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爾踱!”伊逝煙高聲呼喚。


    召喚獸阮爾踱應聲出場:“怎麽了?”


    “帶小知去換了衣服再過來。”伊逝煙看看那被踢翻的盆,再看看阮昧知稍稍扁回去的肚子,好像明白了點兒。


    “好。”阮爾踱點頭,於是可憐的小豆丁就被爹爹帶著換衣服去了。


    阮昧知的衣服每三日便要被阮爾踱換一次,早已習慣。淡定地任由阮爾踱將他扒光,穿上肚兜褻褲,套上外衫,係好腰帶,完工!


    阮昧知狠狠瞪了一眼被丟棄在地上舊衣,他一定要牢牢記住這款衣服長什麽樣子,然後這一輩子都絕對,絕對不要再穿它!誰知道這吸水的玩意兒是怎麽洗的……


    解決完雜事,阮昧知回到修煉房,正式開始了修練之旅。


    在伊逝煙的悉心指導下,阮昧知很快便成功將一絲清涼的靈氣納入經脈,匯入了體內的靈氣大軍中。引導著冰礦泉水牌靈氣大軍緩緩前行,最終匯於丹田……擦!丹田正被溫開水牌靈氣占著呢。


    於是本就日夜不休的靈氣內耗之戰,在阮昧知調集大軍齊攻丹田的情況下,迎來了新的高.潮。不過區區幾息時間,這一年來本就少了一小半的涼性靈氣,瞬間就被.幹.掉了十分之一,而盤踞在丹田中的溫和之氣,雖然耗得少,可也已去了至少百分之一。


    阮昧知恨不能捶地撓牆:好不容易學到頂級功法,結果剛一練習的就猛掉級,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編劇啊,調.教.係.a.片都不帶這麽摧殘主角的!


    阮昧知不敢再運轉功法,立馬遣散涼性靈氣大軍,讓它們各歸各位,各回各家,務必遠離丹田這個凶殘的戰場。


    阮昧知睜開眼,皺著眉向母親軟軟匯報道:“丹田,兩種氣,暖,冷,變少。”


    伊逝煙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你是說,你丹田裏還有一種暖暖的氣,所以靈氣無法進入,並且兩種氣在接觸時還會變少是麽?”


    阮昧知點頭。


    “果然是先天真氣,難怪……”伊逝煙看向阮昧知,眼神複雜,但很快又歸於平靜:“小知,你還記得你丹田處的先天真氣是如何得來的麽?”


    阮昧知自然不會傻到直說他在胎兒時就有意識和記憶,所以他隻是一臉懵懂地搖搖頭。


    伊逝煙有些遺憾地歎息一聲:“所謂凝氣期,就是一個不斷吸收天地靈氣,直至體內靈氣充盈到極致的過程。雖說丹田是儲存靈氣的核心,不過也不一定非要一開始便全儲在丹田中。小知,你且先將靈氣吸入體內,順著功法中所講路徑不斷運轉,直至體內除丹田以外之處都被靈氣所充斥再說。”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深,伊逝煙又問了一句:“娘這麽說,你能聽懂麽?”


    “懂,隻路過,不進去。”


    偽兒童阮昧知不再多說,閉上眼,依言而行,雖然靈氣每次路過丹田時,依然會被先天真氣消耗掉一部分,不過已然比之前的自由圍毆和大軍對陣兩種狀態要好得多了。


    而在靈氣運轉的過程中,那些原本存於血肉中的靈氣也紛紛回歸經脈,一個時辰後,阮昧知體內的靈氣已然能夠首尾相接形成循環。


    在循環形成的那一刹那,阮昧知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儼然化身成了一個吸塵器,周圍的靈氣隻要離自己稍近點兒便會瞬間被清空,而自己全身上下似乎無一處不可吸納靈氣,無一處不可作為靈氣通道。不肖一個時辰,這房間裏的靈氣便被阮昧知洗劫一空。


    阮昧知感受著體內被補足不說還略有增長的靈氣,暗爽不已:這難道便是母親所說的“靈氣一旦積累到能在體內自然運轉的程度,不必刻意修煉也能源源不絕地將天地間的陰性靈氣吸入體內。進而便能以遠超同等靈根者十倍的速度積累靈氣”?這種速度何止十倍啊!說百倍都不為過。


    阮昧知心滿意足地張開眼,見母親正一臉關切地看過來,笑道:“房裏,靈氣……沒有了。”


    “真不愧是地靈根啊,隻可惜……”母親垂了眼,摸摸阮昧知的頭:“這兒的陰性靈氣雖較其他地方充沛不少,可到底也比不上那些門派所占據的靈脈所在。”


    阮昧知見母親情緒低落,趁她未注意,將玉簡一把搶入手中,學著她之前的樣子將玉簡貼上了額頭。故意驚呼出聲:“啊!”


    “怎麽?”伊逝煙捏住阮昧知的小肉爪。


    阮昧知抓住玉簡死不放手,無恥賣萌:“這個裏,有東西,想看。”


    “你能看見?”伊逝煙對於阮昧知無師自通了探神識讀玉簡這一技能深感驚喜。


    “能。”阮昧知抓緊時間將玉簡貼回額頭,努力記住其中文字。他不介意讓伊逝煙了解自己的進度,但他很介意讓阮爾踱了解自己的實力,所以,自學成才,隱瞞修為才是正道。


    “裏麵的便是文字,娘教你認字好不好?”伊逝煙。


    “好。”阮昧知一邊答應一邊捏著玉簡死不撒手。


    伊逝煙也不介意,隻坐在蒲團上,撫著肚子,將《坤元經》裏的內容一句句背給他聽。


    阮昧知敷衍了事地跟著母親念,腦子裏早已開始飛速背誦坤元經裏的內容。


    當三個時辰過去,夕陽西下,《坤元經》的凝氣期修煉部分阮昧知已全部記下。感謝古文能有多簡潔便有多簡潔的行文風格,詛咒古文能有多晦澀就有多晦澀的表達方式!


    阮昧知剛被伊逝煙放回房間不久,阮爾踱就登門了:“小知,你今日學得如何?”


    阮昧知看著阮爾踱那反手關上門的動作,果斷扭身埋頭,悶不吭氣。


    阮爾踱慢慢繞到阮昧知跟前,俯視他:“我去修煉室時,那裏靈氣幾乎都被吸空了。小知很厲害呢。”


    阮昧知暗暗心道:如何你真要表揚我話,勞煩你別用那種老婆跟人跑了的悲催口氣來講成麽?


    “小知怎麽不說話呢,很累麽?”阮爾踱又問。


    阮昧知可憐兮兮地揉揉眼睛,瞅著他:我很困啊,所以您趕緊走吧。


    阮爾踱理了理被子,溫和道:“困了那就睡吧。”


    ‘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敢睡好嗎?!’形勢比人強,阮昧知隻好閉目挺屍,默默複習剛剛背下的坤元經。


    半個時辰後,阮爾踱看著睡得貌似很香的阮昧知,長歎一聲,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了阮昧知的嘴中。阮昧知毫無所覺般乖乖地含著丹藥繼續睡。


    這丹藥入口即化,不過阮爾踱還是多等了一刻鍾,才轉身離去。


    阮爾踱前腳剛出門,阮昧知就猛然睜開眼,一扭臉,從嘴裏吐出一卷烏黑的布條來,那本是他的腰帶,白色。


    阮昧知又呸了兩口,心有餘悸:好在他警覺,一看到阮爾踱關門就往嘴裏塞了這吸水型腰帶。丹藥入口即化又怎樣,還不是被腰帶吸了九成走。


    不過想起那進入體內的一成藥力,阮昧知也半點都輕鬆不起來。那藥一進身體,就往經脈與丹田的接口處聚集,幾乎將運轉到此處的靈氣生生阻斷。


    以此推斷,阮昧知很容易便能猜出服下整顆丹藥的下場,經脈滯澀,丹田不通,從此再無資格踏上修真一途!


    好在他吞下的量不大,藥力在先天真氣和靈氣的雙重夾擊下潰不成軍。不然……


    所以說,阮爾踱果然是想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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