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來當我侍者是為了利用我。(.好看的小說)”殷尋問回答得無比堅定。


    “這劇情確實有點不著調,我還是改改設定算了。”阮昧知佯作思索,片刻後,才繼續開口道:“要不這樣說吧,因我體質純陰,必須吸收陽性真元才能進階。於是我為了能吸收更多的真元力,不斷地刻意拉近與你的距離。現在的劇情就是,你發現了我瞞著的這個秘密,意識到我目的不純,你會做何反應?”


    殷尋問定定地看著阮昧知,沉默不語。


    阮昧知被殷尋問看得發毛,忍不住開口催促:“說話啊你。”


    殷尋問忽而開口道:“昧知,其實這是真的吧。”


    “嘭。”阮昧知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跌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殷尋問,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麽會這麽想?”


    殷尋問伸手攥住阮昧知的手腕,將人從地上拖起,淡淡道:“本來我從未想過你來當我侍者有何蹊蹺,能意識到這點,還要多虧龍驚千的提醒。”


    “龍驚千的提醒?”阮昧知立馬生出一種把龍笨笨那貨拖出來暴揍一頓的衝動,他那張嘴到底是什麽做的,漏鬥嗎?


    殷尋問將阮昧知在凳子上安置好,埋頭替他整理弄皺的衣擺:“龍驚千對你來當我侍者這件事,從頭至尾都表現得很不忿,他覺得讓你當侍者是糟踐了你。你資質極好,實力不低,又頗為聰慧,屈居人下豈非折辱?”


    阮昧知身子一僵,他似乎有點明白紕漏出在哪裏了。


    殷尋問將最後一道細紋撫平,抬起眼來,看著阮昧知,徐徐道:“當初你來當我侍者時,說的那番理由我一個字都不信,也不願信,後來也證明了那的確是你胡扯出來的借口。那時我滿心以為,你來當我侍者就是為了報恩,若非今日遇到龍驚千,我也許還會繼續這麽以為下去。與龍驚千一戰後,我便總覺得有什麽被我忽略了,過來的路上細細回想,才終於驚覺到其中的違和,若說你資質奇差實力低微,為了報恩來當侍者還算說得過去。可就像龍驚千說的,你並非弱者,你甚至能獨自掙下“顏如玉”這麽一份家業,不說實力,便是財力也是不缺的。這樣的你來當侍者豈不是大材小用,無論做個別的什麽都比當侍者更能體現價值不是嗎?相處兩年,我對你多少也算有些了解,你雖無傲氣,卻有傲骨,就算要報恩,也不會采用自甘為仆這麽個方式。那麽,你來當我侍者,就必定有比報恩更為重要的理由。而剛剛你說出的這個理由,就很合理,至少結合你魔障時的言行來看,極有可能。”


    阮昧知頹喪地歎息一聲,他挖好了坑,蹲在陷阱邊等獵物掉進來,結果被豬一樣的隊友從背後一推,自己掉坑裏去了,自作孽不可活啊。阮昧知在坑底苦逼地望著俯視自己的前獵物現獵人,舌底發苦,喉嚨幹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也不必再客套下去,說吧,你準備怎麽處理我?是廢了我,趕走我,還是從此與我陌路什麽的……”


    “昧知,你是不是很怕我離開你?”殷尋問聲音很輕,但口氣卻很篤定。


    “啊?”阮昧知有點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殷尋問。


    殷尋問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阮昧知滿頭亂發:“你編造的二假一真三個情境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可能會導致我拋棄你這種情況發生。你說,心魔不過就是將你腦子裏的人和事捏造成你最渴求或最懼怕的樣子,你內心深處,最懼怕的,就是我與你分開,對否?”


    阮昧知啞口無言。有……有嗎?


    語言是源自心靈的造物,阮昧知用真真假假語言編織成局,妄圖套出殷尋問的真心話,可不曾想,先將自己給暴露了個幹淨,連潛意識都沒能逃掉。


    殷尋問輕輕順著阮昧知鬢邊的發,不緊不慢道:“你懼怕分離,我亦然。所以,你放心,無論你做了什麽事,我都斷無可能讓你離開。畢竟,沒有任何事能比與你分離更令我痛恨。”


    阮昧知忍不住一個哆嗦,放你妹的心啊!這根本就不是安慰而是恐嚇對吧?對吧!


    見阮昧知抖著身子眼巴巴瞅著自己,殷尋問不禁歎息:“你在怕什麽?我再生氣,最多也就是將你關在小黑屋裏這樣那樣再那樣而已,你還能趁機多吸收點陽氣呢,多好?”


    我去,這小子誰家養的,趕緊來個誰把這種危險生物給我拖回去栓起來啊。阮昧知暗叫不妙,殷尋問這小子絕對是生氣了,都黑化了啊有木有!


    殷尋問將手貼著阮昧知的僵硬而泛白臉頰,溫柔地摩挲:“知道你接近我別有目的,我本應生氣的,可不知為何,卻偏偏氣不起來。(.好看的小說)你這家夥,幹壞事好歹要有點惡人樣啊,邊偷偷吸收我的真元又默默對我好什麽的,未免太過狡猾。搞得我現在連火都發不出來。”


    “你居然不生氣?”阮昧知瞪大了眼睛,像一隻忽然被人往食盆裏丟了根大胡蘿卜的小兔子。


    “是啊,我居然不生氣。”對於這一點,殷尋問自己也很鬱悶,似乎心底一直都有個感覺,那就是阮昧知肯定在背著自己幹壞事。現下終於知道阮昧知幹的壞事到底是什麽,他反倒鬆了一口氣。跟阮昧知是受人指使潛入混元宗意圖不軌什麽的比起來,瞞著自己偷偷吸點真元力什麽的,實在是不值一提。


    大概是因為殷尋問原本就沒對阮昧知這壞家夥抱什麽指望,所以真發生了什麽也很難失望,阮昧知做人已經失敗到了神一般的境界,成功得很另類。當然,最根本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殷尋問對阮昧知用情甚深,陷入熱戀中的人腦子都是殘的,包容心無限膨脹,永遠覺得自家心上人就是集世間所有美好於一體的存在,什麽都好,就算不好的地方也無比可愛。阮昧知運氣不錯,隱患爆發得恰是時候。


    阮昧知抿緊了唇,怔怔地看著殷尋問,一種奇妙的滋味隨之在心頭漸漸蔓延開來,殷尋問給他的,永遠都比他期待得要多得多,他阮昧知何德何能,能獨占如此深情厚意。就算自己以身相許吃虧的還是殷尋問吧!


    “你就這麽……原諒我了?”阮昧知不確定地問道。


    殷尋問微微頷首。


    得了準信,阮昧知身體終於徹底放鬆下來,他一直都很擔心殷尋問知道真相後會鑽牛角,進而變成一個不再信任任何人、對感情徹底絕望的中二少年什麽的。現下知道殷尋問並不如何介意,壓力頓無。


    看到阮昧知那副逃出生天的輕鬆模樣,殷尋問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悠悠道:“不過,到底你還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就這麽放你過關,我意難平啊。”


    阮昧知自問單從數量上來講,自己吸了多少都給殷尋問補回去了,有多無少,實在厚道。當即得寸進尺地拍拍殷尋問的肩膀狗腿道:“代價什麽的就不用了吧,咱倆這麽熟,你不如網開一麵放過我算了。”


    殷尋問隻給了阮昧知兩個字:“休想。”


    “那你想怎麽樣?”阮昧知翹起二郎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痞子樣。


    “這樣……”


    看著眼前忽然放大的臉,阮昧知於千鈞一發之際猛地一抬手,擋住了自己的嘴。


    結果殷尋問的目標壓根就不是阮昧知的唇,而是他的耳朵,殷尋問成功湊到阮昧知耳邊,輕笑:“你在想什麽呢!還捂嘴。”


    阮昧知怒曰:“少給哥裝純!有話快說。”


    知道阮昧知已經炸毛,殷尋問也不再去撩撥,悄聲說起了自己的邪惡打算:“……隻要你將此事完成,我就不再跟你計較之前的事。”


    “你真小心眼。”阮昧知由衷感歎。


    “都是你教得好。”殷尋問由衷讚揚。


    阮昧知默默扭頭,我去!這小子果然是黑化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龍驚千就看到阮昧知和殷尋問手拉著手拜訪自己來了。


    “你們這是……”龍驚千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阮昧知感覺到殷尋問牽著自己的手重了幾分,知道這小子是在催促自己,隻得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對不起,大哥,我之前騙了你。”


    “什麽?”龍驚千整個人都懵了。


    “其實……我去當殷尋問的侍者,確實是因為我心慕他久矣,隻想與之日夜相守,永不分離。”阮昧知艱難地說出台詞,心底卻在痛毆著一隻頭上頂著殷尋問三個大字的小人。不就是之前在殷尋問說這個理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否了麽,這小子居然還一直記者,非要找回場子才肯罷休,報複心未免太重了點吧。


    “你居然戀童!”龍驚千驚呼出聲。


    好在已經說完預定台詞,阮昧知趕緊給自家兄弟做解釋:“其實我剛剛都是跟你說著玩的,我和殷尋問打賭看你什麽反應來著,哈哈。”


    龍驚千怒目,但在看到阮昧知那充滿了某種隱晦期待的目光後,臉上又忽而變為了一種微妙的神色。他想起了阮昧知魔障時對殷尋問的維護,想起了阮昧知昨日說起拒絕之事時的無奈,他長歎一聲開口道:“不管你是真喜歡這小子還是說著玩的,作為你兄弟,我永遠是和你站一邊的。即使我心底再不樂意,隻要那是你想要的,無論有多離經叛道,禁忌背德,我都會支持你。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因為什麽而排斥或鄙視你之類的。”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阮昧知欲哭無淚。


    殷尋問忽然落井下石地插話道:“謝謝你,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對於疑似情敵的生物,絕對要一棒子打死才行。


    龍驚千立刻反駁道:“不可能,明明昨天昧知才和我說……嗚嗚嗚。”龍驚千的後半段話被阮昧知果斷用手捂在了喉嚨裏。


    阮昧知看著殷尋問猝然變深的眼眸,淚流滿麵地想,龍驚千的嘴就是個漏鬥不解釋!


    “阮昧知,你不準備說點什麽嗎?”殷尋問眼神危險地盯住阮昧知。


    其實也沒什麽好瞞的,知不知道都那樣。阮昧知索性放開手,坦白道:“昨日龍驚千來找我,說你對我有非分之想,於是我就將你已經向我告白的事告訴了他。”


    殷尋問側頭看向龍驚千,眼神銳利:“當真如此?”


    龍驚千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對,所以說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已經在一起,沒解決那三個問題之前,阮昧知是不可能答應你的。而我,也不會任由你給阮昧知來帶禍患。”


    殷尋問皺眉,一字一頓道:“不勞你操心,我自會盡快取得和昧知正大光明在一起的資格。”


    “我等著。”龍驚千冷笑。


    阮昧知看著眼前火花四濺的兩人,嘴角狂抽:喂喂……難道就沒有人想問問我的意見嗎?哎,不問也好,由著這兩個家夥鬧去吧,橫豎這事都不過是水中撈月罷了。


    此時的阮昧知卻忽略了一件事,在他拿水中月當借口敷衍拖延之時,某隻死心眼的猴子為了撈起那輪明月,卻是連命都能豁出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表示,每次看到蛋黃寫小受和小攻親親密密的情節,總是覺得壓力山大,懷疑這會兒有多甜,未來就有多慘。哼哼,才不是呢!蛋黃從來不欺負小受的有木有,最多小坑一下啦,你懂的~


    頂著親媽臉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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