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種意義上相當不想看見三宮能美的原因,找到人以後跡部景吾撤得很快。


    而居然跟在身後也能跟錯人,這讓忍足侑士對於三宮能美的認知更上了一層樓,接下來的路上他更加不敢怠慢,光讓她自己拽著他的袖子顯然已經不夠了,忍足侑士最後伸了一隻手讓她握住,免得她再跟錯人。


    剩下的回家路終於風平浪靜,忍足侑士平平安安地把大麻煩送到了她家樓下。第一次她送女孩子回家結果被送的那個人跑丟了還得找,他覺得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啊呸錯了,忍足侑士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想再來一次這種糟糕遭遇了。


    雖然並沒有真的遭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可他必須承認,天然呆在某種程度上真的是精神大殺器,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以後的生活都再也不要出現無常識和天然呆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他已經勝利把麻煩交接到她兄長手裏,轉身準備回家的時候,卻又被叫住了。


    “忍足學長。”三宮能美在身後一邊叫他一邊又跑了上來,“忍足學長,你的手帕,借我。”


    “啊?”他從懷裏掏出剛剛給她擦身上奶茶的手帕,“已經髒了哦,不能再用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反正已經到家了快該幹嘛幹嘛手帕是無辜的快放了他他還隻是個孩子。


    三宮能美瞪著大眼睛點頭,然後一把接過那塊沾著奶茶的手帕。


    “我知道,因為是我弄髒的嘛。”


    你還知道啊!


    “但是如果想要做網球部經理的話,就要替學長們洗衣服了吧?雖然我不會洗衣服,但是我會努力的!學長的手帕,我一定會洗幹淨之後還給你的!”她一邊說著,一邊重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去了,臨了還衝忍足侑士揮揮手,“忍足學長,開學之後學校見!”


    忍足侑士捂住臉。


    在今天的心理陰影消失之前,他真的不太想學校見……


    拿了忍足侑士的手帕回轉的三宮能美直接麵對的就是三宮鐮霧那張黑了一半的臉。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拽著三宮能美進了電梯,分分鍾之後就到達了他們倆現在住的公寓。


    而後三宮鐮霧便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妹妹自己找個地方也坐。


    “好了,說吧。”他原本想擺出一個稍微威嚴一點的動作,可到最後卻還是變成了一隻手扶住額頭,“景吾今天給我打電話問你的事兒了……果然居然相信你自己保證的不會迷路不會被賣掉的我才是笨蛋吧……”


    “不是,哥你聽我說,這次有原因的……”三宮能美立刻辯解,“本來我是跟著忍足學長的,結果突然有妖怪變成忍足學長的樣子,我就一個不小心跟丟了……”


    事情很簡單,兩三句話的工夫三宮能美就已經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向兄長闡述了一遍,聽完事情發展的三宮鐮霧便徹底沉了聲,不再說話。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開了口。


    “至少在我找到辦法之前,最好不要一個人呆著。”他死死地皺著眉頭,“在家也好在外麵也好,我會盡量和你在一起,但是總有我忙的時候和我注意不到的地方,你自己必須小心,天黑之後盡量別在外麵逗留。”


    三宮能美點頭,把這些話統統答應下來。


    有了鐮霧的勸誡,加上接下來的日子裏也實在沒有什麽必須出門的必要,三宮能美也就在家裏悶了一整個月。


    雖然嘴上說的是“悶了一整個月”,可是並不代表她就真的閑著沒事做。


    三宮鐮霧驚訝地發現自家妹妹居然開始對著說明書學習使用洗衣機並自告奮勇準備一個人包家裏的所有髒衣服——於是他告訴她家裏的衣服沒幾件是可以水洗的,大部分每天換下來之後隻要丟在那裏就好,每周會有洗衣店上門收取並把上一周送去洗好的衣服和賬單送來。


    不過這並沒有打消三宮能美的積極性,反而讓她燃起了在家裏收集可水洗與可機洗的衣服的熱情,在把自己和鐮霧的衣櫃都翻了個底朝天之後,她沒管那些衣服其實都是幹淨的,一股腦全部丟進了洗衣機。[]


    接下來就是按照說明書上所說的倒進洗衣液,然後按按鈕……


    三宮能美抄起了放在洗衣機旁沒怎麽動過的洗衣液。


    三宮鐮霧再次製止了她準備將一整袋洗衣液都倒進去的舉動,而後不得不扶著額頭教她什麽叫做“適量”。


    他不明白,和他這種離家出走在外生活的人不同,三宮能美明明隻要在家裏坐享其成就好,都已經這樣生活著並毫無障礙地這麽大了,突發奇想的學什麽家政。


    身為大哥的他很是困擾地歎了口氣,不過既然是她憑借自己意誌想要學習的,作為兄長他有義務把她想要學的東西統統教給她。


    三宮能美隻是沒什麽生活常識,並不是腦袋笨,在三宮鐮霧的指導下她很快學會了洗衣擦地,小半個月過去之後,三宮能美不僅能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甚至還突發奇想準備試試給房間裏換燈泡。


    三宮鐮霧迅速製止了某人用剛洗完抹布還滴著水的手去摸電門的危險舉動,並告誡她這種爬高走低的事情都是男生做的,女生不能插手。


    兄長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三宮能美這才依依不舍地罷了手,轉而跑去廚房替兄長泡咖啡去了。


    三宮鐮霧坐在沙發上隨意翻看電視上的新聞,可心思卻完全不在新聞內容上。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自家那個連自己養的貓都不記得要喂的妹妹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突然一下子要學什麽洗衣服做飯擦地的,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戀愛了?!


    對方是誰?不會是上次送她回來的那個男生吧……話說上次送她回來的時候天黑看不太清楚,可是那個男生的確似乎是牽著她的手送她回來的。


    而且還忍足學長忍足學長地叫著,很親密的樣子。


    仔細想想的話,她想要學習家政也是那之後的事情……


    戀愛了吧!所以果然她是戀愛了吧!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三宮鐮霧的腦袋裏頓時升起了莫名不爽。


    雖然他並不是所謂妹控,也不願意對能美看得像亞理和晝看她那麽嚴格,可是自家妹妹就這樣被一個剛剛見麵的人瞬間奪走這種事情,大概無論是誰都沒法接受。


    至少得先有觀察期,確認這個人是的確值得他交付妹妹的人才行。


    三宮鐮霧一邊接過三宮能美遞上來的咖啡,一邊暗暗地在心裏想著,過兩天得找人調查一下,那個忍足侑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總之不管怎麽說,遵循著“無論如何不要讓自己陷於一個人呆著的境地”的三宮能美,在一個月之後平平安安地進入了冰帝的高中部,又順順利利地在社團招新日的時候遞上了兩份申請書。


    音樂不會放棄,所以音樂社要遞交一份。


    而自己放下的豪言壯語必須要進入網球社做經理,所以網球社再遞交一份。


    把一切都做完之後,她所要做的就隻有等待各個社團在篩選了報名表之後陸續發下來的入社通知了。


    於是絲毫不出意外的,第二周的周一,三宮能美剛到教室就發現了放在自己桌上的一張a4紙,上麵打印著音樂社的麵試時間和地點。


    整張紙的最後,音樂社社長那個手寫的簽名看上去好像相當正式的樣子,可她看了很久都搞不明白到底寫了些啥。


    奇怪的簽名,奇怪的社長。


    雖然心裏覺得奇怪,可是她下午還是按時去了音樂社的教室。


    順著上麵所說的地址,繞過了三棟教學樓和整座籃球場,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音樂社教室。


    相當……怎麽形容呢?殘破?


    對於三宮能美來說,這間所謂的音樂教室和她認知之中的房屋以及冰帝的整體風格都有著極大的差別,硬要來形容的話其實也並不是真正的殘破,隻是窗戶和門窗都稍微舊了一些,門邊上寫著的“美術教室”的字樣也已經褪色了,整體給人的觀感不像什麽新房子的那種獨立小屋,看上去的整體效果很像鬼屋。


    是說音樂社在美術教室這件事本身就很詭異吧……


    (忍足侑士,你可以瞑目了,在你短短數小時的熏陶之下,三宮能美已經學會找這種吐槽點了。)


    不會是走錯了吧……話說冰帝還真有這麽偏僻而破舊看著就像有妖怪會出沒的地方啊,萬一有等下真妖怪出沒逃跑路線勘查好了沒等等她恍惚好像已經忘記了來時的路了……


    三宮能美心裏直犯嘀咕,眼看著就要趁著天還亮迅速撤退,冷不防那鬼屋……啊呸,音樂教室的門開了,從裏麵傳來一聲她聽上去很耳熟的招呼。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お嬢様。”


    聽到這聲招呼,三宮能美莫名鬆了一口氣。


    這絕對是走錯了嘛,雖然沒想到連冰帝也有host部而且淪落得這麽慘——大概是本該作為host部的客人們的公主們都去了網球部那邊的緣故吧——不過無論冰帝的host部是怎樣的都與她身為櫻蘭host部關係者的她無關啦,她隻是要找音樂社而已,還是快點從這種鬼屋一樣的地方閃人比較好……


    結果她剛轉身還沒來得及跑路,就從身後被人輕柔但堅決地拽住了手腕。


    “請不要走……無論如何請務必留下不要去啦啦隊啊啊啊,學長們今年畢業退部了如果我們再招不到新人的話音樂社就要被迫廢社了……”


    三宮能美默默地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看著那位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鞠躬的人,又看了看被她已經定義為鬼屋的那棟獨立的房子。


    還……還真是音樂社啊……


    “來,跟我來,我是社長遠野十夜,給你介紹我們冰帝音樂社……”見她已經沒了要走的心,音樂社的那位少年終於直起了身柔和了剛剛快要暴走的聲音,引領她走進了音樂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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