿的證據,完全都是他一張嘴在講,但前後邏輯嚴密,這些武神、武聖雖然見多識廣,也個個聰明,可在衛展眉所說的情節中,竟然找不到大的破綻和漏洞。


    費紳此前的幾項質疑,現在不但變得可笑,而且引來了一連串懷疑的目光。


    “小輩,按你這麽說,我們當中真的有秦會之那老賊的奸細了,可是誰是呢?”費紳這個時候又開口道從一開始就反對你的,唯有我了,似乎我最象奸細,你不是很會編故事麽,再編編看,我是成為奸細的”


    衛展眉眼睛緊緊眯了起來,原本這個時候,他就是準備揭穿費紳的,這家夥大概也明白,所以搶先開口,造成雙方有仇怨的模樣,這樣當衛展眉指控他時,他就可以說這是挾恨報複,然後甚至故意裝成被激怒的樣子將擊殺……


    費紳還是很狡猾的,隻不過他遇到的卻是衛展眉,比起狡猾來,衛展眉自信不遜於任何人,就連在金色大廳中狡猾了六十年的蔣穿林,也變成了給他送好的運輸大隊長,就連被稱為王景略影子軍師的王右軍,麵對他也多數時候落在下風


    “我倒沒有辦法說閣下是如何成為奸細的。”衛展眉慢慢地道。


    這句話說出之後,費紳目光最深處稍稍放鬆了一下,這種放鬆,也隻有死死盯著他的衛展眉能。於是,衛展眉又慢慢地道但是,我有證據指控你就是那個奸細”


    費紳頓時狂怒,他戟指衛展眉小輩,你是,還真敢咬起我來了……你倚仗著誰為靠山,竟然來胡亂攀咬我們江右四郡二十四宗門的長輩,想要激起我們內亂?”


    衛展眉舉起一根手指你如此激動,隻因我的小小指控,這是證據之一。”


    “你”費紳手已經抓住了刀柄,但看到裴儉行有意無意地邁了一小步,恰好擋住了半邊衛展眉,他隻能鬆開刀柄裴師叔,你們月潭宗是不信任我們羅霄宗了?”


    “狗急跳牆,挑起宗門之爭,這是證據之二”衛展眉又豎起一根手指。


    費紳這個時候明白,想要殺衛展眉的意圖是很難實現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辯過衛展眉。他腦子裏急轉,然後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為做任何辯解,都將成為我是奸細的證據?”


    “強辭奪理,試圖將水攪混,這是證據之三”衛展眉豎起第三根手指。


    這一次費紳當真無話可說了,他唯有冷笑,腦子裏急轉,琢磨著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麵。見他閉嘴不語,衛展眉這才轉向裴儉行費紳是最初就急著回新嶽寨的人之一,我問過,最初急著的齊泰前輩之子便在新嶽寨中生死不知,其餘幾位要麽有弟子在,要麽有親人在,唯有這位費紳一向性子暴躁,從不收徒,也沒有和他親近的人——這也難怪,若是充當秦會之的奸細,身邊有親近的弟子親朋,總容易被。”


    “在穆迪兄說動諸位回新嶽寨後,表現得最急切的仍然是這位費紳,他幾乎恨不得將我們幾人扔下,諸位直接乘飛行坐騎離開,如此急切,隻怕不是為了快點回到新嶽寨,而是早點離開沉玉潭。”


    “方才與我對質的時候,提到沼龍七連環時,他還渾然不覺,犯了一個致命誤,我記得清剿沼龍七連環的便是羅霄宗對不對,羅霄宗派出的就是這位費紳對不對?”


    眾人目光頓時看向羅霄宗宗主齊泰,齊泰臉色鐵青,慢慢點了一下頭。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不少前輩都注意到了,乘飛行坐騎起飛時,這位費紳飛得最高,他換了一件披風,原本是一件灰色的,現在則變成了紅色,而且極大,象是一麵旗幟……這應該就是向潛伏在附近的同黨報信,通知他們,諸位前輩已經離開了,所以這個時候,沉玉潭那兒定然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說到這,衛展眉底牌已經全部掀出,就看費紳如何應對了。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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