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煤井中跑出來的淩之北,望了望天色,應該不到收工時間的,怎麽就給管教叫了上來呢?


    在接待室看淩寒的時候,淩之北不由怔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淩寒會來看他,這太突然了吧。


    “淩寒,怎麽會是你啊?”驚愕的淩之北神情很激動,自從坐進來,也就老婆來看過自已,年前妹妹淩香蘭也來過一回,至於淩家幾個兄弟,都自重身份居然沒人來看他,這讓他感慨不已。


    淩之北已無負往昔風采了,一張臉黑幹黑幹的,蓬頭垢麵,和個正宗的煤礦工人也沒任何差別,眼神蒼桑而顯得空洞,身體也明顯瘦了下去,但卻堅實的多了,看上去硬邦邦的那種感覺。


    “四舅好……”淩寒點了點頭,坐下之後他把早準備好的幾條煙給他遞過去,在外麵已經檢查過了,所以讓淩寒帶了進來,幾條硬盒中華,淩寒專門給買的,其實是讓淩之北上下打點打點關係。


    “淩寒……你能來,舅、舅真是開心呀……你看你怎麽還買這玩意,舅隨便有個抽的就好……”其實淩之北心裏的感動是不可言敘的,自已都落到這個份上了,外甥還給買中華,這也太那個啥了。


    眼淚那個嘩嘩的流,淩寒也不知說點啥,隻是問了問平時做些什麽工作,苦不苦,累不累等……“不苦,不累,舅還能受的了,這年來天氣,舅這身子也鍛練的不錯,比以前可強多了,嗬……”


    “您……好好的改造吧,家裏的事不用操心,淩琳已經在市檢察院上班了,是正式的國家公務員。小弟將來畢業我也會安排他的工作,總之舅舅不要有什麽後顧之憂,努力勞動,爭取減刑……”


    淩之北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淚水從黑眼眶裏溢出來,“小寒。舅謝謝你,謝謝你,替舅問你媽好。”


    淩寒點了點頭,站起了身來,“一家人,不要太見外……能幫的一些忙我自然會幫……”這個時候,在接待室外的副監長李鐵民進來了,他後來還跟著三兩個製服警察,從警銜上看也是這裏地幹部。


    “淩記。這是我們監獄長王誌偉同誌,這是政委魯仲林同誌,這是副監長張孝聯同誌……”


    新監地行政級別是正處級地。監長和政委都是正處幹部。副職是副處級地。淩寒倒是沒想到自已這麽受歡迎。其實監獄是相對獨立地司法機構。它直接歸省司法廳下設地監獄局管理。監獄局(勞改)和勞教局都是副廳級。一般由省司漢廳副廳長兼。下麵地監獄也好。勞教所也好。都是處級機構。


    這批人地地方關係都很薄弱。他們本身想搞入地方也是有極大難度地。必竟他們管理地一個小層麵。一小撮人。和地方政府上一個副處實職相比那是不一樣地。人家具有廣闊地發展空間。這是司法幹部們無法企及地高度。近期中條暴發地大案。被省市都關注著。新江監獄自然也會關注地方動態。必竟監獄裏地大部分幹部和警員地家屬、親戚都呆在地方上。事實上有想會和地方上地領導地拉一下關係。他們也是求之不得地。近來中條區要調整煤炭產業結構。多少也要把土帽兒溝煤礦考慮進去地。這位大名鼎鼎地淩青天也是主將之一。這可是可遇不可求地關係呀。所以領導們全來了。


    一陣寒暄之後。倒是把淩之北涼在了一邊。令他驚愕地是淩寒怎麽變成什麽記了?年前那陣妹妹來說他是新縣地縣委辦主任呀。又聽了一會淩之北也算聽清楚了。這幾位監長地恭維話語中透露了淩寒地身份。中條區區委常委、政法委記、副區長;我地好個天呀。外甥是怎麽混地啊?這怎麽可能啊?他才多大啊?這就副處級別掛常委了?淩家兄弟幾個混了十幾年都沒個人家強地。


    “原來淩之北和淩記有這層關係。倒是我們一直不了解。”王誌偉還親自過來勉勵了淩之北之句。又回頭以副監長李鐵民道:“鐵民啊……淩之北四十七八了。下井不方便啊。你調整一下嘛。啊…”


    “好地。王監長。我明天就辦這個事……”李鐵民還過來拍了拍淩之北地肩頭。“你看看你。有些個情況是要向上麵反映地嘛。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呢。這次讓我挨了王監地訓了吧。嗬……”


    “這個鐵民呀……嗬。淩記請放心。淩之北地情況特殊。我們回頭開個研究一下。會有妥善安排地。你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呀。我們監獄地工作離不開地方上地支持啊。淩記又是一區之政法委記。以後我們可得多親近呀。今天晚上給我王誌民一個薄麵。咱們在中區五一大酒店坐一坐……”


    人家當場就解決了舅舅不用下井的苦差事,這是人情啊,這個麵子得給啊,淩寒點了點頭,笑道:“到中條區吃飯哪有讓各位監長政委請客的道理啊?我看大家給我麵子吧,說實話,土帽兒溝煤礦也在這次煤礦產業調整範圍內的有些個事項貴監還和要和地方上進行勾通的,中條礦務局整改重組在即,周新民局長正在向省裏申請重組整改計劃,我們一起坐一坐也是有必要的啊,多勾通嘛。”


    王誌偉等人也都點頭,很虛心的樣子,他們知道地方上權力大,監獄辦這個煤礦雖說直接走的省裏的關係,但是經營上還是存在不少漏洞地,缺乏經驗,缺乏專業管理人才,去年前任監長就因為一起故事落馬了,王誌偉對此深有餘悸,必竟他地工人們都是沒經驗的勞改犯,懂得規範操作地沒多少,都是臨時培訓臨時上崗的,監獄局也有說法,要是煤礦事故還不能減少,上麵就要下令關停了。


    說實話,憑借著免稅的優勢,監獄煤礦是相當占便宜的。勞改勞教係統創利是為了改善再教育環境和質量,這最終實現人性化、科技化、規範化管理創造條件,這是一項挽救人類罪惡靈魂的偉大工程,所以國家對其實施免稅製的優惠政策扶助也是很人性化的,同時也相對地減低了司法廳年年往下拔經費的大負擔,為社會做貢獻的同時還有贏餘上交。並能改善司法幹部們的福利待遇和人均收入,可謂一石數鳥,好處是有,但是弊端也不少,比如管理不科學,人才嚴重缺乏,機器設備落後,光是用人工作業,這樣的話不公創利甚微。還要擔負更大的風險,煤礦事故每年都多地很,上麵很重視。


    淩寒這時又轉回頭對淩之北道:“四舅。一定好好改造自已,別給監裏眾領導臉上抹黑呀……”


    淩之北用勁點著頭,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暗無天日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天憐我淩之北呀……新監的幾位領導,整個中條區境內也就一個監獄,也就一個監獄煤礦,在土帽兒溝裏卻不止一家小煤窯,其實新監的煤礦也不大。一共不夠2000個學員(犯人),在井下作業的也就千數來人,在小煤窯中這也算是大型的了,和礦務局的大礦不能比,人家一個礦上萬名工人呢,最大的礦超過1.5萬工人,象區裏大部分小煤窯也就百來名工人地樣子,井就小嘛。


    監長王誌偉、政委魯仲林、副監長李鐵民、張孝聯,一共四個人都來了。當然,為了擺個姿態和規格,淩寒打電話把鄒月華給叫來了,鄒月華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都是男同誌她坐著也沒啥意思,就又打電話把區委辦主任靳玨也叫來陪她,中條區委一把鄒月華都肯賞臉,更讓這幾位監獄的領導對淩寒另眼相看了,年輕人果然有能量呀。說起來區委記那是地方上地土皇帝。那不是誰也能請來的,鄒月華肯給淩寒麵子。那說明人家關係不同啊,看樣子搭淩寒這條線沒錯的,幾人都大喜。


    一陣寒暄,大家介紹之後落坐,開席的時候,靳玨笑著對淩寒道:“淩記,礦務局周局長可是想和你坐坐呀,前次去我們老爺子那裏還嘮叼你呐,關於煤礦整改他也頭疼的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時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到了淩寒身上,他們心裏也在泛嘀咕,這個靳主任是什麽背景?她家老爺子居然值得礦務局局長去拜會?難道也是礦上的老幹部嗎?鄒月華含笑不語,也看著淩寒。


    淩寒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軟中華,拔出來給王誌偉等人抽,一邊朝靳玨道:“周局人家是正廳級地大幹部,我這個小官兒怎麽搬國大神啊?再說礦務局重組整改,咱們地方也插不上言啊。”


    靳玨看了一眼鄒月華,見她隻笑不語,沒有異色,就繼續朝淩審道:“淩記,你就別謙虛了,要說咱們中條區,也就兩個人能請動周局長吧,一個是咱們鄒記,再有一個怕是淩記你了吧?”


    鄒月華失笑道:“你們聽聽……靳玨可是明著拍我馬屁呀,我什麽時候能請動人家周局長了?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靳玨道:“那是記您不請呀,您不信試試,一個電話打過去,周局準來。”


    鄒月華再次笑著搖頭,“我可不打,萬一給人家周局長碰了,可很沒麵子哦,”說笑起來,氣氛一下就輕鬆起來,由此可見鄒淩靳三個人的關係是非常和諧的,這讓王誌偉等人也跟著輕鬆起來。


    淩寒這時轉過頭對王誌偉道:“王監,倒是你們缺乏的資源都在礦務局上,幾位有沒有結識一下周局長的想法啊?有的話今天我給你們雙方穿個針引個線,坐下來增進一下感情,都是為了工作嘛。”


    “那…要是淩記不為難的話,我們自然是願意的,早就想和礦務局領導認識了,人家不尿我們。”王誌偉不無興奮的接過了話,這個淩記不得了啊,聽他地口氣分明是能把周局長請來的啊。


    其實前幾天淩寒在人民醫院住院打點滴的時候,周新明就曾去看探過,還和淩寒聊了一個多小時,對淩寒的見識也是深為佩服和感歎。這樣一個年輕人,就象一把鋒利的劍,來日定要大放異彩的呀。


    鄒月華都有點忐忑,不知道淩寒是不是吹牛,她並不知道周新明跑到醫院去看淩寒地事,周新明也是怕引起什麽說明。所以是晚上去的,這事倒成了一個秘密,就是蘇靚靚知道,她也沒和人說過。


    這時聽淩寒主動的攬過來為這幾個人引介周新明,看來淩寒是承了人家什麽情吧?她有點納悶,她倒是沒想到犯人這方麵去,因為她地弟弟鄒新華在省二監服刑,並沒在新四監這邊。


    “淩寒,要不我給周新明去個電話吧。我看他不至於窩了我地臉吧?”鄒月華掏出了手機。


    淩寒搖了搖頭笑道:“要窩就窩我的吧,我臉皮厚,不怕窩。我可舍不得讓他窩我們鄒記地臉。”他這話說的體貼,大家都笑起來,這是奉承親近之道,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過這個話聽在鄒月華耳內卻別有一番滋味,這讓她又想起了那夜的遭遇,被他摟了抱了還打了**,差點親了嘴…


    一想到這些鄒月華心裏就抖,但在今天這個場合她又不敢表露什麽。隻是笑了笑掩飾著心虛。


    拔通了周新明的手機,淩寒道:“周局嗎……嗯,是我,淩寒……我在五一大酒店請幾個人吃飯……他們想認識周大局長呀……嗬……對……好……那我們就等周局來了開飯吧……等,必須等,嗬……”


    靳玨就猜淩寒能請動周新明,她回家後聽公公說起過周新明來訪的事,說周新明對你們區政府的淩寒副區長很是推崇倍至,還把一些觀點拿出來和他交流。公公都很是驚異,也很是期待。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周新明就趕了過來,在坐的有鄒月華在,他就認為這個宴有規格了,介紹之後一聽這幾個警察是新四監的監獄長、政委和副監長,也客氣地和他們握手問好,不擺什麽架子。


    正式開席之後,一箱子五糧液擺了上來。淩寒還笑。“諸位,今天完全是我私人請客。沒有什麽**不腐的問題存在,家境比較富裕,老媽是新雅動力集團的財務總監,月薪十數萬,我平時也就抽軟中華地,慣壞了啊,所以各位也別見怪,周局來,我給你倒滿一杯,咱們也是頭一次喝酒啊……”


    這是高規格的宴席,龍蝦、海蟹、龜蛇之類擺了一桌子,說是不**,可一看桌麵就太**了。


    三旬酒過,話題漸漸轉入了正題,真正的主角不是王誌偉等或鄒月華,而是淩寒和周新明。


    “近期省裏可能批複中條礦務局申請的重組整改計劃,這麽大的事,千頭萬緒,我這心裏也沒底啊,淩記上次和我說的那些話,令我很受啟發啊,但是在具體實施上還是有大困難的呀……”周新明現在壓力很大,遠遠超過當二把手時的那壓力,因為他現在是一把手,更擔負著礦務局整改重組的重大使命,這個事要是搞砸了,他地政治生命也要被終結的,拋開個人得失不計,從他本心來講,他還是希望有一番作為的,所以他的決心很大,那天在醫院裏聽了淩寒不少意見,事後又去與老局長探討了一番,也覺的淩寒的建議頗具前瞻性,搞煤電一體化,自身就是一個良性的循環,但是這個項目太大,要上百億的投資啊,礦務局是自顧不暇的,根本分不出資金去建設電廠,所以周新明很擔


    淩寒喝地俊麵紅潤,幾乎一桌子人的目光他身上,他悠閑的給周新明發了煙,又把煙盒扔給王誌偉,讓他招呼他的屬下,才對周新明道:“周局,礦務局是必須要從舊體製跳出來的,幹部們和工人們的思想觀念也是要轉變的,我們還是要跟住社會發展的腳步,把差距找回來,國企的舊製是要拖死個業地,企業負擔越大死地越快,機構要精減,人員也要精簡,素質卻要提高。管理還要科學,其實礦務局存在的主要問題不是銷煤,而是僵化地體製,層層管理層層剝,舉個簡單地例子,從小煤窯買一車煤。也就一兩道手緒,但在大礦買一車煤,怕是不下十多道手緒要辦理,繁雜的機構,重疊的職能都是運營中的弊端,煤賣不了和這也有大關係,我們中條區走煤公路汽運還是占大頭,鐵路的計劃走煤是有限額的,另外在價格上沒有優勢。加上混亂地煤市場管理,煤的成本自然是節節攀升。”


    “我還是上次好個建議,礦務局要轉型。要集團化,各礦自負盈虧,分段分區自行管理整合,在體製內要形成一種良性的競爭,至於說小煤窯威脅到了大礦的生存,這一因素的確存在,這一次中條區是準備重拳出擊的,我們鄒記決心很大,她的指導思想私下裏和我談過。我是清楚的,中條煤炭工業要發展出新規模,必須走集團化的道路,成立股份製集團大公司,各礦以參股比例持股,我們地方上對小煤礦地整頓也同時進行,都說小礦不好管理,其實收拾他們太簡單了,隻要礦務局和我們配合。把雷管炸藥一控製,他們總不能扛著鐵鍬斧頭去掘進吧?礦務局改為新煤集團,中條地方小煤礦改為地煤集團,一切步入正規之後,再考慮把地煤集團納進新煤集團形成一個拳頭的優勢,這些考慮還是比較遠的,必竟地方煤礦和省企是兩個門檻,等形勢自動發展到那個地步時,合亦合之……”


    周新明點點頭。狠狠吸了一口煙。道:“說實話吧,淩記。我眼下頭疼地不是整改重組,而是不能讓工人們重新下井開工,因為煤堆如山啊,有銷才有產,我現在就企盼著地方上拉來投資商建電廠呢,嗬……那樣的話,淩記所說的就地銷煤的優勢就出現了,確是個良性資金循環鏈……”


    “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周局,大型電廠就是現在開坑新建,沒有半年八個月時間也開不了工的,我已經和相關投資人聯係過了,我個人的意思是這樣的,新煤集團可以參股電廠,電廠也可參股新煤,搞火力熱電廠也少不了要儲備煤資源,一兩百億噸的儲煤也很平常的事,周局你別愁煤銷不了,現在整個礦務局地現儲煤怕也沒有超過20億噸吧?嗬……該整改你就整改,該開工你就開工,趕快把重組方案拿下來,到時候我拉來投資入股方,一簽字,三幾十億資金就上帳了,你的儲煤就沒了,哈!”


    一眾人好象聽天方夜潭一般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都什麽和什麽啊?動輒幾十億上百億的資金,再不就是上百億噸的儲煤,這是一個什麽坐談高度啊?但是淩寒侃侃而談,不角是在吹什麽牛啊,赫得王誌偉等人一楞一楞的,鄒月華也芳心怦騰騰的蹦,靳玨都舔嘴唇了,難怪人家幹大事呢,難怪人家和礦務局局長坐在一起侃談呢,那談話都能上升到一個高度,讓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


    周新明鎮重其事的站了起來,親自給淩寒斟了一杯酒,弄得淩寒也站了起來,“周局,你這是……”


    “淩記,我周新明也想幹出個樣子來,今天你這話讓我心動,非常心動,我站在這裏,我替礦務局幾萬職工和幾十萬職工家屬謝謝淩記,如果有一天新煤集團能站在一個高度說話,我們中條礦務局的人一輩子也忘了曾經有個年輕地淩記指點過我們的發展,來,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周新明把滿滿的一杯酒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翻過杯底朝淩寒深沉的頜首,一眼窩子都是誠意。


    淩寒也是痛快人,一口就幹了手中的滿杯酒,然後握住周新明的手道:“周局你太客氣了,我們是地方上的父母官,老百姓的生死存亡我們一刻也不敢忘記,地方上的建設離不開新煤地支持,讓我們攜起手來,共創一個和諧共進地美滿社會局麵,為了我們的城市和人民做一份真誠摯地貢獻。”


    鄒月華這一刻也激動起來,起身杯著杯,“我飲半杯吧,中條區有一天興旺起來,二位居功至偉。”


    “我是見證人,我也飲半杯……”靳玨有些太激動,淚水都流了下來,端杯的手在顫抖。


    王誌偉、魯仲林等人也都站了起來,“我們共同見證了今天,很久沒聽過這麽激動人心的談話了。”


    淩寒笑道:“大家共飲杯中酒,心連心,手牽手,沒有我們克服不了的困難,今夜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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